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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顆蘋果呢!!”李影低微而堅定地說,並沒有順從楊頡調轉馬頭。

楊頡順著李影的眼光看過去,發現中間地上站著的那個姑娘正眼淚汪汪地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很明顯,她也知道楊頡有能力救她走。

“楊爺,做人要知道進退!小王爺已經夠寬宏大量的了,不要得寸進尺!慶格爾泰在馬隊的後麵冷聲說道,但他沒有敢和楊頡對眼,而是看著小王爺的臉,“你這樣作,我們小王爺的臉往哪裏放?”

見小王爺沒有反對的意思,而且有些微微的喜悅,“再說,這個不同,他們是我們老王的奴人,由不得你們『插』手!”

楊頡正要說什麽,忽然小王爺嘰哩哇啦地說了一大通話,慶格爾泰翻譯說:“我們小王爺說了,我們蒙族人最佩服英雄豪傑了,他看楊爺也必不是等閑之輩,問你敢不敢賭一把?”

楊頡一愣,沒想到這個小王爺竟然要和他賭,“賭什麽?”

“呶,你看見了,這個女孩子頭上的蘋果,要是你們的人能一槍把它打中,而人不死的話,我們小王爺就放掉所有的女人。要是打不中的話呢,就請楊爺留下那些人,自己請路。敢不敢?”

聞言楊頡一笑,點頭說,“好。賭了。”

笑話!要和槍神南為仁賭槍法,那簡直就是找死!連在眾人之後的柳文娟,也『露』出了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南為仁的槍法她是見識過的,而且,更重要的是楊頡此舉,絕不會丟下那個可憐的小女孩不管了。

南為仁見楊頡答應,跳下馬,穩步向前,從身後取過自己的狙擊步槍。

慶格爾泰一看,倒吸一口冷氣,他認得這是狙擊手專用的步槍。低低地對著小王爺說了幾句,小王爺往前一提馬,“…………”

楊頡根本聽不懂他說什麽,老九機靈地做起同聲翻譯,“他說,隻能用窩闊台的槍。”老九說完,一指站在地中間的蒙古青年。

“窩……窩闊台?”老九猛然驚嚇了一跳,失聲驚叫道,“他是窩闊台!!”

楊頡是看著各種版本的《『射』雕》長大的,一聽窩闊台,心中一樂,這人是窩闊台?哈哈哈。老九?怎麽了?

“他為什麽不能是窩闊台?”楊頡看老九那樣,好奇地問。

“隊長,窩闊台,窩闊台啊!他可是草原上的傳奇人物,都以為他是傳說中的人。因為他就是草原四大神獵人之首!要真的是他的話,南隊還真有點麻煩!草原上的人,誰不尊重他?”

“你們小王爺就不嘛!”楊頡心裏說,但眼睛很仔細得打量著這個老九口中的傳奇神獵。

窩闊台?哈哈哈,楊頡忍不住想笑。

這個窩闊台也太酷了。除了那個長統大靴外,整個一個現代版的帥哥啊!大分頭,不戴帽子;脖項間一串大大的銀質鏈子,上身學生裝,下身一條軍人皮褲,是日本軍官的那種。

南為仁慢慢走向窩闊台,向他伸出手。不想窩闊台大叫一聲,往後一退,猛然持槍對著南為仁,臉上滿是憤怒,嘴裏嘰哩哇啦地說個不停。老九忙對楊頡翻譯道:“他說,他妹妹的命絕不讓別人決定,隻能由他做。”楊頡知道他肯定還說了一些威脅南為仁的話,老九沒有翻譯罷了。

“老九,你告訴他,我們和他比比槍法,問他敢不敢?”楊頡一邊說,一邊取出一顆金錠,在手裏一『揉』,金錠像是一塊麵團,被『揉』成一團球狀。“問他和南為仁比『射』這個金球,看他怎麽說。”

但在各人眼裏,楊頡此舉無疑是在示威。小王爺看著楊頡『露』出這一手,心裏暗自慶幸剛才沒有輕舉妄動。而慶格爾泰則是喜憂悲懼俱全,他喜,二王的計劃可以落在此人的身上,更加容易實現;他憂,則是楊頡這些人太過強大,不好控製;悲則是為哀歎自己竟然要和這樣的人做敵人,太可怕了。窩闊台卻沒有想這麽多,聽老九說完,馬上點頭答應,對於比較槍法,他自信自己草原無敵。

“準備——”楊頡讓老九將兩人領到各自的位置,那裏都有很好的『射』界,“開始!”說完,將手裏的金球抖手『射』了出去。

金球化作一線,破空之聲竟然發出尖銳的嘯聲,南為仁窩闊台兩人都沒有看清金球的去勢。

隻是在金球到達了最高點的天空,開始下落到時候,才隱隱地發現空中一點黑點。窩闊台和南為仁幾乎同時舉槍,但南為仁卻沒有開火,窩闊台的槍立刻響了,槍響之後,窩闊台,這個草原神獵馬上知道自己輸定了。

金球從極高點上落下來,時間隻有短短的幾秒鍾,也就是他還南為仁各自的機會是均等的,都隻有一槍的時間。

而對時機把握,顯然要比開槍早晚更重要!事不關己的時候,冷靜地時候,也許自己能夠做到,但現在,像眼前這個人那麽樣的沉穩,那麽冷靜,窩闊台自問還從來沒有過。在要達到那個水平,恐怕要等些時日。

果然,南為仁的槍聲是緊跟著窩闊台的響的,但金球卻被他再次擊飛上天空,落在遠遠的衰草殘雪裏。

窩闊台不愧是蒙古草原上的神獵者,麵對失敗,麵對戰勝自己的對手,表現出來如同草原般的心胸,雙手將獵槍遞給南為仁,爽朗地說了句什麽。

“不要讓女孩子們失望。”老九翻譯道。

南為仁點點頭伸出手接過獵槍,這是一支雙刺獵槍,槍一入手,南為仁就覺察出槍是經過特殊改製過的,比一般的槍要沉些,槍管也長出些。

窩闊台遞槍給南為仁,感覺到南為仁手上的沉穩,心中一鬆,這人決不是自己所能比的。

同樣對槍的熱愛,使得兩人有些腥腥相惜了。

南為仁站定在小王爺指定的位置上,馬上有人把小姑娘拉到一百步遠的地方站定。舉槍的一瞬間,站在南為仁身後的窩闊台‘竟然不由得退後幾步,心裏不由得生發出一陣恐懼。

南為仁舉槍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覺察出一種壓力自他身上發出——那是殺氣。

似乎是感應到了這股殺氣,馬群不時傳來一聲嘶鳴,有的戰馬嘚嘚倒退幾步。天空傳來一聲鷹的長鳴,是禿鷹!專吃死屍腐肉的禿鷹!

從南為仁『射』飛金球開始,小王爺就知道自己輸定了;從南為仁舉槍的姿勢上,他斷定南為仁決不是土匪,而是軍人,很專業的軍人,比日本軍人一點不差的軍人!那還比過球,還這種職業軍人比槍法,真是自己找死。

不過,嘿嘿,倒是可以利用他們一下別的,像是老王爺那裏正有日本人講條件!要是能將這些人捉了,再放風聲給日本人,說蔚縣遊擊隊的人來聯係,嘿嘿……,說不得要犧牲他們來了。

“啪!”一聲槍響,將所有人的願想擊碎。

槍聲過處,遠處的姑娘一頭栽倒在地上。——南為仁,一代槍王,幾乎有槍神之稱的南為仁,竟然打空了!

窩闊台一聲大叫,拔腿跑向妹妹。小王爺囿於心事,竟然沒有看到結果。

楊頡南為仁李影甚至胡逸慶格爾泰都清楚地看到,蘋果是從姑娘的頭上滾落到地上的。那個小姑娘,那個可憐的,決定著醜兒等眾多姑娘命運的小姑娘,在子彈到達前的一瞬間,竟然雙腿一軟,嚇暈倒在地上。

慶格爾泰對小王爺輕聲笑道:“小王爺,這是上天騰格裏的恩賜,它是偏愛小王爺您的,畢竟這是騰格裏下的土地,這是它的子民的事情,它不允許外人『插』手!”

冥冥之中,真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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