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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頡一步步踏上石階,來到朱漆大門前,抬腿一腳,重重地踹在大門上,兩扇大門和門後的偷窺的幾個人,一下子被踢飛進院子,跌落在院子正中,門裂人亡。

南為仁胡逸兩人跟著進到院子裏,不等楊頡開戰,南為仁手裏的槍先開火了,房頂上,假山後,樹上,等等,躲在後麵想偷襲的,都被他點了出來。隨著一聲聲慘叫哀鳴,嚇傻了院子裏這些準備好好教訓前來挑釁的人的匪盜們。

薛府實際上還是一個賊窩,不過是換了一個形式罷了。胡逸也好久沒有做這種行俠仗義的事情了,猛然激起了他身上久違的江湖豪情,大叫一聲,揮拳便殺入人群。楊頡大概是受南為仁的提醒,身法如電,在院子裏閃動一圈,胡逸還沒有殺過癮,就發現這些人都被楊頡用重手法一一擊斃。死屍從外麵看上去,都還保持著那一瞬間的驚訝和震恐,臉上的表情是那麽自然,是對超出想象的震恐之相。

但死屍沒有流血,胡逸一看便知道這是給震碎了內髒,一瞬間便死了。躲藏在各個房子裏的人,都被楊頡像扔桌椅一樣給拋了出來,不等落地,早就死了。

南為仁無所事事地看著胡逸,吐吐舌頭,“進去搜搜,看有什麽好東西?”

胡逸笑嗬嗬地說,“痛快,好多年沒有這麽殺人放火了,哈哈哈,真是痛快!”他最內行地帶頭走進大院子的客廳,“這裏沒有什麽,這些擺設倒是值幾個錢,不過我們弄不走,走,到後麵去,隊長這時恐怕已經把院子搜索完了。”

穿廳過院,兩人來到後麵正房前,一踏進房子,胡逸就笑哈哈地說,“這房子有夾壁牆,肯定有沒死的,弄出來軋油水。”

兩人在臥室裏轉了一圈,才發現夾壁牆的門竟然找不到!“乖乖!這老東西竟然還挺鬼!”

南為仁一指一個大掛衣櫥,輕輕地走過去,慢慢握住櫥子門環,胡逸躲在旁邊持槍把守,猛然一拉,胡逸鬆了口氣,裏麵除了名貴衣服,什麽也沒有。南為仁把衣服一把拉出來,扔在地上,仔細地看,這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掛衣櫥。用力推開櫥子,後麵牆壁上也沒有任何的縫隙。

李影和柳文娟進來的時候,楊頡已經將能殺死的人都幹掉了,甚至連幾條看家的狼狗,都被他一拳打死,正在院子裏像飛一樣飄來飄去,尋找著對手,見李影和柳文娟,他顯然一愣,懵懵懂懂地感覺到這兩人是不能殺的。好在南為仁胡逸兩人在他忙於殺敵人的時候進到房間裏,要不然,真的很難說結果怎麽樣呢。

“阿頡?!”李影叫了一聲。

楊頡瞬間“飛”至兩人身前,好奇地看著兩人,轉了幾圈,很吃力地想了想,“青青?你——是——青青?我這是——”猛然他覺察出自己體內內力正在狂漲,猶如要衝**體的束縛。

“不好!”楊頡馬上盤膝坐下,閉目運功。臉上血『色』上湧,似乎要擠滿他的頭顱。

柳文娟仔細地看了一眼楊頡,從懷裏取出一個繡花荷包,打開荷包,裏麵是用『藥』浸泡著的銀針。取出一根最長的,慢慢走到楊頡的身邊,舉手猛然『插』向楊頡後脖子間的玉枕『穴』。一聲尖叫,柳文娟像斷線風箏一樣,被彈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好在她也會些武功,摔得不是太重。

楊頡頓覺體內能量內力找到了宣泄口子,銀針被一下子催了出去,內力也隨即噴湧而出,血漸漸浸透了他的衣衫。柳文娟站起來,一步步地走到楊頡的身邊,忍痛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按壓在他的傷口上,鮮血立止。

看到楊頡漸漸恢複平靜的臉『色』,柳文娟一下子坐下地上,輕輕『揉』捏自己撞傷的地方。

良久,楊頡才睜開眼睛,仰天長望了許久,才長出一口氣,“真是僥幸之極啊,沒想到,這三重天的參悟還有這一劫。”

“阿頡,到底怎麽了?我聽不懂啊!”李影有些哭腔了,她實在是太害怕了。

楊頡一把拉住李影的手,輕輕拍撫了一下,“影子,不用怕,沒事了。騰川秀子,你還記得嗎?”

“騰川秀子?她不是死了嗎,怎麽,她沒有真的死掉?”

“不是。這次她真的死了。隻是那次我不得不動用了太清功的三重天境界,那是我第一次進入三重天,老爸囑咐說不讓我動用它,是有道理的。這個三重天,真是武學上的奇跡。”楊頡看了李影一眼,“它就像是一個球,你可以從任何地方進入到它的境界裏,但不管怎麽進入,都有一個武障。墜入武障,輕則走火,重則自爆。我是從和騰川秀子對打入的三重天,是殺勢入道,所以我的武障是殺破天。進入殺破天,就是一個功力急速提升的過程,也是一個自爆的開始。剛才青青的悲傷,誘引了我的殺意,殺破天起勢。若不是青青刺我,導出過剩內力,恐怕真的要自爆了。青青?你,……你不是青青?!”

楊頡猛然發覺自己在說柳青青時,才想起來這個人肯定不是柳青青,因為柳青青是不會這種東西的,而且她也不喜歡。“你是……”

“柳文娟。”柳文娟看著楊頡,“你也不是楊時傑!你肯定不是他!楊時傑是不可能達到三重天境界的!”

柳文娟和柳青青是有七分形似,但卻有九分神似。那是一種完全出自自然的形態,和李影的刻意模仿是兩種層次。楊頡和楊時傑卻是十分的相象,柳文娟也隻是從武功上推測出來的。“我父親說過,時傑武功高是高,但囿於時傑對武學的認知,他在五十歲以前是不可能達到三重天的境界的。除非他能虛心學習儒家經典,可是他根本就認不幾個字的。”

“完了!”楊頡心裏大驚,他根本就不知道叔公是不認字的,而他即使再怎麽裝,他的文化水平也比叔公強!好在他不會寫繁體字,沒有留下多少把柄,但他的見識是極需要一個理由來補充明白的。

楊頡看了一眼四周,發現南為仁和胡逸不知道在幹什麽,沒有出來,一把拉起柳文娟的手,將她拉到前麵的院子裏,“我可以告訴你我是誰,但是你不管信還是不信,都必須保密!行嗎?”

柳文娟見楊頡如此認真,點點頭,看了李影一眼,發現她的手輕輕地按壓在腰間,知道那裏有槍在。“要是跟時傑沒有關係,不說也罷!”

“有,而且關係還不淺!他是我的叔公!”楊頡說完,等待著柳文娟的吃驚或尖叫,但柳文娟很平靜,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看著他,“沒有了?”

楊頡一愣,“叔公他,他。我,這麽跟你說罷,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是七十年後的人!你明白了嗎?”

“不明白!”柳文娟仍是一臉平靜,但掩飾不住她心裏的不相信——“這是不可能的。”

“這樣吧,影子,給她看看你的小玩意!”楊頡知道李影有一個飾物狀的mp3,示意李影拿出來。

李影不情願地從脖子上取下那個心狀的mp3,遞給楊頡,那還是她生日的時候,懶著楊頡給她買的,本來是一對,結果都留給她自己了,氣得她把另一個給大布狗熊帶上了,還親切地給大狗熊貼上標簽——楊頡。

楊頡打開mp3,把靈巧的耳機遞給柳文娟,示意她戴在耳朵上。優美的旋律頓時使得柳文娟不知所措,“這個就是我們那個時代的東西,叫mp3,放出的聲音叫音樂,是很流行的。”

柳文娟好奇地品味著音樂的旋律,輕輕地打起節拍,臉上掠過一絲笑容——她竟然能明白。

柳文娟聽了一會兒,看著楊頡和李影,點點頭,“我信你們了。不過你們是怎麽來的?”

楊頡接過mp3,示意她坐下,將事情從頭到尾簡單地將了一遍,最後把那把小劍拿了出來。不料,柳文娟一見誅仙暗月劍,驚叫一聲,站起來,“是誅仙?”

楊頡也是一愣,“你怎麽知道的?就是它帶我們來的。”

“誅仙出世,必有天譴。天道淪喪,誅仙什麽,卻沒有說出來,“幸虧它帶你們來了這個『亂』世,要不然,你們那個時代,必然會有天大的血光之災!”說完她接過去,輕輕地撫摩著,“這就是誅仙劍!你一定是用它斬殺過一個高手了,它現在吸收了能量,在內煉呢,真是一把神奇的古劍。”

“它還有光呢。”楊頡伸手要拔劍,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拔不出來。

柳文娟笑了,“它內煉時,你是拔不出來的。好了,我相信你了。而且,我還可以幫您作些什麽,比如,時傑的一些事情,或者一些簡單的醫術。”

“太好了。”李影笑著將柳文娟的手拉住,“文娟姐,有了你,我們就不怕拆幫了。”

“啊——”內院突然傳來一聲慘叫,三人抬頭往內院看了一眼,急忙向那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