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困降收編

戰鬥,瞬間大轉變了。正在從西門出城的王普,還滿以為他讓出了滄州城,劉銘九就真的要放他一條生路呢。他在心裏還正感激馬日仁,以為是馬日仁給他講情才讓他有機會扔下他也很討厭的那些小穀子,帶著他的部隊離開這該死的滄州城呢。可是當他的第三十六師剛剛出城,第三十七師先頭部隊剛出城門之時,他卻很快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毅武軍北路軍的教導旅,從南門一繞到西門,立即就將剛剛出城的直魯聯軍十八軍第三十六師給團團包圍在了吳莊子一帶。而原本還是配合著直魯聯軍出城的毅武軍野戰旅,也在第三十七師和軍部人員剛剛全部走出城,就將包括王普在內的所有人,全部包圍在了武新房一帶。

劉銘九的超大裝甲指揮車,也在兩個旅完成對王普十八軍的圍困後,悠然的來到了滄州西門外的武新房。劉銘九坐在車裏,拿起了揚聲器在車內的話筒,對著話筒喊起了話:“王普王軍長,您的金蟬脫殼,不好意思的告訴您無法施行了。現在,貴軍隻有兩條出路,一是放下武器,投降我軍。二是繼續頑抗。我保證在半個小時內就把你們這兩萬八千人,全部消滅在武新房和吳莊子。王軍長,識時務者為俊傑,您個人沒什麽,可妄帶這兩萬八千多弟兄給您做陪葬,您認識合適嗎?張作霖、張宗昌和李景林,能真的給你的家小什麽保障嗎?優待俘虜、投降不殺。”

喊到最後,劉銘九最後八個字聲音已經變成了狠厲之氣。通過裝甲指揮車外麵的的擴音器,他的話鑽進了每個直魯聯軍第十八軍官兵的耳朵。原本準備在攻城時做內應的調查局那兩個特工,也趁機帶這他們的心腹,在十八軍的陣營中做起了策反動員。

“投降不殺,優待俘虜”

“頑抗者死,降者優撫。”

一萬兩千多名毅武軍同時的呐喊響徹了四野,讓那些直魯聯軍的官兵聞聽後,再看著毅武軍遠處那些士兵手上先進的武器,他們的心裏深深的被震撼了。而就在與此同時,防禦在滄州北門的日軍,在李英浩的裝甲旅猛烈異常的攻擊下,一千五百人隻有不足三百人潰敗了,他們跑到了城中,四處逃竄起來。李英浩一攻破北門的陣地,立即就帶著他的裝甲旅迅速的向東門日軍的後翼展開了攻擊。

站在戰壕中的石井範根剛接到北門失守的消息,還沒來的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裝甲旅坦克發射出的炮火給轟的鑽回了他的指揮部。他用吃驚的眼神看著遠處正不斷**著火舌,向他的陣地後方衝過來的那些毅武軍坦克車,徹底吃驚了。他終於知道,為什麽他那兩個部下會被打的那樣狼狽了。他們現在棉隊的,已經不再是以往那些中國普通軍閥的部隊,而是一支真正裝備了全先進的現代化部隊。

日軍,從甲午之戰後,一直都是騎在中國人和中國軍隊頭上的,所以已經養成了他們輕視中國人的習慣和性格。就是這樣的狂妄,在此時的滄州東門戰場上,徹底讓這一千八百名日軍留下了永遠刻骨銘心的痛和教訓。裝甲兵在後麵衝鋒,正麵的中國那些坐在汽車和摩托車上的士兵,也不再跟他們消耗時間,而是見到裝甲旅展開衝鋒後,在他們的旅長帶領下,全麵發動了幾乎是快如閃電的衝鋒。

戰鬥開始前,日軍的兩個炮兵中隊陣地,就已經給炸成了一片廢墟。在完全沒有火炮配合的作戰之下,日軍隻在幾分鍾內就被六千人的摩托化部隊突破了他們的防線。汽車和吉普車上的輕、重機槍,將日本鬼子的士兵成片成片的掃倒在地上,這個時候沒人再去關注他們的哀號,在他們倒向地上那一秒開始,這個世界就再也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李英浩的裝甲旅剛剛衝入日軍在東門的陣地,劉銘九在西門已經將警衛旅也派入了包圍直魯聯軍的序列。王普這個大地主出身的軍長。嘴裏將劉銘九的祖宗三代都罵了一翻後,剛一走進第三十七師七十八團的陣地,該團團長龍哲烈就率領其部下,將王普和他的警衛團繳了械,而後迅速的聯合第七十四團團長程岩一起,宣布第十八軍向毅武軍投降。第十八軍兩萬八千人,本來就已經再無戰意,毅武軍打的是小鬼子,他們如果繼續跟毅武軍對抗,那不就是幫小鬼子打自己的同胞嗎。這樣的道理,促使很多人接到投降的命令後,不但沒有反抗,反倒是很多人歡呼了起來。

在第十八軍的一片歡呼聲之中,劉銘九乘坐著他的裝甲指揮車,走進了第七十八團的陣地。雙腳剛一踏出車門,第七十八團團長龍哲烈和第七十四團團長程岩就同時站到了劉銘九麵前。

“報告總司令,調查局情報調查員龍哲烈奉命完成策反、偵察任務,向總司令複命,請總司令對我帶回的部隊訓話。”

“報告總司令,調查局情報調查員程岩奉命完成策反、偵察任務,向總司令複命,請總司令對我帶回的部隊訓話。”

兩聲報告後,劉銘九看了一眼麵前這兩個自己親自訓練出來的最後一批特工人員,迅速的向前跨了一大步,與兩個人邊擁抱邊說到:“三年了,你們兩個辛苦了,也受委屈了。”

龍哲烈和程岩的熱淚湧到了眼眶,但他們都是經久考驗的軍人,勉強控製住了眼睛裏的淚水不讓他掉落下來。龍哲烈先在劉銘九與他結束擁抱的時候,站直了身子,郎聲的說到:“不辛苦、不委屈,一切為了民族複興、國家富強,屬下個人付出再多也值得。”

“隻要能實現民族複興、國家富強、驅逐韃虜、重振中華之目標,屬下萬死不辭。”程岩也在劉銘九放開他的擁抱之後,站直了身子,雙眼盯著劉銘九鄭重異常的說到。

劉銘九的心情再一次的激動了,正是這些被自己派出去的本都是自己部下中的精英們,用他們的一切在為自己和自己這支部隊、這個黨的理想而常年潛伏敵營進行著危險、充滿未知性的任務。張作霖已經在日本人的幫助下,開始建立屬於他們的反特體係,而且主要是靠本莊繁那個日本老頭。在這半年中,奉軍也先後查出了七宗諜報案,好在隻一兩宗是與劉銘九有關的。在劉銘九沒正式反奉前,那兩宗諜報案中曝露的七名特工,也被其利用少帥的身份保回了魯北,並脫離了調查局,進入了正規部隊中進行工作。

事實上,調查局的特工,是一經加入,就是終生製的。那些從前方因為種種原因回到部隊,擔任了正式軍職的調查局情報調查員們,其實在進入正規部隊後。還是都在向劉銘九進行著時時的匯報。這些有經驗的調查員,在各自的部隊中大的也就是團長,小的也都是排連長。他們與一些在調查局無線電特訓班一畢業,就被劉銘九直接派進基層的新人們一起,已經正在形成一股針對內部的情報網,這也是毅武軍一直不被人瓦解的主要原因。

劉銘九很清楚,該怎麽使用這些人,才能更好的發揮他們的特長。看著麵前這兩個人,劉銘九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澎湃,鄭重的大聲下達了任命。他說到:“任命龍哲烈為北路軍司令參謀部副主任兼軍事情報處處長,授晉少將軍銜。統管我軍內部調查以及相應軍情的工作。任命程岩為北路軍暫編第一師少將師長,由你二人所帶歸降之兩團、原司令部預備役旅為基礎,程岩你再到原直魯十八軍的降眾中,挑選人員組建成一支三個旅的部隊吧。”

“謝總司令栽培,屬下定當竭盡全力,為完成我黨我軍之目標而鞠躬盡瘁。”龍哲烈沒想到,這一才一回來,劉銘九竟讓他正式的將軍情與薑學範負責的調查局分開,並讓他來做了這第一任軍情處長。心中的感激、激動,讓他更加堅定了要誓死追隨劉銘九的心。

程岩聽到讓他組建一個師,還是個滿建製師,更是激動異常。不過,激動歸激動,他很清楚自己這個總司令對屬下的要求中,有一點就是榮辱不驚。所以他控製住自己的心情後,盯著劉銘九問到:“總司令,那不知道您派誰來給我做暫一師的政委呢?”

劉銘九看了他一眼,帶著讚許和開心的目光,微笑著說到:“孫總政委剛從後方給我派來了濱州政治教育學校畢業的一個大隊新畢業學員,他們之中很多都是從咱們的部隊裏挑選進那的,剛才來你們這的路上,我們前敵軍事小組已經確定,給你們暫一師一個支隊。暫編第一師少將政委師從濱、少將參謀長甘振。其他的人員任命,一會馬日仁參謀長會給你的。你現在要抓緊給我做好部隊的整編工作,我這馬上打完滄州就得讓你們跟著大部隊出發去打黃驊。”

“請總司令放心,隻要人員、裝備充分,屬下保證明天上午十點前,就完成您交給屬下的任務。”程岩清楚的知道,劉銘九既然讓他組建這個師了,那就是已經做好了一切的基礎準備。毅武軍富的流油,這可不是一個傳說。

劉銘九也的確在來七十八團的路上,就和左振遠、馬日仁、邢震南、程幼峰和楊樹森一起,為組建這個暫編第一師做好了準備工作。槍支從後方已經正在向滄州這裏趕運足夠裝備一萬人的輕重機槍和中華25式步槍,但是暫一師還是要有至少一半的人,要使用那些剛剛繳獲的毛瑟步槍。雖然裝備上差了一些,不過劉銘九又決定了,將後方正趕來的四個大隊八千匹本就是戰馬的馬匹。全部調撥給這個暫編第一師,讓他們迅速的組建成一支行動全靠馬拉的快速步兵部隊。

將原來的政治部政治訓導處長師從濱和預備旅旅長甘振正式送到程岩麵前後,一隊士兵正好押解著王普和他的幾個高級軍官走了過來。劉銘九看了看矮胖的王普,笑著說到:“王軍長,您的金蟬脫殼險些就讓小弟我中計啊。不知道王軍長,願意不願意以後進我們的軍校,去做個戰術方麵的主教官呢?”

靠著花了大把金錢,堆到一個軍長的王普抬頭看了劉銘九一眼,重新又將頭低了下去。他的聲音不是很大,因為心虛的很,他可不清楚劉銘九能看穿他的計策,會不會對他下什麽殺手,再玩什麽計謀。他低聲的說到:“敗軍之將,何足言智。一切聽從劉總司令的安排,隻希望劉總司令能善待我十八軍之兄弟就好。”

“哈哈。”劉銘九的笑聲是那樣的爽朗,笑聲過後,他將麵色一凝,對著王普正式下達了任命。他說到:“任命王普為魯北邊區警備司令部少將參議,主職為濱州軍官學校籌備處副處長,即日前往濱州與那裏的梁政委、於主任會合,共同籌建我毅武軍之濱州軍官學校。任命原直魯聯軍第十八軍參謀長魯成俊為魯北邊區警備司令部上校參議,主職為濱州軍官學校籌備處學兵科代科長。任命原直魯聯軍第十八軍副軍長楊廣仁。為魯北邊區警備司令部上校參議,主職為濱州軍官學校籌備處戰術戰略教研科代理科長。你們三位,即日上任,回濱州去找梁政委報到並即刻上任吧。”

這一係列的任命,是劉銘九和前敵軍事小組,在到達這裏之前就根據馬日仁對這些人的了解,確定好了的。王普不怎麽的,但是是個理財的好手。讓他去幫助梁存澤管下軍校籌備處的財務,應該是最好的選擇。而且以現在魯北的軍政體製,王普也不可能再象原來在北洋軍那樣,隨時可以克扣或者挪用、侵吞公款。

而十八軍參謀長魯成俊這個人,則是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第四期畢業的,隻是一直不太出名,不太受張李等人的重視而已。就其一貫在舊軍隊中的表現,馬日仁認為其是個善於選拔和大膽訓用人才的人,所以劉銘九幹脆就把學兵選拔工作交給了他。

第十八軍副軍長楊廣仁才是劉銘九最希望得到的人才,因為他本身就是北京陸軍大學的畢業生,又和薑登選同期被選派去的日本振武軍校學習。其個人的戰術和戰策,就連保定軍校那個民國軍事第一大家蔣百裏,都對其多次誇獎。所以對他的使用,劉銘九還是想讓其發揮最大的特長,物盡其才而用的同時,又可以為毅武軍教出些正規的軍官來。

“報告總司令,我軍已經攻克滄州之東門、北門。前方的兩位旅長,已帶著他們的部隊,向滄州南門最後之殘敵展開最後的總攻。”劉銘九被一個參謀部的作戰參謀打斷了正要說下去的話,不過他沒有任何的生氣,而是立即轉過了頭,從那個作戰參謀的手中接過了戰報。

看完戰報後,劉銘九立即轉身向身邊的幾個旅長下達了命令:“特種旅,教導旅立即趕往南門戰場,務必在黃驊日軍趕來救援前,結束戰鬥。馬參謀長,現在咱們就也趕到南門戰場去,我倒要看看,這個石井上麵搞出來的咋種,究竟靠什麽跟咱們繼續對抗下去。”

說完後,劉銘九帶頭迅速的返回了他的指揮車。而剛剛任命的暫編第一師師長程岩,也帶著他的政委和參謀長,轉身走進了另外一輛他還是第一使用的裝甲指揮車中。劉銘九的指揮車,在他返回後,就迅速的啟動後,一路卷起一陣灰塵,朝著南門的戰場行駛過去。

隻幾分鍾的時間而已,劉銘九就帶著特務旅和教導旅趕到了南門的戰場。此時,兩個摩托化步兵旅正在日軍的外圍陣地,憑借火力優勢正對戰壕中頑抗的日軍進行著火力壓製和封鎖。而裝甲旅則正在進行著集結,坦克群隻有排好陣型後,發起衝鋒才是最有效果的。許多人都認為坦克車即使是單獨去對付步兵,也是很簡單和輕鬆的事,但劉銘九卻很清楚的知道,隻有這樣的規模集群化,才能最大效果發揮坦克群的作戰能力。這樣的思維,已經被灌輸到了每個裝甲部隊的指揮官大腦中,李英浩作為一直在直屬部隊中工作的將領,自然是最為遵守的。

趕到戰場上後,劉銘九通過指揮車的眺望口,看過戰場上後,操起了車內的電話,接通了參謀部指揮車的電話。他略做思考後,對著裏麵說到:“重炮旅五分鍾後,對日軍之陣地進行密集型火力覆蓋,轟炸的重點是敵軍的那些迫擊炮。野炮旅五分鍾後,同時對日軍陣地進行密集型火力覆蓋,轟炸的重點是敵人所有的機槍火力點。命令摩托化兩旅暫時停止進攻,用他們的迫擊炮與炮兵兩旅同時進行轟炸。裝甲旅完成隊型編組後,立即先行對日軍陣地進行炮火的覆蓋打擊。”

放下電話後,劉銘九轉身看了馬日仁一眼後,問到:“鬼子的飛機,現在是什麽情況了,不是說他們已經在半個小時前就從天津起飛了嗎?怎麽還沒到咱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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