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日軍來襲

這對劉銘九來說。倒反是個大大的意外。他怎麽也沒想到,剛一接觸,那些李景林、薑登選等人的所謂精銳,竟然抵抗都不抵抗,竟朝後麵潰敗而去。他還沒笑出聲來,又一個讓他意料不到的消息,從程幼峰的嘴中,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報告總座,我軍沈奉元部,在高密以北全殲魯軍第四師。擊斃三千、傷殘三千、打傷六千,迫使該部在其師長趙寶興帶領下,陣前向我軍投誠。我軍損失為陣亡十八人、傷殘十六人、負傷二十九人,七輛裝甲車被損壞但已經修複完畢,可繼續參加戰鬥。沈奉元來電詢問,是否允許他們繼續進攻。”程幼峰說完後,將電報交到已經露出笑臉的劉銘九手上。

劉銘九接過電報看了一下後,。大笑著說到:“真是什麽將帶什麽兵,這群熊包蛋,竟然真的給咱們一打就投降。告訴沈奉元,爭取天黑前打到高密城下。同時,催促他後麵的部隊。速度跟上去,千萬別出現孤軍深入的情況。”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劉銘九剛說完話,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後,就聽到裏麵傳出了高廣勝的聲音。高廣勝興奮的在電話裏說到:“報告總座,我部奉命攻占前韓村。守在這的直魯聯軍一個團,在他們的團長周保林的帶領下,陣前投誠。”

“哈哈,好嘛,這還帶一起來的。”劉銘九不禁有些象苦笑一樣的表情出現在了臉上,強壓製住自己的笑意後,才對電話裏的高廣勝繼續說到:“讓他們那個團立即過河,等我們的民兵大隊來了以後,跟著民兵大隊一起回濱州去接受整訓。武器全部收繳,就地封存。”

放下電話後,劉銘九走到地圖前看了一下後,又重新走回電話前。他操起電話,就又是一連串的命令發出後,已經渡過了減河的三路大軍,就一起在兩個炮兵旅的強大火力掩護下,衝著千童鎮展開了猛烈的攻擊。然而,毅武軍山東全麵反奉抗日之後,第一場中日軍隊正麵交鋒的戰鬥,在幾分鍾後就這樣拉開了序幕。

直魯聯軍第十二軍的軍長馬日仁得知自己前線的部隊,跟那些毅武軍一見麵,就給人家打的調頭往回跑的消息後,不禁苦笑著說了一句:“沒全投降就好啊。”

他很清楚。毅武救國軍的宗旨和作戰能力,早已經將自己部隊的士氣降到了最低點。如果不是李景林在天津派人名義上保護、實際上軟禁了他的家人的話,沒準這個也仇視小鬼子的軍長,自己都可能直接帶著部隊投了劉銘九去。將心都如此了,更何況他那些部下呢?這樣的消極指揮,使得渡過黃河的毅武軍,很輕鬆的一路打到了孟村宜惠河南岸,沒有遇見真正象樣的抵抗。

左振遠拿著一份戰報,看著劉銘九笑著說到:“我說總司令啊,這馬玉仁這是玩的什麽啊?竟然帶著他的部隊,擺出了個倒三角陣型。難道這老小子,想帶著他的部隊往滄州跑不成嗎?”

“馬日仁、馬日仁。”劉銘九在腦袋裏從聽到這個名字,就一直在思考著自己前世似乎在什麽地方看到過這個名字。聽到左振遠再次說出這個名字後,不禁又在腦袋中重新搜索起不算太少的前世資料來。可怎麽想,偏偏就是想不起這個人來。

左振遠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將戰報放到他麵前後,就在整個毅武軍唯一一輛超大的裝甲指揮車中,坐到了劉銘九的對麵。不等他在說話,另外一個身影卻鑽進了指揮車,把另外一份文件放到了劉銘九的麵前。這個人就是劉銘九的助理王琬,他把文件放到劉銘九麵前後。才重新在車裏站直身子說到:“報告總座,調查局剛發來電報,一個小時前日本駐天津日租界的一個陸軍大隊和一個炮兵大隊,已經經過滄州正向孟村趕來。薑局長他們分析,這支部隊很可能是前天張作霖和李景林分別和本莊繁會談後,從日本人那裏借來的部隊。”

劉銘九聽完後,一邊看著電報,一邊說到:“小鬼子終於要插手了,本莊繁這個老頭,還真把我也當成郭茂宸了。郭茂宸給張作霖消耗的難以獨立對抗咱們了,他們這就又伸手,看來是真的該好好教訓下這些狗日的小鬼子了。”

左振遠盯著劉銘九,接過了話,說到:“這小鬼子伸手,咱們不就正好有了全麵對他們宣戰的最好借口嗎?他們來了多少人,有多少部隊?薑學範在這電報上說了嗎?”

“一個輕型坦克為主的坦克團、一個裝備45門75毫米口徑野戰炮的炮兵團。”劉銘九似沉思一樣的說完後,突然抬頭將目光盯向了參謀部主任程幼山,說到:“立即讓特種團、警衛團繞開戰場向敵人後方穿插過去。趕到卜老橋以北後重新集結,把他們每個班配發的那些火箭筒都準備好,隻要看到小鬼子的坦克車,就給我把他炸停在那。你親自去,要在小鬼子 半數渡過大浪河的時候開打,讓他們的坦克和炮兵無法趕到孟村與馬日仁匯合。你做前線指揮官,隻許完成不許失敗。”

“是。總座您放心,我一定把狗日的小鬼子的部隊,擋在卜老橋。”程幼峰說完後,轉身就離開了劉銘九特別定製的這輛超大裝甲指揮車。

看著程幼峰走出去後,劉銘九又將目光轉向了車上的電訊台上那兩個報務員,下達了第二道指令:“給高誌航發電報。讓他的飛機立即起飛,全部去卜老橋協助地麵上的特種旅和警衛旅作戰。摧毀日軍的炮兵和坦克團,是他們唯一要做好、必須完成的任務。”

報務員聽完他的指令後,立即敲打起麵前的發報機,將他的指令發給了濱州的高誌航。劉銘九在說完以後,又操起了電話,接通了在自己附近幾個旅指揮車的電話後,依次下達起作戰命令來:“我命令,炮兵兩旅,十分鍾後對孟村正麵守敵展開密集型火力覆蓋。以裝甲步兵旅和摩托化步兵兩旅為第一梯隊,同時對孟村守敵正麵陣地展開進攻,采用箭矢衝鋒陣型。教導旅作為總預備隊,配合高炮旅防禦可能出現的空中來敵。”

電話中很快傳來幾個旅長的應聲後,劉銘九放下了電話。轉身看向了楊樹森問到:“炮彈的補充和油料的補充上都沒問題了吧?”

楊樹森果斷的盯著劉銘九點了下頭後,說到:“總座放心,剛才的半個小時內,已經有四個運輸大隊在民兵大隊的配合下,將炮彈和燃料全部補充給了各旅。炮彈足夠打上三個小時的,燃料也足夠咱們的坦克車行進一百五十公裏的。”

“很好,我們就等著看小鬼子和李景林哭吧。”劉銘九說完後,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警衛旅和特種旅在程幼峰、趙泰旭和蔣夢麟的帶領下,很輕鬆的就繞過了已經被馬日仁以密集陣型組成的防線,跳到了孟村的後方。其實這還要多謝馬日仁。他也接到了李景林給他發去的電報。可他一看到電報,就大罵了起來:“娘的,這李景林想什麽呢?張大帥糊塗,他也他**的缺心眼嗎?這讓我怎麽跟兄弟們說?難道告訴他們,日本鬼子是來幫咱們的?底下那些兄弟都不是傻子,郭茂宸那時候小鬼子一出手,咱們那些兄弟什麽反應張大帥不知道,他李景林應該知道啊。”

直魯聯軍第十二軍的參謀長聽完馬日仁的話後,也是苦笑著搖頭說到:“李督軍這是給人家劉博明給嚇蒙了,找不著北了都。小鬼子一出兵,這性質都變了。本來隻是一場內戰。這小鬼子一伸手,這不變成國戰了嗎?軍長,您說怎麽辦?咱們跟著小鬼子打毅武軍吧,是有可能勝了,可是馬上咱們就得給那些報紙罵成賣國賊、狗漢奸。不打,您和我,到了李督軍那個吹牛匠子那,準得撤職甚至法辦了。”

“這是他李景林逼的,他**的就別怪老子不講忠義了。”馬日仁終於在戰鬥開始十分鍾,毅武軍三個旅剛衝進他陣地的時候,放下了臉凝重的繼續說到:“傳我命令,所有部隊立即撤出陣地,後方的部隊變前隊,跟著我朝著海興縣城撤退。”

直魯聯軍前線的官兵接到馬日仁的命令後,立即如蒙大赦。他們整建製很有秩序的集合到一起後,連槍都不要了,摔在戰壕裏後,調頭就朝後方跑去。剛衝上陣地的毅武軍裝甲步兵旅官兵,看到這一幕後,不禁又是一陣苦笑。一天之內,第二次出現這樣大規模的集群部隊集體潰逃,相信這樣的情況,也隻能出現在此時吧。

劉銘九接到前方三個旅長的報告後,終於想起了什麽,大叫一聲:“馬日仁,好樣的。“

左振遠、邢震南和楊樹森聽到他的喊聲後,不禁奇怪起來。馬日仁怎麽還好樣的?連續兩次一接觸就大潰逃,這樣的指揮官按劉銘九一貫的說法,應該是草包才對啊?可此時,他們很清楚的聽明白了,劉銘九的確是在喊他好樣的。

在三個人一頭霧水的時候,劉銘九才知道自己失態了。連忙看著他們說到:“馬日仁剛才的陣型,是既為抵抗我軍進攻做好了以逸待勞的準備,又給他們現在這樣的有秩序的大撤退做好了準備的首選佳計。他剛才想跟咱們拚命,是因為這是內戰。可是他應該是也接到了通知,知道了兩個大隊的小鬼子正往他那趕,這才下令集體撤退。他們是撤退。和上次不一樣,這次不是潰逃。馬日仁也是個反日的好漢子,他這是放開空子讓咱們去解決掉那些小鬼子,他是不想背上漢奸的名。”

左振遠、邢震南和楊樹森聽完後,也明白為什麽劉銘九竟然回叫好了。左振遠盯著劉銘九麵帶微笑的說到:“你是說這個姓馬的,是故意帶兵跑了,然後把地方讓給咱們讓咱們跟小鬼子幹的?可是他會不會等咱們跟小鬼子打完以後,兩敗具傷的時候再殺回來給咱們來一下啊?”

“不會。”劉銘九將頭轉向左振遠一麵,同樣盯著接著說到:“馬日仁這個人很有愛國之心,而且然後我猜的沒錯,他帶著部隊到了海興,要麽就是派人和咱們聯係,要麽就是直接向天津撤退。他不是傻瓜,繼續跟咱們打,他也占不著便宜,還很容易給咱們吃掉。”

邢震南一聽很可能對方會來主動聯係毅武軍,立即來了精神。他盯著劉銘九說到:“總座,那您認為他們是來投降呢?還是聯盟呢?如果投降,還好辦,直接按咱們的慣例來辦就是了。這要聯盟,您看他們能可靠嗎?”

劉銘九搖了下頭,這個邢震南本來是員猛將,可不知道怎麽著,跟佟全一樣一轉到政工上,反到比戰場上顯的更加上進和進步奇快。看著邢震南那張黑黝黝的臉,劉銘九笑著說到:“你呀,他們隻要來聯係,必然就是投降的。馬日仁不是傻瓜,他會不知道我黨我軍的規矩不是一個人定的嗎?就算他不知道,聯盟來說就他剩下那兩萬一千多人,你認為他會認為自己有那資本跟咱們聯盟嗎?”

“嘿嘿,可也是哈。”邢震南撓了下腦袋,傻笑著說到:“咱們剛才就那麽兩氣,就讓他陣亡三百、投降四千二了,他手上那點人,還真不是咱們對手。那您的意思是,隻給他們投降,不給他們聯盟的機會是吧?”

劉銘九卻不在看他,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左振遠,問到:“程幼峰他們那怎麽樣了?”

左振遠將一份電報交到了劉銘九的手上後,說到:“他們已經打上了,小鬼子的部隊剛好過河一半的時候,程幼峰就給那群狗日的來了個突然襲擊。我現在才真明白,你為什麽不是讓裝甲部隊去的。這步兵可以藏在河邊那些樹叢裏,小鬼子根本沒想到咱們會派人去截擊他們,這才幾分鍾就給程幼峰他們把十三輛坦克炸在那不動了。”

前方的卜老橋村北的河岸上,此時正是一片撕殺連天的激戰中。程幼峰帶著兩個旅,隻用了十幾分鍾就趕到了預定地點。他們剛剛挖好隱藏性很好的戰壕和射擊坑,日本人在天津駐紮了一年半的第八混成旅團裝甲兵大隊,就在他們的大隊長宮本平治郎的帶領下,也到了河對岸,並立即開始了渡河。

程幼峰沒有立即下達作戰的命令,而是靜靜的等著、等著。終於,在宮本大隊渡河開始不久,八十輛坦克剛有二十五輛過河時,跟在他們後麵的第八混成旅團炮兵大隊,也在他們的大隊張井上南一的指揮下,追上了第八混成旅團。井上大隊也是全由日本人製造的卡車,牽引著他們那45門75毫米口徑野戰炮,也算是此時陸軍炮兵中機動性和裝備上排的上一流的部隊了。

宮本和井上兩個在人河對岸從各自的指揮車上走出來後,就遠遠的站在對岸指揮起他們的部隊,並且不時的彼此之間進行著交流。他們的臉上,時而掛上狂妄的表情、時而掛上奸詐的笑容,忽而又出現了yin邪的神色。這一切,都被趴在河南岸的程幼峰、趙泰旭、蔣夢麟從高倍望遠鏡裏,看在眼裏恨在心中了。但這幾個人,都是跟在劉銘九身邊多年的人,他們都從劉銘九那學到了不少打仗的精華之處。

當然,他們是不會知道,其實那些東西裏,很多都是劉銘九從後世各種媒介上看到過,在來到這個時代後才總結出來的。就是這些來自後世,比這個時代任何一個國家軍隊都要進步很多的軍事思想和理論,才在這短短的八年時間內,讓這支由一個排發展起來的部隊,擁有了戰則必勝、攻則必取的本事。

等到日本人的炮兵過河也快到一半的時候,程幼峰才果斷的拿起了跟在他身後一名通訊兵身上的步話機,果斷的下達了作戰指令。隨著他的指令下達,潛伏在河南岸柳樹林中,那些持有最新式具備反坦克攻擊能力火箭筒的操作手們,同時站起了身、摳動了肩膀上火箭筒的發射裝置。

“嗖、嗖、嗖”

“呼、呼、呼”

“轟、轟、轟”

隨著火箭彈發射,先是從火箭筒中發出了聲音,之後就是破空連聲響,最後,那些火箭彈全部炸進了日本坦克大隊剛過河那三十輛坦克組成的戰車群中。不等日本人做出反應,岸邊潛伏著的重機槍手、迫擊炮手也同時發動了。炮彈、子彈呼嘯著衝進了日軍隊伍中。那些站在坦克頂上、地麵上、河灘上的日本軍人,來不及還擊就給狠狠的釘到了地上,死傷一大片。

機槍和迫擊炮手的攻擊進行,讓火箭手們有了時間,在他們的副手協助下,迅速的重新裝好了火箭彈。又是一陣破空聲響起過後,日本人的炮兵、坦克群中,全部都被這些日本人正在研發,卻並沒有讓這些一線部隊見過的新火器,又給炸死一片,把四架野戰炮和幾輛坦克打成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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