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幾聲槍響,不是直軍反擊,也不是冷槍來打魏學山,而是在直軍的指揮部內傳出來的。幾個保安團團長陣前造反了,那個直軍師長一直壓製,逼著保安團幾個團長防禦,終於在魏學山這翻喊話和看到人家飛龍將軍那猛烈的炮火和迅猛的騎兵衝鋒後,他們爆發了,將那個師長和他的部下以及其他幾個不願意陣前投降的保安團長,一起全都打死在了指揮部裏。十五分鍾後,劉銘九帶著騎兵部隊先進了交河界村,三個打死直軍將領帶兵先起義的團長,也都見到了劉銘九這個讓他們聞名已久的飛龍將軍。劉銘九也不含糊,直接就把兩萬多投降的直軍就地整編,

張作霖怕劉銘九在前線就勢做大,剛剛發來電報,以新降之兵心態不穩為由不再給劉銘九新的編製,劉銘九隻能將這兩萬多人全部交給了佟全,送回後方去改編進了自己的軍墾預備役部隊中。劉銘九也不是很放心,還特意給後方的政治部副主任儉從禮去了個電報,將這兩萬投降的士兵正式確定為軍墾整訓部隊,分成了十個大隊,分別由後方的政治部和軍墾、保安部隊政治部派人進行整訓。有大煙癮的、年紀超過自己部隊標準的、不願意留下的,一概全部打發出去。把那些適合又自願留下的,全部組成後方整訓處,由儉從禮任整訓司令部總督訓官,軍墾的政治部主任張培岩任總辦官、保安司令部政治部主任盧育誠當訓導官。

下午三點,劉銘九帶著八萬多部隊又分別輕鬆的占領了交界河附近其他的四個村子,四個直軍主力團不戰而逃,八個直軍保安團直接投降。到了傍晚十分,劉銘九分別給薑登選、張學良和張作霖發去了電報,交界河一戰,出動七萬多人和飛機二十四架,隻用了一天時間就全殲直軍在交界河一帶的全部兩個師和十二個保安團共計約四萬人。就在這一天,北京城內,發生了馮玉祥反吳的“北京事變。也在同一天,張學良給劉銘九和張作霖發電報的時候,公開說出了:“一日七戰,連下七陣,博明賢兄,當今子龍。”的話,奉軍之中很快又流傳出了一個對劉銘九新的稱呼,那就是張學良第一叫出來的“賽子龍”。不過張作霖看到他兒子的電報後,卻對著身邊的袁金鎧淡淡的說了一句:“希望真是趙子龍,別給老子正出個韓信才好。已經出了個郭鬼子的韓信了,要再出一個,老子他媽了個巴子的什麽也甭幹了。”

當然,劉銘九雖然也從孫從周等人給他的電報裏知道了張作霖可能已經看出自己想要回頭打日本人了,肯定會有所懷疑了,但他也是在很久以後,才知道此時張作霖背後說他是韓信的話。在前方,休整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劉銘九就立即又絲毫不怠慢的派出兩個保安旅當起了前鋒部隊,一大早淩晨五點半就把部隊衝到了安莊附近。

本來,薑登選希望劉銘九是帶兵直接去打有三個師防守的戶遠寨,但劉銘九讓高誌航天一亮就派飛機到周圍一偵察,確定了大石河橋附近隻有大約三個雜牌師後,最後還是選擇先打下大石橋再說。隻要奪取了大石河橋,就初步完成了張作霖斷掉直軍交通聯絡的任務。

兩個新投降的保安旅一出現在安莊,還是先喊上一痛話,此時的魏學山已經學的很是清楚,他現在喊話勸降比去衝鋒對他的新主子更有用。兩個保安旅喊了不到二十分鍾,劉銘九就帶著主力部隊也跟了上來,還是立即就把整個村子圍了個水泄不通,就在後麵聽著前麵那兩個保安旅喊著各類的話。又過了十多分鍾,高誌航又帶著飛機開始上演空中表演,不斷的對安莊村內的一個直軍混成旅個兩個保安團進行起威懾來。到了六點半,劉銘九才又下達了炮兵轟炸的命令。八點,三輪大炮加飛機的轟炸之後,直軍第三十三混成旅在旅長裘作榮的帶領下走出了村子,接受劉銘九的改編。

直軍第三十三旅的這六千人,劉銘九也立即就給派回了後方,任命裘作榮為整訓司令部高級參議,將這六千人編成了三個大隊,派去一個政治部中校科長帶著他們朝後方轉移而去。戰鬥損失的,開始從保安旅中抽調補充。新投降的直軍也有很多就地被收編到了保安旅中,使部隊的人數一直保持著不變。

中午十二點,幾乎是兵不血刃,劉銘九的部隊一上午又連續拿下了兩個村子,迫降直軍兩個混成旅和兩個保安團共計兩萬四千多人。中午時分,劉銘九三天之內第四次下達了整編命令,遼西省暫編的保安混成旅擴大到了三十個旅的編製,整整十八萬人的保安部隊。消息一傳到張作霖那,這個東北王立即為難起來。如果讓劉銘九繼續這樣一路仗著他的威勢收編下去,恐怕等他打完秦皇島和長城,手中的兵權至少要達到十二萬甚至還多了,要比第一軍和第三軍都要強大了。而且最讓張作霖吃驚的是,駐紮在毛家溝南麵的一個直軍炮兵師,師長隋占德竟然帶著部隊沒等劉銘九的部隊打過去,直接倒戈反幫著巴克巴拉炸起了毛家溝的直軍,公開表明了他本來就是劉銘九派出去潛伏的老部下。張作霖和本莊繁,終於第一次知道了,為什麽劉銘九每每在他們一有所行動的時候,就能如神仙一般先洞察了。在直軍派的潛伏人員都有做到師長的了,他們的身邊還不知道誰會是那個小孩子的人呢。

張作霖那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劉銘九卻在前線見到了最早的潛龍三號隋占德,兩人一見麵就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放開後劉銘九看著隋占德笑著說到:“這四年可讓你受委屈了,哈哈,不過你放心,你的家人我早都給保護起來,鄉親們罵也白罵。現在,我任命你為獨立師炮兵部隊總指揮,加上你帶回來的炮兵,一千兩百門大炮全歸你全權指揮了。讓趙泰初和楊樹森做你的副指揮和炮兵總參謀長,接下來的戰鬥,我可就看你們三個怎麽把這一千兩百門大炮打的更漂亮了。”

隋占德早年畢業於陸軍大學第四期的炮兵指揮班,本來在劉銘九剛剛當上建北總巡辦的時候,孫從周是想派他到部隊的炮兵裏當連長的,結果卻給劉銘九這個小他六歲的少年副團長發現後,直接經過三個多月秘密訓練,給派到了吳佩孚的部隊中。靠著大把大把的金錢和一些秘密聽從劉銘九命令人的幫助下,隻用了四年,就從連副一路飄著升上了直軍炮兵第八師師長的寶座上。他的才華當然也是“潛龍小組”中最強的一個,曆次在直軍和皖軍、浙軍作戰中,他的才華也是讓吳佩孚讚賞不已。如今回歸了自己的部隊,一聽到劉銘九的任命,自然是樂的不得了。

不過隋占德卻沒有接下這項任命,而是對著劉銘九一個敬禮後,說到:“報告少帥,您的美意屬下心領了。屬下對咱們的其他炮兵部隊並不很熟悉,所以這個總指揮我幹不了,還請少帥讓趙、楊二位任一人來做這個總指揮,屬下給他們做副手。”

劉銘九還想說什麽,一邊的趙泰初和楊樹森卻先連連開口推讓起來。看到三人你推我讓的表現,劉銘九和身邊的武同進對視一眼,發自內心的會心笑了起來。劉銘九很清楚隋占德這是為什麽,他說的部隊不熟悉其實隻是個借口而已,任何一支部隊隻要長官命令下,隻有執行的好不好,絕對很少會出現不執行的。況且在劉銘九的部隊裏,他還真的很自信不會出現抵製長官命令的官兵來。雖然趙泰初是自己的準大舅子,楊樹森的戰功顯赫,可他們兩個首先就是個堅決服從劉銘九一切命令的將領,不然也不可能一直以來都那麽得到劉銘九的信任。隋占德更多怕的,還是底下的那些官兵會背後有什麽微詞,對他以後回歸自己部隊的路有所不利而已。能在直軍中四年從連副爬到師長的位置上,隋占德的頭腦自然也不是那麽簡單的。

等三人推讓了一會後,劉銘九才打斷了三人的話,笑著說到:“行了,你們三個別那你推我推的了,這職務又不是好吃的,誰當了誰擔責任。行,隋占德不願意幹,那我就來正式任命,不幹還真就不行。現在,我任命趙泰初為獨立師炮兵縱隊司令、隋占德為炮兵縱隊副司令、楊樹森為炮兵縱隊參謀長。你們們三就別給我這推來推去的了。以後炮兵現在這些人,就全交代給你們三了,打不好我拿你們是問。”

三人聽後,既然少帥都親自定下了,他們隻能接受,連忙應聲說是。六個旅的炮兵,一千三百二十門大炮的火力,劉銘九心裏是徹底放心了。自己後方現在的補給線已經被空軍和押運隊保護的很好,日本人也在淩南、興城、錦州一帶連續六次被丁紹權帶著張健的特務團打了伏擊,損失了兩千多人後不敢再出來滋擾,自己的那些炮彈正源源不斷的運到前線,足夠這些大炮打上半個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