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直軍暫編第二師以為劉銘九部隊真的全部在打西線陣地,大搖大擺的朝著西上莊坨方向渡河到一半的時候,潘翊雙卻帶著兩千名騎兵,突然衝了過來。楊樹森的炮兵第五旅也向河水中的直軍傾泄出了三輪炮彈,將河水的直軍這些本來是保安團臨時改編的部隊,立即就炸的混亂起來。潘翊雙可不管那麽許多,炮擊反正又不會落到他的頭上,帶著部隊很快就殺進了那些上了岸還沒站穩腳的直軍陣營中,第一個回合就將暫編第一師的師長顧占武給砍掉了一隻手並且打瞎了一隻眼睛。直軍的暫二師一見師長被人家砍昏了,也不再管什麽軍法不軍法的,調頭就向著河南岸奔逃起來。潘翊雙也不追趕,就看著直軍前隊後隊撞到一起,給炮兵第五旅當靶子,一群一群、成片成片的炸死在河水中。

暫二師的部隊有些軍官在回逃的時候,清楚的看到了奉軍陣地上旌旗招展,那些人頭絕對不會隻是這點騎兵。等他們跑回鎮子裏,吳佩孚看著被兩個部下扛回來的顧占武,又聽到那些軍官說奉軍陣地上至少萬人,氣的大罵到:“我操他親娘的小飛龍,這隻小狐狸到底有多少部隊?怎麽他娘個腿的帶至少一萬五打黑溝峪,還能弄出一萬人來守著他的陣地?”

他哪裏知道,其實現在留守陣地的,都是那些跟在後麵的輜重部隊。人數不少,但是與劉銘九真正的主力比起來,戰鬥力差著很大一截。可麵對直軍這些雙槍老爺兵,季光知和軍中神醫侃德俊可也很有一些自信的,畢竟他們後勤輜重這些人,現在用的也是中華24式步槍,火力配備也與正規部隊差不許多,又有野戰炮群的相助。暫二師逃回去後,吳佩孚立即就給山海關防線拍去了電報,要求兩個師立即回援石門寨。同時派出了他的那些騎兵,重新向著西上莊坨發起了急攻。可惜讓他沒想到的是,每次都是他的部隊到了河半中,奉軍那些該死的大炮就先響了起來,等騎兵好不容易上了岸,又立即被兩千多奉軍的騎兵在一個騎著少見青色戰馬的少將帶領下給衝的四散難聚。最讓吳佩孚受不了的是,幾乎每次他的部隊隻要一上岸,準會很快傳回某個團長、旅長給那些騎兵砍死的消息。

吳佩孚的北攻焦灼之時,劉銘九的兩支先頭部隊已經對著剛剛得了兩個師支援的黑溝峪發起了進攻。沒有象彭壽莘預料的那樣,劉銘九的部隊在強大的炮火掩護下一渡河完畢,並沒有讓步兵打頭,而是那些騎兵隊型不變,朝著他的陣地直接就猛撲過來。彭壽莘本來還想組織反攻擊,可他剛下達完命令,劉銘九就已經向後方的趙泰初下達了延伸射擊的指令,直軍剛一探頭,就被獨立師的105炮兵群全給炸成了爛泥。

一線陣地,劉銘九帶著騎兵衝在了最前麵,三隊合成了一對,隻用了不到十分鍾,就徹底衝散了直軍暫一師的防禦體係。彭壽莘一看事不好,轉身就帶著部隊逃回了有直軍第二十一師防守的第二線陣地。劉銘九和齊全、常堯臣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直接就見三個少將帶著騎兵,緊緊的跟在向第二線陣地撤退的直軍後麵,不斷的衝殺,不斷的追擊。當直軍暫一師的部隊成群的逃回第二線陣地,完全沒有任何機會調整,因為他們已經見到了三匹白馬當頭,那三個殺人如剁菜一樣、麵色如死神的將軍帶著那些奉軍的騎兵眨眼間就衝到了他們的麵前。

劉銘九帶著警衛團第一個衝上了直軍的二線陣地,一眼就看著了一個領章是少將的軍官,也不管他身邊那些至少一個團的直軍,直接就一頭紮了進去。劉銘九在戰馬上不斷的揮舞著戰刀,每個被他走過的地方,都會立即出現幾具屍體或者倒到了地上慘叫的直軍傷兵。跟在劉銘九身後的警衛團團長程幼峰、參謀長趙泰旭、副團長甘永泰組成了一個小型的隊列,一直如影隨形的緊緊護衛在他們的少帥左右。

又是隻有十分鍾,劉銘九在陣前一刀砍下了直軍第二十一師師長的腦袋後,彭壽莘眼看他的部隊已經再次亂了起來,隻能下達了向第三道戰線撤退的命令後,自己勉強躲開了齊全帶著部隊重點追擊他的攻擊,一馬當先不是朝著敵人,而是朝著後麵的最後一道防線撤退起來。就在他撤退的時候,他看到了徹底擊潰他意誌的一幕,那就是奉軍的那些該死的大炮,竟然已經將炮火覆蓋到了他的第三道防線上,而他的總司令吳佩孚此時卻為了防止薑登選從東線進攻,把所有的大炮全都調轉炮口去對付起東線的奉軍來,讓整個他的三線陣地成了人家奉軍的靶子陣地。

琅琅蹌蹌的,彭壽莘好不容易跑回了他的第三道防線,卻傳來了直軍第十九師師長也被奉軍大炮炸成重傷的消息。彭壽莘也算是老將,在劉銘九帶著部隊即將衝到麵前之前,總算重新將三個師的殘兵整合起來。此時劉銘九已經被那些中途潰散,卻突然在一個團長帶領下形成了暫時抵抗力的直軍一部分人給纏住了。彭壽莘就趁著這段時間清點了一下部隊,清點以後,他的心裏更加又驚又怕,心想難怪連吳大帥都會被這個飛龍將軍打的望城而逃了,開戰前他是三個師三萬五千多人,可隻短短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內,竟然回到第三道防線陣地上,還能繼續戰鬥的隻剩下了兩萬四千多人,還有至少三分之一帶著傷。再看向不遠處已經殺的離他越來越近的奉軍,居然人數似乎沒有減少。彭壽莘心理的最後一點鬥誌,就隻能依靠他身邊這些還能勉強再戰的部隊來鼓舞了。

劉銘九帶著警衛團,就象是一條條閃電一樣,來回的在直軍沒能逃回最後一道防線的人群中反複衝殺著。跟在他身邊的趙泰旭嘴裏卻在他每次砍死一個敵人後,念叨著什麽。一個直軍的少校被劉銘九砍到頭上後,他聽清楚了,那個跟在奉軍那個少將身邊的一個上校,竟然說了一句:“一百二十一個。”那分明就是那個上校在給他前麵這個少將記數,那數字都是被那個少將砍死的直軍官兵,在他臨失去知覺之間,他的心裏是充滿了無盡恐懼和不解的,他帶著為什麽一個將軍竟然能在戰鬥中身先士卒到了連砍一百二十多人的狀態,這在他們的部隊是絕對見不到的。

四十分鍾後,劉銘九、齊全、常堯臣以騎兵衝殺步兵,又讓跟在後麵的步兵收編那些越來越多跪在地上舉起槍的降兵後,三人才碰到了一起。齊全一到劉銘九身邊,用手抹掉臉上那些敵人的鮮血後,朝著劉銘九笑著說到:“少帥,我幹掉了一百一十三個,您呢?”

“少帥幹掉了一百二十八個,嘿嘿,老齊,你又沒砍過少帥哦。”沒等劉銘九開口,警衛團參謀長趙泰旭就開了口。

齊全一臉不在乎的看了滿臉得意的笑著的趙泰旭,冷哼一聲後,說到:“那不還有一道防線呢嗎?一會咱們的炮擊一完,我還有機會扳回來,又不是你個小兔崽子幹掉那麽,看把你得意的。”

劉銘九擦幹淨戰刀上的血跡後,才打斷了二人的話,看了常堯臣一眼,說到:“老常,命令你的部隊就地休息十分鍾,讓炮兵再炸他們十分鍾咱們再打。”

常堯臣也是奉軍的老人了,以前隻是聽說這個劉少帥怎麽怎麽英勇睿智,這次第一次並肩作戰,他才真正知道原來關於這個飛龍將軍的傳言,並不是傳說而是事實。看著劉銘九那殺了一百二十八個人,還絲毫不改色的麵容,常堯臣心裏不禁讚佩起來。什麽樣的將帶出什麽樣的兵,他也徹底明白了為什麽獨立師能從一個連隊在這個少帥手中發展到今天號稱六萬大軍了、而且是屢戰無敗了。

跟在後麵的劉成烈在常堯臣剛剛準備下馬的時候,也趕了上來,一看到到眾人,就喊著問到:“少帥幹了多少個?老齊幹了多少個?老常,你呢?”

齊全翻身跳下戰馬,邊看著已經被炮兵第四旅變成一片泥土飛揚、硝煙滿布的直軍陣地,邊不服氣的說到:“少帥又比我多五個,我幹掉一百二十三,少帥幹掉一百二十八個。”

常堯臣見到了他在東北三省講武堂的同學劉成烈後,才真正有了幾分親切感,一臉難為情的看著劉成烈說到:“我才砍了五十多個,跟劉少帥和齊旅長比差的遠了呢。”

劉成烈聽完後,立即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停止後,才拍了拍他這個老同學的肩膀,說到:“你還想跟這倆瘋子比馬上殺敵呢?我就告訴你,現在全國恐怕也難再找出他們這幾個馬上瘋子來了。齊全打昭烏達的時候,一路幹掉人家一百二十四個,現在隻少一個了。少帥當年一仗砍死六十九個,這幾年就憋著這口氣呢,這次可算有了放馬衝殺的機會,你還想跟他比,你能頂上他一半,等打完仗回淩南,我把最好的瓊花樓書寓的紅牌全給你包上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