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劉銘九的話,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麽了。誰都清楚,劉銘九不隻一次的在各種會議上重複著他那句名言軍人禁止參與政治的名言,對軍人參政的敵視是可想而知的。現在既然他已經想好並且決定要這麽做了,其他人也隻能想著辦法去陪他做好這件事了。他們更擔心的,劉銘九會不會連他們的財產給一起執行了。

所以羅希良還是在沉靜了一會後,才首先開口看著劉銘九問到:“九子,那我們這些人怎麽辦?我們的家屬下在可也都在其中呢,你不是要連我們家產也一起給充公了吧?”

劉銘九晃著頭,站起身走到羅希良麵前說到:“那些黨派說我是什麽?小軍閥是吧?嗬嗬,你見過軍閥不徇私的嗎?你們做做樣子,帶頭自己把財產捐出來,我再讓那些縣長在拍賣的時候先組織次小型的內部拍賣,難道你們幾個還能互相搶家產嗎?錢不夠的,咱不有那內庫呢嗎?嗬嗬,你們就不用擔心了,讓佟全告訴底下那些團長、營長和連長們,他們也不用擔心。隻要他們的家屬脫離了那些黨派,我就從內庫裏出錢幫他們再把家產買回去,不過這錢隻能算你們借內庫的,利息比華夏銀行低多些而已。至於團長以上的,也就走走形勢,暫時充公而已。”

“嚇我一跳,哈哈,行,我第一個帶頭支持你這麽幹了,你說什麽時候開始幹吧?”羅希良聽完劉銘九的話,立即笑逐言開了看著劉銘九說到。

劉銘九用手把他按坐回椅子上後,才又繼續說到:“想幹這個,咱們首先就是把社團搞起來,剛才我想了一下,完全按洪門的辦法也不行,咱們至少要把這個社團搞的介於政黨和黑幫之間。所以我想了這麽幾條,第一就是咱們不允許社團成員以及其直係親屬經商、第二是不允許社團成員參與任何類似黑幫的活動、第三就是咱們的社團要分出階級來,學著共產黨也分出成分來。比如,軍人就算軍戶出身,工人就是工戶出身,農民是農戶、文化和教育什麽的算成知識分子,然後分組進行社團活動。這樣,就能杜絕其他出身的人,重新有機會控製社團和軍隊乃至政府了。社團的名字,我想了幾個,你們幫著一起參謀下。第一個叫中國民主同盟社、第二個叫中國致公社、第三叫中國民族統一社,最後一個叫中國民主進步同盟社。第一個的名字突出的民主同盟,這樣,其他政黨也就沒有把柄再跟咱們鬧,我搞的是同盟形式,不是專政了吧?第二個是孫大炮都加入致公堂了,反正我跟天津那些洪門的大佬們現在關係也很好,我要加入他們了,怎麽著也能弄個雙花紅棍大元帥什麽的吧?那咱們完全就是洪門內部的一個派係,誰也控製不了咱們了,大帥想控製咱們,除非他把人都加入洪門,按洪門的規矩,除非大帥親自加入拿個比我高的洪門職務,要不他就控製不了。第三個就是咱們這本來民族就多,我聯合各個民族,那兩個黨派也就很難再指責咱有什麽地方不民主的了,哪個民族我都收進來,可能不民主嗎?最後那個嗎,就比較麻煩了,民主進步同盟,那咱們的旗幟很鮮明的就是反對任何一個獨裁政府,要求民主進步了,那一旦大帥得了江山,咱們就很容易跟大帥也起衝突。咱們那個大帥啊,可也獨裁的很呢。”

劉銘九說完,眾人立即就把整個指揮部變的熱鬧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走哪個形式的事來。劉銘九在眾人初步討論了到晚飯後,才最終確定,還是聯合洪門開防止張作霖來控製這個新的實際已經是政黨的社團,名字確定了就叫致公社。到了晚飯的時候,眾人又商議後,確定了設置職務為社長、總幹事長、秘書長三人為最高職務,但社長主管所有權利工作。設立總社的常任理事會為全社團最高決策層,下麵為理事會,用理事製取代黨派中的委員製度。第二天,薑學範就著手行動起來,和已經開始退到幕後的丁紹權一起,重點偵察軍政家屬和公務人員家屬的黨派情況,然後審核每個軍官、政府官員和公務員是否符合劉銘九加入新社團的條件。

也在第二天,劉銘九一道道命令發到了後方,朝陽、淩南、淩源和建平四縣的警察局開始在留守保安團、軍墾預備役人員協助下,對全遼西的黨派情況展開了調查。四個縣長和議會主席宣布允許兩黨人員公開活動,但是必須到縣政府登記,實際上隻是為了配合下一步的行動。劉銘九在這點上,是完全想起了後世的許多手法,我先把你們全都用不是最高、卻是政府的名義允許活動,讓你們跳出來自己找我報名,然後整治你們的時候就不怕再費勁的四處去查對了。兩黨在遼西的支部一聽說劉銘九開黨禁,紛紛開始擁護起前方的戰事來,而且讓他們的黨員真的全跑到了政府去登記。

四天後,中國國民黨遼西委員會成立。五天後,共產黨的遼西支部委員會也正式成立,但讓他們不解的是,警察局還是不允許外地的兩黨人員和被遞解出去的兩黨人員進入遼西。當他們去問的時候,警察局的回複讓他們也是暫時放了心,因為警察局告訴他們,登記隻允許本地的黨派成員在日後參與政府工作,不讓外地人來參與。兩黨隻認為這是劉銘九的地方自我保護主義,也就沒再多想,反正他們終於可以在遼西合法的活動了,實不知,一場大風暴正在慢慢的向他們湧來。

而一連六天,在昭烏達城裏的老個直軍將領於達和陳嘉謨還都真的至少跑出城來,以和劉銘九談判的名義蹭上一頓飯。他們兩個人首先開始羨慕起劉銘九這支部隊來,一開始他們還以為劉銘九隻是為了讓他們投降才故意做的好東西來顯給他們看的。可當他們連續來了幾天後,他們的衛兵卻已經與那些奉軍官兵混的很熟悉了,衛兵也就在吃飯的時候,有機會進到了這支部隊的士兵中,他們看到的,也是每頓至少四菜一湯,至少一個肉菜的夥食標準。如果是一天兩天這樣還可能,可是一連六、七天,二人的衛兵們終於也再無法隱瞞,回到城裏後向二人說了出實情。於達也開始動心了,陳嘉謨本來就不想再給曹錕當炮灰了。而最讓他們不得不接受劉銘九的條件的最重要的原因是,當他們出城吃到第三天的時候,他們的部隊由整連、整排的投敵,變成了整營整營的投敵。城中本來還支持他們的那些大戶和百姓們,也放棄了對他們同生共死保城池的諾言,跟著那些部隊一起跑出了城去,向奉軍投降。

1924年,10月1日,於達、陳嘉謨正式通電全國,宣布昭烏達守軍全部接受鎮威軍的改編,公開通電反對賄選大總統曹錕,支持張作霖、段祺瑞和孫中山的三角同盟。二人還正式接受張作霖通電的任命。於達的部隊被就地整編為鎮威軍第五軍第二十四師,調淩源休整三天後開赴承德戰場支援吳俊升,但是師長卻被換成了劉銘九、張作相、張學良力保的尹寶山,參謀長換成了劉銘九當連長時期的通訊員沈奉元,副師長換成了後方軍墾部隊的一個師長,老八連時期被派進軍墾部隊的前九連排長孫傳華。陳嘉謨的部隊被改編成了鎮威軍第三軍第二十五師,師長羅希良、參謀長屈金書、副師長李士岩也全是劉銘九的嫡係。陳嘉謨和於達一起被調任滿蒙自治軍政府中將高級參議,實際失去了兵權,和早年被劉銘九說服投靠張作霖的孫從周一樣,成了張作霖身邊的十五個中將參議之一,這些參議是做著高官拿厚祿、卻沒半點實權的人。

張作霖在10月2日,劉銘九剛剛整頓好部隊的時候,立即又頒下了命令,讓劉銘九帶著他的獨立師立即開往山海關一帶支援一、三聯軍,劉銘九卻在此時派兵有圍困了多倫、隆化、林西和錫林郭勒。這四個縣城裏,實際上此時隻剩下最多不過兩千人的直軍夾雜保安團,劉銘九卻回報張作霖“戰線縱深、以及綏遠,兵攻四城,難以回兵”,張作霖也隻好再找別的部隊去那個戰鬥異常激烈的戰場上,幫他的兒子去和直軍爭奪山海關。而在這一天,直軍第二路軍司令王懷慶,終於在曹錕再三催促下,帶著他的嫡係直軍第十三師開到了隆化附近,張作霖一見直軍真的逼近昭烏達,立即給劉銘九發出了第二道電令,讓獨立師務必殲滅這股直軍的主力部隊,劉銘九看到電報後,不禁大笑起來。因為他很清楚,這個所謂的直軍第三師師長和第二路軍司令,就是民國時期出名的“馬桶將軍”王懷慶。此人北洋直係老將,是徐世昌在軍界第一心腹親信,資格甚老,與“北洋三傑”同輩,際會風雲,扶搖直上,成為煊赫一時的陸軍上將,熱察綏巡閱使。好鼻煙、騎馬,為官貪婪,軍事政治才能甚低,用人唯蠢笨老實,;他喜好奇特,一具漆紅燙金上麵寫著鬥大的“王”字的馬桶總是不離左右,人稱“馬桶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