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古勝早就對這個愛兵愛民、新政除惡、一統綠林的奉軍少帥慕名已久了,如今親眼見到,並且還和他這麽近的距離,心裏不禁有些激動,聽完劉銘九的話,連忙說到:“屬下以後跟著少帥,一定竭心盡力,絕不再有他想。”

劉銘九看著陳古勝,點了點頭略做沉思後說到:“你那三百多人,挑選沒有大煙癮的,暫時編入工兵團,然後再從工兵團給你調出人把你的部隊補充成三個連,暫時編成鎮威軍第五軍第八師暫編獨立團第二營,你當營長,晉升少校軍銜。再讓參謀部和政治部給你配上個教導員和營副,沒意見吧?”

“一切盡聽少帥安排,屬下不勝感激。”陳古勝一聽不但沒把自己的兵權給拿了,還給自己立即就晉升了少校轉了正營,雖然說自己領過來的那些人不能在歸自己管了,但畢竟自己手下不少反倒多了。心裏已經歡喜的不得了。

劉銘九跟陳古勝說完後,轉過身喊來了警衛團團副關震山說到:“現在任命你為鎮威軍第五軍第八師暫編獨立團團長,命令你帶獨立團的兩個營,換回直軍服裝,輕裝前進給我詐進元寶山。等我軍大部隊趕到後,隻要一聽我們進攻,立即炸毀元寶山直軍的各項軍事要在,然後裏應外合配合主力奪取元寶山。”

關震山應了一聲,卻站在那並沒離開,看著劉銘九接著問到:“少帥,那我這個團的參謀長、團副都是誰啊?”

劉銘九沒有回答他,而是轉身看向了佟全個王伯勇。二人知道這是劉銘九又再管他們要軍官了,略做思考後,王伯勇先說了話:“把輜重團團副傅明江給你派去做參謀長,把教導團二營營長穆士達給你派去做團副,教導員你找老佟要吧。”

佟全也早想好了該派誰去這個新成立的暫編獨立團。等王伯勇一說完,立即接過了話說到:“從工兵團把政治處副主任劉洞山給你派去做教導員兼政治處主任,你看成吧?”

關震山聽完二人的安排,咧開嘴笑著說:“行,嗬嗬,你們倆給安排好了就成,別讓我一個團長帶倆營長就行,哈哈。”

劉銘九見兩個人已經給這個新編製的獨立團安排好的人手,才又轉過身看著關震山說到:“別在那哈哈,這次你們的任務可不輕。記著,進了元寶山,必須讓那些直軍原來任命的班長以上軍官一直跟著你們行動,一旦泄密了,你們這八百人可真就很難回來了,知道嗎?”

“少帥請放心,咱們這些兄弟還是都可靠的,再說您不還派了那麽多兄弟嗎,相信沒有哪個傻瓜還會再去出賣我們的。”沒等關震山說話,古德彪先接過了話後,繼續說到:“就算真有不開眼的,我敢保證我帶過來現在還跟著我的這些兄弟,也不會給他們機會的。”

劉銘就點了下頭,對這支臨時組成的隊伍,他還是放心的。雖然裏麵還有不少原來的直軍保安團,但那些人畢竟不是直軍的嫡係,又加入了一半還多的自己的嫡係,相信不會出太大問題。所以很快也就放心的讓關震山帶著他這支臨時整編出來的部隊,朝著北邊跑了去。

等關震山帶著部隊離開之時,劉銘九所帶領的部隊,前鋒工兵團已經順利的在河上搭好了浮橋,跟在後麵的警衛團、教導團和輜重團的直屬部隊旋即迅速的渡河抵達了坤都倫河南岸的蟠龍山和汐子北山一帶。

“立即就地構築工事,大家注意隱蔽。”劉銘九下達完命令後,自己第一個操起了一把軍墾兵團冶煉廠生產的特製小鐵鍬,給快的帶頭挖掘起戰壕來。其他人一看劉銘九都帶頭幹了起來,也就紛紛拚了命一樣的挖掘起戰壕來。戰壕剛剛挖好,就聽到汐子鎮以南傳來了連續不斷的槍聲和爆炸聲,劉銘九很容易就想到了,那準是龍城舵的人已經與直軍潰逃的部隊接上火了。

劉銘九想的沒錯,直軍指揮官劉膺古此時已經帶著突破齊全騎兵團“簡單抵擋”一下的防線後,隻剩不到兩千人的部隊,一路上被龍城舵的部隊又一路截擊痛打,後麵的齊全和羅希良也帶著大部隊趁勢掩殺。等跑進汐子鎮附近的時候,一清點人數竟然被打死、打傷、打散和自己逃跑的人都去掉以後,跟在他身邊的隻剩下了一千三百多人。

劉膺古看著仍然在四麵八方不斷湧來的那些穿著綠色軍裝的奉軍,不禁心裏第一次有了絕望的感覺,嘴裏喃喃的說了一句:“難道今天我就注定要兵敗於此嗎?”

他的話音剛落,本來在汐子鎮中的龍城舵成員也接到了韓孝淩的命令,呐喊著從鎮子裏衝了出來,直接就依仗全騎兵,殺進了直軍的陣營中,幾個帶頭的堂主、旗主、護法們,更是戰刀、長槍、雙鞭等等各式各樣的武器不斷的打落到本來就已經潰不成軍、心神頹敗的那些直軍的頭上。那些直軍根本也再沒了任何抵抗的力氣。許多保安團的人,一見到從鎮子裏衝出來的人裏竟然也夾雜著不少和他們一樣曾經是直軍保安團的舊相識,開始紛紛放下武器跪到地上,等著奉軍的人衝到他們身邊立即就投降,不再做任何的抵抗。

劉膺古絕望的看向四周,突然眼睛一亮,發現了汐子鎮裏此時似乎隻剩下了很少一部分守軍。於是他大喊一聲,將他的嫡係部隊重新集合到了他的身邊,朝著鎮子就殺了進去。後麵韓孝淩看到後,不禁發出了冷冷的一笑後,在嘴邊輕聲的說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硬進去。放你們過去,前麵總瓢把子肯定有更精彩的在等著你們呢。”

很快,劉膺古就帶著他的五、六百嫡係部隊突破了鎮子裏隻有一百多人的防線,穿過陣子一路朝北繼續狂奔起來。劉膺古的口中還不斷的喊著:“兄弟們,加快速度啊,隻要過了坤都倫河,這群奉軍就追不上咱們了。”

可惜的是,他的話喊的太早了。隻狂奔了十分鍾不到的直軍,剛剛跑過汐子北山不遠,突然從北山和蟠龍山上傳出幾聲衝鋒號聲後,密集的子彈、炮彈和手榴彈就飛進了直軍的人群中。劉膺古再次傻了眼了,他簡直不敢相信,奉軍竟然至少出動了上萬人,原來隻是把自己逼出寧城後,一路追殺在這裏給自己埋下了最後的一個大坑。他從山上那些攢頭的人頭中,簡單分析了一下後,山上的那些人,至少也有他的一個旅的兵力。

“旅座,怎麽辦?山上有至少一個旅,後麵追的也得兩個甲等團的兵力,咱們怎麽辦?”劉膺古的旅副在這個時候跑了過來,他的左手已經被剛才那些穿著綠色軍裝的人砍掉了,此時正吊著一條胳膊,說完後就站在那裏愣愣的看著同樣不知所措的劉膺古。

劉膺古也真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站在那也忘記了自己是個指揮官,呆呆的看著那些山上的人,又看看自己不斷被打倒的部下。突然,在他身邊爆發出一聲喊聲,那是他的最後一個團長的喊聲,那個團長喊到:“旅座,咱們投降吧,別把咱們這些兄弟全扔在這啊。”

劉膺古一下回過了神。對啊,投降,現在追著打自己的這些部隊不就是奉軍裏唯一一個對直軍俘虜不殺不罰的“飛龍將軍”嗎?牛範九、邢震南、趙泰初他們,據說現在不但沒被殺或者被怎麽樣,反而都已經成了和自己作戰的這支部隊裏的指揮者。那個牛範九據說還是這支部隊裏的骨幹人物了。他們投降的時候都隻是個團長,自己是個旅長如果投降,怎麽樣也不會太差的待遇吧。

劉膺古很快想明白了,放下了手中的槍,撕開了自己是軍裝後將裏麵的白襯衫拽了出來,很快的變成了一麵白旗後,衝著山上就大喊了起來:“‘飛龍將軍’,直軍第六混成旅少將旅長劉膺古有話跟您說,請暫時停止攻擊。”

山上和後麵的追兵突然間就停止了進攻,劉膺古更加驚奇這是一支什麽樣的部隊了。因為他清楚的聽到,在自己喊完話以後,隻在山上響出了一聲短促的號聲,這些部隊就竟然可以同時整齊的停止了攻擊,這樣整齊的軍隊,劉膺古這個保定軍校的優秀生,自認也是很難輕易的訓練出來的。

就在劉膺古想著奉軍是什麽樣的部隊之時,從山頂上一隊騎兵飛快的跑到了他的麵前,為首的是一個領章顯示上校軍銜的年輕軍官。那名軍官看了他一眼,問到:“你就是劉膺古,混成第六旅的少將旅長?”

劉膺古連忙應了一聲,說到:“正是敗軍之將,愧不再敢言軍職了。”

那個上校衝他點了下頭後,抱以和善的微笑後說到:“跟我上山吧,少帥在山上等你。你的部下可以都放下武器了,少帥保證他們性命無憂,日後還有出頭之日。”

劉膺古一聽,自己已經是人家板上的肉了,想怎麽剁還不是人家說了算。可人家竟然還是這樣和善的看著自己在微笑,立即轉過了身,朝著身後的部下們喊了起來:“所有兄弟放下武器,我相信‘飛龍將軍’會說到做到的,大家在這等我回來。”

後麵的那些直軍被就已經被打的心神渙散、鬥誌全無了,一聽到他們的頂頭上司下了這樣的命令,本來還想拚死抵抗的一部分人,也隻好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開始不斷的走向他們最近的奉軍那裏投降起來。隻用了半個小時,這些直軍就完全被劉銘九派下山的工兵團全部接受了投降後,帶回了汐子鎮。而韓孝淩清點了一下他自己的部隊,將那些有傷的就地安置,交給第八師直屬輜重團和隨軍衛生隊以後,幾帶著他的人,隻跟下山的王伯勇說了一聲,就徑直向著西北方向疾馳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