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九“恩”了一聲後,接著說到:“讓楊樹森和趙泰初都給我加快速度,尤其是楊樹森那個野炮團,現在老羅可能又那戰馬拉炮車了。給他去電報,讓他必須用炮火幫助第七旅將損失減少到最低,打不好我饒不了他。讓趙泰初也別拖累了第九旅的行進速度,告訴武同進,把後麵那些戰馬給我快點動送進炮兵部隊去。”

身邊的幾個人聽完後,立即忙碌起來。發電報的發電報,陪著劉銘九查看地圖、商議計劃的商議計劃。

夕陽西下,晚風吹來絲絲的涼意幾乎讓屈金書此時有些陶醉,此刻他在離城五公裏的地方靜靜的等待著直軍的到來。一路急行軍的勞累讓他沒有一絲屬於自己的時間,整個人憔悴許多,他非常懷戀以前的自己,能夠經常有時間到處遊玩、能夠寫詩說賦。而此刻,風景比以前欣賞的好了許多,自己卻隻能偷閑少許時間,但是他卻一點也不為之後悔什麽。跟著劉銘九做秘書的時候,他眼見著劉銘九每天隻睡五、六個小時,沒有一天不是心力憔悴的想著任何對淩南進行改革。所以他才選擇了棄筆從戎,因為他很清楚,在這樣一個亂世,想要保住已經讓他真心敬佩的人所做到的新政,隻有靠軍隊、隻有靠手拿著槍支的士兵才能做的到。

屈金書還沒休息太久,就遠遠的聽到了西北方向的槍炮聲響徹了起來。他很清楚,那是牛範九帶著部隊已經與直軍交上了火。

的確,那正是牛範九帶著部隊,正朝著直軍的陣地發起了看似猛烈是進攻。被馬車拉著趕到後麵不遠的野戰炮團也在團長楊樹森的指揮下,迅速的投入到了戰鬥之中。

“給我進行限製性炮擊,掩護好咱們的十四團,別讓他們回來找咱們罵娘,知道不?”楊樹森操著劉銘九從美國買回來的短程電話,對著電話裏的前沿營長喊完後,又轉過身招手把他的傳令兵叫了過來,接著說到:“讓他娘的三營別給我偷懶,給我往敵人的西麵狠狠的炸,再讓一營給我把炮火縱深到敵人陣地的後麵去,逼著他們給我滾出來。”

楊樹森的命令下達的同時,牛範九已經帶著一個營的兵力靠近了直軍的一線陣地,他在不斷劇烈的爆炸聲中下達起了命令來:“老鄺,你他娘的讓一營的衛曉鋒給帶他的擲彈手,先上給老子賞這些孫子一排手榴彈。”

而此時在直軍陣地上,牛範九的老同學,直軍第十一團團長李振球,也正焦急的看著戰場上,指揮著他的部隊來抵擋自己昔日老同學的進攻。守在第一道攔截線是直軍十一團第二營三連的王春喜爬在石頭後麵仔細觀察敵前進情況,叮囑前後的戰士瞄準,準備輪番開火。此時山下凹地的林木中已經響起不斷的爆炸聲和槍聲,不時隱約有慘叫飄到戰士們和敵人的耳朵裏,顯然已經和敵人接上了。

等牛範九帶著部隊進入100米開始衝鋒後,王春喜一聲“打”,陣地響起三聲槍響,頓時衝鋒在前麵的兩個奉軍士兵一頭栽倒。隨後衝鋒的奉軍士兵跨過屍體繼續衝鋒,又三聲槍響,再倒下兩個。就這樣此起彼伏,幾輪射擊過後,敵死傷八個,剩餘的都趴在地上,緩緩的往回退去,防守的戰士才停止射擊。等他們膽戰心驚的爬出一段距離開始起身逃跑時,王春喜一揮手槍叫到,“弟兄們,瞄準了,送送敵人。”一陣扣動扳機的聲音響過,奉軍士兵隊伍又倒下四個,其餘人迅速的開始向後退縮。

在主陣地觀察的的李振球忽然發現自己的布置似乎有點問題,這道山道狹窄,製約了敵人衝擊陣地時能麵對陣地的人數,近30度的斜坡更製約了敵人衝擊的速度,陣地還有一杆機槍和七千發的機槍子彈,以及手榴彈幾十枚,其餘的軍火都已經處於奉軍炮火的覆蓋之下無法再調集到陣地上。。所以布置一個連為戰鬥單位的多層防線簡直就是多餘。奉軍人在經曆剛剛的打擊後,一定會另想辦法,以從兩側迂回為主,這樣兩側的遊擊班任務就重了,搞不好敵人還會拚死從兩側連夜迂回,突破自己的陣地,破壞既定的戰術部署。想到這裏,他禁不住猛的給自己頭上一巴掌,然後高聲叫道:“三營長,你立刻帶領兩個連追隨潰敗之敵,在敵大部隊未到之前,下到兩邊窪地,配合前沿的部隊在敵左右機動,攔截敵迂回之部隊。”

可他反應過的已經有些遲了,就在他那個三營長剛想帶著部隊去追擊的時候,牛範九派出的一營營長衛曉鋒,已經在後退的部隊中穿插到了前沿,趁李振球整理部隊的短短時間找好了最佳的投彈位置。手榴彈迅速“嗖嗖”的飛進了王春喜部隊防守的陣地中,與炮彈的爆炸聲迅速構成了一陣戰地交響曲。不過與音樂家們的交響曲不同,音樂家的交響曲是愉悅人的情操的,這些炮彈和手榴彈組成的交響曲,卻很快就將直軍的一線陣地完全淹沒,奪走了陣地上直軍官兵的生命,王春喜也在這一翻幾乎可以說是漫天飛來的手榴彈轟炸之下,被一陣氣流狠狠的衝了一下後腦,失去了知覺。

牛範九一見擲彈隊炸停了直軍一線陣地的守軍,立即就喊了起來:“都他娘的給我衝啊”

他的一聲喊後,雖然沒再自己親自率先衝出陣地,但在他身邊的柳勝周卻取代了他,第一個跳出了戰壕朝著直軍已經沒有幾個活人的一線陣地衝了上去。“首戰用我,用我必勝”的喊聲重新響亮的傳遍了兩軍交戰最前沿的陣地。

楊樹森從望遠鏡裏看到了第十四團已經發起全麵攻擊,氣的大罵著說到:“我操他娘的老邙牛,他不是他娘的佯攻嗎?這怎麽還全麵進攻上了?趕緊傳我命令,三個營的炮火,速度給我集中打擊敵人的二線陣地,別讓老邙牛真再出事了,還得拽上咱們團。”

柳勝周帶著部隊剛跑上直軍的第一條防禦陣地上,後麵楊樹森部隊的野戰炮就發了話。密集的炮彈呼嘯著飛進了直軍的第二道防禦陣地上,炸的李振球不禁驚訝的問起他身邊的人:“他娘了,看對麵這些人也就是一個團,最多不超過一個團而已,這奉軍的大炮還真不是假的,一個團就給配了這麽多大炮?”

他的參謀長一低頭躲過被炮彈炸過來的一片泥土後,對他說到:“團長,奉軍的作戰跟咱們不同,他們步兵後麵跟騎兵、騎兵後麵跟炮兵。這在上次他們大淩源的時候,咱們逃回來的那些兄弟不少就是吃了這虧的。”

李振球將炮彈炸進他嘴裏的一口泥巴吐出嘴後,又用手將殘留在下巴上的泥土抹掉後,氣的一拳打在陣地的土夯上後,罵到:“我操他親娘的了,這是什麽打法,讓他們這麽打咱們再怎麽建陣地不也沒用嗎?娘的了,給我傳命,咱們兩個團比他們多一倍的人,給我衝下去搶他們的大炮去啊。”

李振球的命令一傳達到他的各個部隊後,第二道防線和他所在的第三道防線裏的直軍、保安團,立即冒著奉軍猛烈的炮火,向著第一道防線陣地發起了瘋狂的反撲。牛範九剛趕上柳勝周身邊,還沒等罵柳勝周犯自己曾經被劉銘九暴罵的錯誤,就看到了直軍嗷嗷的亂叫著反撲過來,也顧不得罵柳勝周,咧看嘴看著柳勝周笑著說到:“娘的,他上套了,快,帶著部隊開始引他們跟咱們走。”

說完,牛範九第一個跳出了戰壕,不過這次不再是向前衝鋒,而是轉身向後飛奔起來。十四團的官兵也很快紛紛脫離了剛剛搶下的陣地,在野戰炮兵團的猛烈炮火掩護下,邊打邊向東邊撤去。

李振球可不知道這是牛範九的計策,一見奉軍潰逃,留下一個營留守後,立即大喊一聲親自帶著一個營的部隊、冒著炮彈的轟炸就朝著十四團的後麵尾隨追擊起來。直軍在後麵追著打,奉軍官兵在牛範九的帶領下,也是不緊不慢的吸引著直軍繼續尾隨自己。一路直軍追、奉軍退,很快就將直軍兩千多人吸引出了陣地,向著西南窪地區移動起來。

李振球在追了一陣後,才想起來自己下令反擊的原因,於是連忙下令,派了一個保安團的營和他的一個連向著奉軍的炮兵陣地衝了過來。楊樹森一看到那些直軍竟然掉頭朝自己這殺了過來,不禁也樂了起來,嘴裏嘟囔了一句後,就下達了命令,對著部下喊了起來:“警衛連、騎兵連、工兵連、輜重營,全部拿槍進入前哨陣地,給我迎頭痛擊這幫不知深淺的孫子。其他各營給我對著敵人進行無限製射擊,打沒為止。”

他這命令一下,他部下那些炮兵們可就樂了起來。無限製射擊,這些炮兵們最期待的就是這個炮兵口令了。楊樹森命令下達不到兩分鍾後,衝向炮兵陣地的直軍官兵隊伍裏,就變成了炮彈爆炸形成的翻騰焦土區。密集而又無序的炮彈呼嘯著如雨點般的將這些想奪奉軍大炮的人,全都炸的成了土中出來的一般。而野戰炮團的直屬部隊,也紛紛端起了中華式步槍,對著衝進射程的直軍就是一輪自動射擊。直軍士兵很快就被連打再炸的打的退回了李振球的身邊,不敢再向那片炮火個子彈已經封鎖的區域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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