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九可不知道王小辮子的隊伍裏竟然有多達四百名的日本關東軍,不然他可能會更加的心虛了。不知道的他,此時卻在炮聲響起後,更加冷靜起來。自己親自帶著一隊人,跑到了第一道戰壕裏,接過一名因為負傷被抬下去士兵的馬克沁,對著陣地前已經開始向後麵潰逃的土匪隊伍就是一頓瘋狂掃射。前世的部隊,各種武器他也沒少見,來到這個時代以後,雖然馬克沁他早在以前的各種渠道知道了很多,但是這還是第一次親手操作。新奇、興奮衝淡了他的心虛,將一排排子彈飛快的射向的敵軍。在他身邊有被一顆流彈擦破了臉的供彈手是個隻有十七對剛加入保安團的少年,見到自己心目中的英雄竟然操起了自己負責的重機槍,也是興奮異常的飛快玩命似的將一排排子彈塞進了重機槍的帆布彈鏈。這兩個人很快進入了亢奮狀態,而對麵那些正在落荒而逃的土匪可是倒了大黴

不到十分鍾後,匪幫在陣地前扔下了密密麻麻的一堆屍體後,終於勉強在山口內集合起來,八連此時也不再掃射,齊全命令士兵們進行起了“實戰打靶訓練”。士兵們一人瞄一個,打中頭部和心髒可以一槍斃命的是靶心,其他的依次推算。齊全竟然站在山頂上樂嗬嗬的給部下們做起記錄來。

躲在包圍圈裏的匪軍,也終於被王小辮子和那個光田少佐帶著那些日軍勉強的組織了起來。劉銘九也冷靜了下來,下令停止炮擊後,朝著對麵喊了起來:“王大當家的,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什麽肯為趙家賣命來犯我守地?我小飛龍跟你們四霸天比,雖然是個後輩,可也不是誰想捏就捏、誰想滅就滅的主兒。我奉勸您一句,您還是帶著你的人,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吧。”

“碰。”突然的一聲槍響,劉銘九下意識的向後一個後空翻,因為他聽出來了,那一槍是從對麵打過來的,而自己直身站在陣地上,絕大可能是朝自己大的。他猜的沒錯,那一槍正是一個日軍的狙擊手接到了光田少佐的命令,瞄準好劉銘九後打了過來。不過好在劉銘九反應夠快,及時的一個後翻跳回了戰壕裏,子彈穿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

劉銘九也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坐在戰壕裏整整十幾秒才回過神來。冷靜下來以後,爬到了戰壕上看了看對麵一句話也不回答的匪軍,惡狠狠的下達了命令:“炮兵開火、掩護步兵,八連的給我掃射,壓製敵軍的火力。步兵,發起衝鋒。”

“殺啊。”“衝啊。”“繳槍不殺,隻懲首惡。”“首戰用我、用我必勝。”“投降不殺、頑抗必死,”各種喊聲響起來後,劉銘九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了一柄他花了五百大洋打造的戰刀,第一個衝出了戰壕。這把戰刀是在天津一個英國洋行定製的,用的材料,是按劉銘九根據自己後世在部隊,知道的當時自己所用軍刀原料配方鍛造的,上麵有雙麵血槽,還帶了個三棱鉤子一樣的刀頭、雙麵刃,一旦被他這把刀刺中,以此時的醫療條件,必死無疑問。

匪軍一見官軍發起了衝鋒,他們又被炮彈壓的想站起身來都難,隻能一個個的放起了冷槍。可很快他們發現,放冷槍的同時他們也正成為六十多米高兩側山崖上那些官兵們的靶子,隻能不再射,四處找起了掩體。

混在土匪中的日軍倒是很快重新集合到了一起,三百多人呐喊著在那個光田少佐的帶領下,迎著劉銘九的部隊衝了上來。劉銘九聽到他們的呐喊聲,被弄了一怔,停住了腳步轉身問和自己一起衝出來的武同進:“我沒聽錯吧?日本鬼子?”

“娘的,沒錯,是小日本,原來是他們在搗鬼。”武同進沒等回答,也在不遠衝在最前麵的軍墾總隊參謀長賀一山回答了劉銘九,他是二十年前進的毅軍,曾經參加過甲午戰爭,被日本人打斷了左胳膊才回到建昌以後改成了保安團練的.劉銘九得到確定後,笑了笑,向後麵的副官丁紹權一揮手:“來,把輕機槍給我端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你們這群喪盡天良的豬玀,老子今天先滅你們這些,然後再滅了你們的豬兄狗弟們。”

丁紹權正要轉身去取,卻看到緊跟著劉銘九的韓真已經將自己手上的輕機槍扔給了劉銘九,他自己轉手拔出了背後的馬刀。劉銘九接過機槍,看著保險開著以後,冷笑著向日軍衝來的方向大喊了一聲:“來吧,狗日的小鬼子,爺爺今天幫你們的祖宗把你們留在你們祖宗的土地上,兄弟們,給我殺,一個也別放走。”

喊完,劉銘九一扣手中的扳機,捷克輕機槍裏的子彈立即不斷的飛向了那些日軍、射進了那些個子矮矮的身體裏。其他官兵一看自己的頂頭上司都不講什麽戰場規矩的端著機關槍掃射了,他們也不客氣起來。跟著劉銘九等人,邊開槍邊繼續向前衝鋒起來。

日軍那個光田少佐正衝鋒間,突然看見對麵那個可能是中國軍隊最大的官聽了一下,站在那不知道和身邊的人說了句什麽。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劉銘九接過機槍,發起衝鋒的那句話震人的喊聲讓戰場上的每個人都聽明白了。看著那些中國軍隊竟然沒了戰場衝鋒時的規矩,他因為站在最前麵,第一個就被劉銘九打成了馬蜂窩,臨死隻喊出了兩個字:“不對…….”是什麽不對,他身邊的人也都不可能再知道了。

劉銘九帶著部隊和日軍,以及後麵那些看到日軍衝鋒起來後才反應過來,跟在日軍後麵趕上來的匪軍撞到一起的時候,三百多日軍已經在短短幾分鍾內隻剩下不到半數了,而且他們的指揮官也死在了劉銘九的掃射之下。

劉銘九再距離日匪五步的時候,頓了一下腳步,用短暫的時間凝聚了一口氣後,暴喝一聲:“狹路相逢勇者勝,兄弟們,殺啊。”喊完就幾步第一個衝進了敵陣,一貓腰躲過了一名日軍迎麵砍過來的戰刀,將自己的戰刀迅速的從那名日軍的腹部刺了進去。而那名日軍的戰刀,也擦著他肩頭幾厘米的地方劃了一道寒光,卻並沒傷到他。劉銘九將刀刺進那名日軍的肚子後,並沒有停止,而是用力的一個就地翻滾,將那名日軍的肚子橫著劃成了兩半。在翻滾時,還躲過了另外兩個敵人落下的戰刀,並用自己那粗壯、剛硬的雙腿將兩人全部掃到在地。

劉銘九躲過兩人的攻擊後,迅速又從地上一個縱身直起了身子,一式環刀劈山將一個敵人的腦袋劈成了兩半,劈刀的時候已經身體順勢前飄一步,躲過了另外一個敵人砍向自己的戰刀。待劈死了那名正麵的敵人後,劉銘九又就勢一蹲身,擰身回手將戰刀複而刺進了那個剛才砍向自己敵人的胸膛,再用力的一個橫拉,那個敵人慘叫一聲,胸膛已經被橫著拽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肋條已經突出了身體,甚至還可以看到他的心髒再跳動。任何人也忍受不住這樣的重創,那名敵人帶著淒慘的叫聲,找剛剛在他之前被劉銘九斃命的兩個人去了。

劉銘九凶狠、淩厲的動作,讓自己的部下為之士氣大振,卻讓在他附近看到剛才那一幕的敵人都膽寒不已。當劉銘九收回身體,拎著戰刀衝向他們的時候,他們再也沒有了與這個魔鬼一樣的軍官對抗的勇氣,竟然紛紛轉身向後跑去。

“衝啊。”“殺啊”劉銘九正準備再向前追殺這些敵軍的時候,身後突然又響起了一波新的呐喊聲。羅希良跑了過來,站定身子後喊到:“九子,孫團長帶人趕來了,還有朝陽梁師長派來的二十團的兄弟們也正在那群家夥的後麵幹他們呢。”

“哈哈,好啊,不管誰來了,咱們現在是主力,都別停,繼續給我衝鋒,讓兄弟部隊看看咱們建北好兒郎們的身手。”劉銘九說完,又是暴喝一聲:“兄弟們,給我殺啊!”拎著戰刀又衝進了敵群中。隻見他時而橫砍,時而刺進、時而挑殺,一會又來一個空中落劈。很快,劉銘九衝殺過的地方,就留下了一具又一具的匪軍屍體,他們一個個都是帶著驚恐的麵容離開的這個世界。因為他們之中,很多人明明看到自己的戰刀已經要落在這個年輕的軍官身上,沒想到死的卻是自己。而那個年輕的軍官,卻還在他們失去之前的最後一刻,留給了他們一個冷的發寒的微笑。

衝殺聲一直響了半個小時後,才慢慢的停了下來。劉銘九越殺越麻木、越麻木越殺,將自己前世在部隊學到的,當時根本用不到的東西,這一次可是淋漓透至的全都發揮了出來。等戰鬥結束的時候,劉銘九看著身邊的韓真,陰冷的笑容讓韓真都不禁打了個凜,劉銘九隻說了一句話後,就又換回來那副平靜如水的麵容,那句話是:“六十九個,差一個七十。”

後來劉銘九的這次戰場拚殺,被傳了出去以後,讓許多年時間內,各路土匪聽到“小飛龍”的名字,都還忘不了他一仗砍下七十個首級的事,而深深畏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