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四位,老朽還有些事得回去親自處理,這就不再多陪了。等劉長官和各位的生意做好了,咱們我那再聚會,我來做東。”眾人在八連食堂談了整整一個上午後,整體的合夥辦法基本已經確定了。金亦讞見已經定了下來了,起身向眾人拱了拱手後,將一遝銀票和一份契約,放到劉銘九麵前後繼續說到:“劉長官,這是老朽借給您的四十萬,您在這契約上簽個字,咱就算成交了。”

在四人驚訝的目光中,劉銘九接過了一直站在身邊武同進手中的一根自來水筆(鋼筆),在契約上瀟灑的寫上了自己的大名,又交還給金亦讞:“金老板,在下謝您老的鼎立相助。大恩不言謝,您老慢走,改日在下再登門拜訪您老。”

送走了金亦讞,四大商人也跟著劉銘九返回了食堂。很快,在午餐上五人達成了合作協議,四家將鹽糧、藥材、茶葉和布匹的生意都拿了出來。協商組成一個新的商社,劉銘九將四十萬資金注入後,成了最到的股東,占五成半的股份。其他四人蘇士行占了半成、武同周占了半成、毛德鍾占一成、溥哲占一成半,劉銘九又將黃祖紳也算了進來占半成。由武同周做商社的大掌櫃,黃祖紳的兒子黃繼德做帳房。黃祖紳是中午吃飯的時候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的,到了晚上他也不吝嗇,請五人一起到鎮子裏趙家的玲瓏酒樓一直喝到半夜才散去。

“爹,那小子他娘的真的跟那五個家夥合夥了。這以後,咱再想跟他拚可就更難了?”趙東渠接到了消息後,急匆匆跑進了趙妙生的書房。

正在看書的趙妙聲聽到兒子的話,豁的一下從椅子上竄了起來:“什麽?那五個家夥傻了嗎?那小子才搞商軍多久,能有多少錢?五家通吃,他沒本錢那五個老家夥都吃虧。”

趙東渠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爹,這回是金大老板出麵了。不知道那小子用了什麽辦法,居然能讓金源錢莊一下就借給他四十萬,整整四十萬。”

“什麽?四十萬?”趙妙生聽到金亦讞竟然以下借了那麽一大筆錢,立即感覺頭暈目向後倒去。

“爹,爹。”趙東渠趕忙上前兩步扶住了趙妙生,焦急的喊了起來。

外麵的丫鬟、仆人聽到趙東渠的喊聲,紛紛都跑了進來。捶胸的捶胸、揉背的揉背、掐人中的掐人中。忙活了小半刻後,找妙生才悠悠的醒來:“他奶奶的,天不助我啊!天不助我。”說完就又昏了過去。趙家頓時亂成了一團,郎中被趙家二少爺請到趙家以後,診了個急火攻心。趙妙生這一病就是兩個多月,趙家人也不在敢跟他說起劉銘九的事。等他身體好了的時候,劉銘九的六和商社都已經打開了局麵並且成了朝陽府一帶第一支商軍的東家了。

那邊趙妙生急火攻心,大病不起。和邊劉銘九可是沒閑著,先是把保安團的精壯挑出了六百人,成立了個六合鏢局。由韓信豐的兒子、保安團原來的營長韓忠遠擔任總鏢頭,武同周的胞弟武同達擔任帳房先生。下麵設六隊人馬,也都是原來保安團裏的連長離開保安團去擔任。再從六合商社的資金裏出錢全配備了德國毛瑟步槍、駁殼手槍,還每個排都配上了一挺機關槍。六合鏢局一成立,劉銘九就下令不再允許八連、保安團參與押運,每個月拿出一部分錢分給部下當“例錢”。並且公開讓六合鏢局的每個三十人小隊都打出了“六合-劉”字,底麵為六抓插翅飛龍的旗號,讓所有人遠遠看去就知道那是小飛龍的鏢隊。

然後就四處廣發邀請,在八月十五正式成立了玲瓏塔六合商社。一百二十多號商人都跑到了玲瓏塔道賀,有一些胡子的當家的也悄悄派來了人道賀並且暗中示好,達成互不冒犯的協議。孫從周、康大宣、左振遠、孫從禮和縣長鄧誌嵩見金亦讞都親自參加了六合商社的開業儀式,也都應邀趕來出席。金亦讞又幫著請來了朝陽梁師長的侄子、警衛營營長梁盛路,溥哲也親自去了躺承德,把薑桂題的三兒子請了來。讓六合商社開業後,劉銘九非但不再被同僚們排擠,反而還開始熱捧了起來。

“哈哈,連長,這個月商社那咱們分了三萬六千塊、鏢局進了十二萬四。商軍又擴招到了九百人,全都配上了戰馬,這下咱們連更不怕有人來鬧事了。”武同進興衝衝的走進了劉銘九的辦公室,將一份他剛剛整理好的八連月財務匯總放到了劉銘九的辦公桌上。

劉銘九拿起來看了看,笑了一下:“嗬嗬,這麽點錢你就樂成這樣啊?這點錢如果真打起來,都不夠給兄弟們的安家費和賞錢的。”

“那咱這也是完全可以不靠上麵的第一支隊伍了,嗬嗬,您的想法不就是有了本錢再投回去嗎?這慢慢滾著往裏投,有個一、兩年,咱不就真正能有足夠的錢了嗎?”武同進接過坐在一邊的羅希良遞給他的一顆煙,點燃以後抽了一口。

“利滾利歸利滾利,兄弟們的福利最重要,一會你跟我一起進縣城,把最後這三月的贍養錢給那些孤兒寡婦們送去,我也該看看嬸子、大娘們了。”本來劉銘九是每個月都讓武同進把錢給那些八連犧牲兄弟的家屬的,但是後來由於訓練、押運繁忙,武同進需要辦的事多,就改成了每三個月送一次。

而此時的八連,已經完全的將內外分開了。武同進負責向團裏要錢糧和武器彈藥,管著後勤和連隊的思想工作。羅希良負責日常的作訓、官兵們的風氣和班長、排長們的培養。劉銘九每天就是聽著部下們匯報各種工作,來進行總體的布置,這與後世自己呆過的部隊也已經很接近了。

武同進聽完,笑了起來:“哈哈,趙嬸上次我去還說你沒良心,快把他們忘了呢。哈哈,這回你要再不去,趙嬸沒準就能跟我來這。”

劉銘九雖然小半年裏沒時間再回縣城,但是也經常通過武同進帶話向趙正一等人的家屬問候。聽說著劉銘九一路革新、改製後,八連的變化。趙李氏和其他很多遺屬們都是發自內心的高興,畢竟不管劉銘九現在是八連還是原來的四連,都是他們看著長大、看著變化的。趙李氏更是很喜歡這個有良心、有出息的晚輩,所以一到送贍養費的時候,他總很想見到劉銘九。

來到這個時代也快一年了,劉銘九此時也開始有些想念自己前世的那個老母親和那些熟悉的親人、朋友了。不知道老娘的身體好些了?有沒有因為自己的離開而悲痛欲絕。關心自己的姨媽和舅舅們,有沒有失去了自己而傷心難複?自己前世那個真愛卻不能在一起的異性朋友,在沒有了自己的世界裏是不是有了新的傾吐對象?那幾個經常和自己遊戲、一起玩樂的兄弟,是不是又找到新的好兄弟?

想歸想,自己在那個世界死了,自己穿越到了這個世界。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萬物主宰安排的,自己再想也是沒辦法去改變的。在前世劉銘九在很多文人、哲學家的著作裏,沒少看到各類的思想。他最感覺信服的,就是珍愛身邊的人,別等到失去再去想辦法找回。珍惜現在的感情,別等失去了才想著如何挽回。珍惜現在擁有的,別等他不等於你再去想著如何強求。

想不讓自己再去想那些前世的人和事,劉銘九隻能選擇將自己放進一個高速運轉的環境中。人忙了,也就沒時間去胡思亂想了。實在忘不掉了,就想那種思念轉換到自己身邊的人和事上來。所以才有了遺屬的贍養、慰問;所以才有了八連的高福利、愛兵如子。

錢多了,在這個時代是保命的最好資本。但是身邊的人和他們的心,更是自己能保命的最大資本。八連經過這半年的革新、改製,此時軍心已經完全歸屬到了劉銘九的身上。就連保安團,因為有了“例錢”按月分,在基層形成了一種統一的思想,唯劉長官是從。直到此時,他才真的有些放心了。

八連此時的裝備,也成了十八團乃至整個毅軍中最精良的。私購全配上了德國原廠步槍、人手一把駁殼手槍。每個班就設一名機槍手操作一把輕機槍,每個排都給一架馬克沁重機槍,每個人還都隨身保持了五顆蘇聯製造的手榴彈。部隊的訓練完全按照自己後世部隊的方法,已經可以與那支部隊相比。每當劉銘九看到自己的隊伍進步,都會很欣慰。而消息傳到那些遺屬和現在這些官兵的家屬中,每次裝備更新就意味著官兵陣亡的可能性隨之大大降低,也就在家屬和遺屬中引起一翻慶賀。很多官兵的家屬,現在已經把這個隻有十八歲的長官當成了心靈上的最大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