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歪嘴的家現在也是氣派的三層樓,我們就坐在院子裏麵。吃的首先就是粗細糧做的煎餅,當煎餅上來的時候,我還偷偷問遲超,有沒有給他的牙齒買一份保險。這家夥開始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後來吃完煎餅後捂著腮幫子直喊酸疼。還有用野菜和雞蛋炒的菜,還有個涼菜是什麽忘記了。

這不是我記性不好,主要是他弄來的那個酒的問題。別的人拿酒都是按瓶子,他是塑料桶裏一桶,而且酒的度數還不低,是六十度的景芝酒。

我看他提著桶子過來,我站起來轉身就要跑。這個家夥過來反手就抱著我的脖子,把我拖到了飯桌前。遲超看著我捂著嘴偷笑,我心說等會有你哭的時候。

我太知道這個酒的厲害了,上次被騙著喝了幾杯愣是睡了一天。我真不知道,山東人居然這麽能喝酒,一上來就是六十度的,我以為都是三十多度的。

跑是跑不掉了,隻好坐下來吃飯喝酒。不過按我的想辦法,讓遲超替我多喝一點。而且這個李歪嘴喝酒和別人不一樣,別人用酒盅,他是用碗。就和水泊梁山的好漢一樣,一口氣一碗全喝。

遲超就喝了三碗,已經開始哭爹叫娘了。我和遲超雖然說經常喝酒,但是從來沒有這麽喝過。所以三碗酒下肚,我和遲超都差不多了。

李歪嘴笑著給在煎餅裏卷了一根大蔥遞給我,說真的我過去吃煎餅從來不卷蔥的。我主要是不習慣生吃蔥時的那個味道,但是這會也不知道為什麽拿過來大口的就吃。

李歪嘴笑著對我說道:“對,這麽這才像俺們山東人,來兄弟你也來一個。”說著又給遲超給了一個,遲超也是迷迷糊糊的抓起來就吃。但是大蔥的辛辣味道,立刻讓遲超清醒了些。

“去你的山東人!”我白了一眼李歪嘴說道:“小爺我就是甘肅人,你能把我怎麽地?再說了山東也罷,甘肅也罷不都是國的地盤。”

“好好,我說不過你!”李歪嘴笑著說道:“說吧,你來我這裏有什麽事情,隻要我能幫上忙的事情。你盡管開口!”

我打了一個帶著大蔥和酒味的嗝說道:“我這裏有半塊玉,你給我看看是不是出自你的手?要是不出自你的手,幫我想想是不是你認識的人做的。”

李歪嘴戴上了老花鏡,接過玉仔細看了看了說道:“不錯,還真是我做的,你等等我去取點東西來。”說著把碗裏的酒喝完,轉身朝屋子裏走去。

看著走進房子的李歪嘴,遲超斜過身子說道:“媽呀,這酒真的不能喝。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喝酒的,就和喝白開水一樣。如果是啤酒的話,就是來個五六箱子我都不怕,就算是三四十度的酒,我都沒有怯過場。問題這是六十度的,還要用碗喝。”

我笑著拍了拍遲超的肩膀,輕輕的說道:“既來之則安之,沒有看到我剛才想跑來這麽?唉,既然跑不掉,就留下了喝酒吧!”

正說著李歪嘴拿著一個盒子,和一個本子走了過來。打開盒子遞給我說道:“你看這是上次做了玉佛後,留下來的邊角料。我覺得還有些用處就保存才來了。”

我從盒子裏拿出邊角料仔細對比了一下,還真的看起來差不多。隻不過半塊玉佛,已經被人帶的有些潤了,不像盒子裏麵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李歪嘴給自己倒上酒,端起碗說道:“來咱們先碰一下,不用一口氣喝完。慢慢來,我給你們講講這個事情。免得明天清醒了,說我把你們給灌醉了。”

我嘿嘿笑了一下,和遲超端起了酒碗。碰了一下後,輕輕的抿了抿。李歪嘴喝了一口後,放下碗說道:“這是去年的時候,一個年輕人拿來的,歲數看起來,應該不會超過四十歲。他給了我一塊少了頭的玉龍,希望我能把這些料利用起來刻成幾個佛或者觀音。”

我吃了一口野菜炒雞蛋,問道:“你說的年輕人長什麽樣子,有沒有什麽明顯的特征?你好好回憶一下,還有他叫什麽,口音是哪裏人?”

李歪嘴打了個酒嗝,想了半天後說道:“這個人很特殊,我對他的記憶很深刻。他留著小胡子,不過我看應該是假的。不過他的眉毛,和你的一樣是連在一起的。對了左耳上,還帶著一個耳釘。一口的普通話,真的不好分是哪裏的人。不過他給我說,是北京專程過來的。當時給我留下了三萬塊錢,是一個星期後來拿東西。”

暈死,怎麽跑到北京了。難道惡鬼的徒弟,是在北京麽?如果是在北京,那麽西安發生的事情又該怎麽說?如果真要解釋通的話,那就是說北京人得到了這塊玉龍。然後拿著來讓李歪嘴給刻的,最後又賣給了西安惡鬼的徒弟。

好吧,看來這條路是走不下去的。李歪嘴打開本子,翻到一頁給我看了看當天的帳目。上麵寫著杲先生,奇怪怎麽有這個姓氏。

我指著這個杲字,問李歪嘴道:“這個杲是什麽意思?他沒有給你說自己姓什麽嗎?貌似這個姓氏的人很稀少的,他不會是用了假名字吧!”

李歪嘴看都沒有看就說道:“就是這個姓,他說他這個姓很稀少的。祖上是為了紀念滅亡的明朝改的姓,具體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我歎了一口氣,又和李歪嘴喝了幾碗酒。然後推說還有事情,就和遲超搖搖晃晃的離開這裏。遲超有個戰友在這裏的機關上班,所以他想去見見的。我們就在市區找了家酒店,等他的戰友來時我們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晚上一起吃了一個便飯,他的戰友送我們去酒店。路上我突然想到,李歪嘴會手繪的,為什麽不讓他,憑著記憶給我把那個人畫一下。

想到這裏我立刻把這個意思告訴了遲超,他有些懷疑的說道:“時間隔了這麽長時間,他能想的起來麽?”我笑了笑沒有說話。那是因為他不知道李歪嘴的本事,這個家夥記憶力超級強。隻要看過一眼的東西,就能立刻做出來。要不今天能把事情,給我們說的那麽詳細。

遲超的朋友聽我們說是來找人的,立刻說要開車送我們去。本來我不想麻煩他,但是這裏他比較熟悉也就同意了。遲超的戰友開著車來到了李歪嘴的家,我想畫畫也需要時間就要他跟我們一起去了李歪嘴的家。

本來想敲門的,沒有想到院門是虛掩的。我推開院門走了進去,沒有走幾步遲超的戰友一把拉住我說道:“不對頭,我怎麽聞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可能是我吃大蔥的原因,也可能是別的原因,總之鼻子不太通氣。李歪嘴的家裏怎麽可能有血腥味,我覺得遲超的戰友有些大驚小怪了。

所以沒有放在心上,打了個哈哈,笑著走到了房門前。我敲了幾下門,吱的一聲門居然自己開了。這會雖然鼻子不通氣,但是我也感覺到有些不太好了。

我慢慢的推開了門,正要朝裏麵走就看到地上一灘紅色的**。我再仔細看,隻見李歪嘴靠在沙發上,瞪著眼睛看著門口。他的胸口到小腹處,被劃了一個長長的口子,一堆腸子流到了雙腿之間,一支手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嘔!”的一聲,遲超的戰友捂著嘴跑到了一邊。我站在門口看著李歪嘴,心裏一陣的難受。是誰殺了李歪嘴,難道是因為我們的事情牽連了他麽?我正在這麽想,忽然一個影子從我右手邊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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