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族長和老祖的話裏,我更加確定這些人就是呂家和郝家的後人。而且族長的話讓我深深的吃了一驚,在他的心中已經完全放下當年的仇恨。這樣的胸懷,真的十分的少見。

而且這也讓我很開心,如果仇恨壓在心裏太久了的話,遲早會變成一場更大的災難。古往今來多少殺戮,不都是因為種種仇恨引起來的麽?現在這位老人家能放下仇恨,還能說出必要的時候協助共同守衛大墓的話。說真的我從心底裏佩服這位老人家!

既然老族長都說出這樣的話,看來應該是和老祖協商過的。這樣的話這個族群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現在的問題來自紮著馬尾辮的這一族。

現在我還不能保證,這兩族誰是呂家後人,誰是郝家的後人。但是有一點可以證明,紮著馬尾辮的這個老爺子比較激進,心中還沒有完全放下所謂的仇恨。

如果僅僅是一個人的話,我完全可以不用管的,隨著事情的發展,總有機會化解了他心中的仇恨。問題是我怕這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族人都有這樣的想法。

這一點其實也很好理解的,他們和我一樣都沒有經曆過滅門的慘劇,可是仇恨卻在心裏紮了根。這種仇恨是怎麽來的,還不是一代一代口口相述,這麽傳承了下來的。難保這種講述中,不摻雜有一定的感**彩。

而且紮馬尾辮的老頭能有那麽大的仇恨,難保他們的族長一類的長輩沒有這麽大的仇恨。所以這一族人,是很危險的,如果真的要出去幫巡山道長的話,必須先要化解整族人心中的仇恨。

這個肯定是難題之一,從來都是讓一個人放下屠刀容易。要是讓成百上千的人,放下手中的屠刀、心中的仇恨,估計隻有道祖這樣的神仙降臨了。

現在我隻有從最簡單的入手,了解他們的一切後再說。最簡單的肯定是救我的這家人和他的族人們了。隻有他們相信我、認可我了,後麵的難題都好解決了。

不過要取得這些人的信任相對來說是很難的,就算是普通人想要取得對方的信任都很難。何況這些隱居深山多年的人,難道防備心就不低麽?

再說了從一開始,人家就把我當成了盜墓的,雖然後來老祖說,我可能是個道士。但是我想要證明自己,並不是一件多麽容易的事情。隻有等到好的機會,我才有可能取得他們對我的信任。

本來以為我會等很久,結果沒有想到遲超的到來讓這一切都變得容易起來。因為他的後背上,一個被僵屍抓傷的年輕人,正是救我的這家人的兒子。

說起來在邙山這種鬼地方,遇到個鬼呀,僵屍呀這類的一點不奇怪。可是奇怪的就是,大白天的怎麽冒出一隻僵屍來?這個叫小鵬的年輕人,和遲超為什麽會碰上這隻僵屍呢?

更令我奇怪的是,我們用一把大砍刀想剁下僵屍手上的指甲,可是指甲沒有剁下來,大砍刀卻硬生生的,多出來一個缺口。不是大砍刀不夠鋒利,而是僵屍的手太硬了。

可就是這麽硬的僵屍手,紮在小鵬的胳膊上也就罷了,還是齊腕斷了的。我們的大砍刀是泥做的麽?又是什麽樣的利器,砍斷了這隻僵屍之手呢?

遲超愣,我也愣住了。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怪事,讓我很是想不明白。難道非要我用銀奴麽?我相信,銀奴絕對可以的,但是我不忍心,用銀奴去幹這樣的事情。

遲超看了看有缺口的刀,一轉身對著空地狠狠的劈了下去。隻見一陣火花之後,刀砍到一塊鋪路的石頭上,刀完全沒有事情,但是石頭卻從中間裂開了。周圍的人,都傳來了一陣驚呼!

看來不是刀的問題,還是這隻僵屍手的問題。我正在想的時候,就看到僵屍的手動了一下。我以為自己的眼睛花了,就聽遲超喊道:“師叔手動了!”

我不屑一顧地說道:“不就動了一下麽,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雖然我這麽說著,但是我心裏還是咯噔了一下。一支斷了的僵屍手,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動呢?

我正在這麽想的時候,就看僵屍的手突然五根手指支起了手掌。不好!我暗叫了一聲,急忙掙脫開攙扶我的人,用銀奴重重地紮了下去。

銀奴不偏不倚的紮在了僵屍手的中間,就聽一聲奇怪的吼叫從遠處傳來。我能猜到這是什麽在叫,但是我想不通為什麽隔著這麽遠都能有感覺?

看來這裏藏著一隻很厲害的東西,它的能力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咬了一下嘴唇,算了,先不管那麽多。這會首要的問題,是先把人救活了再說。

想到這裏我對遲超說道:“兄弟,你先用刀把這手摁住,我來切它的指甲!”遲超應了一聲後,用刀背蓋在了手掌上,我用銀奴切下了手掌上的五根鋒利的指甲。

然後叫女孩把杵臼拿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把指甲挑進了杵臼裏。我看了一眼休息的差不多的屠戶,對他說道:“你和鐵匠換一下,你去背著繼續走。讓鐵匠過來,幫我把這些指甲搗碎了。”

我的話肯定在他們麵前不好使,但是族長立刻安排兩人換位。鐵匠過來,雙手抱著石杵重重的砸了下去,隻五六下,裏麵的指甲就碎了,滲出了一種臭不可聞的味道。

我讓鐵匠繼續砸,直到全部是**才能停下。然後又讓屠夫停下,背著小鵬過來。我看了一下傷口,裏麵流出來的黑色**不是很多。我順手摸了一下我的口袋,這才想起來跳崖的時候血玉不知道丟哪裏了。

如果沒有血玉的話,今天要想救活這個年輕人可就難了。想到這裏我皺起了眉頭,穿著皮襖的老人立刻問道:“怎麽了,我的兒子是不是沒有救了?”

我愣了一下,搖搖頭說道:“我還有件東西不知道丟哪裏了?我記得從上麵跳下來的時候,應該是裝在口袋裏麵的。可是這會沒有了,你們應該也沒有撿到。”

這些人很淳樸,要是撿到了肯定會說的。就像撿到銀奴一樣,不管怎麽認定我的,都沒有私藏起來的想法。所以我覺得,他們沒有撿到我丟失的血玉。

遲超一聽,立刻對我說道:“師叔,你是不是找這個東西?”說著從包裏掏出一件發黑的東西。我接過來一看,果然是我的血玉。隻是不知道,怎麽通體發黑了?

我拿到手裏用右手擦拭了一下,笑著說道:“就是這個玩意,看來你和受傷的小夥子緣分很大麽!如果沒有這件寶物,我們前期的工作可就都白做了!”

遲超一聽臉上放出了異樣的光。我回頭對鐵匠說道:“怎麽樣,搗碎了麽?”鐵匠擦了一下頭上的汗,衝著我點了點頭。我立刻讓人把小鵬放平,抬起受傷的胳膊對鐵匠說道:“把裏麵的汁液倒進傷口處。”

鐵匠遲疑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族長。然後才開始慢慢的倒汁液,其實他倒的並不準確,有些都倒在胳膊的其餘部位,但是這些汁液好像是長了眼睛的一般,自己又流進了傷口處。

圍上來的人都吃了一驚,我讓遲超把僵屍手挑了過來,放在傷口的下麵,右手劍指對著血玉默念了一句咒語。隻見進到傷口處的汁液,夥同一些紫色的**全部流了出來,滴在了僵屍的手上。就在這時,小鵬輕輕的喊了一聲:“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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