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勝文突然說出了遺囑的事情,好像所有的事情都突然找到了根源。遺囑,這既是逝者留給活人的最後一筆財富,也是夫妻反目,兄弟成仇,家庭衰落的一切根源。

自古以來因為逝者留下的財產,都是由書麵遺囑或者口頭遺囑執行的,所以這份遺囑就成了,無窮無盡的禍根。上自古代聖賢曆代君主,下至平民老百姓無不被這個東西折騰的你死我活。

遠的不說,就說大名鼎鼎的雍正皇帝,生前做了多少實事沒有人記得,改革了多少弊端沒有人記得。但是從登基開始,一直到了死後幾百年都頂著一個篡改遺詔的罵名。遺詔也就是我們今天說的遺囑,這個罵名不僅讓雍正皇帝活著抬不起頭,就是死了後都被人議論了又議論。不過有一點還是要提一下的,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既豐富了曆史學家賣弄嘴皮子的功夫,也提升了老百姓茶餘飯後的娛樂節目。

從雍正皇帝死後,慢慢的民間野記雜文開始,都在談論雍正皇帝篡改遺詔的事情。後來有了電影後,關於他的影視作品很多:什麽血滴子了,什麽被呂四娘砍了腦袋了,什麽雍正的屍體沒有腦袋,後來給按了一個金腦袋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來源於篡改遺詔。所以我們還是得謝謝雍正大叔,沒有他我們就少了很多茶餘飯後的聊資。當然了還有千古第一帝秦始皇大叔,自己死了遺詔被篡改,害的兄弟反目,最後連自己一手創建的帝國都丟了,隻留下一座孤零零的陵墓,在那裏訴說陳年往事。

而平民老百姓家的就更多了,當初我曾認識一位老師。老頭曾經是國民黨,後來解放了雖說他屬於起義的。但是十年動亂的時候,老頭沒有少受罪,甚至子女們都不願意搭理老頭,看見老頭就和見到了瘟神一樣。但是老頭除了一個身份是國名黨之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古玉收藏大家。當初也不知道怎麽藏匿的,這些寶貝愣是沒有被那些破四舊的小將弄去。

後來十年動亂結束了,政策好了老頭的子女也出國了。老頭一個人守著那些古玉生活。再後來收藏熱興起以後,子女們紛紛回來幾天,名義上是看老頭,其實是為了那些古玉。多年來隻有對門的老鄰居一家,一直照顧著老頭,所以老頭臨死的時候,除了送我兩塊作為紀念,三分之一給了對門的老鄰居,其餘的全部捐獻了出去。可是就為這時,老頭的子女非要說遺囑是假的,把對門給告上了法庭。

後來我師父給我說,要是我當時拿的再多點,我可能也坐到了被告席上。這就是遺囑的危害,殺人不見血。對門的老鄰居當年在這家人落難的時候,對老人和他的子女很關照的,偷著給吃的,偷著給穿的。可是到了最後,為了一份遺囑,雙方對薄公堂。也因為這件事情,我把自己得到的兩塊也捐獻了出去。

我們在說是遺囑惹的禍時,其實也該想想這個真的是遺囑的問題嗎?其實我看,完全都是因為我們貪欲的問題,因為我們貪了,所以永遠覺得自己得到的是最少的。

今天高勝文一說遺囑,我立刻明白了。目前的安德閔可是沒有子嗣的,兒子曾今在國外溺水死了,女兒神誌不清。所以要是程姐能生育一個孩子,那麽這個孩子就是未來的繼承人。不要忘記了另外一件事情,程姐也不是一般的人,她的財富也夠人吃喝一輩子了。所以這兩個人的財富加起來,足以讓很多人都動心。

想到這裏我和馬警官抽著煙,對高勝文說道:“那你把這個遺囑的事情,是不是告訴給她們姐妹兩個了?這個事情,程姐又知道多少呢?”

高勝文看著我們兩個,想了半天後說道:“這個事情她們其實知道一半,剩下的一部分我到是說了的。我記得是葬禮結束的那天晚上,安佳妮就說到公司怎麽分的事情了。但是安佳采就不同意,說要拿出哥哥的遺囑再說。我當時就說了,這個事情我聽說了。遺囑需要另一個人在場,才能拿出來公布的。”

“我呸!”我啐了一口高勝文說道:“你就是嘴賤,這麽早說出這些來幹嘛?再說了遺囑現在在什麽地方,你看到了沒有?你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給我找麻煩麽?”

高勝文臉色慘白,看著我說道:“大哥,當時那個情形我要是不說的話,你想想會怎麽樣?她們姐妹兩個,肯定會因為經營理念的不同打起來的。再說我也不是未卜先知,怎麽知道會發生這麽多事情。”

我確實無語了,高勝文說的也有道理。看來這份遺囑肯定是惹禍的根源,姐妹兩個人裏麵有一個為了遺囑,來找我和高勝文的麻煩,隻要我們不在了,她們姐妹中的一個人可以偽造出一份遺囑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他們,結果馬警官對我說道:“張叔,還有一種可能,如果她們姊妹中的兩個人,有一個不在了的話。你說說,是不是剩下的那一個最受益。”

我點了點頭,說的有道理呀!要是按這麽說的話,那麽安佳采的嫌疑越來越重了。想到這裏我看著高勝文,對他說道:“安德閔的遺囑在哪裏?內容有沒有透露一點點?”

高勝文想了想,對我說道:“這份遺囑隻有兩個人知道在哪裏,一個肯定是程姐,另一個我不說你肯定想不到。這就是安德閔的聰明,真正重要的人都置身事外。”

我一聽皺著眉頭,對她說道:“你大爺的高種馬,你能不能少賣關子。你要是再這樣子和我磨嘴皮子,等會我就給崔二爺等人打電話,把你這邊的醜事全部說一遍。我看看你被人當種馬的事情,能不能上了《華商報》的頭版。不對說你是種馬對你太仁慈了,應該叫你是種豬。”

“虎子,你...”高勝文沒有說完,急得一陣猛咳。然後對我說道:“你太狠了吧,我直接說了還不行麽?第二個知道遺囑的人,就是崔二爺了。當時安德閔把遺囑弄好後,是當著崔二爺和小程的麵弄得。當時就囑咐他們不要告訴你,因為將來要是因為遺囑牽扯出問題,你可以遠離一點是非。”

其實後麵的話高勝文不說,我都能明白這裏麵的厲害關係。很多人又是遺囑的製定者,又是遺囑的宣讀著。所以說不好聽的,這裏麵弄虛作假起來是很容易的。

既然安德閔能想到立遺囑,說明早就有了危機的意識。你要說他是因為被人利用而養小鬼這些事情上我才不信,肯定還有別的原因,隻是我現在不知道而已。

想到這裏我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對高勝文說道:“安德閔是什麽時候立的遺囑,這個你應該是知道的吧?你要說他是因為賓館養小鬼這些事情,或者飛來飛去怕不安全這些事情而立了遺囑。告訴你,我不是傻子,他是什麽樣的人,你比我還清楚。”

高勝文幹笑了兩聲,看著天花板對我說道:“虎子我真的是佩服你了,這都被你看穿了。他是和小程回國後,就寫下了這份遺囑的。裏麵具體的原因,我就真的不知道為什麽了。”

哎呀,一個簡單的事情裏麵,居然隱藏著這麽多的道道。你說是人心善變,還是現在的人與人之間沒有了信任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