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人在我門口打劫我,這不是出了笑話麽?想到這裏我急忙伸手去摸腰間的銀奴,突然想到出門在外的我沒有把銀奴帶在身上。|i^
想到這裏,低頭借著樓道裏昏暗的燈光,我看到抱我腿的雙手上皮膚比較粗糙。看來這不是個年輕人,於是我一邊彎腰去掰抱著我腿的手,一邊回頭想看看是誰這麽大的膽子。
我回頭的一瞬間愣住了,映入我眼簾的是一頭的白發。不會吧?這麽大歲數了,還出來學人打劫。因為他在我的背後,又加上光線不足所以沒有看出是誰。
於是我拍了拍他的手,對他說道:“大爺,別抱著我的腿了。我身上錢不多,都給你拿回去用吧!”我想這麽大歲數了出來搶劫,一定是家裏遇到了沒有辦法解決的困難。
可是誰知道他抬起頭,看著我說道:“張大師,我可把你等來了!我昨天就來到這裏了,我不吃不喝地等了你兩天呀!”說著就哭了起來。
聽聲音好像是認識的,可是是誰我還真不知道。想到這裏我拍了拍他的手說道:“你放手先站起來,有什麽事情我們進去再說。別在這裏耗著,要不人家會以為你真的是搶劫犯了。”
來人一聽我的話鬆開了雙手,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這會我看清他的樣子了,五十多歲棕黑色的臉上爬滿了皺紋。這個人我還真見過,好像就是最近見過的。
我皺著眉頭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想起他是誰。於是就問道:“請問你是哪一位?我覺得我們在哪裏見過是不是?”說著仔細打量著他。
“張大師你忘了?”老人對我說道:“我是小娟的舅舅,就是宋娟的舅舅。_!~;你在陝北參加她婚禮的時候,我還向你請教過很多易學上的問題。”
一聽他這麽說,我立刻拍了拍腦門,笑著說道:“原來是宋娟的舅舅,你看看我差點把你當成搶劫犯了。走,快跟我進去。你這大老遠的跑這裏來,也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說著打開了房門,把老人讓了進來。
我讓老人先坐在書房裏,然後洗了個手去給祖師上香。隨後才來到書房裏,對老人說道:“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怎麽也不提前打個電話?”
老人沒有回答我,卻失聲痛哭起來。我一看這個情形,一下慌了手腳。連忙勸慰了半天後,他才止住了哭聲對我說道:“張大師我在這裏等了你兩天了,地址是小娟生前告訴我的,電話給我說了,但是我漏記了一個數字。”
“嗬嗬!”我笑了笑對老人說道:“你能找到這個地方也算不容易,隻是...”說到這裏我忽然想起個問題,於是我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剛才說,小娟生前告訴你的。什麽意思?難道她出意外了?”
我的話剛剛說完,老人再次失聲大哭起來。我一下就給懵了,難道宋娟真的離世了?不對呀,昨天才聽說她生孩子了,怎麽今天就出現這樣的事情。
我連忙勸慰了老人半天,就聽他說道:“前幾天小娟給孩子喂完奶後,就去洗澡了。等過了兩個小時還沒出來,她婆婆覺得在裏麵呆的時間太長了就去敲門。結果怎麽敲門也沒有回應,於是她公公把門撞開以後,就發想小娟躺在浴盆裏麵,手腕上的刀口裏都已經不流血了,而浴盆裏麵卻是滿滿一盆血水。”
“啊?”我聽到老人的描述後,徹底驚呆了。怎麽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孩子都生了下來,為什麽還要自殺?上次都答應過我的,要照顧好自己的母親和孩子。可是現在為什麽會自殺呢?
我皺著眉頭,看著老人說道:“你們有沒有報案,警察是怎麽說的?對了,小娟的老公,張玉軍又是怎麽說的?”這個變化來得太突然了,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老人抽泣著對我講道:“上次小娟自殺後在西安住院,後來她給我打電話說了一下。我怕她媽媽知道後受到刺激,就沒有告訴。一個人跑西安來看小娟。等小娟身體好了能下地的時候,我們來過你這裏一次,可是當時你不在,我就記住了這個地方。我把小娟送回陝北後,他的男人見了我後,跪在地上給我保證以後絕對不讓小娟傷心。我就信了這個畜生的話,回到了老家。”
我聽到這裏點了點頭,雖然有些地方有遺漏,但是我知道這些都不是重要的,真正重要的,是宋娟生孩子後為什麽要自殺?老人這次來找我,應該還有別的事情。
老人繼續對我說道:“我回去後時間不長,她婆婆突然給我打電話,說小娟的羊水破了,現在正在急救室,問我們有沒有時間,要我們立刻趕過來。張大師你不知道,女人懷孕的時候羊水破了很危險。我和老婆帶著我的妹子,連著坐車就過來了。沒有想到我們到了醫院後,才得知醫生沒有辦法,最後隻好剖腹產,孩子月份不夠,很瘦小的,在育嬰箱裏過了幾周才出來。”
一聽到這個話我立刻明白了,高勝文給我傳的話有問題。宋娟的舅舅說孩子不足月很瘦小,但是高勝文卻說七八斤重。也不知道他怎麽聽的話,差出這麽多來。
我想了想,對宋娟的舅舅說道:“為什麽會出這麽多的事情?你後來問過宋娟麽?還有她這次突然離開你們,有沒有留下什麽東西?”
宋娟的舅舅捂著腦袋對我說道:“還不都是張玉軍那個畜生麽?從小娟懷上孩子開始,他就經常夜不歸宿。後來發展到帶著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來過夜。有的時候就當著小娟的麵,這些都是小娟親口告訴我的。羊水破了的那次,就是他惹的事情。後來一看羊水破了,自己嚇得先溜走了。孩子出世後,都沒有過來看看。到了第三天才偷偷摸摸地過來,看了看孩子和小娟。那天我和小娟的媽也在,他跪在那裏又是哭又是懺悔的。小娟走的那天我正好在她家住,就是在牆上用血寫下了不願意留在這個肮髒的家裏。警察都拍了照片的,其餘什麽就沒有了。”
我靠在沙發上揉著太陽穴,肮髒的家庭。這個家裏還有什麽東西,是宋娟不願意看到的?其實就算是不願意看到,可以帶著孩子回娘家或者申請離婚呀,也沒有必要選擇自殺,事情又不是沒有回旋的餘地。
想到這裏我看著宋娟的舅舅,說道:“舅,你不要見外,我就隨著宋娟這樣叫你了,你也不要叫我大師。這樣,我們先出去吃點東西,然後回來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再說。”
宋娟的舅舅一聽,轉身跪在我麵前,驚的我急忙站起來,要把他從地上扶起來。就聽老人說道:“你雖然隨著小娟叫我舅舅,但是我還是要叫你大師的。張大師我求求你,一定要幫幫小娟。”
我就知道是這個請求,可是現在要我怎麽辦?說不好聽的宋娟是自殺的,鬼魂在哪裏都不好說。何況我又不是警察,上哪裏去調查這件事情?宋娟是自殺的,警察都去過了也定性了,現在要我去又能幹什麽?我得想辦法拒絕了他,但是這個拒絕的話我又該怎麽說呢?
可是想不到的是,活人好拒絕,死者難拒絕。也就是因為沒有能推脫成功,我才能一步步揭開張家的秘密。還給宋娟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