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出來吃飯,就遇到了一個怪老頭。. 倒了我的飯不說,居然好惡語相加。要是在過去的話,我早跳出來一頓暴打了。畢竟這些年學道有些心得,這個脾氣上改了很多。
再說人家是個老頭,我就是推他一把。人家來了腦溢血什麽的,這不是就訛上我一輩子了麽?小爺我可沒有那麽傻,與其和這種人耍狠,還不如耍點無賴的好。
所以我擋在門口,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我也不要你開門做生意。損失誰大誰小自己掂量,小爺我可是耍無賴的祖宗。要不當年我能訛上我師父,所以最好別和我玩這個。
果然老人扛不住了開口說話了,可是我沒有想到他對我的底細居然這麽清楚。想想昨天我看風水的時候,周邊也沒有什麽人呀!
於是我看著老頭,驚奇的說道:“你老人家到底是誰?怎麽對我這麽熟悉?在我的印象裏麵,咱們這是第一次見麵的對吧!”老人沒有回答我隻是點了點頭。
於是我拿著凳子坐到老人身邊,這次他沒有反對我也沒有排斥我。看來老人心裏的火已經下去了,於是我又遞上一根煙。老人看了我一眼接過手中的眼,放進嘴裏點上。
深深的吸了一口,對我說道:“昨天你個黃扒皮家看風水的時候,我就在你們身後不遠的小院裏麵。所以你的所作所為我看的清清楚楚的,你說我能不知道你麽?”
原來是這樣呀,我居然疏忽這個情節。不過老人叫人家黃扒皮挺有意思的,這個扒皮二字還是小學課本中出現過。記得當時是說一個財主叫周扒皮,半夜三更學雞叫的事情。可是那時萬惡的舊社會,這是社會主義時期怎麽也冒出個扒皮來。
想到這裏我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著對老人說道:“你說的黃扒皮是誰呀,難道就是我給看風水的富民一家吧。原來他們姓黃,我還是第一次知道。”
“你真不知道他們姓什麽?”老人奇怪的問道:“你都不知道人家姓什麽,怎麽就跑來給人家看風水了。你就不怕他不給你前,賴你的帳?”
“賴賬?”我笑了笑,對他說道:“說句你不信的話,借三個膽子給他,也不敢賴我的帳。再說了我又不認識他,來這裏還不是別人介紹我來的。”說著就把崔二爺介紹我來的話大概說了一遍。
老人聽完歎了口氣說道:“我錯怪你了,原來你什麽都不知道。哎,我這個人這輩子就這麽個毛病,看到那些為虎作倀的人就想罵。每次罵完都被人家扔塊黑磚,你看我剛才又忘記這個教訓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對他說道:“大爺這會你該給我說,你罵我的原因了吧。我估計和你說的黃家有關係,你就當是故事一樣給我講講。”
這時老人的老伴給我又端上了一碗飯,老人說道:“小夥子你先吃,我給你嘮叨嘮叨。反正我也一肚子氣,正想找人好好嘮嘮呢!”
我點了點頭,吃了一口香噴噴的麵。就聽老人說道:“這個家人姓黃,那個女子的爺爺原來就是個地主。可是文革的時候,他的父親搖身一變成了造反頭頭。你都不知道呀,他那個壞事沒有少做。文革結束以後,被關了幾年。出來後做一些投機倒把的事情,慢慢有了些家底。這個人本來就惡,有些錢了更加壞。也是老天懲罰他,老婆懷了幾個娃不是流產,就是不足百天夭折了。”
我點了點頭,小地方的人特別是上了歲數的對因果報應很信。所以一旦知道某人行為不好,家裏要是出點事情一定會說這屬於因果報應。
老人接著說道:“後來終於生了個女娃,開始就叫黃金花。後來上學又給改個名字,叫黃桃花。這一家人裏麵,最厲害最有手段的就是黃桃花的媽。當年煤炭賣不動的時候,就是她第一個拿出錢買下煤礦。結果沒過兩年,煤礦發了一下成了這裏最有錢的人。”
我喝了一口湯,對老人問道:“她的老頭呢?我昨天看麵相的時候,斷定她老頭是上吊自殺的。她沒有正麵回答我,就說我算的準。”
老人衝著我伸了一個大拇指,然後對我說道:“你說的還真準,其實這件事情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黃家剛剛有些錢,黃桃花她爹天天在外麵跑生意,她媽忍受不住寂寞了。就和這邊農村信合的主任搞上了。後來她爹知道了,忍受不了別人的嘲笑上吊自殺了。”
我擦了擦汗,看著老人說道:“大爺你怎麽這麽清楚,難道你就是當年的那個主任。”說著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掏出一根煙遞給老人。
老人先是一愣,接著說道:“我不是那個主任,當年我妹夫在信合這些都是他說的。哎,黃家的男人死後,那個女人正式當家。煤礦周邊的人才開始倒黴,他們說要拆遷就拆遷。給的補助款上扣下扣的,落到我們這些人的手中連個瓦片前都不夠。再後來招贅了一個女婿,這小子比他老丈人老丈母娘都狠!”
一聽說到富民的身上了,我格外留意起來。老人看著天花板,對我說道:“你昨天來的時候,在街口是不是看到一個要飯的老太婆。”
我一聽急忙點了點頭,老人歎了口氣說道:“這老兩口無兒無女,後來在街上撿了一個閨女。這丫頭長的別說有多水靈了,而且很懂事。小小年紀就知道幫老兩口做家務。那老兩口也是盡自己所能,讓這丫頭上學。後來到了初中的時候,實在供不起了就輟學回家。在一家賓館當服務員。你說的那個富民一天喝醉了,應把人家丫頭給糟蹋了。這孩子一時想不通,跳樓自殺了。”
“啊!”我一聽吃了一驚,難怪老人剛才罵我那麽難聽,難怪說我的錢髒。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我的心莫名的嗵嗵的跳了起來。這是前所未有的的一種慌張!
老人沒有理會我,繼續說道:“老兩口知道這事時,丫頭的身體已經冰涼了。於是老兩口四處上訪,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管這個事情。第一是老兩口沒有證據,第二是他們早用錢上下打點好了。”老人的這個話我理解,早幾年的中國,不像現在這樣。酒店裏都能安裝攝像頭,有點意外也能查看點記錄。
老人掏出煙遞給我一根,然後歎了口氣對我說道:“哎,你不知道最令人氣憤的是,他們先看好的礦就在老兩口家後麵的山上。政府要搬遷這兩口就說,不給女兒個說法就是不搬遷。可是胳膊怎麽扭得過大腿,一天夜裏老兩口正在熟睡。一群人衝了進來,把老兩口打個半死。然後拖到門外,就這樣房子被強拆了。寒冬臘月呀,這兩口子身上就穿著秋衣秋褲呀!什麽東西都沒有帶出來,全部埋在了瓦礫之下。”
聽完這些我徹底愣住了,直到煙燙著了我手才感覺到。老人問我要不要緊,我搖了搖頭。老人接著說道:“這兩口子也是倔驢。就在山腳下打個窩棚,可是那個兔崽子不管人的死活居然點炮炸山。一塊石頭掉下來,老頭就成現在的樣子。所有的吃喝拉撒都隻能躺著,靠老婆子要來一點是一點。”聽到著了我徹底被擊垮了,沒有想到我居然真的當了一次惡人的幫凶。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傻傻的坐在了哪裏一動也不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