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爺叫了半天的門,才看到門徐徐的打開。‘.可是還沒有崔二爺反應過來,一條黑色的狗從院子猛然撲了出來。崔二爺連忙後退了幾步,可是黑狗已然撲到了崔二爺的身上。
就在它張開大嘴咬下去的一瞬間,忽聽一個女人喊道:“進財回來!”黑狗一聽這個聲音,夾著尾巴低著頭跑進了院子裏。接著出來一個女人,一個既臃腫又庸俗的女人。
如果說我是肥胖的話,這個女人絕對的是臃腫。就看她渾身上下,左一堆肉右一堆肉。根本就沒有女人的身材可言,但是卻穿著一條半透明的黑色打底褲。猶如象腿一般的雙腿,把打底褲繃得緊緊的。估計要是想坐到或者蹲下,這條打底褲都會裂成數片。
頭發呈板栗色打著一個又一個卷,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喱水,就像摸了膠水的一樣凝結在一切。圓圓的滿是肉的臉上,塗滿了廉價的護膚品。遠遠看去就和一麵剛剛刷完乳膠漆的牆壁一樣,一層白色的粉隻要說話或者笑就會往下掉。一張厚實的嘴唇上,像剛剛注射了雞血一樣血紅血血紅的。兩個耳朵上,戴著明晃晃的兩隻黃金耳環,粗短的脖子上戴著一笑小拇指粗細的金鏈子。下麵還墜著一塊,不知什麽佛雕像的和田玉。身上穿著一套白底粉花的開屏旗袍上衣,下身穿著黑色的皮裙和黑色打底褲。腳上蹬著一雙到小腿的短靴!
高勝文看到這副打扮的女人,伸長脖子吞了一口唾液,回頭對我說道:“虎子這女人怎麽這樣打扮,活脫脫一個老妖精麽!”我抿著嘴笑了下先下了車。
女人看了樣崔二爺喊道:“哎呀表姐夫來了,你看這是怎麽說的快起來,快起來!”說著伸出一說又肥又短的,戴著三個明晃晃閃人眼睛的金戒指的手。
崔二爺沒有伸手,自己從地上爬起來說道:“什麽時候養了這樣一條惡狗,差點嚇死我。富民呢?怎麽不見他出來,是不是存心躲著我。”
女人看崔二爺拍土,多的遠遠的說:“富民到鄉上去了,哎你不知道這不快過年了麽。鄉上的領導你都的打點一下,要不明年的生意不好做。姐夫,這兩位是?”說著那眼睛瞅了瞅我們。
說真的我平時胡穿亂搭的習慣了,所以很少注重外表。高勝文因為要來這裏,也沒有穿太過高檔的衣服。就連車都開的是日產的,沒有開他的大本。所以女人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種看土包子的眼神。
崔二爺沒有注意,皺著眉對她說道:“這不是富民給我媳婦打電話說老太太不行了,要我過來給看塊好點的地。這方麵我那是專家,於是就把小張師父給請來了。旁邊的這位,是地產公司的高總。聽說小張要來看風水,專門給當禦用司機了。”
女人一聽高勝文是地產公司的老板,立刻伸出手走向高勝文。嘴裏嘖嘖了下說道:“沒有看出來真人不露相呀,原來是做地產的大老板。”高勝文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崔二爺也是一樣。因為今天過來我是主角,可是在女人的眼裏高勝文才是主角。
這一切我都習慣了,對這樣的人來說遇到的不是用手指腳趾能數清楚的。所以我的心裏很坦然,再說了我是衝崔二爺的麵子來的,要是別人的話我才不理呢。
高勝文沒有伸手,退了一步躲在我的身後。這個動作令女人很尷尬,手收回也不是不收回去也不是。我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然後說道:“老高的胳膊剛才崴了一下,不方便握手。”
女人一聽滿臉對笑的說道:“沒事沒事,小張大師能到我家來也是蓬蓽生輝呀!快請進我給富民打電話,叫他快點回來。”說著轉身就拉狗讓我們進。說真的女人不笑還能看一眼,這一笑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崔二爺走在我的前麵,我拉住高勝文說道:“就是你不給這個女人麵子,也得給二爺麵子吧!你那樣一弄,以後二爺還怎麽和你說話。”高勝文點了點頭不吭聲了。
進了小院後兩旁都沒有蓋房子,隻有正對門的三層小洋樓。說真的我也看過很多房子的布局,沒有見過這麽不覺的房子。一進門就看到紅色的地毯鋪滿了整間屋子,牆壁上都用彩磚一塊塊拚接起來的,除了山水就是花鳥魚蟲。門的左側放著一個落地魚缸,裏麵除了漂著兩條死魚在沒有別的。客廳裏吊著一盞西式的水晶大吊燈,要是個子稍微高一點都能摸到上麵。左手這邊一圈沙發,卻圍著一個大茶海。右邊是一架鋼琴,上麵卻擺著盆景。在靠近沙發不遠的地方,放著一張鋼木的長方形餐桌,一圈圍著八張椅子。和餐桌相對應的是,一排整齊的書架。裏麵密密麻麻的對著各式各樣的書,顯的主人很有文化一樣。
女主人讓我們坐到沙發上,沒有想到一屁股下去就陷進了沙發中。我暈這個沙發也太軟了,直接可以窩著睡覺了。我扶著靠手坐在邊沿上,看看高勝文和崔二爺也和我一樣。
女人給我們跑了一壺茶,說著電視上南方人的樣子,倒進了紫砂小盅裏。然後對我們說道:“大家嚐嚐,這是我們富民從南方帶來的龍井。”
我差點暈死過去,明明拿著鐵觀音非要說是龍井。算了來到這裏遇到的都是奇葩,我們還能怎麽說呢?人家說是龍井,我們就當龍井的喝吧!
崔二爺抿了一口茶,對我說道:“富民電話裏說老太太快不行了了,到底是什麽病?你嫂子上次來回去後還說,老太太的身體不錯呀!”
女人一聽這個,立刻一臉哭像的說道:“上個月我媽一直說肚子疼,我們也沒有當回事。以為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你想想這都秋天了吃壞肚子也很平常。可是沒幾天吃什麽都吐,到醫院一檢查是晚期胃癌,說活不過今年冬了。”
“哎呀!”崔二爺吃驚的說道:“那你們沒有送到西安的大醫院檢查一下,說不定是誤診呢?實在不行去北京看看,那邊的醫術還是高的。”
女人擦了擦沒有流出眼淚的眼睛,對崔二爺說道:“姐夫我和富民也想送她去的,可老太太死活不願意。說就是死也要死在家裏,不去醫院那種地方。所以我和富民也沒有辦法,隻好先讓我媽在家裏休養。然後富民說媽辛苦了一輩子,一定要給媽找塊好點的地。再說了我還想把我爸也移過來,讓老兩口在地下還能在一起。”
說真的這個話說的真好,可是我有些納悶的是。到目前為止沒有看到一個傭人,也沒有看到一個護士。你要說這個女人是照顧病人的,我怎麽看怎麽不像。
崔二爺聽完後沉思了一下,對我說道:“虎子你看我弟媳也說清楚了,是不是等等把看好的地的位置給他們說一下。讓他們選擇一下,完了我們帶他們在去細細的選擇。”
女人一聽我們都選好地方了,身體向前傾了一下對我說道:“小張師父你都看好地方了,快說說都在哪裏。要不等會富民來了,我們開車去看看。”
我想了想,對她說道:“這個先不著急,能不能讓我見見老人家。我看看老人的福運怎麽樣,這樣選擇吉穴的時候我心裏有個底。”我沒有別的意思,因為這是選擇吉穴的第一個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