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終南山可不是雨水的天下,但是這裏的氣溫特別冷。.我們上山的時候基本都穿著羽絨服,因為我臨時找裁縫趕製了二十多件棉袍所以耽誤了點時間,這到給崔二爺留下了時間,他利用這個時間弄了不少大鍋盔。

幸虧我們有自己的車,否則別人看到的話一定以為我們是去逃難或者打戰。哈哈,沒有辦法了!我們這次的東西是很多,多的差點雇一頭驢幫我們拉上山。

最後我執意不肯,高勝文無奈的說道:“好吧,這次我就自己當驢了。這些東西我還不信我背不上去?大爺的,虎子這麽胖能上去,我也一定能上去,看我的!”說著背起一袋用五公斤的麵粉做好的麵條,和兩袋紙錢朝前走了。

我和崔二爺相識一笑,一人背了一袋麵粉做好的麵條,一袋紙錢和一包衣服也趕著上山了。一路上我們又是說笑,又是相互罵對方太肉了。終於在天黑前,來到了師父的茅屋前。

我就說了一句到了,崔二爺和高勝文累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還沒有等他們喘口氣上來,就看一條灰褐色影子箭一般的飛了出來。扯著高勝文的衣服呼呼的怒吼,嚇得高勝文差點滾下山去。

我一看是大灰,連忙製止住。然後撫摸著它的腦袋說道:“大灰見了師兄還不行禮,居然上來就撒野。告訴我最近是不是偷吃了不少葷腥,看我不告訴師父去!”

大灰的臉一邊在我的臉上噌,一邊嗚嗚的。我笑著拍了拍它的頭說道:“這都是我的朋友,是經過師父同意的,你可不能沒有禮貌,丟了師父的臉小心挨板子。”大灰一聽立刻低著頭在我身邊轉來轉去。

“這條狗真凶!”高勝文一邊揉著胳膊,一邊對我說道:“怎麽你師父他老人家,養了這麽凶的一條狗。這荒山野嶺的也沒有賊來,弄這麽一條凶狗幹嘛?”

“狗?”我驚奇地看著高勝文說道:“你有點常識沒有,你好好看看這是狗麽?有這麽帥氣的狗麽?真是的,我們大灰是一條狼,一條名副其實的終南山狼!”

“啊?”崔二爺和高勝文一起驚奇地叫了起來。我提起東西,一邊和他們一起朝前走,一邊把當年師父救大灰的事情說了一遍,崔二爺和高勝文聽的直咂嘴。

來到我們休息的地方後,我安排崔二爺和高勝文把東西放好。然後給祖師上完香,就去外麵弄了點木材生火燒水做飯。高勝文和崔二爺看著我忙碌的身影,也不知道怎麽幫忙隻好愣在一邊。

水燒好以後,我給他們弄好茶。又把今天拿來的幹麵條煮好,每人給盛了一碗。放點辣椒麵,然後澆上熱油遞給他們說道:“吃吧,這是終南山特有的油潑麵。”

高勝文和崔二爺相互看了一眼,一邊吃飯一邊說道:“虎子,你們來這裏都是這樣生活麽?這也太苦了,要是我的話早跑下山了。”

“嗬嗬!”我笑了笑說道:“還好了,其實我是個城裏娃。開始來這裏一點不適應,特別是這個油潑麵,就是在山下都吃不慣。就不要說山上做成這樣的了,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麽就堅持了下來。你看我在這裏喝的是沒有汙染的山泉,吃的是沒有添加劑的蔬菜你說我還求什麽?”

崔二爺搖了搖頭,對我說道:“難以想象,真的難以想象。沒有想到這種地方,居然還有人居住?對了,虎子!這裏修行的人多麽?都住在這樣的地方麽?”

“多!”我吃了一口麵條說道:“據不完全的統計,應該有上千人吧。都住的很分散,除了一些人相互往來之外。其餘的人都不願意來往,所以一般也找不到人。再說來這裏都是為了修煉的,誰願意沒事找朋友聊天閑篇。有些人和我們一樣住茅屋,還有一些人住在山洞裏麵。誰都會開墾一些地,種點蔬菜或者中藥。吃的都很簡單,有些人下山換糧食,有些人是有徒弟送上來的。”說到這裏我笑了笑。

吃完麵條老習慣,用一小牙鍋盔擦了一下碗。崔二爺看到這裏,對我說道:“難怪虎子每次吃完飯,碗裏都看不到一粒米,有時候還用水涮洗一下碗,原來都是在這裏學的。”

我笑了笑,對崔二爺說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我們一天浪費的糧食,不知道可以養活多少人。可是誰知道這些東西來的不容易,我不能要求誰都這麽做。最起碼我要做到,我自己能做到的。”崔二爺點了點頭。

我看他們也都吃完了,給他們一人舀了一碗熱麵湯說道:“既然到山上來了就卸去你們身上的偽裝,不要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該吃吃,該喝就喝。這個熱麵湯,可是一頓飯中最有營養的。”

崔二爺點了點頭,對高勝文說道:“這頓飯是我吃的最簡單的一頓飯,也是最普通的。可是裏麵卻有一篇大道理,哎!看來白活了這麽大歲數了。”

高勝文也點了點頭,對我說道:“可以說這是我吃的最淡的一頓飯,一點油水沒有。要是平時我肯定不吃,但是我今天卻吃的最有滋味。虎子,我謝謝你。”說完把碗收拾了一下去洗碗了。

我沒有攔他,我覺得沒有必要。來這裏就是為了放下身上的擔子,重新看看自己認識一下自己的。高勝文這個公子哥,能去洗碗應該是明白了點什麽。

我把我和師兄住的房間收拾了一下,把最好的褥子和被子都給了崔二爺和高勝文。晚上我們三個也沒有脫衣服,就這樣躺在一起聊天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小會。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有亮聽大灰在外麵叫我就躥了出去。居然不知道一夜之間,終南山上已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雪。這要是在山下肯定會被人大驚小怪的,可是在這裏我已經習慣了。往年四月份的時候,終南山都落過雪呢。

我伸了一個懶腰,用雪水擦洗了一把臉。然後在雪地裏活動了下,拿著掃帚開始掃雪。大灰撒歡的一會跑來了,一會跑去了不知道在幹嘛。在一片銀裝素裹中,唯有和師父一起移植來的**還是那麽嬌豔欲滴的。

我剛剛把雪掃好,就聽身後傳來高勝文和崔二爺說話的聲音。我回頭看了一眼,高勝文揉了揉眼睛說道:“唉呀媽呀,一個晚上居然下這麽厚的雪。虎子你掃雪也不叫我們一聲,我們過來給你幫個忙呀!”

我笑了笑對他們說道:“你們看白雪下麵的梅花漂亮麽?是不是現在知道梅花香自苦寒來的意思了?”說完回頭繼續看著他們笑。

崔二爺和高勝文好像現在才注意到,看了半天後對我說道:“天呐,我怎麽昨天什麽也沒有看到。虎子,這個梅花是哪裏來的?什麽時候開的?我們昨天還真的沒有看到。”

“哈哈!”我笑著說道:“早給你們說來這裏放下心中的包袱,你們就是聽不懂。這些梅花昨天就在這裏,前天也在這裏。隻是你們眼裏沒有梅花,隻有紅塵中的那些事情。所以你們沒有看到梅花,看來你們白來這裏了。”

“哈哈!”一個人笑著說道:“不愧是水老道的徒弟,居然借著看梅花來點醒俗人。不錯,不錯!大有長進。哈哈哈!”一聽這個聲音我立刻知道玄鶴師叔來了。於是收拾了一下,打開籬笆門準備迎接師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