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朱自剛的母親回去休息了,這裏有我來陪護。%&*";小招娣晚上純潔的心打動了我,所以我一定要請師父好好為這個孩子超度。

可是這些都是後話,現在隻能盡心照顧小招娣。我問過小招娣的主治醫生,孩子很難蘇醒,除非有奇跡,但是這樣的奇跡太少了。

我拿著一本又一本的童話書,坐在小招娣的身邊慢慢朗誦著。我知道小招娣能夠聽的到,隻是沒有辦法用語言。我現在能做的就這麽多,希望對孩子有些幫助吧。

就這樣一直到了晚上,我除了去廁所和吃飯。一直坐在小招娣的身邊,和她聊天給她講故事。怎麽說這次還有我的錯,不然小招娣也不至於成了這樣。

也不知道到了什麽時候,我突然有些發困,可能是因為最近太累的緣故吧,不知不覺地就趴在小招娣的手前睡著了。昏昏沉沉中,我好像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就在我感覺到奇怪的時候,就聽有人喊道:“叔叔,快來呀,我在這裏呢?叔叔!”一聽有人叫我叔叔,我立刻順著聲音看去。隻見小招娣躲在門後,露出半張臉調皮的笑著。

我急忙跑上前,看著小招娣說道:“你怎麽不在醫院裏呆著?跑這裏來了。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感覺好像來過這裏,又好像沒有來過這裏?”

“這是我們的家!”一個女人說道:“大師不記得了麽?這就是我們的老屋,我隻是把他收拾幹淨了而已。沒有想到,大師居然不認識了。”

一聽這個聲音我急忙看去,原來是小招娣的親生母親。我笑著向她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你和小招娣帶我來的,我說怎麽突然跑這裏來了。你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吧!”

女人笑著搖了搖頭,對我說道:“我沒有什麽事情,隻是想和大師聊聊。不知道大師願意不願意?”說著做出一個請我坐下的手勢。

我笑著席地而坐,對她說道:“你昨天晚上對她說的話,我都知道了。i^我實在沒有想到,你有這樣的氣魄和心胸。我以為你會瘋狂的報複她,結果讓我看到欣慰的一幕。”

“啊?”女人吃了一驚,看著我說道:“原來昨晚的一切大師都看到了,這麽說都是大師施展的法術了?哎,怪不得我昨天那麽輕易的能接近她。”

我笑著點了點頭,對小招娣的親生母親說道:“我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反而是你們讓我感到吃驚和欣慰。特別是你的那番話,我覺得猶如一把把尖刀插進了她的心中。如果她還不能幡然悔悟,就是道祖來了也救不了她。”

女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我說道:“小張師父過謙了,我沒有那麽大的本事。我也是個女人,有的時候也能理解她。當我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打成那樣的時候,說真的我殺了她的心都有。可是我想了想,要是真的殺了她我的孩子會好麽?肯定所有的罪責,都會加到孩子的身上。”

“對!”我激動的拍了一下手說道:“你說的太對了,這件事情看起來怨恨在老田哪裏。其實根源還是在小招娣的身上。小招娣畢竟不是她親生,所以她要照顧自己的孩子還有照顧小招娣。又要不想外人說閑話,又做到盡善盡美。對於一個心智不成熟的女人,確實有些難了。”

“是的大師!”小招娣的母親說道:“招娣的父親有幾次不要招娣去上學,還是她在為招娣辯解。學校裏有人欺負了招娣,也是她去找人家的麻煩。你說她總有千般不是,就為這兩件事情我能不念她的好麽?”說著低頭哭泣起來。

人總有善良的一麵,不是都一無是處的。我們在指責這個人的時候,其實就應該好好看看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就那麽可惡呢?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其實說的就是這麽個簡單的道理,當人的怨氣衝上頭的時候什麽事情都能幹出。

我歎了一口氣,對小招娣的母親說道:“你能這麽寬宏大量,我也就不說什麽了。這樣吧,你說你有什麽要求。我看能不能滿足你?”

“其實?”小招娣的母親欲言又止,回頭看了看坐在門口玩耍的小招娣。眼淚靜靜地流了下來。我一下子心裏就明白了,她想要小招娣複活!

果然,她擦了擦眼淚,看著我說道:“我沒有什麽願望了,我都是死了好久的人了。你也知道除了這個鬼魄之外,什麽都沒有了。唯一的心願,就是看能不能讓我的孩子再活幾年。她太小了,我不能就這樣看著她離開這個世界。那怕減去我下輩子的壽命我也樂意,求求你了。”

最怕什麽,就來什麽。這個問題不是我能解決的,但是小招娣的母親又提出了這個要求。我當時就愣住了,該怎麽幫這對可憐的母女呢?

我想了想,對她說道:“這個我真的沒有什麽辦法,隻能說去試試。這樣,你帶著小招娣,我們一起去你這邊的廟。我們去那裏試試,能不能成功我不敢給你打保票,隻能說試試。”

女人先是一愣,立刻點了點頭。估計沒有想到我這麽痛快就答應她們了,於是帶著我朝她們這邊的廟走去。當我們來到廟前的時候,我被這裏的景色鎮住了。

一百零八級的台階,從下到上直直的把那座現實中的小破廟推上了雲霄。台階的兩旁栽著兩排樹,就像兩排衛士一樣守護著一層層台階。

看到這裏我對小招娣的母親說道:“你要是真心實意的話,就跪下來一步一步跪行到上麵去。你懂我的意思麽?有些地方不要走上去,可能心更誠點。”

女人看著我點了點頭,對我說道:“大師你放心吧,這點道理我懂!”說著拉著小招娣跪在第一層台階上麵,母女倆一起磕了一個頭。然後邁開左腿的膝蓋向上誇了一步,然後才是右腿的。小招娣也學著自己母親的樣子,也這樣邁開了一步。畢竟她還太小,有些重心不穩。

我朝著高高在上的廟門拱了拱手,默默的說道:“弟子今日入夢境求助寇祖在天之靈,現有田氏後裔幼女一名,生育某年某月某日某時,因後母失手重傷昏迷不醒,祈求祖師令其魂魄回歸。弟子在這裏叩謝祖師了!”說著站在第一層台階下麵磕了一個頭。

然後看了看艱難朝上跪行向上的母女二人,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後慢慢的走了上去。雖然隻跪行了一小半,但是我已經看到了小招娣稚嫩的腿上流下了鮮血。

我輕輕地來到大殿門前,行三拜九叩的大禮。當我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上居然穿著“花衣”。花衣又稱法衣也稱“班衣”,亦屬法衣。對襟,長及小腿,無袖披,袖長隨身。上麵亦有各種繡花圖案,但較天仙洞衣顯得簡潔,舉行大型齋醮科儀時,眾經師著用此衣。隨後摸了一下我自己的頭上,好像是一頂“五嶽冠”。又稱“五嶽真形冠”或“五嶽靈圖冠”。覆鬥形,上刻“五嶽真形圖”。受過三壇大戒的道士,方可戴用。

我默默地吞了一口氣,這件衣服我隻穿過兩次。並不是我不能穿,畢竟我現在遊離紅塵。再說了沒有師父的同意,這種正式的衣服和道冠也不是我這個小道士穿的。不過既然在夢中穿上了,那我隻好先穿著把。

我輕輕的走到大殿裏麵,對三清祖師和寇祖都行三拜九叩的大禮。完了上香,默誦經文。說來有些慚愧,我隻有對《太乙救苦護身妙經》熟悉點,對其餘的經文都不是很熟悉。

當我正在念誦經文的時候,忽然一道玄氣飄出,慢慢地托著昏厥的母女二人來到大殿,我正感到奇怪的時候。就聽一個威嚴的聲音說道:“汝等雖為鬼身,但不忘真善、大愛。吾很滿意,特賜汝幼女壽命若幹年。持吾法行仁道,當可富貴終生。”聽到這裏我急忙領著母女二人一起叩首答謝。起來時我向寇祖承諾,以後定當行寇祖大道,廣大道門.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的十點了,還是被高勝文和朱自剛的母親叫醒來的。我回頭看了看熟睡中的小招娣告訴他們,小招娣下午就會醒來。開始這兩人都不信,直到看到小招娣醒來後包括醫院都吃了一驚。

高勝文追著問我怎麽回事,我回頭微笑著看著他說道:“我就不告訴你!”誰知後來高勝文說,就為這個笑容足足做了三天惡夢.

小招娣在一個月出院了,我清楚的記得出院那天很多人都來了。小招娣出院的當天,就告訴我們想休學,照顧昏迷、癱瘓在床的父親。聽到她的話,我們都忍不住的流下淚。這個孩子醒來後更加的懂事,沒有抱怨自己的親生父親和繼母。反而越發的有孝心,願各位祖師在天有靈護佑這個好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