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孩穿著拖鞋,提著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熱水壺本來就有危險。i^更何況這個門口處還有一個門檻,要是小孩子力量不夠,是不能順利提過去的。
果然小招娣提著水壺過門檻的時候磕了一下,水壺朝前摔了過去,“嘭”的一聲,水壺中的水膽炸裂了。隻見四個打麻將的女人,都跳著站了起來。而小招娣則跪倒在地上,雙手浸泡在流淌地上的滾燙水中。
胖女人背對著門,所以跳起來喊道:“燙死我了!燙死我了!”一邊喊著一邊揮舞著雙手亂跳,那模樣活像一隻受驚的肥豬在亂跳。
說真的,熱水濺到了身上可能是有的,但是被燙死這是不可能的。畢竟這是深秋,大家身上穿的也不少。不像夏天的時候,隻穿著那麽一點。所以就算熱水真的濺到身上,也不至於怎麽滴。
看著胖女人的樣子,我差點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身邊是玄鶴師叔和老師,同時都輕輕的拍了拍我,意思是叫我不要動。我明白眼前的是幻覺,但是也真實地記錄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田瑞福的老婆抓著小招娣的頭發,一把從地上拽起了小招娣惡狠狠的說道:“讓你燒個熱水,你心裏不滿意,對我有意見是不是?”說著啪的扇了小招娣一個耳光。
小招娣的鼻子裏立刻流出了鮮血,田瑞福的老婆伸手還要打。胖女人一把拉住說道:“你打孩子幹嘛?你看看我的衣服。昨天老公才給我從百盛買來的,幾千塊錢呢。”說著跺了幾下腳。
高勝文在我身後說道:“靠,康複路買的幾十塊錢的衣服,非要說是百盛買的。真***不要臉!”老師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高勝文立刻會意不說話了。
其餘兩個女人都在幫著胖女人說話,那意思是要點錢。%&*";田瑞福的老婆一看,最後實在沒有辦法甩給了兩千多塊錢。然後那三個女人,嘮嘮叨叨的離開了田家。
田瑞福的老婆陪著笑臉,送走三人後立刻換上一個凶惡的表情,一把拉過還像個小木頭一樣,站在那裏的小招娣。可憐的孩子,身上早已被水膽的碎片劃傷了多處。
田瑞福的老婆拉過小招娣,啪啪又是兩記耳光。惡狠狠的說道:“你這個小野種,老娘供你吃供你穿,還供你上學。你在老娘麵前從來不笑,一天到晚拉著一張驢臉。老娘欠你的是不是?”
說著啪啪的又打了兩記耳光,然後一鬆手小招娣摔坐在地上。一邊摸著紅腫的臉,一邊看著田瑞福的老婆說道:“我上學用的是爸爸賺來的錢,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沒有想到小招娣的這句話,徹底激怒了田瑞福的老婆。隻見她猛的一下站起來,抬腳就用三角頭的皮鞋朝小招娣的肚子上踹了過來。
小招娣在地上打了五六個滾,幸虧麻將桌的腿擋住了她。就聽田瑞福的老婆怒吼道:“你爸爸賺來的錢,和你有什麽關係?要不是老娘當年可憐你,早把你送別人家去了。你個賠錢貨,早知道留著你是掃把星應該早把你送走。”
小招娣捂著肚子在地上一抽一抽的,但是就是這樣也沒有說一句求饒的話,反而用眼睛瞪著田瑞福的老婆,這個樣子更加激起田瑞福老婆的怒火。
她走到小招娣的麵前,“啪”的又是一記耳光扇在了臉上。惡狠狠地說道:“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我,你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你還看!你還看!”說著雙手像雨點一樣,落在了小招娣的身上。
小招娣居然緊緊地咬著嘴唇,一句話也不說隻是用兩隻帶火的眼睛盯著自己的繼母。田瑞福的老婆受不了了,看著小招娣說道:“快道歉,說剛才是你不對!快!”說著從地上撿起了一塊迸出的內膽碎片。
小招娣隻是緊緊地咬著嘴唇,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一樣。田瑞福的老婆繃著眼睛,用碎片在小招娣的手上輕輕的劃了一下。
隻見小招娣張大了嘴,痛苦的喊了出來。田瑞福的老婆一把抓住小招娣的頭發,拿著碎片在小招娣麵前晃了晃。然後說道:“快道歉,說自己錯了。以後要乖乖的,快點!”
小招娣一邊搖著頭掙紮,一邊推了一把田瑞福的老婆。可能是因為田瑞福的老婆蹲在地上,也可能是小招娣使出了全身的勁。田瑞福的老婆,居然屁股一下坐在了地上。
小招娣掙紮著想站起來,可是沒有想到田瑞福的老婆先跳了起來。上前來就朝小招娣踩了兩腳,而且這兩腳都踩在了小招娣的小腿處。
她一邊踩一邊說道:“反了你了,居然敢推老娘。看我今天不揭了你的皮,你這個不要臉的賠錢貨。”說著又使勁踩了兩腳。最後一下的時候,我們清楚的聽到了哢擦的聲音。
高勝文想衝出去,可他剛剛站起來就被身後的師父拽住了。因為他站起來的瞬間,這個畫麵好像受到幹擾一樣的閃爍了幾下。
其實不僅是高勝文想衝過去,我早都忍不住了。要不是被老師緊緊地拽著,說不定我都跑出去找那個臭娘們了。不過我也知道,這會的魯莽都會壞了大事的。
小招娣這會疼的滿地打滾,汗珠不停地流了下來。田瑞福的老婆好像還沒有過癮,居然拿著那塊內膽碎片朝小招娣的臉上劃去。小招娣疼的再次大喊起來,而田瑞福的老婆卻喪心病狂地大笑起來。
轉眼間小招娣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數道傷痕,田瑞福的老婆卻慢慢的撬開了小招娣的嘴。拿著內膽碎片,朝小招娣的舌頭劃了過去。眼看就要劃到小招娣的舌頭上了,就聽一聲響亮的男孩啼哭聲。
田瑞福的老婆手拿著內膽片,停在了小招娣的嘴邊,她好像想到了什麽,手鬆開小招娣的嘴,丟掉手中的碎片,搖搖晃晃的跑到了二樓。過了不久抱著自己的孩子走了下來,看了看深度昏迷的小招娣,頭也不回地開門出去了。
畫麵在這裏突然中斷,我們也陷入了寂靜和黑暗之中。我能聽到身後很粗的喘氣聲,我知道這是高勝文和崔二爺的,因為他們畢竟不是修行的人,所以喘氣一點不均勻。
師父很久很久後才說道:“冤孽呀,冤孽呀!對孩子用這麽重的手,她的良心在哪裏?哎,你讓我們看到這些,是想告訴我們一些什麽呢?”
師父的前半句話還是好理解的,但是後半句話我就不明白了。師父這是說給誰聽的,難道我們這裏還有別人麽?我正在猜測,就聽前方的院子裏出現兩個模糊的聲音。
“哼哼!”老師冷笑了兩聲說道:“早點出來就是了,何必這麽鬼鬼祟祟的。給我們看這些,無非是想告訴我們你們的行為是對的,對麽?”
玄鶴師叔一聽,笑著說道:“隻不過是操縱木偶在這裏狐假虎威,沒有一點意思。我們三個老家夥,加起來三百多歲了。什麽場麵沒有見過,有屁就痛快點放出來。”
原來三位師父早發現有陰邪出現了,怪不得一直能這樣沉住氣。不過我就是有些搞不明白,難道是有陰邪控製了小招娣的繼母麽?可是看當時的表情,一點也不像呀!
院子中的兩個模糊的身影慢慢朝前來,漸漸的我看清楚是兩人女人。其中一個就是當時梳妝盒中的女人,可是當我看清楚另一個的時候大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