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醒了過來,摸了摸還有點發脹的腦袋說道:“哎!閻王爺在哪裏?黑白無常在哪裏?唉呀媽呀,我這是死了還是活著呀?”
“你肯定是活著!”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這裏沒有閻王爺,也沒有黑白無常,隻有我這個孤老婆子,你要是不願意見我,我找人送你去見閻王老子!”
說著一個彎腰駝背的老人,穿著一身灰褐色的連襟服走了過來,手裏端著一個碗,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草藥的味道。i^她抬頭看了我一眼,把藥碗端給我示意我喝了。
我略微想了想,端起碗咕咚咕咚把藥喝了下去。老人歪著頭說道:“你膽子挺大的,怎麽也不問問我就直接喝了。不怕我在這裏麵下了毒?”
我用衣袖擦了一下嘴,把碗遞給她說道:“反正剛才也死過一次了,這條小命也是你救上來的。你要是想殺我早殺了,何必等我醒了再來殺我。你說我說的對麽,四太奶奶!”
“嗯!”老人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看來我沒有白等你,不錯!確實是個可造之材。我苦苦地等了一百年了,今天終於可以實現這個願望了!”
老人的話讓我很吃驚,什麽什麽就等了一百年了?難不成這個老太太,就是在這裏等我麽?暈死!我才活了二三十年,也不需要等我一百年吧。
老人看著我說道:“來孩子先喝點粥,等身上暖和點了我再給你講這件事情。哎!我終於可以休息了,以後這個重擔就要交給你了!”說著遞過一碗粥。
聞著碗裏小米和野菜的香味,我二話不說,三口兩口就喝下了這碗野菜小米粥;然後用手指刮著把裏麵的米粒全部吸進了嘴裏又舔了舔碗才遞還給老人。i^
四太奶把碗放下後,拿著一個紅布包交給我說道:“這是你的護身法器吧!看著這把法器我想起了一個人,不知道你認識不認識?”
我打開紅布包一看,果然是我的銀奴。我一邊擦了擦把它放在腰間,一邊對四太奶說道:“這是我的銀奴,是師父傳授給我的。不知四太奶奶想起誰了?”其實這會我覺得四太奶奶,應該和我師祖是一個輩分的。
老人看了我一眼,有些羞澀地扭捏了半天說道:“你認識一個叫空悟的道士麽?算算的話現在也該有百歲了,不知道他還好麽?”說著眼睛中流露出一種異樣的光。
我聽了這句話,差點從小木**摔下去。四太奶奶打問的居然是我的師父,難不成師父曾經和她有那麽點感情糾葛?哎呀媽呀!這可是天大的新聞,回去得好好問問師父。這樣的事情我當徒弟的不扒,就沒有人再扒了!想到這裏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老人看著我說道:“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認識這個人,要是不認識就算了。這麽多年了,說不定他早登天界了。哎!他可不是我們這種凡夫俗子所能比的!”老人的口氣充滿了失望。
我急忙對老人說道:“四太奶奶問的這個人還在,現在在秦嶺那邊。嗬嗬,不好意思的是,我就是他的徒弟;這把銀奴就是他老人家傳授給我的,要我用來護身!”
“真的!”老人興奮的問道:“他現在都好吧,你給我快點說說。”說著臉上的皺紋像一朵朵綻開的花朵一樣,兩團紅暈飄上了臉頰。
雖然不知道他和師父的關係,但是我還是一五一十地把我拜師的情況和師父的近況都說了一遍。完了後笑著說道:“四太奶奶,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了,我帶你去秦嶺找我師父!”
老人擦了擦流出來的眼淚,勉強地笑了笑說道:“不用了,我知道他好就行了,再說我也沒有那個時間了。哎,這一晃呀,我們從黑發的少年成了現在老態龍鍾,步履蹣跚的樣子。”說到這裏她擦了下眼淚說道:“孩子,你先在這裏坐一會,我去去就回來!”
說完也不理我,徑直走了出去。看著老人的身影,我越發地肯定她和師父的關係不一般。不過,雖然他們分開了,但是對我來說還是像親人一樣的。
想到這裏我試著下了床,在房子裏來回走動了一下。還好沒有傷到骨頭,隻是外麵擦破了一點皮;這樣活動活動就好多了,想到這裏伸手去掏電話。可是沒有想到,手機居然不見了。
這時四太奶奶抱著一堆東西走了進來,我一看急忙走上前去接住,隻見四太奶奶笑著說道:“身子骨還算結實,沒有傷著骨頭。等會我把事情安排好後,你就可以下山了。”
我回頭看著四太奶奶說道:“四太奶奶,我是來向你請教田瑞福家的事情的,你又要給我安排別的事情。不過什麽事情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但是請你也一定要告訴我,田瑞福家裏的事情該怎麽解決。”
老人笑著點了點頭,示意我坐她身邊說道:“我和你師父同輩,還比他小幾歲。你要是願意的話,就叫我四姨吧!”我點了點頭,就聽她繼續說道:“其實那天你們來這裏去他家,我就注意到你們了。哎,這件事情說起來,也算是我道門的不幸了。”
我一聽立刻想起了田瑞福爺爺的筆記,馬上問道:“四姨說的是天師北道的事情吧?我昨天在田瑞福爺爺的筆記中,看到他尊稱寇祖師來著。所以我想要是有事,應該和天師北道有一定的關係。”
老人點了點頭,對我說道:“你能舉一反三,一點就透這是好的。但是有些事情,也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隻是這件事情現在還沒有到解決的時候,所以陰邪的力量很強大。你要再等等,才能有機會去處理。”
我點了點頭,就看她從抱來的一堆東西中取出一本書說到:“這本書中記載著宋元以後,天師北道的發展。有些事情是你師父知道的,有些事情是你師父不知道的。你要把他帶給你師父,他一看就明白了。”
我拿過發黃的書,輕輕地翻了幾頁。就聽老人繼續說道:“驢蛋的爺爺和我一樣,都是天師北道的傳人。其實算起來,我們的祖上就是一家的。我們的祖先負責大明帝國的星象和堪輿,可是後來得罪了權貴才流落到這裏的。於是我們族內的人,慢慢形成了一個小範圍的天師北道的組織。家族裏的每個人,都掌握著一項秘術。但是家族的長老會,才是整個家族的靈魂。”
“噢!”我應了一聲後說道:“四姨和田瑞福的爺爺,應該都是長老會的吧!”說著看了看四姨,隻見她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陷入了沉思中。
良久之後,就聽她說道:“其實到我父輩這一代的時候,就因為連年的兵禍,很多人都不願意呆在這裏,能跑的都跑了。到了我們這一代的時候,真正能選出來學習秘術的年輕人就越來越少了;到了我們身後這一代,居然一個像模像樣的也找不到了!幸好我們揭開了祖先留下的一個貼子,知道百年後上天肯定會派一個人來繼承這一切。”說著用眼睛看了看我。
不會吧,我什麽時候成了香餑餑!老趙頭活著的時候願意把東西傳給我,四太奶奶也就是四姨,居然說我就是等了百年的人。這是老天對我的眷顧,還是一次新的考驗呢?看著四太奶,我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