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鶴師叔吃了幾口菜,看著我說道:“小胖子,我怎麽覺得這是那天晚上剩下的菜?你就不能弄點新鮮的,好歹董老前輩也在這裏。i^”

“冤枉呀!”我連忙喊了一聲冤枉,說道:“師叔你要我給你弄新鮮的,也得給我菜吧?你去廚房裏看看,就沒有什麽可吃的。就這點剩下的菜,我還是看沒有動過才弄來的。”

趕屍老人董奇一聽,連忙說道:“好了,好了。這些就挺好的,不要難為這孩子了。再說了這裏也吃不到好吃的,等事情結束了請你們嚐嚐正宗苗家菜。”說到這裏停頓了下,對玄鶴師叔說道:“你也多年沒有吃過家鄉菜了,等去到我那裏了,你一定能吃到家鄉的菜!”玄鶴師叔連連點頭稱好。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於是對趕屍老人董奇說道:“老前輩,我們是不是也給醜娃弄點吃的,要不餓著了也不,。就是不知道他吃什麽?”

趕屍老人董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玄鶴師叔說道:“這孩子就沒有吃過人間的食物,都是喝一些飛禽走獸的血,還有一些腐屍的肉,所以我也不知道給他吃什麽?”

聽到這裏我撓了撓頭,低聲說道:“早知道這樣,剛才的女屍就不要埋了。弄下來給醜娃吃,這樣也不至於浪費了。現在要不扒出來,繼續給醜娃吃?”

玄鶴師叔在我頭上拍了一下後,對我說道:“你說什麽屁話呢?那樣做的話,我們和那些陰邪有什麽分別。實在不行我可以給他弄兩隻野獸禽類,也不能幹那種事情。”

我也就是隨便說說,被他聽到了,挨了一巴掌不說還被教育了一番。趕屍老人董奇笑著攔著玄鶴師叔,起身到了那間房子,把醜娃帶了出來。醜娃還是那個樣子,像失了魂魄的一樣,抱著銀鎖誰也不理。

玄鶴師叔和董奇給了幾次食物,他連看到不看。隻是蹲坐在地上,抱著銀鎖哼哼唧唧的。看到這個情景,我們都不由的搖了搖頭。

“老前輩!”我對趕屍老人董奇說道:“這個醜娃到底是誰的孩子,剛才一不小心聽到了你和玉公主的話。但是總覺得這件事情不對,所以想問問你?”

其實這會師叔已經踩了我好幾腳了,我是忍著疼問完這些話的。有些事情不問清楚的話,以後辦起事情來很不方便。再說了都了解這麽多了,不問清楚點不像我的個性。

趕屍老人放下手中的筷子,看了一眼醜娃對我說道:“哎,具體我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他們誰的,按理說不可能是他們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的。i^可是按照玉公主的話,應該就是他們三人的。”

“這就不對了?”我驚奇的問道:“玄鶴師叔說你們趕屍的都有不成文的規定,不能繁衍子孫的。難道他們三個,沒有生殖能力怎麽和與公主生育孩子?”

我的話一出來,玄鶴師叔也愣住了,看著趕屍老人,董奇說道:“對呀!我怎麽把這個問題忽略了,閹割後的人是不能進行生育的?就是現代醫學,也不可能達到這樣的水平的。”

董奇老前輩一聽,看著我們倆奇怪的問為什麽。玄鶴師叔瞪了我一眼後,對我說道:“小胖子你提出來的問題,你幫董老前輩解答一下。”

暈死,又來這一套。我白了玄鶴師叔一樣,把人的繁育過程大概的講了一下。反正上中學的時候,生物學的老師也是這麽講的。

董奇老前輩聽完後,頷首想了半天後說道:“按你這麽說,還真的是不可能。不過他們三個當年都留了一手,應該是沒有閹割幹淨。這個我在清理張世兩人的屍體時就發現了。至於清水過去我帶過他,這個我也知道的。”

“那也不可能!”我和玄鶴師叔一起說道。因為道家雙修派,在這方麵的理論是很紮實的。隻是礙於後來的人倫道德,這個派係一直很隱晦。最後全部分散到了各個派係,但是一些理論書籍還是有的。

董奇老前輩看我們這麽說,徹底鬱悶了。無奈的對我們說道:“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以為玉公主說是這樣,就一定是這樣的,沒有想那麽多。”

玄鶴師叔想了想,對我們說道:“隻有兩種可能了,要麽玉公主在沒有回家前就有一個相好的。要麽就是黑蠱王下的手,沒有別的原因。肯定和你們四個沒有關係的。”

我看著董奇老前輩說道:“老前輩能不能給我們講講,你和令師到達現場後看到的情況。我覺得這對我們分析醜娃的身世,有很大的幫助。”

玄鶴師叔接著說道:“其實這句話我也想問老前輩的,隻是礙於前輩的麵子沒有張嘴。既然小胖子說了,那我也就直說吧。老前輩也看到了,何清水前輩被殺死的瞬,醜娃和玉公主身上的陰氣並沒有減低,暴戾之氣也還是像開始一樣。這除了他們在鬼王洞吸收的陰氣有關係,我想也和鬼娃的身世有一定的關係。還有你看到他的武器了麽?一旦玉公主生氣的時候,武器就從體內長出。而且比一般的金屬還要堅硬,連玉刀都不能破解。要不是小胖子的銀奴,我們幾乎降服不了他。”

董奇老前輩聽著點了點頭,對我們說道:“你們說的確實有道理,這一點我怎麽就沒有想?我們在接到玉公主的時候,開棺檢查過,確實沒有異樣呀!”

“等等!”我急忙打斷董奇老人的話,問道:“師叔、老前輩,我有兩個問題,請二位幫著解答一下。第一,鬼嬰是不是也和正常的嬰兒一樣,需要在母體裏呆上十個月。第二,當時老前輩看到的時候,陪葬品除了在腿部還放在那裏?”

玄鶴師叔衝我豎了下大拇指,對我說道:“鬼嬰一般在母體裏的時間不一定,這主要取決於埋葬母體的這塊土地的陰氣,書籍中的記載最長的有數年,最短的半年以內都有可能。”

董奇老前輩也接話說道:“是這樣的,這和我所知的一樣。至於那天的陪葬,我記得很清楚。是在腹部,腿部這幾個位置.”說著說著聲音變小,沉默起來。

“哎呀不好!”董奇老前輩突然站起來說道:“我們當時真的忽視了一個問題,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那天我的師父在製伏鬼嬰的時候,棺材是立著的。但是裏麵的陪葬沒有一件掉出來,特別是腹部這一塊的。”

玄鶴師叔看了我一眼後,又看著董奇老前輩說道:“看問題的關鍵出來了,就是鬼嬰的煞氣再強大,也不可能形成一層保護網,不讓裏麵的東西掉出來。”

董奇老前輩立刻接著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那根本不是什麽陪葬,而是一種法陣,用這個來保護已經懷上的鬼嬰。而且這個布局的人算準了我們肯定會想辦法救下玉公主。所以我們都是棋子,被放在棋盤上任他擺布。”

玄鶴師叔點了點頭,對他說道:“這是一個很可怕的人,可怕到了算計好了每一步。甚至你們四個去趕屍,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結局!可是這個人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呢?”說著扭頭看了看醜娃。

董奇老前輩也默默的說道:“玉公主先是被黑蠱王下了蠱,然後又懷上了這個孩子。那麽這個孩子的體內,應該擁有至陰的力量,和充滿蠱毒的身體。”

“黑蠱王?”我重複了一遍這個稱謂,看著董奇前輩說道:“老前輩,這個蠱王還有黑的白的?這個是怎麽分別的?原因是不是和兩個苗族勢力有關係?”

董奇老前輩想了想,說道:“從服飾上來說是有黑苗的,這個是從服飾來說的。還有花苗、青苗、紅苗、白苗之分。從居住位置上來說,還有東苗、西苗、平伐苗、八番苗、清江苗等等。舊社會的時候,苗人不是很團結。處於四分五裂,各自都有自己的領地。有自己的頭人、土司領導。當然也有叫苗王這個稱呼的。每個苗寨裏麵都有自己的巫師,蠱師。巫師是祈福求雨等等,蠱師是用來治病的。也有蠱師根據自己的習性,或者聽受苗王的安排下蠱害人。不過這樣的還是少的,一般是不敢的。解放後這苗民,都統稱苗族,很少有這麽分的,所以外人一般是不知道的。”

說到這裏董奇前輩沉思了一下,看著玄鶴師叔說道:“民國的時候,這裏雖歸當時的中央政府管理,但是在各個寨子的管理上,還是交給一些頭人。苗王這個稱呼也很少叫了。玉公主的阿爸,雖然也是頭人,但是因為人比較和善,大夥還是尊稱他是苗王。他這個人對人很好的,所以不可能結怨那個頭人。”

我閉上眼睛仔細思考這個問題,玄鶴師叔拍了我一把。嚇得我睜開眼睛,看著玄鶴師叔說道:“師叔怎麽了?你嚇死我了!”

玄鶴師叔瞪了我一眼說道:“閉上眼睛幹嗎?這會是要你開動腦筋的時候,閉上眼睛聽故事呢?是不是想做一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人。告訴你快點開動腦子,好好想想這是怎麽回事!”

我無奈的看了玄鶴師叔一眼,看著董奇前輩說道:“前輩我剛才一直有個疑問,什麽叫蠱母。記得玉公主說自己身體的原因,被黑蠱王看到了。這個事情,能不能給我解釋下?”

玄鶴師叔一聽,對我說道:“這個我知道,當年學蠱術的時候。記得我的那位師傅說過,一般要製出上等的蠱毒,必須找一個純陰的少女,因為蠱毒本就是陰物。所以純陰的女子,養出來的蠱毒也是天下一絕。一般養蠱的人,以孤寡的苗婦為主。這些人通常多穿黑色的苗服,所以也有叫這些人黑苗的。但是和董老前輩說的黑苗,是有一定意義的區別的。”

“嗬嗬”我笑了兩下,看著玄鶴師叔說道:“這可就麻煩了。我們怎麽推理,都進入了一個死胡同。不過根據戲劇和影視來說的話,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苗王家族內部出現了問題,於是先在他最心愛的女兒身上動手。”

說完後我看著玄鶴師叔和董奇前輩,我沒有辦法再分析了。如果苗王是一個心善的人,肯定出問題是來自內部。董奇前輩站起來,來回的沉思了半天後突然說道:“我知道這個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