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楠忐忑的坐在房子的一把太師椅上。這個客廳完全仿照明清時期,達官貴人家客廳的樣子布置的。

靠牆是一張八仙桌,牆壁上掛著清初“金陵八大家”之一的鄒喆的一幅山水畫,雖然房俊楠對書畫了解不是很多,但是還是能看出這隻是難得的一幅真跡。八仙桌和兩邊的太師椅都是紅木的,這點房俊楠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房俊楠有些心虛,自己曾好幾次求見這位大人物,沒有一次成功過。花的錢已經不是指頭能算得清的了,甚至托了很多關係也不曾見得一麵,就因為自己的實力太小,人家看不上。這次居然因為趙德彪攀上了這條線,他內心激動的同時,又在為自己實力心虛。

房俊楠正在心虛發慌的時候,就聽一陣哈哈的大笑,接著有人從那邊樓梯上慢慢的走下來。

首先下來的是一位,穿著白色絲綢做的唐裝外套,黑色的褲子和一雙黑色的,擦的發亮的皮鞋。右手上夾著一根“哈瓦那”,不時的放進嘴裏吸上一口。右手的中指上戴著一枚,鑲著深藍色寶石的大戒指,拇指上套著一枚,古玉做的扳指。

後麵跟著的應該是他的助理之類的人,都穿著職業裝,抱著一堆文件夾。一邊走,一邊在匯報著什麽。

趙德彪一見來人,立刻迎上去低聲說了幾句話,那人看了看已經站起來,雙手垂直的矗立在太師椅旁邊的房俊楠,快速給周邊的人說了幾句話,朝房俊楠走過來。

房俊楠一看,立刻緊張的把手,在意大利名牌西裝上蹭了幾下。伸出手過去,想和那人握一下手,誰知人家連看都沒有看,徑直走到主位做了下來,翹著一條腿打量著房俊楠。

房俊楠尷尬的把手收回來,趙德彪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立刻湊過去說道:“曾先生這位就是我經常給你提起的,當年救我一命的房大哥。”

曾先生鼻子裏哼了一聲,說道:“阿彪是我得力的助手,你是他大哥就是我朋友,以後有什麽難處盡管開口。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去忙了。阿彪等會帶你大哥四處轉轉,我就不陪他吃午飯了,你請他去最好的地方吃,費用都算我的。”說著站起來就要走。

一看人要走,趙德彪趕緊給房俊楠使眼色。房俊楠何等聰明,立刻站起來說道:“曾先生!”

已經邁出一步的曾先生回頭看了一樣房俊楠,不悅的說:“怎麽房先生找我還有事麽?你直接給阿彪說就是了!”

房俊楠急忙說道:“曾先生!我這次來就是為您上次出手幫我的,再下知道曾先生喜歡玉石,特意帶了這件家傳前來感謝您的。”說著把紅布包裹的錦盒遞了過去。

曾先生一聽這話,笑笑道:“你是阿彪的大哥,你有事就是阿彪有事,我能不出手相助麽?”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趙德彪使了個眼色。

趙德彪立刻心領神會的接過了錦盒,並快速的打開了錦盒。從裏麵把一件高二十公分左右的,玉雕飛天輕輕取了出來,放在八仙桌上。

這是一件典型和闐青白玉座件,應該是用一塊正玉雕刻出來的。一位體態豐殷的女子,手持花籃橫身出現在曾先生眼前。他的身下用鏤空的手法雕刻著雲和卷草,上半身**著,下半身穿著一條很肥的褲子。

曾先生輕輕的撫摸著整件玉器,嘴裏不停的發出嘖嘖的聲音。房俊楠一看時機差不多了,就輕輕在曾先生說道:“我知道先生是玉器收藏大家,不知在下這件玉雕可入先生法眼!”

曾先生一聽,抬起頭來笑著說:“坐坐,請坐。這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玉雕珍品,要是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唐代的一件不可多得珍品呀!”

房俊楠一聽伸出大拇指說道:“曾先生果然好眼力。不錯,這件玉雕正是唐代的,我的祖輩曾在清政府為官時得到的,傳到了我這輩。我又對這些東西不喜歡,一直鎖在櫃子裏,這次他能留在曾先生這裏,也算物得其歸。”

曾先生一聽,立刻假意推卻道:“這怎麽可以,這怎麽可以。這是你祖輩留下來的,你應該好好保管,怎麽可以送給我呢.”

“曾先生”不等曾先生把話說完,房俊楠就打斷道:“要是您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房某人,我立刻把這玉飛天砸了.”

一聽這話,曾先生立刻說道:“好好,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難為房先生一片厚愛,阿彪你去訂一桌,今天我要和房先生好好大醉一場!”

也就是從那天起,房俊楠逐步成了曾先生的貴賓,經常出入曾先生的家。而且他根據自己對玉器的了解,經常在海外或者大陸收集一些精美玉器,送給曾先生。曾先生也是對房俊楠刮目先看,不僅給他介紹一些達官貴人,還經常合作做一些生意。

漸漸的房俊楠發現,曾先生身邊有個神秘的人。自己也是見過那麽一兩次,一次是在曾先生過生日的那天,另一次則多少有些意外。

記得那天曾先生和房俊楠在度假屋喝醉了,曾先生在客房睡醒後,下樓去遊泳的時候,無意中看到這個人站在站在陽台上正注視著他。

後來聽趙德彪說這個人來的比他還早,從來不和任何人說話,也不知道他叫什麽?是幹嘛的?但是經常看到他和曾先生,兩人經常在書房悄悄嘀咕什麽。

房俊楠也就是從那天開始留意這個人了,但是奇怪的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見過這個人。而且還有讓房俊楠感到意外的是,曾先生花錢很大手大腳的。而且名義上的一些生意也都不賺錢,那麽他的錢都是從哪裏來的呢?

就在房俊楠感到的奇怪的時候,一天曾先生打來電話,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協商,請他立馬過去。

雖然送完玉飛天後,他和曾先生的關係很不一般了。但是像這樣正是邀請,說有要事協商還是第一次。

房俊楠立刻叫司機準備好車,收拾了一下,就坐車去了曾先生哪裏。自從攀上曾先生後,房俊楠的座駕也有過去的日產車,換成了奔馳。就從這一點上,房俊楠打心裏感激曾先生的。

車子開了沒有多久,就來到了曾先生的住宅。趙德彪正在門口等他,一見到他立刻把他引到了曾先生的書房。

這間書房房俊楠原來來過多次,但是每次停留的時間不長就走了。所以從沒有仔細看過,因此這裏他既陌生又熟悉。

正對門的是一張很寬大的辦公桌,上麵除了電腦和一些辦公用品,基本在沒有什麽多餘的東西,書桌的右手一扇很大的落地窗,左手這邊是一排整齊的書架。這裏麵沒有多餘的坐的地方,想必是主人不願意有人來這裏打擾他。

曾先生正在辦公桌後看著什麽,一看他來了立刻打走了趙德彪,拉著房俊楠的手說道:“房老弟這次我遇到麻煩了,還希望老弟能出手相助呀!”

房俊楠一聽這話,真的是驚喜交交。驚的是堂堂的立委曾先生,居然遇到了麻煩。喜的是自己和他打了那麽長時間的交到,第一次聽到他叫自己老弟。雖然曾先生不一定比自己大。而且還要自己出手相助,這就更令房俊楠臉上增光了,覺得這時候他才和曾先生真正站到了一起。

可是他想不到,曾先生這次要他辦的事情,差點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