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機艙內，已經能看見上海市燈火通明的市區，從空中看上海，亮堂堂的一片，和站在高樓上看紐約和巴黎一樣好看。如果沒有該死的重要城市禁空令，榮波肯定會跑到市區上邊飛上幾圈，好好欣賞一下繁華都市的夜色。

這裏是一片和平繁榮的景象，生活在大都市裏的人，有幾個人知道漆黑的東海上空發生了什麽？他們不會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看著市區的燈火，榮波感覺自己是來到另一個陌生的世界，這個世界因為戰爭離的越來越遠，自從上了軍校學戰機駕駛，他就像坐牢似的呆在軍校，很少出去，出去也沒錢，什麽也消費不起，還不如呆在一個安靜的封閉的空間內舒服，下了部隊，又趕上一係列的事情，連逛街的時間都很少，最後一次逛街似乎是在高中畢業的那個暑假，他那時候還沒拿到軍校的錄取通知書，那時候的他還有時間拉著李文超的手出去走走。

自穿上這身白色的海軍製服以來，這樣的機會少的幾乎沒有。收住思緒，榮波開啟自動駕駛係統，選擇好降落跑道，用無線電通知機場，“０１１準備返航，完畢。”

“請使用１號跑道。”團長從雷達上已經看到榮波駕駛的殲１０順利返航，這小子居然還安全回來的。

殲１０降落在跑道上，牽引車把戰機拉回照明充足的機庫裏，機務大隊的大隊長喬仕華沒睡，他一直等兩架戰機返航，隻有親自帶人檢查過戰機，安排好維修員，他才準備睡。

殲１０被拉進機庫，他一眼就看到，這架殲１０少了點東西，他繞到戰機的尾部，蹲在地上，盯著飛機下腹部，發現腹鰭不見了，機身下還有幾處破損，到不是很嚴重，八成是被導彈的破片打的。

喬仕華從地上站起來，走到飛機舷梯旁邊，榮波剛下了飛機，摘下頭盔，滿臉笑容的看著喬仕華肩膀上的少校軍銜，“還不休息？”

“你的飛機少了東西。”喬仕華說完，指著飛機尾部，榮波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借助燈光他發現，兩片腹鰭不同程度的被炸掉，他想怪不的飛行的時候感覺到輕微顛簸，以為是氣流弄的呢，原來是被鬼子打傷了。

“他媽的，他們差點殺了我。”榮波抱著頭盔向更衣室走去。

柏誠比榮波早回來一會，已經換上夏常服的半袖襯衫，坐在團長的辦公室裏，等榮波回來報告。

“這小子真是有兩下子，居然這活兒都做的這麽好，看來突防轟炸的一號機非他莫屬。”團長遲威也佩服能安全飛躍防空火力密集地區的飛行員。

“這小子，要給他好點的幹擾艙，他可以用普通炸彈炸掉島上的設施，他投非製導炸彈的技術在全海軍都排的上號的，用他還能節省製導武器，他就是一件完美的精確製導武器。”柏誠是戰鬥機飛行員出身，對地科目與榮波相差懸殊。

“明天開戰讓他當一號機給他掛什麽？”團長問。

“島上就三個對空搜索雷達，導彈連的火控雷達和高炮火控雷達很多，第一波攻擊先用對地攻擊型Ｃ－８０３打掉三部大型雷達，用豪華點的武器，就是用紅外製導的Ｃ－７０１挨個炸鬼子的導彈發射車和高炮，最後用激光製導炸彈。便宜點就是敲掉雷達，用集束炸彈進行麵積轟炸。”柏誠知道９８團的彈藥庫裏奢侈的武器很多，最好是每個都試驗一下，每一種都不要多用。

“先來個大掃除吧，最後在仔細打掃。”團長的意思還是用非製導的集束炸彈，把島上的敵人來個徹底清除，至於有裝甲的８７式高射炮和Ｍ１６３式高射炮，先拿集束炸彈炸傷，最後用精確製導武器給予摧毀。不過轟炸釣魚島之前，必須把海麵打掃幹淨。

“大掃除的時間定在什麽時間？”柏誠怕明天一早開戰，自己忙了一夜休息不好，怕參加不上戰鬥。

“下午，太陽偏西的時候，你回去早點休息吧，明天不不飛，多熬一陣沒事。”

“報告。”榮波換好衣服來到團長辦公室外。

“進來。”

榮波進了團長辦公室，遲威笑了笑，“你運氣是全軍最好的，換成別人都死了幾次了。”

“我的運氣結束了，今天我沒把飛機完好的帶回，機尾部損壞了一些，幾個零件被打壞。”

“回去休息吧，下午３點集合。”遲威看他沒事，打算派他出擊，先把他打發回去休息。

沒事了，可以休息一個上午，終於可以休息了，榮波疲憊的走回家，一進門，看老婆坐在客廳裏，電視開著壁燈開著，老婆正抱著枕頭坐在沙發上發呆。

“實在不好意思，又讓你等我這麽晚，今天我有重要任務，以後再和你說吧，早點休息吧。”榮波坐在沙發上，連臥室都懶的去。

“你總讓我這樣提心吊膽的，什麽時候才是個頭。”李文超發著牢騷一臉的不高興，她在家屬樓裏住了快一年，沒高興過幾天，這裏和農村似的，遠離城市，出去外周圍全是軍事禁區，去城區裏還要開車走很遠，真是麻煩。

“對不起，老婆，打完仗我就離開這，因為我和他們不一樣，我不屬於這裏，在忍耐幾天好不好？”榮波沒了睡意，先哄老婆。其實他真想問，如果有一天我回不來了你怎麽辦？

清晨一架Ｒ－１偵察機偷偷的進入中國領空，飛到南京市附近，被防空部隊用殲擊機擊落，戰機墜落時候，速度不是很快，偵察機的外形基本保持完好。

殘骸很快的別運到南京軍區空軍司令部，很多專家從各地趕來對這架偵察機進行分解研究。

成飛的一名殲１０戰機設計員走到Ｒ－１偵察機的殘骸旁邊，一看這飛機是個大三角，還有個不太高的垂尾，飛機的翼身融合做的非常非常好，有點像美國的Ｘ－４５Ｃ、Ｘ－４７Ｂ之類的無人機，外形設計非常獨特，雖然體製大了點，但一點也不顯的笨重。在助手的協助下，設計員拿扳手把機身上的一些螺絲擰下來，看了一下破損的發動機，搞航空的人看東西很細致，認出了這是一台Ｆ－１１０－１２９發動機。

“記錄一下，一台Ｆ－１１０－１２９發動機，飛翼外形，Ｓ型進氣道在飛機背部，後三點起落架。”設計員說完，有拆卸開雷達罩，“一台簡化的ＡＧＰ－６８雷達。”

一個助理那著一片飛機殘骸，“這裏有人寫了一句話。”

空軍海航的將軍們和其他參加研究Ｒ－１偵察機的技術人員一下被這句話吸引過去，一片飛機外殼殘骸上赫然寫著一句話，是用簡體中文寫的，是很容易辨認的楷書，‘沒有最完美的，隻更完美的’，這話後邊還有個簽名，‘總設計師華顯’。

所有人看完簽名，一名沒穿製服的國家安全部警官說：“這個飛機的設計師已經回國很長時間。”

“是麽？”技術人員和軍方人員馬上圍攏過去問這個知道情況的人。

“他住的地方我們知道，而且他一直在我們的監控範圍內，你們需要的話我們可以把他帶過來。”警官等著這些人提要求。

裝備部的一名負責研究外軍技術的中將軍官馬上說：“請你們協助一下吧，如果有懂這個東西的，能節約國家很多資金去分析這個東西，我們需要這個人。”

“沒問題。”

上午八點，華顯正在和亞美在一起吃飯，他從日本回來，每天輕鬆的不得了，他知道自己設計的玩意兒遲早會給自己找麻煩，所以心裏早做好了‘失蹤’的準備，反正林盛已經失蹤，發電子郵件不回，ＱＱ也不上線，打電話已經換了號碼，他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去了那，可能自己也去這個地方。

“叮咚”門鈴響了，自從住在這裏，這東西沒響過幾次，因為沒外人來。

亞美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去開門吧。”

華顯站起來說：“他們是來找我的”，他走到門口，提起自己的旅行包，去開門。

門口站著幾個軍官和警察，沒等這些人說話，華顯說：“你們好，我知道你們是來找我的，可以走了麽？”

“你小子做了什麽還挺有思想準備，和我們走吧。”軍官把他帶上一輛地方牌照的麵包車裏，臨上車前，華顯對站在門口的亞美說：“信用卡上有錢，你想買什麽就買什麽吧，我近期是回不來的。”說完就上了車。

麵包車風一樣的開走，亞美呆呆的站在門口，自己現在徹底是孤家寡人，沒親人在身邊，連最愛的人都走了，自己在這個陌生城市更孤獨了。

Ｒ－１偵察機的殘骸被運到Ｓ１基地，因為這裏有人見過這個東西，裝備研究部門的人打算讓見過它的飛行員看看。

榮波知道下午可能有任務，就穿著飛行服，他被人從待飛室裏叫出來。走到飛機殘骸前，“是這個家夥，他媽的雷達很難搜索到它，有時候肉眼都能看到，雷達上卻不清楚，不開紅外雷達就很難對付。”

華顯被一群軍人帶到殘骸前，為首的軍官問：“你認識這個東西麽？”

華顯隻是笑了笑，沒直接回答問題，“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還能看見我的玩具，因為他是我唯一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