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15J戰機的飛行員沒拉彈射座椅的手柄,就被炮彈打死,飛機失去控製,燃燒著墜落下去。榮波跟著墜毀的敵機飛了一段,親眼看到敵機栽到大海裏,才滿意的返航。他打開無線電,重新接受地麵指揮員的命令。
他知道自己這次玩的有點過,從機械化戰爭開始,軍人就不需要這種中世紀騎士的單挑勇氣。戰爭是國家和國家總體實力的對抗,是兩支軍隊全麵的對抗,不是一個軍人對另一個軍人的挑戰,戰爭中講究個協同一致,行動一致,隻有協同才有戰鬥力,突出任何一個人或者一件武器都是徒勞的,係統對係統的戰爭,單個軍人要服從上級,要集體行動,每個飛行員如果都像自己一樣,那還不亂套?總體戰鬥力怎麽發揮出來?
空戰從一戰開始就有雙機編隊,長機僚機協調一致的原則,僚機必須服從長機的指揮,榮波知道自己這次嚴重違反條令和軍法。回去不被收拾才怪呢,最輕也是停飛,重了就不好說,上軍事法庭或者脫軍裝回家都是有可能的。冒這麽多險也值得,反正自己已經實現了理想,這麽如夢般的理想終於在今天的險勝戰鬥中實現。
殲十戰機機內燃料剩下一邊,榮波把戰機切換到自動駕駛狀態,他自己坐在那稍微休息一下。
S1基地內恢複了平靜,出戰的幾十架各型戰機早就降落,基本都回到各自的機庫,返回基地的戰機都迅速進行維護保養,因為戰鬥隨時可能打響,鬼子吃虧越大,反撲的也就更猛烈。
榮波駕駛的殲十孤身抵達S1基地,他沒親自操作,還是用自動駕駛係統降落,戰機很穩當的減速,前後起落架一起放出,後起落架輕輕的落在跑道上,輪子與跑道的摩擦產生出一陣很好聽的聲音,隨後冒出一股白煙兒,前起落架緩慢的放下,戰機快速的滑行在跑道上。
機身上的減速板已經打開,後邊的減速傘也順利放出,戰機的滑行速度還是很快,榮波手動調整可調式鴨翼的角度,讓鴨翼立起來,當輔助減速板使用。
長長的刹車後,滑行道上留下幾道黑色的刹車痕跡,榮波看看滑行道,一輛牽引車正閃爍著安全燈開過來,戰機很快的被牽引回機庫。
剛摘下頭盔走進更衣室,副團長柏誠中校邁著很急的腳步走進來,“榮波,現在團部決定讓你停飛,請交出配槍和飛行頭盔以及抗荷服。”
“是。”榮波抱著頭盔立正站好,幹脆的回答著。這對他來說根本不算是意外,他知道中國軍隊條令死板,指揮不靈活,隻要飛行員發揮主觀能動性就會違反密集的軍規。另外中國的航空部隊太多,而戰鬥太少,穿一輩子軍服也很難撈到一次戰鬥的機會,想當王牌必須靠自己,還要膽子大,一是不怕死,二是不怕處分,打敵人如果也要受處罰,那他也沒興趣在這支沉悶的軍隊裏呆下去。
繁瑣的條令,加上指揮體製高度集中,最終的結果是把基層軍人變成木偶人,像牙膏似的擠一下動一下,沒人擠連動都不敢動,生怕自己太主動而違反了密集的條令。如果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下去,榮波寧可放棄這身軍裝。在他看來,軍人要在戰鬥中積極主動的去打擊敵人,而不是像牙膏一樣去行動。
副團長柏誠也知道這樣的命令對於一個雙料王牌飛行員的打擊有多大,他也是命令的執行者,也是無奈的執行著上級的命令。
A-50預警機把他的飛行動作看的清清楚楚,上到總參、海軍總部、海航司令部、艦隊司令部,下到能接受數據鏈信息的作戰平台,都看到一場拙劣的表演空戰。
九十年代後才設計的殲十居然很吃力的擊敗一架七十年代設計出來的戰鬥機,這對中國軍隊來說是個巨大的侮辱,榮波的格鬥技術不足不但暴露給本團的指揮員,連友鄰部隊的人都知道他很笨。
本來他技術不好,可以用殲十靈活的機動性躲避開F-15的進攻,畢竟機上有頭盔瞄準具,沒必要進入敵機六點鍾位置發射導彈,反正霹靂9型導彈的離軸發射角度很大,隻要敵機在攻擊扇型區內,敵機就死定了,完全可以連續發射兩枚導彈攻擊,打這麽貴的雙發單座重型戰鬥機完全可以奢侈點,導彈有多少打多少,擊落就行,沒必要打傷了還用炮彈繼續攻擊。
榮波繼續呆呆的站在那,考慮著以後的打算,他現在想的不是上軍事法庭,也不是停飛的痛苦,他考慮的是不做軍人之後幹什麽,他現在還是喜歡部隊,部隊給他免費提供舒服的住房,不錯的收入,以後離開這裏,還要自己租房子,呆在大城市裏每月要一千的房租,自己必須快點找到工作。
大隊長梁桂走到他旁邊,拍著他肩膀說,“小子,這次玩的過頭了吧,公然抗命,抗命抗出好處,抗出勳章,所以你是越來越不把紀律當回事。”
“我隻想當雙料王牌,別的沒想過,現在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沒什麽後悔的,即使被開除,也不可惜,我隻擔心我為這支優秀的部隊抹黑。”榮波收拾好東西,準備交還個人裝備。
蘇劍跑過來問:“這怎麽辦?”
“沒什麽,你們好好幹,鬼子的F-15別都給了空軍,也別讓其他兄弟部隊占了去,我們要努力的繼續打下去。”榮波抱著大堆東西準備走。
大家都目送這個雙料王牌離開更衣室,以後他或許就不在這裏換飛行製服,也不用冒著敵人的火力威脅繼續戰鬥,也許這在全麵戰爭爆發前是一種解脫。
榮波上交完裝備回到家裏,老婆已經早早的回來,在廚房裏忙著做晚飯,他換了鞋,換上一套在家裏穿的衣服也去了廚房。
“今天吃什麽,我幫你做吧。”榮波卷起袖子準備幫忙。
“你不是在單位吃了麽?”李文超低頭繼續忙著,她對榮波的工作很少過問,問多了他不好說,說多了是泄密,說少了自己聽的不爽,所以幹脆不問,他願意說多少就說多少,免得他感覺為難。
“他們把我停飛了,這樣我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的去打仗,可以在家裏給你做飯,好不好?”榮波一臉輕鬆的說著。
“怎麽回事?”
“沒什麽,違規幹掉一個敵人,我混成雙料王牌,但是不能繼續飛。”
“真的?”李文超激動的抱著他的肩膀問。她也知道老公最大的心願是成為雙料王牌飛行員,現在自己終於等到這天,她還記的自己住進這裏以後感覺很不舒服,榮波對她說‘我成了王牌,就離開這裏,去過平淡的生活,你就不聽整天聽飛機噪音’。
“那還有假?21世紀,中國第一個雙料王牌。”榮波拿起菜刀幫老婆切菜,現在需要為以後打算打算,吃了飯去看看報紙,看那裏招工,做什麽事都要找好提前量,等脫掉軍裝在找工作那就太遲鈍。
“你要退役了我們就不用聽飛機噪音,也不用住在這個偏僻的地方?”
“當然,你別太激動,我還怕真的有一天我真的離開這裏,他們還會弄我回去,我可不想這樣,我們要做好兩手準備,一是離開這裏去城裏住,二是或許我們暫時不能離開這兒。”榮波現在不知道該如何慶祝自己取得的成績。
第一次大規模空中作戰結束,日本損失了一半的反潛巡邏機,反潛力量嚴重下降,主力防空戰機損失了四分之一,兩個飛行隊全部被擊落,日本先進的武器受到質疑,美式的扁平化任務式指揮體係受到質疑。問題到底出在那?
參聯會主席大島純在指揮中心看到己方戰敗,當場昏迷過去,昏迷過去的時候他是坐在椅子上,倘若要站著昏過去,那摔倒了可把這糟老頭摔的不輕,經過部下的短暫搶救,這位三星上將恢複過來。
航空自衛隊參謀長賀屋幸一上將哭喪著臉站在大島純將軍的旁邊,低聲問:“閣下,現在如何向首相請示?怎麽收這個場。”
“如實上報,把損失情況如實上報,是戰是不站,等首相裁決吧,最為軍人,我感覺到很失職,很羞恥,是我領導不利,我會想首相當麵檢討,你就不必擔心,既然我做這個參聯會主席,就會承擔一切責任,你繼續抓緊集結空軍部隊,如果支那空軍今晚偷襲我們的前沿基地,將對我們未來造成很大的影響,一旦前言機場港口被破壞,我們的防線將無法延伸到公海,一定要保證國土製空權的完好。”大島純語速緩慢的說了一堆,他最擔心的不是官職,不是將軍的地位,而是擔心國家的安全,他心中早就計算過,200架F-15無法抵擋中國空軍275架SU-27SK的進攻,無法應對中國海軍75架SU-30MK的打擊,更別說中國空軍還有幾十架SU-30也會加入到空襲日本的行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