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皇冠轎車在兩輛三菱槍騎兵轎車的護衛下停在一座外型別致的別墅外,別墅的院門緊鎖著。

坐在皇冠轎車內的鈴木次郎對橋本德說:“首相居然想出這麽危險的辦法來考驗這兩個人的忠誠度,簡直的太危險,你們部門的人萬一被這兩人打死,那就麻煩大了。”

“防衛廳長官額賀福誌郎也是讚同這個計劃的,為什麽你不去勸說他?你們軍方的情報部門說話比我們這個內閣情報局更有力,這個計劃是首相閣下、官房長官閣下和防衛廳長官一起批準的,我一個局長,那還有發言權?我這個局長也不好做。”內閣情報調查局的局長橋本德和防衛廳情報總部的部長鈴木次郎這回一同來華顯家裏拜訪,是有重要使命,他們在玩一個很危險的遊戲,不過這個遊戲不是他們倆策劃的,是內閣官員們設計出來測試華顯和林盛的忠誠度的。

一個隨從下了車,按下院門的門鈴,就聽院子裏有人用英語問:“找那位?”

隨從用英語回答:“防衛廳情報總部部長鈴木次郎和內閣情報調查局局長橋本德特地拜訪華顯和林盛兩位設計師。”

日本情報部門的兩大頭目居然同時來見兩個設計師,簡直不可思議,林盛不知道日本鬼子葫蘆你賣的是什麽藥,隻好先開門,把兩位特務頭子請進客廳。

坐在客廳裏的華顯見兩位特務頭子來,便假裝客氣的站起來迎接,四人落座之後,鈴木次郎說:“兩位來日本之前,曾經有兩支手槍和子彈若幹,起初因為我國政府對兩位不了解,又因為日本法律不允許平民擁有武器,所以幫兩位把武器保管起來,現在你們兩位已經是防衛廳的官員,屬於軍方文職工作人員,你們擔任的工作特別重要,所以你們的安全也很重要,首相閣下親自批準你們擁有自己的防身武器,當初情報局幫你們保管的武器現在奉還兩位。”鈴木次郎說完就把兩支手槍和幾包子彈放在茶幾上。

橋本德繼續按照首相的指示去做戲,“兩位先生為日本的軍事技術發展做出卓越貢獻,我代表我國政府對你們表示感謝。本來根據合同約定,你們必須工作滿一年,但你們的辦事效率很高,雖然沒工作滿一年但貢獻很大,你們從現在起如果不願意為我們做事,我們會派人送你們去你們想去的任何地方。”

內閣首相通過情報機關知道華顯是重名聲愛麵子的人,而且不是很貪財,還是比較講信用,如果假意放他走,華顯肯定怕走了以後壞了自己的名聲而不敢走。這就是欲擒故縱,故意讓華顯走,華顯反倒不願意走。倘若每天派保鏢跟著他,派特務跟蹤他,華顯就會想辦法逃走。所以首相一改過去步步進逼的策略,而是用欲擒故縱的計策,不知道效果如何。反正這招數比較懸,弄不好會弄巧成拙。

華顯和林盛收好自己的武器彈藥,一言不發。現在要說我們早不想呆了我們早想走,那不是讓鬼子嘲笑中國人沒信用,明明說好100萬幹一年,現在走了叫什麽?叫不講信用,所以此時不能走,也不能提‘走’這個字。

華顯也沒想到鬼子用這一招,把他一下弄的有點不知所措,以前每天都想走,現在人家放話了,反倒不好意思走。考慮了一陣,華顯說:“我們怎麽會提前走呢?說好幹滿一年的,現在走就成了沒誠信,做人是以誠信為本。”

鈴木次郎微笑一下,這一笑不是對華顯表示不走而感到高興,而是欽佩首相用計的高明,中國人還是有不少人愛麵子的,有時候為麵子所累,華顯就是個最典型的例子。

鈴木次郎的部門一向與華顯沒有來往,所以他出麵說些話華顯還是相信的,如果今天隻來橋本德一個人,那華顯肯定會認為這是情報局在用計。偶爾派個生疏的有身份的人出來說些假話,還是有點效果。

四人坐在那也沒什麽好說的,鈴木次郎假裝有公事,起身告辭,橋本德說了幾句客套話,跟著一起走。

等兩個間諜頭子走了,林盛說:“分明是用計,這是欲擒故縱,你難道沒看出來嗎?”

“我是看出來了,但我猜這是他們做戲給我們看,日本軍事技術人才很少,為了吸引人,他們肯定拿我們倆坐文章,來了給錢給好吃好喝,而且想走則走,這是給天下的人看,如果我們真走,那才中計呢,一些研究軍事技術的科技人員都看日本的人才政策這麽好,動不動給100萬,做個項目就能走,結果是大量的技術人才湧入日本,日本軍事技術將會有突飛猛進的發展,這對我們的民族和國家有好處嗎?你想一想。”

“原來如此。”林盛一想,日本可怕並非軍隊精銳武器尖端,而是他們學習中國古代的用人策略,企圖給自己的政府弄個好名聲,網羅全世界的人才,還給他倆出書,包裝他倆給別人看,這可不行,決對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你終於明白,這我就放心,與鬼子都,絕對不正爭一時一事之利,必須有個長遠考慮,我們在這裏時間越長知道的越多,回國之後我們對國家更有用,我們自己的身價更高,這樣對我們有利,對國家也有利。”華顯說完,喝了一大杯可樂。

“我擔心我們說什麽被他們聽到,這房子裏沒竊聽器嗎?”

“我們租房子很突然,而且我在門上和窗戶上夾著頭發,撒過些粉末,如果他們溜進來裝東西,我會察覺的。另外門窗上的鎖都是進口的,我們的衛星電話和筆記本電腦不用的時候基本放在保險櫃裏,他們也不可能在這些地方動手腳。”華顯為防範日本間諜,還是費了不少心思。

林盛擺弄著自己的手槍,說:“有了噴子我們不如出去轉轉,見識一下日本黑幫。”

“我就陪你轉轉,希望不會發生槍戰。”

日本間諜早在別墅外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三井早租下華顯所住的別墅對麵的那一間別墅,在裏邊裝上帶支架的望遠鏡,他拿著對講機報告:“他們在客廳裏穿衣服,還拿上了槍,不知道要去那裏。”

在別墅外幾百米遠的一輛黑色本田轎車上,新田拿著對講機說:“他們出來我才好用計,我這次一定要把他們裝進我的網裏,讓他們不知不覺的掉進陷阱裏。”

新田隨即拿起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給晴美和美嘉,告訴他們依計行事。策劃這個行動已經很久了,成不成功就看今天的。新田也捏著一把汗。

華顯和林盛各自開上一輛租來的藍色福特野馬跑車離開住宅,新田單獨開著黑色本田轎車在後邊慢慢的跟蹤,他並沒有急於跟蹤,他早估計到這兩人會去經常光顧的那家中餐飯店吃飯,就通過短信向晴美和美嘉下命令,告訴他們要去的地方。

華顯最經常去的中餐飯店叫‘不醉居’,這個飯店規模不大,但中餐的味道很正宗,和在大陸的酒店裏的飯菜是一樣的好吃。但這家‘不醉居’所在的位置不太理想,靠近郊區,有點偏僻,而且是黑社會的‘活動區’,這裏經常有人收保護費。當地的人都不願意來這裏,擔心這裏不安全,華顯也不是膽子大才來這裏,以前來是因為他想遭遇點危險,看有沒有人暗中保護他,今天來這裏是因為他又有了武器,想找機會玩槍。

兩輛藍色福特野馬跑車停到‘不醉居’的門口。

這裏也沒什麽停車場,而且車很少,可以隨便停車。

剛下了車,林盛就見前邊的街道上有一群人在跑動,似乎是在追某個人。林盛下意識的把手放到口袋裏摸著自己的手槍。華顯問:“前邊什麽事,過去看看,你傻站著做什麽?”

兩人拿著左輪手槍跑過去,就見兩個女孩正在逃跑,一群拿棍棒的強壯的男人正追著打兩個女孩。

林盛看到這局麵,馬上把槍拔出來,對著幾個拿棍子的男人就連開6槍。他十幾米的距離內槍法很準,已經有6個男人丟掉武器,倒在地上,熱乎乎的鮮血順著上口湧出來。

其他幾個男的拿著棍子正準備跑,林盛的左輪手槍沒子彈,他馬上繼續裝入子彈,其他幾個男的撒腿就跑,華顯知道這幾個人不是什麽好鳥,都收裝包圓兒算了,他也開了3槍,打倒3人,‘戰鬥’結束,全殲使用冷兵器的9名男子,自己無人傷亡。

一場‘零傷亡’的戰鬥結束以後華顯有點後悔,救下來的這兩個女的他都認識,就是以前技術研究部給他們請的兩個保姆。

晴美和美嘉滿臉是青一塊紫一塊,正躲在一邊哭呢,林盛收起武器走過去,問:“怎麽是你們倆,怎麽搞成這個樣子。”

晴美說:“自從被解雇之後,我們就一直沒找到工作,連房租都交不起,隻好流落街頭,剛才那些人要抓我們去夜總會工作,我們不想去,他們就追著打我們。”

林盛看著兩個可憐的女孩有點動心,真想幫他們,不如帶他們回自己的臨時住處。華顯這時候一把將他拉到一邊,小聲說:“你是不對兩個美女動心了?萬一他們是間諜,你不是給自己找麻煩?自己往陷阱裏跳。現在馬上走,警察一會就來。”

此時林盛也有點為難,華顯不願意和這兩個女的在一起,那怎麽辦?幹脆自己租個房子,不和華顯在一起住,不就沒事了。

“那怎麽辦?看他們倆在大街上被人打?我可看不下去,我還是臨時幫她們一下,讓她們在大街上遊蕩也不是辦法。你要不想我領她們回去,我自己租個房子好了,你說呢?”

話都說到這裏華顯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他知道自己的兄弟林盛是個仁義的人,他幫這兩個女的,也是情理之中,他從小就是這樣,這麽多年來一點沒變,即使林盛很窮的時候,他也經常盡力幫有困難的人,尤其是認識人。華顯無奈的說:“那你去安頓他們吧,我自己去吃飯。你小心警察。”

林盛開車帶著兩個美女,去租房子,去買簡單的家具和日用品。

一路開車的時候腦子裏考慮的全是鬼子的計謀,他也隱約的感覺到這兩個女孩可能是間諜,但是他隻想假裝沒感覺,而且要幫他們,是真心的幫,他以前幫助別人的時候也是誠心誠意的幫,即使她們是間諜,林盛也想讓她們知道自己是真誠的,而不是做戲。

林盛在市區裏租了一間三室一廳的公寓,又買一些生活用品。這次林盛可沒少花錢。

站在自己新居的客廳,看了看,然後坐到沙發上,問:“你們倆看這地方行不行,如果喜歡住這裏,那就收拾一下,挑自己的房間。”

晴美問:“你是不要走?”

“我不知道,不過為了你們的安全,我和你們呆幾天,然後我回去。”

美嘉此時見計謀就要成功了,就說:“東京治安不好,真希望你能留下來。”

看著兩個受傷的女孩那可憐的樣子,林盛也沒說什麽,同意和他們住一起,名義上這兩個女孩做他的保姆,他也象征的給點工錢,這兩人的生活總算有點著落。

又有機會靠近林盛,晴美和美嘉決不會放棄這次難得的機會,加緊對林盛的‘進攻’。

晚上,林盛把自己的房間燈關掉,躺在**聽美國之音的廣播,在休息時間他很少想工作,不像華顯那樣喜歡忙碌的生活,他不喜歡自己做飯,下班後的時間除了睡覺就是聽廣播裏的節目。

美嘉穿著睡衣輕輕的走到林盛的房間門口,從門縫裏向房間內看,裏邊漆黑一片,她輕輕的問:“可以進來嗎?”

林盛關掉收音機,說:“什麽事?”

“我想和說說話。”

“這麽晚了你早點休息吧。”

“我好悶。”

“那進來吧。”林盛無奈的收起收音機,把收音機放到床頭櫃上,還是保持著平躺的姿態,依然閉著眼睛。

美嘉打開台燈,坐到他**,說:“謝謝你幫助我們。”然後撲到林盛身上壓著他,然後迅速吻他一下。

林盛不怎麽好色,有點煩這些,就把身體轉向另一側不理她。美嘉側躺在他身邊,把手伸過去,摸著他的胸口,發現他的心跳很正常,旁邊躺著一個美女還能依然這麽平靜,難道他真不好色。美嘉問:“為什麽不理我?你就這麽不喜歡我,吻你一下就不高興。”

她把手輕輕的放在他臉上,然後摸了一下又說:“從你救我的那一刻我就愛上你,現在我更愛你,你知道為什麽?”

林盛冷冷的回答:“不知道。”

美嘉樓著他的脖子說:“因為你不好色,所以我更愛你。”她又壓在他身上繼續吻他。

結果如何?

林盛一把將她推開她,說:“回你房間去吧,我要睡了。”

美嘉的第一次攻勢沒成功,敗下陣來,隻好掃興的離去。她真不明白這個人到底怎麽了?難道心理和生理上有什麽病不成。

這並非林盛不好色,他不是聖人,隻是最新的心情特別沉重,他為自己的以後擔心。他給鬼子設計武器,如果不能按當初設計的路線回到祖國做個設計師,那他這一生都要被人看成是漢奸。他要為自己的以後好好打算一下。

深夜,新田收到一條美嘉發來的短信,告訴他事情雖然按計劃正執行,但毫無結果。

此時新田也很納悶兒,這個人難道是神不成?晴美和美嘉在日本都算是美女,放到東京最繁華的大街上,幾乎會有百分之百的回頭率,即使參加全國選美也能拿個好名次,這樣的美女都拿林盛沒辦法,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林盛心理生理有問題?這不可能呀?他又仔細一想,可能人與人的審美觀不一樣,在別人眼中是美女的,林盛未必喜歡。

新田又想,希望自己設計的第二套計劃對華顯管用。

深夜裏,華顯孤獨的坐在別墅的客廳裏,林盛有了自己的租的房子,或許不會再回來陪自己喝酒,林盛已經有兩個女的,他已經被糾纏住,不過林盛不可能與她們發生什麽關係,這方麵上,華顯對自己的兄弟還是比較放心的。

家裏實在太憋悶,還是出去喝酒舒服。他把衛星電話和筆記本電腦鎖進保險櫃子裏,離開了住處。

前邊的陷阱正等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