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曳聞言，忍不住蹙眉。
他剛從台階上坐起來，方遠就圍了過來。
“誒，白曳，你知道衛副團長要宣布什麽事嗎？”
“不知道！”白曳搖頭。
“看他的樣子，隻怕不是什麽好事！”方遠撇了撇嘴。
“不想了，去吃飯吧！”白曳起身，朝著餐廳走去。
取完餐，兩人找了一個空座位坐了下來。
方遠神神秘秘地探著身子，“白曳，我剛剛聽說，按照往年的慣例，上午比賽失敗的人，下午就可以離開了！”
白曳聽見這話，忍不住蹙眉。
“你聽誰說的？”
“我也不太認識，剛才取餐的時候，碰見了兩個人，在那討論呢！”
方遠小聲嘀咕，左右環顧之後，繼續補充說：“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說謊！要不我們一會吃完飯，你去找一下衛戰，看看能不能求他，把你留下來。”
白曳沉默，嘴裏的飯瞬間沒了味道。
如果說真的被淘汰了，他實在有些不甘心。
“說不定，衛戰一會要通知的事，就是這個！”方遠推了推眼鏡，猜測著。
“不知道，看情況吧！”白曳沉吟片刻，緩緩開口。
此時，他的心裏也有些忐忑，雖然他是趙立親自招募過來的，但是他一向表現不佳，對於調查局來說，恐怕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哎，隻好這樣了！”方遠歎了一口氣。
簡單吃完飯，白曳和方遠來到院子中央，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新人。
衛戰姍姍來遲，臉上一片嚴肅。
“上午比賽，失敗的，全部出列！”衛戰冷喝一聲。
白曳聞言，心裏瞬間咯噔一聲——
看樣子，方遠說的是真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跟著隊伍，走了出來。
“好，你們這些人，全部不合格，可以離開調查局了！”衛戰緩緩開口。
“什麽？”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炸開鍋了。
“怎麽？聽不懂？”衛戰走到失敗的新人麵前，來回踱步。
“報告，我們已經辦理了入職手續，就算有問題，也是要培訓之後再論走留……”一個男人站了出來。
“屁話！”不等男人說完，衛戰粗暴的打斷，“知道你們為什麽不合格嗎？”
衛戰說完，眼神冰冷，掃視全場。
眾人見狀，紛紛低下頭，靜若寒蟬。
“上午的比賽就是結果，要麽你能力不足，要麽就是你能力夠，但是自己不夠重視！”
“知道戰鬥是什麽嗎？和罪裔的戰鬥，是你死我亡，不是擂台上的作秀，不論什麽手段，都要取得勝利，而你們選擇了投降！”
“就算讓你們加入調查局，也隻不過是把你們送上一條死路，所以，你們明白了嗎？”
衛戰大喝一聲。
聞言，失敗的眾人均是沉默，隻不過大多數人心底還是有些不服氣。
畢竟來了半天就被淘汰了，不論是誰，心裏都憋著不甘。
衛戰說完，來回踱步，看著沉默的眾人，反問一句。
“怎麽？都不吭聲？不想走？”
“是！”人群中，幾個人回應一聲。
“那好，現在還有一個機會！”衛戰忽然話鋒一轉。
這話一出，出列的新人頓時眼睛一亮。
白曳忍不住蹙眉，不知道衛戰想要做什麽，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現在有一個救援任務，交給我們新兵團，位置是廢棄區，你們中有自願參加的，就可以留下來！”衛戰緩緩開口。
果然，留下來是要付出代價的。
白曳目光深沉，無論如何，他都要留下來。
但是，聽衛戰的意思，這次去恐怕凶多吉少。
或許在衛戰眼裏，他們這些比賽失敗的人，還不如一群炮灰。
聽出衛戰話外之音的，不止白曳一個，其他二十多個被淘汰的人，均忍不住議論紛紛。
他們今天才加入調查局，什麽東西都還沒有學，就讓他們參與救援活動？
如果不遇見罪裔還好，一旦遇見罪裔，隻怕活著都難！
“俺去！”
就在這時，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正是石頭。
“我也去！”路露也伸出手，在一群男人中間，踮著腳。
衛戰依舊是一副嚴肅的表情，看著眼前的幾人，語氣冰冷，“怎麽？你們一大群爺們，還不如一個女孩子有勇氣？”
被衛戰羞辱，頓時有幾個男人忍不住了，紛紛出聲怒吼：“我也去！”
決定留下來的人表完態，衛戰的臉上卻並沒有半點的輕鬆。
“好，我已經點完名，決定留下來的人，一共有十六個，剩下的五個人回到上午辦理手續的位置，會有人幫你們辦理退出手續。”
聞言，五個男人臉上浮現出複雜的神色。
白曳自然是決定留下來的，但是看著五人的表情，就知道無論做什麽決定，恐怕都隻會後悔。
“白曳，你送他們五個回去！”
就在這時，衛戰忽然喊了一聲。
白曳聞言一愣，盯著衛戰有些疑惑。
“沒聽見？”衛戰反問一句。
白曳猛地驚醒，喊了一聲“是”，小跑著來到四人麵前，“走吧，我陪你們過去！”
白曳領著四人離開，心裏不免疑惑。
他不明白，為什麽衛戰讓他送這五個人？
走在半路上，一個小聲的啜泣傳來。
白曳一愣，這才發現，五人中的小胖子正在邊走邊哭。
“你怎麽了？”白曳詢問。
“我，我不知道，我想留下來！”小胖子忽然開口。
“想留下來，那就留下來！”白曳定了定神。
“可是我……”
“嗯？”白曳疑惑。
“我害怕，我見過罪裔，他們殺人如麻，凶殘無比，我爸媽，就是被他們殺害的——爸媽，是我沒本事，不能幫你們報仇了！”小胖子捂著臉，嚎啕大哭。
剩下的四個人，情緒本就煩躁，這會兒聽見小胖子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均是一臉的嫌棄。
“特麽的，我說你，能不能閉嘴，瞎嚷嚷，煩死了！”
“你們幾個少說一句！”白曳出言阻止。
“他媽的，你又算哪根蔥？”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擠出來，無緣無故被淘汰了，他心裏有氣，需要找個理由發泄出來。
“他啊，他是和我們一樣的失敗者！”旁邊，另外一個男人出聲附和。
“看樣子，你們準備找事？”白曳目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