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父子相殘這一幕嚇得心髒突突直跳,邁著大步跑了過去,質問著:“大師,你做什麽,他是你兒子。”

梅日科的頭慢慢的轉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嗬嗬,你們來的正好。”他的神態輕鬆,完全不提他兒子的事,好像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

我大步衝到懸崖邊上,往下望了一眼,萬丈深淵深不見底,連維斯的叫聲也傳不上來。韓語詩手指顫抖著指著懸崖下邊,一臉擔憂:“大師……”

梅日科從一隻鼓鼓囊囊的包袱掏出一捆繩子,笑道:“維斯那孩子當了二十年獵人,膽子一天比一天小,慚愧!”

我一頭霧水:“不是這個問題,你為什麽要害你的兒子?”我身旁的兩女也是義憤填膺的樣子。

“你們別擋著我,請讓開一下。”梅日科推開了我,熟練的繩子另一頭固定上一隻鐵爪子,然後他甩著繩子把鐵鉤輪起來,動作無比瀟灑,就像是西部片的牛仔。

從懸崖下方傳了過來一聲驚叫,這是維斯的聲音,我立刻撲到懸崖邊上喊道:“維斯先生,你沒事吧。”我見維斯從懸崖下邊飛了上來,出現我頭頂上,驚駭長大了嘴:“人怎麽能飛起來?”

維斯臉轉到我這邊,一臉鼻涕與眼淚:“先別管那麽多,救我。”

我目瞪口呆之下,一條細長的繩子勾住維斯的腰,把他從空拉了下來。他像沒有起落架轟炸機似的重重著地,身體滑行了一段距離才停下來。維斯從地上抬起頭,臉色毫無血色,他用袖子擦了一把鼻涕:“嚇死我了,我差點就見到已故母親。”

梅日科單手輕巧一甩繩子,鐵鉤從維斯的身上脫落:“負重還不夠,加十斤應該夠了。”

“不要!”維斯臉色白色,聞言一下子變青了,稀裏嘩啦把身上的沙袋全都解下來說:“父親,我要回家,我不幹了。”

我站懸崖上好奇往下邊,沒有看到什麽異常:“維斯先生,你明明看到你掉下去了,為什麽你還能飛起來?”

維斯鬢角全都汗珠,看來嚇得不輕,他用訴苦的語氣對我說:“我是被伯利爾山穀的狂風卷上來的,我從來沒見過那麽可怕的風,我不知空轉了多少圈,腸胃都擰個了,嘔……”說完他一溜煙跑到樹後邊,撅著屁股哇哇好一頓吐。

“小弟。”韓語詩好像被他影響的麵色發白,抓著我的胳膊:“小弟,這是攀岩還是潛水,還用綁沙袋,我好怕。”

我輕輕拍了拍韓語詩的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我姐姐別怕。大師,下一個讓我來。”我話音剛落下,我前邊多了一隻潔白的胳膊,楊惜若跳到我前邊,一對大眼睛直視著我,目光充滿著一種莫名的狂熱。

小丫頭向我挑釁,我們同時一挽袖子:“石頭剪子布、石頭剪子布。”後楊惜若揚起了手臂,我則跪地上仰天長歎。

“你……你……你們。”韓語詩顫巍巍翹著蘭花指:“我真搞不懂,你們腦子裏想什麽。”梅日科朝寶貝兒子的狠狠屁股踢了一腳:“明知道一會跳崖,午還吃那麽多。”

“我一緊張吃的就多,你又不是不知道。”維斯臉色又轉白,一定是嘔吐的效果,我猜想他一定想借機會逃跑。

我與韓語詩/13312/把一堆沙袋綁楊惜若的腿上與腰上,我放心不下,問梅日科:“大師,加十斤就夠了吧?”

“對,十斤就夠了。”他說著,丟給我一張紙卷:“如果到了穀底,就放一個紅色魔法彈上來。”

“就是信號彈,嗬嗬。”我打開一張紙卷,是一張魔法卷軸。我把卷軸塞給楊惜若,告訴她使用方法,她很聰明一點就通,她的遊戲才能無法挑剔。

一切準備就緒,檢查無誤。楊惜若跑到懸崖邊上張開雙臂,笑嗬嗬從懸崖上跳了下去,嬌小的身影很快從我的眼消失了。

一分鍾過去……兩分鍾過去……五分鍾過去……

我們坐立不安,期間韓語詩不停地問我,三小姐沒事吧,我掃了一眼組隊信息,楊惜若的血槽一直滿格:“沒事,別怕。”我話是這麽說著,心裏也很擔心。

分鍾過後……七分鍾過後……

從下邊升起一枚紅色的光球,升到半空像禮花似的分裂成無數個小光點,我欣喜的一拍手,成了!

“嘿嘿!該我了。”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一隻手拽著我,韓語詩水汪汪眼睛凝視著我:“小弟,我們一起下去好嗎,我一個人害怕。”

“沒問題!”

過了幾分鍾,我一身沙袋,懷裏抱著一個大美女,大美女雙臂緊緊圍著我的脖子。

“姐姐,你若是害怕,就閉上眼睛。”說著,她的乖乖的頭埋我的懷裏,倒是一點都不避忌男女之防。

梅日科說:“孩子,到下邊的時候,放個魔法彈提醒我們,我把考古的工具丟下去。”

“k。”說完,我飛身跳了下去。高速下落一段時間後,一陣颶風從由下往上升了上來,強風帶著石頭子拍打我身上,打我身上生疼。漸漸地我們的下落速度變緩了,韓語詩擔心的睜開了眼睛問:“小弟,我們到了嗎?”

“沒!”我無意看到懸崖峭壁光滑的如同鏡麵,除了壁虎,任何生物無法附著。

我瞅著下方,一股直徑50米寬龍卷風奔我們而來,我用手壓著韓語詩的頭,道:“姐姐抓緊我,有個大家夥來了。”

韓語詩的頭忍不住微微抬起來,看到了龍卷風後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長腿一下子盤上我的腰,像八爪魚似的把我纏個結實。

我們被卷入風眼,就像進入滾筒洗衣機,轉啊轉啊,不停地轉。轉得我的頭迷迷糊糊的,分不清哪裏是上哪裏是下,我終於明白梅日科大師為什麽找個寬敞的地方,至少不用擔心頭撞到懸崖壁上。

過了一會風力漸小,我們的身體往下落,我鬆了一口氣。我頭朝上背朝下,看不到下邊的狀況,心裏沒底。拍拍韓語詩的肩說:“姐姐,下邊離我們還有多遠。”

韓語詩的頭從我的肩上慢慢抬了起來:“快到了。”她聲音有些發顫,還是驚魂未定。

“下邊是石頭還是沙子?”

“藍色的,應該是水。”

說話的時候,韓語詩四肢鬆開了我,一股水花濺了起來。我閉上嘴巴,屏住了呼吸,迅速解下腰上與腿上的沙袋,浮出水麵向岸邊遊去。

當我腳踩堅硬的地麵上,心裏倍感踏實,我爬上岸邊一隻小白手向我伸了過來,我抓住她的手,被她一把拉了起來。穀底風力小了很多,雖然時不時也有三至四級風吹過,倒也不影響我的行動。

“小弟、三小姐,扶我一下,我的頭好暈。”韓語詩身子打著晃,我們所處的地方百分之十都是水,落腳的地方不多。我們二人一人攙著她一隻胳膊,把她扶到幹淨的石頭上,放她坐了下來。

“韓姐,是不是比蹦極都刺激?”大家平安,我開起了玩笑。

“去你的,我的血壓升高了好多,剛才差點被係統踢出去。”韓語詩笑罵道,她拍著劇烈起伏胸脯,大口的喘著氣。

我展開魔法卷軸,一隻魔法彈升空,轉告梅日科與維斯父子,我們已經到達了目的地。過了一會,一隻大袋子從上邊掉入河裏,我緊跟著跳了進去,我水下看到袋子沉的很快,一定是加了負重,綁了不少沙袋。

河水有二十米多深,我潛入水下卸下袋子的負重,從兜裏拉出一條繩子把袋子上下纏個結實。我拽著繩子另一端浮出水麵,把它交給韓語詩:“姐姐,小公主,我們一起用力把東西拽上來。”

“好嘞。”我們三人拉著繩子一起用力,拉了幾下拽不動了,好像被什麽東西卡到了,我鬆開了繩子說:“我下去看看。”

“等等!”韓語詩一把拽住了我:“小弟你看,繩子動。”我抓住了繩子,感到一股勁兒把我們往水裏麵拉。

突然一股大力從繩子上傳來,我一個趔趄趴到水裏,濺起大片水花,兩具軟軟的身體就像疊羅漢似的壓我的身上。

“袋子怎麽會動?”我雙手死死抓住繩子,腳底下打著滑,腰已經沒入的水。

“肯定被什麽東西咬上了,我們用勁兒拉。”韓語詩拔出劍往地下一紮,而我把繩子往腕子上纏了兩圈,嘭的一聲,繩子當折斷。

我們三人同時摔了個仰八叉。

“靠!”我們考古與攀岩的工具都袋子裏邊,這要是弄丟了,我們三個隻能自殺回城了。我拔出劍準備跳下水,被一人拽住,是韓姐姐,她指著河麵說:“小弟,有東西上來了。”

平靜的河麵上咕嚕咕嚕冒著泡泡,一個巨大的腦袋從河裏伸了出來,發出嘶嘶的聲音,是一條兩米多粗的大蛇,從它嘴裏耷拉著一截子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