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回家

翌日上午,懵然醒來,發現已經是11點多了,昨晚太過於忙著當食神,忘記了時間,這才睡到了現。

拿過手機一看,忽然驚醒,10月17日,媽媽的祭日。

急忙翻身起床,洗漱之後穿好衣服出門。

……

“陸塵,午一起吃飯嗎?”許陽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拍著我的肩膀問道。

我搖頭,問:“明月姐哪兒,線上還是線下?”

許陽沉吟一聲:“剛才,看到她和老大一起下樓了,還問你有沒有睡醒,我說你能睡到下午,她們就走了。”

“嗯,我先走,你忙吧!”

“靠,午一起喝酒哈?”

“下次吧!”

……

匆忙下樓,掏出手機撥通了慕容明月的電話。

“嘟嘟”兩聲之後,慕容明月接通電話,問:“咦,陸塵小子,你怎麽就起床了?許陽那貨不是說你要睡到下午嗎?”

“嗯,醒早了,明月姐你哪兒?”

“樓下咖啡廳吃飯呢,怎麽,你有事?”

“我馬上過來!”

“哦……”

急衝衝的來到咖啡廳,向陽的角落裏,兩個大美女正坐那裏歡聲笑語,正是何藝和慕容明月。

我筆直走了過去,何藝身邊坐下,道:“明月姐,下午車借我一下。”

“哦,你又要去泡?”

“沒,哪兒的事,下午我回一趟家,明天回來。”

“哦?”何藝驚訝轉身看我,問:“你多久沒有回家了?”

“三個月了。”

何藝抿了抿嘴,笑道:“這樣吧,我開車送你回去,好不好?”

我一愣:“不用了吧?老大你那麽忙……”

“都說不要叫我老大了……”何藝氣鼓鼓的瞪了我一眼,道:“換個別的稱呼?”

慕容明月笑道:“叫藝姐好了嘛,反正隻是比陸塵大了一歲而已。”

何藝欣然笑道:“嗯嗯,就叫藝姐,快點,叫一聲讓我爽爽……”

我張了張嘴:“藝……藝……”

叫了半晌,沒叫出來。

何藝橫了我一眼:“叫一聲,午請你吃飯。”

“藝姐!”

“嗬……”

……

管我百般推辭,終,何藝要是決定了陪我一起回家。

慕容明月瞪著何藝,說:“你不是常說自己一秒鍾幾十萬上下很忙的?現倒好,都有閑情逸致陪陸塵回家省親了?”

何藝吃吃笑:“這算是自費旅行吧?陸塵的家不是揚州鄉下麽,現正值秋季,旅行的好季節嘛!”

慕容明月挺了挺胸前的偉大:“我也要去……”

“不行,你得留下來帶大家刷經驗,早點升到4級行會……”

“靠!,我今天終於看清你了,有異性沒人性……”

“嗬嗬,你想得太多了!”

午,就咖啡店裏吃了點東西,下午,也沒有收拾什麽,隻是何藝換一套衣服,帶一套衣服,隨後便跟我一起出門了。

電梯間裏,我和何藝分別靠兩邊牆壁上,對視著對方,似乎工作慣了,她也不習慣穿別的衣服,依舊是一套深紫色製服裙裝,看起來像是空姐的裝束,隻是這衣服設計得比較大方,看起來很有品位。

“幹嘛穿成這樣,製-服誘-惑麽……”我小聲問道。

何藝抿嘴輕笑:“沒辦法,習慣了,讓我穿休閑裝,總感覺渾身不自。”

我說:“這樣,你跟我回家,我們揚州永安鎮的小門市裏,幫你挑一套一身不超過100塊錢的少女休閑裝吧?”

何藝撲哧一笑:“好啊好啊,你幫我買嗎?”

“嗯。”

我多看了她一眼,發現何藝穿著製服確實非常的襯,一襲紫色,內裏則是白色的襯衫,飽滿***的胸部將襯衫高高撐起,仿佛要掙裂紐扣一般,圓潤的臀緊身短裙的包裹下,曼妙曲線顯,短裙齊膝,露出一截雪白的腿,實是太美了。

“你這套衣服多少錢?”我問。

何藝說:“不貴。”

“多少?”

“40萬。”

“靠……”

“公司幫我專人定製了10套……”

好吧,我自重,那不超過100塊錢的少女休閑裝,讓它見鬼去吧……

……

出了公司門,拿車,依舊是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

“咕咚!”

站車前,我咽了咽唾沫,道:“藝姐,你知道的,我的家鄉是鄉下,你開著上千萬的跑車過去,不太合適吧?”

何藝輕笑:“要不換一輛大巴車開過去?可惜,我隻有照……”

“算了,走吧!”

“嗯。”

啟程,何藝飛速上了高架,目標直指揚州。

我心裏有些忐忑,不時的看著窗外。

“怎麽了,你很緊張?”何藝笑問。

“不緊張……”

“那幹嘛抓著我的手刹?”

“……”

開著開著,我忽然問:“藝姐,你知道我家什麽地方,怎麽胸有成竹的樣子啊?”

“啊?!”何藝張了張小嘴,隨即笑問:“你家具體地址?”

“揚州市,永安鎮,豐樂村。”

“永安鎮……”

“怎麽,聽說過?”

“哦不,我隻聽說過仙劍三裏景天和唐雪見的永安當。”

“……”

車行速度飛快,下午三點左右,已然抵達了永安鎮,不過永安鎮距離我加還有大約5裏的路程。

鎮上人來人往,非常擁擠。

何藝緩緩駕駛著,忽地停下,放下車窗買了一團棉花糖,隨即把棉花糖丟給我,笑道:“看你悶悶不樂的樣子,來,姐姐請你吃東西……”

我:“……”

車子為了照顧人群,走走停停,過了幾分鍾,“噠噠噠”的一陣劇烈聲音之後,忽然熄火了!

“啊?故障了?”我驚訝道。

何藝下了車,掀開蓋子檢查一下,無奈一笑:“怕是真的故障了,這裏有4店麽?”

我無語了:“哪兒會有,不過前麵有個修理站,就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膽量來休息蘭博基尼了。”

“過去,叫人來拖車。”

“嗯。”

不久之後,蘭博基尼被拖進了修理廠。

拖車的小廝告訴我們:“這車太貴了,本來我們不願意修理,不過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勉為其難了。”

何藝道:“請問,要修多久?”

“短則十分鍾,多則24小時!”

“……”

我靠一輛卡車邊,笑道:“流年不利啊!”

何藝一樣輕笑:“就是啊,果然是命運多舛,這就來了。”

說著,何藝深深看了我一眼,道:“要不,你先回家,我等車好了就過去,反正已經知道怎麽去了。”

我本想拒絕,但是想想,老爸一人家,我要先回去整理一下,省得讓何藝過去看到以為是到了火星。

於是點點頭,我說:“那麽我先回去,你多等一會,下午5點之前還拿不到車的話,嗯,你就打車過去吧,這鎮上還是有幾輛出租車的。”

“好,去吧,我先那邊的kf裏喝茶好了!”

“嗯。”

……

把何藝送到了kf,確認此地安全之後,我便打了車回家。

車子緩緩村口停下。

下午時刻,沒有什麽人,天氣開始陰沉起來,不到幾分鍾,居然下起了綿綿細雨,踩著漸漸濕淋的地麵,我深吸了口氣,踏上回家的路。

雨紛紛,家裏的院落草木已深,無人打理,院子裏一顆棗樹,我很小的時候,一大樂趣就是拎著竹竿這裏打棗。

可是這麽多年過去,棗樹已經枯死,老樹根盤踞荒草,樹幹上留下了斑駁的歲月痕跡,還記得那一年,媽媽抱著我,將我高高舉起,看著年幼的我揮動竹竿的樣子,臉上滿是笑意。

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媽媽去世多年,本應亭亭如蓋的老棗樹也已枯死多年。

雨聲簌簌,雨水順著我的臉頰滑落,推開那扇鏽跡斑斑的鐵門,卻看到屋前的廊簷下,父親蕭瑟的身影坐輪椅上,用一把鋸子一下一下的拉著木板。

那麽多年,父親一直一個人,做著本分的事情,他是一個木匠,大家都叫他陸木匠。

本來我也想當個木匠,可是他偏偏讓我去讀大學,結果,世上就少了一個一流木匠,而多了一個三流失業理科生。

邁步上前,我輕喚了聲:“爸……”

父親抬頭,漸已渾濁的雙眼定定看著我,忽地露出笑容:“陸塵,你回來了!快點進來,下雨了,怎麽也不提前打個電話給我!”

放下手的夥計,爸爸拉動著著輪椅,把我讓進屋裏。

拿過毛巾,我擦了擦濕潤的臉龐,卻不知道那是雨水,還是淚水。

心裏充滿了自責,自己本該家陪著父親,可是,我又能怎麽樣呢?畢竟,事業與工作才是我該去努力的世界。

老爸看著我,笑道:“今天是你媽媽的祭日,我本來想告訴你太忙就別回來了,可你的電話號碼都不通了,是不是話卡欠費又換卡了?”

我嗬嗬傻笑,點頭:“嗯,換卡了。”

“餓了沒有,我給你做點吃的吧?”

“我不餓,爸爸,別忙了。”

“沒事,很快的。”

爸爸進了廚房,不久之後,端出了一碗蔥花雞蛋麵,兩個蛋黃。

我確實不餓,不過還是拿起了筷子,淺嚐一口麵湯,很濃很香。

爸爸回房去了,不久之後攥著一個小包出來,然後打開包,從裏麵掏出了一張卡,正是我寄回家的那張卡,從何藝那裏拿來的。

將卡放桌上,老爸又掏出了一疊舊不齊的存折,笑道:“你這張卡裏的錢我沒動過,現社會競爭那麽激烈,房價又那麽高,我聽說鄰居家小黑談了幾個女朋友,後都是因為沒有房子,後分手了,陸塵,你已經24了,該城裏買一套房子了。”

“還有,我這些年也存了點錢,不多不少,剛好8萬,勉強能幫上一點忙,爸爸老了,太沒用,隻能做到那麽多了,首付之後,每個人的房貸就得你自己還了。”

“對了,你三姑家的小林子得了白血病,我借了她4萬,不然還能多點,聽說蘇州的房價很高,實不行,咱就回揚州買吧?”

……

淚水奪眶而出,我嘴裏含著麵,淚珠順著臉龐滑落碗裏。

再吃時,卻並不覺得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