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一戰,百戰刀鮑信手起刀落,幹淨利落地斬殺青州三將,直取青州城,端的威武非常。.何曼等三人死後,其黨羽隨即潰散,青州城不攻自破。

即使作為敵對的一方,我也不得不承認他的那三刀的確是漂亮,當然,僅僅是指他的刀法。青州城破後,最令人心痛的還是那些崇尚黃巾精神而加入黃巾軍的普通民眾,大多數都被官軍捕殺。

傍晚時分,青州城卻無炊煙升起,有的是戰火。鮑信入城不久,忽有人慌忙來報,說“一人自稱是黃巾軍的大將軍靈雨零,正在城外挑戰”。鮑信甲未及卸,飛快向城樓奔去。風雨彩虹在後跟隨。

及到了城樓,鮑信凝目向城下看去,隻見一輛簡易敞篷小車上悠閑地坐著一人,嘴裏還咬著一根長草葉。“看這副怪模樣可不像是什麽大將軍啊。”鮑信不由心中想道。再仔細看,名字顯示的確實是“靈雨零”。

他在看我,我也在看他,看的清清楚楚,因為一直有風雨彩虹的視頻。我現在做的,就是孔明大大經常用的那些誘敵小招數,他是羽扇綸巾,但我隻用一根草就比他瀟灑,而且更能迷惑敵人。就是前麵拉車的暗夜很不高興,尾巴總是掃來掃去,想“騷擾”我;我不得不往車後麵挪一挪。

“鮑魚,你不要縮頭,本大將軍已經看見你了!”我指著鮑信,運功大聲說道,“你已經無處可逃了,擺在你麵前的隻有兩條路:第一條路是投降,請求人民的寬恕,爭取寬大處理;第二條路,還是投降。因為黃巾人民的力量是偉大的,是不可戰勝的……”

等等,別放箭,有話好說……算了,算了,暗夜,咱們往後退一退吧,城上的箭跟下雨似的。

對鮑信來說,這幾天一直是暢快淋漓的,是戰無不勝的,不料在這天黃昏陡然被“氣”了一下,火氣之大,幾乎將牙齒咬碎。當然,他在心裏已經把大叫“鮑魚”的那個人咬碎了。連出征的號炮都不打,他直接率領一隊精兵奔出了城,其度之快,可謂風馳電掣。

不好,暗夜,快跑!我本來還打算讓它拉著馬車跑一陣的,但看到鮑信的度後,我把馬車堅決扔掉了。就算是這樣,暗夜的度也沒法跟鮑信的戰馬相提並論。我歎了口氣,也知道不能怪它,而是怪它的等級太低。

轉過樹林一角,我換上了紫夜。剛一出來,紫夜對周圍環境很新奇,特別是對溫度,感到非常舒服。這是肯定的,它在沙漠裏經曆的是極熱和極冷,在中原的夏天,那是再舒服不過了。紫夜隨即跳了一下,三米多高。我心中大驚,趕緊阻止它再跳。一想起在沙漠裏收服它時的情景,它的彈簧高空跳還讓我心有餘悸。

鮑信一軍在後麵猛追,紫夜卻突然停下了。如果換成是暗夜,它會問:“為什麽還不趕緊逃跑啊?!”但現在是紫夜,它很奇怪:“為什麽要逃跑?後麵是敵人,我們就殺回去,把他們殺了就是了……”

我相當了解它的這種“英雄氣概”,但它也該體諒它的主人現在還沒有這樣的“英雄實力”。我當然不能這麽跟它解釋了,我哄它跟後麵的追兵玩遊戲,等他們追上來,我們就跑,讓他們生氣。紫夜這才明白原來是這麽回事。

鮑信追過樹林,突然看見大將軍騎著一匹紫色的大馬停在路中間,正在跟大馬說話。他心中勃然大怒,以為是大將軍輕視於他。其實,那是大將軍正在著急的跟紫夜解釋,好讓它快跑。

鮑信大喝一聲,直追上去,舉起百戰大刀。他的內力深厚,刀氣能波及三四米外,可以提前出刀。鮑信十拿九穩,一刀劈下——突然不見了大將軍的身影,隻聽見噠噠的馬蹄聲傳來,大將軍和紫馬已在數十米開外。

鮑信心中一驚,又提馬追去。卻見那匹紫馬或停或看,神色古怪。更奇怪的,它居然還往回跑,但等自己快追上它,它又立即逃開了,還露出了大大的牙齒。鮑信心中更加惱怒。

鮑信的感受不用多說,我卻提心吊膽冷汗直冒,因為這一路上都是紫夜說了算,它想停就停一下,覺得離敵人太遠了就往回跑。我不是不能控製它,但先得跟它承認我沒有“英雄實力”,那樣它就會專心的逃跑了,而它這一專心,大概一千二百裏路就出去了,就變成了真的逃跑,什麽誘敵殺鮑信就都別提了。三國時代,很難指望你想殺的那個人會千方百計鍥而不舍地追你一千二百裏。再說了,他也得能追得上啊。

“黃巾賊寇,還不束手納命!”鮑信大喝道,“區區誘敵小計,又豈奈我何?”

我聽了心中一樂,鮑信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其傲慢自大,簡直到了頭大無腦的地步。“又豈奈我何”“俺鮑信可不怕埋伏”“怕埋伏俺就不是好漢”,嗬嗬。看來我真是高估了他。

嗯?我這是怎麽了,變得跟鮑信一樣了?看來大將軍也有些自大了。

鮑信想“自大”一下,這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他短短幾天立了很大的戰功,先是殺敗管亥,斬殺敵軍過十萬,後一舉攻克青州城,此時正是戰功赫赫,春風得意之時。如果能抓到大將軍,那比奪取青州城的意義還重大。所以,他不顧士卒疲憊,不畏敵軍埋伏,勢要擒拿“賊寇領”。

正追之間,忽聽一陣戰鼓響,斜刺裏衝出一軍。鮑信忍不住又氣又笑,原來這一隊“蝦兵蟹將”就是賊寇的埋伏。他喝了一聲,揮刀衝了上去,卻見那隊兵馬四散而逃。

這跟計劃有些偏差。我本來囑咐張闓派一隊人假裝埋伏,卻不跟鮑信交戰,立即撤退,轉而變成再一次的誘敵。但現在,前一部分計劃實現了,但後一部分……不是撤退,是真的潰散了。都是紫夜的錯啊,我還沒來得及跟它講清楚敵我,它已把張闓派來的人馬都嚇跑了。

我隻好繼續親自誘敵。奔入穀中,昏暗中遙見張闓一人一馬立於小路上,我急忙收起紫夜,竄上一側的高地。

鮑信軍追到,毫不遲疑地進入穀中。既然已經殺敗了埋伏之敵,那還有什麽顧慮的呢?就算再有埋伏,鮑信豈會懼怕?

張闓把劍一招,兩側小山上箭如雨下,向鮑信軍射去。

別人遭此埋伏可能先想到的是撤退,但鮑信卻選擇向前衝鋒。他看上去有些魯莽,但有時候魯莽卻也有魯莽的好處。比如現在,鮑信想退出去難度更大,還不如向前,擊殺張闓。我確實安排了很多兵力在後麵,以防備鮑信退出山穀,當然,也考慮到了鮑信不退反進的情況。

數十兵士出現在張闓身前,推出十多部弩車,對準鮑信射去。鮑信淩然不懼,把馬一撥;那馬跳上一側山路,避開弩箭,又從半空跳將下去,眨眼到了張闓之前。

張闓吃了一驚,急揮劍迎上。鮑信使開百戰刀,勢大力沉,似有無堅不摧之勢;張闓不敢硬接,隻以小巧躲閃為主,卻沒有了製敵之效。

65級的管亥敵不過鮑信,同樣是65級的張闓看來也不是鮑信的對手。十多部弩車沒能防住鮑信,另外保護張闓的兩百人也沒來得及出動,張闓危險了。如果張闓一死,軍心必然大亂,那時就沒有回天之力了。

形勢雖然危急,我卻隻能極力平靜。在我的計劃中,我才是射殺鮑信的那個人,我早知道兩邊埋伏的箭陣是奈何不了他的。跟計劃不同的是,留給我的時間太少了。我拿出箭靈弓,卻遲疑著,沒有瞄向鮑信。

不用具有撕裂屬性傷害的海盜之弓,選用冰寒傷害的箭靈弓是沒錯的。鮑信的百戰刀屬性是“撕裂”,他本身的披風也可能是防撕裂傷害的屬性,海盜之弓的傷害會被抵消一部分。箭靈弓準備好了,關鍵還是怎樣在瞄準的時候不讓鮑信現。他的武功很高,感知力必然也強,反應也快;我用弓箭一“鎖定”他,他必然會知道,也能躲過。

隻能嚐試用“隱藏”的功法了。在小院中的十八天,我知道自己在隱藏氣息方麵有很大進步,但也沒把握能瞞過鮑信這樣的高手,除非他分散一下注意力。

不好,張闓要逃!他接連幾劍猛攻鮑信,這是想脫身。時間無多,我平息一下,自然地拉弓向鮑信射去,事前絕沒有嚐試去“鎖定”他。這悄無聲息的一箭利用漸濃的夜色的掩護,沒入鮑信的右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