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雨零

“什麽靈靈靈？”船公公納悶。

“靈巧的靈，下雨的雨，零落的零。靈雨零。”我耐心地說。不耐心也不行啊，得認真回答船師傅的問話。回答完了，我忽然想到，為什麽不把名字顯示出來呢，真是多費口舌。

“你呢？”船公公看向花飛雪。

“雪花的花，飛舞的飛，雪花的雪。花飛雪。”她答道。她似乎也沒想到顯示名字的事。可能是習慣，處在被通緝之中，隱藏還來不及呢。

“你……三國第一色狼？”船公公剛要問色狼的名字，忽然看見了他頭頂上所顯示的字，對他的名字頗感怪異。

“你們三個是什麽關係？”船公公問道。

“她是我朋友。”色狼站在花飛雪一邊。

“朋友？”

“女朋友！”色狼驕傲地說。

色狼真是賊心不死，我自己也感到奇怪，居然到現在還沒出手掛掉他。大概是因為他不值得我出手……這個想法讓我心裏愣了一下，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我有了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了，但他的武功實在沒什麽出色之處，連他最引以為傲的身法，在我看來也隻是，華而不實。

“他呢？”船公公指著我。

“他也是我朋友。”色狼答道。

“男朋友？”船公公問。

“對。”色狼答，又一想，急忙說：“不對……是朋友，但不是男朋友……也是男朋友，但不是那種男朋友……”

船公公歎道：“你們這些人整天男朋友女朋友的，反正我也搞不清楚，你也不用解釋了！不管男朋友還是女朋友，你們都得通過課前考驗才能學習造船，如果通不過，那就別怪我不夠朋友了。”

這個“課前考驗”到底是什麽東西啊？考武功？不對，學造船不會考驗武功……

“一共兩道題，一道問答，一個遊戲。”船公公話了，“第一道題來了，你們覺得船像什麽？”

我嚴陣以待，卻沒料到是這麽簡單的一道題，簡直不能算一道題。船像什麽？像什麽，像船……廢話，船不像船，那會像什麽呢。

好像這道題不太簡單。我看了看色狼和花飛雪，他們也沒立即回答。船到底像什麽？

“羞羞羞……”十幾個孩子用手指刮著臉起哄。

“船像一個人……”色狼終於說出了答案，鬆了口氣，用手指抹去額頭上的兩滴汗。

“像一個人？”船公公看著色狼。

“對，像人，你看當人在水裏麵遊泳時，多像一隻船……當船在水麵滑行時，多像一個人……總之……”色狼支吾道。

我也有答案了，接著色狼的話說道：“照你這麽說，船也像一隻狗。”

色狼點頭，又搖頭，再點頭。

船公公的臉色不太好看，對花飛雪道：“你的答案呢，是不是覺得船像一隻鵝，還是一隻鴨，一隻雞？”

“都不是，船像一塊飄浮在水麵的冰。”花飛雪道。

船公公不置可否，轉向十幾個孩童：“你們覺得船像什麽？”

眾孩童踴躍回答——

“船像藍藍的天上飄著的白雲！”

“船像夜裏的星星！”

“船像大海上的浪花！”

“船像我吐出的泡泡……”一個孩童用不知哪來的吸管在水盆邊吐著泡泡。

這麽多答案，我剛才怎麽沒想到呢，我又有了一個答案，船像月亮，這答案不錯，可惜是在聽了別人的答案後想到的。但是學造船術跟這個問題有什麽關係呢？船公公亂出題。

船公公似乎看出我的不滿，嚴肅道：“你們心中根本無船，又怎麽能學好造船術呢？罷了，再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

他拿出一堆各式各樣的小木塊，放在桌子上道：“用最短的時間，組合出一艘船。如果做不到，那隻有請你們離開了。”

我沒等他說完就開始組合了，花飛雪幾乎同時行動，但色狼愣了一秒鍾，浪費了一秒鍾。真希望他因為這一秒鍾而出局。

船公公的上個問題啟了我，這時我不去想組合一艘像模像樣的船，而是照著想象隨意揮，就這麽天馬行空吧，誰知道最後會組合出一個什麽東西。

“時間到！”船公公說道。

我看著手裏的物件，不像一隻船，倒像一隻鳥，咋這麽對稱呢，有頭有尾，一邊一翅，呈飛翔狀。

花飛雪組合出了一隻“隱身船”，沒有桅杆，沒有船頭船尾，隻有扁平的船身，像一本書，一張紙。

色狼組合的東西，很難說像什麽了，四不像。

船公公長長地歎了口氣：“勉強算你們過關吧……”

我長長地鬆了口氣，能走進這裏的門是運氣，如果再被趕出門，那就是晦氣了。還好，還好。

我被安排坐在中間一列，第六個，也是最後一個。排位是按身高的。花飛雪在右列，也是第六個。色狼在左邊一列，最後一個，第七個，整個第七排就他自己，有點孤單。

船公公開始“講課”，講的是船的起源，說是剛來了三名學生，所以要簡單回顧一下以前講過的內容。係統提示我：“是否要學習造船術理論知識？”

什麽意思，理論知識？以前學機關術可不是這樣的。我選了“是”。係統又有提示：“目前正在學習造船術低手階段理論知識。目前沒有進行造船術低手階段實踐。”

係統惡作劇……理論，實踐……無語，無奈。此時夜幕降臨，院中有兩盞明亮的風燈。我坐在小小板凳上，垂著雙手，臉貼著桌麵，向一側看著花飛雪，燈光映著她絕美的麵容，說不出的明豔動人。她端端正正地坐著，看似認真“聽課”，其實是在修煉內功。我也想練習太平玄異功，但怕被別人打擾，走火入魔不是鬧著玩的，太平玄異功威力絕倫，但修習時候需要全身心的投入。

船公公拿著一本大書，照著書上讀了一陣，又說道：“我們簡單回憶了一下船的起源，下麵再說一說船的展，誰還記得我們學過的知識？小三，你給大家講述一下……很好，小三是非常用功的……後來船的展很快，大家看這艘拚裝起來的小木船……大家看這裏……船在我手上……在我這裏……靈雨零，靈雨零！”

“到！”我回答。

“船在這邊，不在花飛雪臉上。”船公公手指著小木船，眼睛看著我，很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