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趙一率軍佯攻吳城。.果然,皇甫嵩得報後很是震驚,為了消滅張梁,他不惜傾全部四萬餘軍出戰,吳城所留兵力極少,焉能不擔心?眼見張梁軍所剩不多,急忙分出一部分回救吳城,卻不知趙一帶軍已退走。

黃巾右路軍玩家四萬多騎兵來到混戰,反而一開始讓敵軍吃了點小虧。但孫堅是足以與張梁抗衡的大將,手下士兵個個精壯,等級頗高,在皇甫嵩剩餘軍隊相助下,還是殺退了玩家。

我在城樓上看見數千黃巾軍和萬餘玩家敗回,急令打開城門接入。孫堅追到城前,大叫張梁出城再戰兩百回合。但張梁已經力不從心,數次大戰之中,他受傷無數,此時還是在兩名士兵攙扶下回到城府。孫堅在城外叫了一陣,見無人回話,自回不提。

我和花飛雪,諸葛第一帶著十名35級的侍衛跟在張梁身後,回到大廳。

張梁掙開兩名士兵的手,踉蹌走了幾步,四下裏看了看,忽然指著一處道:“你,倒酒!”

我微微驚訝,明明見那處無人,隻是一張桌子而已。張梁滿臉鮮血,已神智不清。他大聲說道:“一起喝酒!”忽然跌跌撞撞走出大廳,直往自己院中奔去。

我一路跟到院門口,卻沒立即進去。過了一會,隻聽房中傳來男女歡笑聲音,想必張梁開始飲酒作樂了。再等一會,殺他勝算更大。

我命令十名侍衛在院子中等候,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進屋。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讓這些侍衛參與知道的,等實在敵不過張梁,到時隻好說張梁瘋,亂殺無辜,再命令侍衛擒拿。

我推開房門,向裏一看,頓時吃了一驚——張梁坐在桌前,右手飲酒,左手抱了一人,那人淡綠衣衫,巧笑嫣然,殷勤勸酒,正是盧巧兒!她此時未戴麵紗。

果然地牢也關不住她。她隻要蒙騙守衛,說要見張梁,憑她楚楚可憐的美貌,是能做到的。但她這般委屈自己,陪張梁喝酒,又是為了什麽?

張梁束條腰帶,渾身包紮白布,血水從白布中滲出來,觸目驚心。一旁小桌上,放著他的金盔,金甲,金靴,金劍,還有一串鑰匙。

張梁見我進來,哈哈笑道:“大……將軍……來的正好,我……新得美酒十壇……來……一醉……解千愁……”

我和花飛雪,諸葛第一走了進去,坐在右側桌上。桌上隻有酒碗,裏麵卻沒有酒,我假意舉起酒碗,說道:“好,一醉方休!”

張梁舉大碗一飲而進。旁邊盧巧兒又斟滿了,忽然用滿是仇恨的目光狠狠盯了我一眼,對張梁膩聲說道:“賤妾今日差點無緣侍奉將軍,靈將軍上次要放火燒死賤妾呢!要不是老天降雨,此刻已見不到將軍了。”

她討好張梁,難道就為了說我的壞話,讓張梁殺我?

張梁左手使勁一摟盧巧兒纖腰,聞言怪笑道:“美人兒……連老天爺都……不舍得……讓你死……”說著一手舉碗喝盡。

盧巧兒微咬下唇,又道:“上次大賢良師問靈將軍,如何看待地公將軍和人公將軍你,你猜靈將軍如何回答?”

張梁含糊道:“如何……回答?”

盧巧兒道:“靈將軍說地公將軍文雅而有勇有謀,比將軍你粗魯而無勇無謀,強過多矣!”

我暗叫糟糕,賤人如此可惡!

張梁一擺手道:“誰敢說……不想活了……”

我看他已醉,登時放下心來。傷重,再加上酒醉,這回殺他更有把握。

盧巧兒恨恨看來,卻無可奈何。

張梁忽瞪大眼睛向花飛雪看去,以手指著,道:“美人……是誰……來陪我……喝酒……”

花飛雪眼睛眯起來,看著張梁。我知道這是她最憤怒最危險時候的表情。

“好,我陪你喝酒!”花飛雪說道。不過“喝酒”兩個字說的很是咬牙切齒,隻拿著一隻空碗走了過去。

張梁看她走來,嗬嗬笑著,掙紮著站了起來,從桌左麵踉蹌而下,向花飛雪撲去。

這不是找死麽?我又想起在太平村鐵匠鋪裏,有玩家想占花飛雪便宜,被花飛雪一劍削落了三顆人頭時的情景。眼見花飛雪要動手,我站了起來,悄悄提槍向前走了兩步。

花飛雪側步讓了一下,張梁撲空,再回頭看時,花飛雪一劍刺去,劍尖深入張梁前胸數寸,張梁下意識後退幾步。

我此時已無選擇,絕不能讓他酒醒過來。猛舉槍急刺,玄金槍何等鋒銳,頓時直透張梁身體而出。張梁回了一下頭,臉上笑容未去,略帶了些驚訝,化光而去。

我沒想到如此順利,一時愣了一下,見張梁暴了一本書,還有5個金幣,急忙向前揀了起來。再抬頭看,隻見盧巧兒先取了桌子上那串鑰匙,又飛身向我直撲而來。諸葛第一從後施展飛雲流直刺盧巧兒。

我現在仍不是她的對手,急忙閃開幾步,叫道:“來人,抓刺客!”

盧巧兒對我仇深四海,本想就此殺了我,但忽然聽見門外腳步聲,狠狠看我一眼,躲開諸葛第一,破窗而出。

這時侍衛衝進門來。我指窗說道:“有人刺殺人公將軍,快去追,一定要抓到她!”

眾人去後,花飛雪已經把張梁金劍收起,手拿金盔金甲金靴向我走來。

我看了看手中的技能書,果然是太平玄異劍法劍氣篇,不禁心中大動。我要是再練一門劍法也無不可,況且太平玄異劍法又是遊戲中頂尖的武功,等我學了之後,用任意套裝變幻成三國第一帥哥,腰懸長劍,仗劍走天涯,那是要多瀟灑就有多瀟灑。

我越想越心動,卻見花飛雪停在三尺開外,直盯著我,雖然不說話,但她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我看出來了,她是在說:“你記得你答應過的麽?”

我想了一會,算了,劍非我所長,我還是練我的槍法和刀法吧,我的箭術也沒有進步,此刻再多一門劍法恐怕更加分心。況且,我已有另一門頂級的武功——太平玄異功,正愁沒時間練呢。還有,麵對麵公然出爾反爾,違背前幾天剛剛跟她約定的事情,總是感覺別扭。

我把書慢慢遞過去,她也把金盔金甲金靴一並遞過來。我盯著她的眼睛,若是她的眼睛有那麽微微一動,我就知道她改變了主意,想搶書而不給我盔甲。她的眼睛也直盯著我,想必也是同樣的主意。於是我也不敢眨一下眼睛。

她抓住書,我抓住裝備,慢慢一點點鬆手。終於交換完畢,這過程不過數秒鍾,竟感到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似的,又像徒步走了幾十裏路,很是累人。

花飛雪深深呼吸了一下,急忙後退幾步,先申請係統保護。她比我緊張,她實在有理由緊張,盔甲對我而言當然不如書對她重要了。這本太平玄異劍法想必會是她縱橫遊戲的基礎。

我看了看三件裝備,都是高級一階的,卻不是套裝,而且我現在的內力還是裝備不了,係統評價“金子做的,似乎賣錢更劃算一點”。

係統還真逗,這可比同樣重的金子值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