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怪升級,必然需要極強的攻擊力。.要增加攻擊力,除了武器,就要靠內力了。要增加內力又要靠每升一級所增加的5點內力,並且升級之後才能繼續修習基礎內力。這真是矛盾。升級靠攻擊力,攻擊力靠內力,內力又靠升級。

眼下已顧不得思索這些事情了。買了一瓶金瘡藥和一張地圖,吃了一碗麵,我還剩了不到4o個銀幣。急匆匆出了城東門,來到草原之上。

這幾日天氣轉晴,時已正午,天空飄著幾朵白雲。正是六月下旬,炎熱得很。

我沒有放暗夜出來,天氣炎熱,先保留它的體力,等現合適獵物後再騎馬去追。

巨鹿城四周多是草原,但城東的怪相對來說等級要低一點,有15級—2o多級的狼,這差不多就是我打怪的極限了,要說2o多級3o多級4o多級的老虎獅子大猩猩黑熊禿鷲鱷魚等等,還是……不考慮了。

我一邊走,一邊觀察,一邊歎氣。單知道城東數裏範圍內怪物等級稍低,沒料到這裏打怪的人也是成群結隊的,數也數不清。看這個樣子,不止是單個的玩家搶不到怪,連一些小幫會也很難搶得到,因為有不少身穿黃巾戰衣的nppc有的1o多級,有的2o多級,多穿著低等二階的裝備,用的是低等二階的武器,功力武功可比玩家強多了,人家可以單挑同級怪的。其中有些人,我怎麽看著穿的裝備拿的武器像是低等三階的呢?辨認裝備武器的等級就像辨認珠寶玉器一樣,看得多了,摸得多了,自然有了一點判斷。他們拿著三階的武器,在這裏搶什麽怪呀!

城東門附近根本沒處插腳,無奈之下,我隻好向遠處走去。過了幾裏,隻見前麵四五百人分成數個小隊,每個小隊都有人拉著一麵大網子,時而等待,時而移動,沒有拉網的人多持長槍長矛之類長武器,邊上還有一名身穿紅色戰甲的女玩家,騎著一匹紅馬,正在指揮。她等級13,名字是盜用的古人的,叫紅拂,手持一條長槊。

這群人打著骷髏幫的旗幟,還有幾麵小戰鼓,煞有介事一般。我對骷髏幫沒什麽好印象。無論什麽東西若是老在你麵前晃悠,難免令人心中不舒服。還有那女玩家紅拂,她憑什麽用這個名字,真當自己是武功蓋世,慧眼過人的女中豪傑呢?

我從旁邊經過,多瞧了紅拂兩眼,卻見她忽然轉頭看過來,麵色冷峻,眼光銳利。她長相倒還過得去,但那副冰冷的傲視天下的樣子,不知是裝給誰看的。

我挑釁地吹了一聲口哨。這要是在現實中,我會騎著摩托車飛快從她身邊經過,讓風掀起她的裙子,再回頭跟她打聲招呼。越是冰冷的美女,那時的表情就越令人開心。

紅拂向我盯了一眼,眼睛微眯,其意不善。我看出她不是故意做作,是真的想騎馬衝過來殺了我!這時,忽有人呼喝,她才轉回頭去。原來眾人把網子覆在草地上,是在等怪物刷新!他們計算好了位置和時間,蓋上網子,一隻25級的狼剛刷出來就沒路可逃了,眾人齊上,槍矛齊舉,不大一會就結果了那狼的性命。

這隻狼,死的可真冤;這個辦法,可真的是,嗯,一個好辦法。

再向裏走,仍有npc和幫會在打怪,但比外圍少了很多。又行了幾裏,人數更少,隻有一群玩家,將近兩百人坐在地上守株待兔。我繞過他們,忽見前方空無一人,就不敢再繼續走了。拿出地圖看了看,標注的是“怪物不詳”。

後麵兩百多人坐在地上也不著急,看來他們圍著的怪物還沒到刷新的時間。我在這裏已沒什麽作為,空看了看無際草原,又抬頭望了望高空流雲,正想回頭,忽見那邊慢騰騰跑來一隻狼,等級28!

我轉身就走,剛想放出暗夜來,卻見那群人一動不動。著啊,旁邊有這麽多人我幹嘛著急逃走,等那狼過來我再騎上馬絕塵而去,這兩百多人至少有一半沒有馬,我絲毫不擔心跑不過他們,至於那隻大狼能不能追上他們,我就不管了。

我這也不是想害人,隻是,習慣了。於是停下來看著那隻狼,卻見它等級雖高,但卻瘦骨嶙峋,一條後腿還像是有傷,一瘸一拐的。我仔細盯著它,它確實腿有病,不是裝出來的。這才恍然,那群人實在沒必要逃跑,隻是一隻瘸腿狼而已。但又禁不住奇怪起來,那隻狼為什麽要直衝衝地跑過來呢?

人群靜靜的,沒人說話,也沒人露出奇怪神色,更沒人咳嗽一聲。那隻狼到了我身前二十步,停住不動了,神色很是輕鬆。

這真是奇怪,莫非有詐?但是想騙我可不是那麽容易的。我向四周極目遠眺,卻什麽也沒看見。這好像不是一隻誘敵的狼,它到底想幹什麽,莫非真的想跟我單打獨鬥?我暗暗估量了一下,雖然沒有必勝的把握,但是我以前經過的戰鬥,又有哪一次是有把握的?要獲得收益,必須冒險。但是為什麽這群人不追上去,為什麽那隻狼神色這麽輕鬆?我狐疑猶豫起來。

人群不動,那隻狼索性坐在地上,眯起眼睛來假寐。我為什麽要這麽多疑,考慮這麽多,這麽瞻前顧後?機會就在眼前!

我打定了主意,拿出弓,搭上一支生鏽箭,向那狼瞄著。它仍舊不動,像是沒有知覺一般。我隻是在試探它,或者想激怒它,根本沒想射它的,憑這支鏽箭還攻不破它的防禦,而我又沒有射中它眼睛的箭術。它仍沒睜開眼睛。我又向四下裏看了看,確定沒有埋伏,於是收弓取槍,慢慢向前移動。我的計劃是靠近它十步,再突然放出暗夜,騎上馬就能輕易追上它。隻要我在短時間內結束戰鬥迅回來,那無論前麵有什麽埋伏,也是奈何不了我的。

我悄悄上前,到了離它十步距離,突然見它眼皮似乎動了動,於是立即放出暗夜,騎上馬狂奔過去。那狼後腿不動,卻前腿一蹬,在地上轉了個半圈,前腿帶動後腿,低著頭夾著尾巴跑開了。

追了一分鍾左右,十步距離竟沒能縮短,還有拉大的跡象!這隻瘸腿狼跑得還真不慢,我不信就追不上你了。我心中狠,再次拿出弓箭來,等我射瘸了它的另一條後腿,看它還怎麽一蹦一蹦地逃跑。

我深吸了口氣,仔細瞄了一下,一箭射去。箭似流星,直奔狼腿。它似乎還想閃避一下,但終於沒動。

這支箭沒能射中——它的腿,射在了它的**上,剛沒箭頭,箭杆隨著它的一低一高地跑動,也在一上一下地晃動著。

……

兩百人組成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咳嗽一聲,實在憋不住了。

“又一個上當的人。”一人道。

“是呀。”另一人道。

“這是第多少個了?”

“不知道。”

“他準是鄉下來的。”

“我看也是。”

“他一定沒見過跑得這麽快的瘸腿狼。”

“是啊,這世界本就不像他想象的那麽簡單。”

“他還以為有匹馬就能追上了。”

“他太聰明。”

“那狼更聰明。”

“它不能不聰明,現在上當的人可比以前少了,食物很難得。”

“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對極了。”

“我們要不要再把那情景拍下來。”

“有什麽好拍的,大家早看的不想再看了。”

“嗯,我們剛才為什麽不提醒他一下。”

“嗯,大概,都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