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 破金身。

“不好了。”

薛貴急匆匆闖入薛家姑姑桌上說道:“姑姑。出大事了。”

“什麽事。”薛女王輕輕抬頭。淡淡問道。

“你知道東京那個頭號名媛要來燕京吧。”薛貴問道。

“知道。不是今天到嗎。”

“嗯。”薛貴重重點頭。認真道。“她的確今天到。而且已經到了。”

“這算事兒。”

“重點是她剛下飛機就跑去處理私事。”薛貴滿臉振奮。“這次神田井子是獨自過來。但燕京也有個跟她接洽的東京人。當然。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接洽人的兒子搞出幺蛾子了。”

“你能一口氣說完嗎。”薛女王微微蹙眉。“我比你想象中要忙。”

“你得跟我去一趟。”薛貴二話不說。“那接洽人的兒子追求淩紅有一段時間。平時倒還安分守己。沒做出唐突的事兒。但今天。。他得罪了陳逸飛。”

“因為麥至誠。”薛女王問道。

“沒錯。”薛貴沉聲道。“燕京誰不知道陳逸飛把麥至誠當親生兒子養。那家夥倒是霸道。直接跟淩紅說隻要她願意嫁給自己。就把這野孩子認養了。我估計他也是氣瘋了。這才一時口快。但不論如何。他觸碰了陳逸飛的逆鱗。現在不止驚動神田井子。連韓小藝也趕過去了。畢竟。。神田井子好歹算是咱們的客人。”

“那走一趟吧。”薛女王緩緩起身。

……

韓小藝歪著腦袋。一絲不苟地盯著焦急開車的林澤。

她不介意林澤在市區飆車。也不怕被電子眼拍下。更不怕吊銷駕照之類的小問題。當然。她對林澤的車技也有十足把握。開車的是他。想出車禍都難。

她隻是認真地盯著林澤。過了片刻。忍不住問道:“你在為誰擔心。淩紅。陳逸飛。還是神田井子。”

“希望我說實話還是假話。”林澤點了一支煙。平靜地說道。

“實話。”

“陳逸飛。”林澤說道。

“你擔心他做什麽。”韓小藝好奇地問道。

“你們不是正要跟東京方麵洽談嗎。”林澤噴出一口濃煙。

“你怕陳逸飛會發瘋。”韓小藝問道。

“不是怕。”林澤搖搖頭。“他一定會發瘋。”

“因為麥長青。”韓小藝問道。

“我不知道陳逸飛和麥長青究竟發生了什麽。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對淩紅兒子的感情。是真的。根據我們所知的。麥長青是他殺的。你覺得。他會怎樣對待麥誌成。”林澤苦澀地說道。

“把對麥誌成的愧疚全補償在麥誌成身上。嗯。。”韓小藝輕輕揚起臉蛋。喃喃說道。“陳逸飛當了一輩子翩翩公子。按照你的分析。這次可能真的要破金身了。”

“不止我們會去。神田井子會去。薛家也不會坐視不理。畢竟。這次的事兒牽連甚重。與公與私。誰都不希望在這個節骨眼出大事件。”林澤無奈地說道。

“這次的接觸。我們占據製高點。畢竟。華夏的市場太大了。”韓小藝微微眯起眸子。“不論如何。這次韓家會站在陳逸飛這邊。不管他是為公事還是私事。我跟薛家女人都會支持。我現在好奇的。便是陳逸飛究竟是雷聲大雨點小。還是真能狠心下黑手。”

“你很聰明。我一直這麽認為。薛白綾也評價你十分聰明。認為再過十幾二十年。你能達到你父親的程度。”林澤續了一支煙。神色平靜地說道。“但男人的世界。縱使你再聰明。也永遠不能理解。”

林澤當麵打臉。韓小藝隻是微微撅嘴。不反駁不抗議。

一個惡毒陰狠的男人可以為某些人生至關重要的事兒殺了自己兄弟。也能為兄弟的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兒放棄生命。這就是男人。

聰明嗎。愚蠢。

愚蠢。男人本就愚蠢。

……

淩紅那紅潤的臉蛋已布滿怒意。一旁的陳雪琴亦是神色冷厲。若不是坐在對麵的男人帶了數名貼身隨從。而這兩個女人還要照顧繈褓中的誠誠。以淩紅的性子。早就大打出手了。

她一直容忍著對麵那個斯文幹淨的男子的追求。她是寡婦。把事兒鬧大了。對她的聲譽不好。也會影響孩子的健康成長。

但現在。對麵的斯文男子逾越了她的底線。

野孩子。

那就是野種的意思。

他罵自己的孩子是野種。

長青。你答應嗎。

“淩紅。我一直敬重你。也從沒說過不照顧這個孩子。你為什麽就不肯答應我。難道你認為我在撒謊。認為我不會照顧這個孩子。”

斯文男子指了指繈褓中的誠誠。眉宇間卻充滿輕視的味道。

不可否認。淩紅是一個相當有韻味的女人。斯文男子從初次見麵。便愛上了這個充滿女人味的女人。他貪婪淩紅的美色。著迷她的豐腴。但對她懷裏的孩子。半點興趣都沒有。方才情緒失控下。說出那番讓淩紅雷霆大怒的話語。他有點遺憾。覺得自己失策了。但也僅僅是失策。

不就是一個寡婦的孩子嗎。他怕什麽。

他來燕京一年有餘。仗著帥氣多金。不知玩弄了多少女人。麵前這個女人的確有相當優渥的家庭背景。她旁邊那個長相比年齡大的女人更是燕京陳家的人。斯文男子不會輕易出齷齪招式。可他的耐性終是有限。方才一句話語徹底得罪了淩紅。此刻。他正琢磨著如何補救自己的失言。從而扭轉兩人的關係。

但他永遠不會想到的是。對於淩紅懷中的那個孩子。有個人的關心超過世上任何人。

陳雪琴目光冷厲地盯著對麵的斯文男子。身軀微微前傾。寒聲道:“宮藤。你會為你剛才說的話付出代價。”

“陳小姐。我已經道歉。你還想怎麽樣。”宮藤語調平緩道。“難道非得要我再次道歉。”

宮藤有點不滿。

他知道陳家在燕京很強勢。可你再強勢。我沒得罪你吧。就算我剛才失言。可這樣一句話。誰會真放在心上。淩家有點來頭。宮藤調查過淩紅的家底。但對於那個層次。宮藤還不怎麽擔心。畢竟。他的家底比起神田井子。也隻是差那麽一些。否則父親又怎麽會成為與神田井子共同接洽燕京豪門的人選呢。在東京。能讓他低眉順耳的年輕人一隻手數得過來。

對於陳家。他的確有些忌諱。但他不信那個名聲相當正派溫潤的陳逸飛會因為自己錯說一句話而大發雷霆。

不論如何。宮藤有點遺憾。卻並不認為自己做了不能饒恕的事兒。哪怕在這個把麵子看得比命還重要的上流圈子。

“再次道歉。”

忽地。一道陰寒到讓人心悸的聲音飄進餐廳。身穿白衣的俊美男子推門而入。那比女人還漂亮的眸子布滿冷意。徐步朝三人聚坐的餐桌走去。“讓我聽聽。你是怎麽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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