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特工第六百十二章滿頭華發!

韓小藝外表剛毅。#_網┛內心脆弱地跪在靈堂之中。她在陪父親最後一程,她強行不讓自己的大腦回憶太多過往的美好。那是珍貴的記憶,也是不斷弱化她的記憶。要自強,要繼承父親的遺誌,就必須拋開這些感情枷鎖。成為薛家姑姑那樣風輕雲淡,萬物在胸,又一物不存的可怕心智。韓小藝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她亦知道自己會一次次的摔倒。但她不懼。薛家姑姑能做到的事兒,她堅信自己也能做到。何時做到,無非是時間問題。

她有耐心,也有時間。

她今年才二十歲。人生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她無所畏懼!

自我催眠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兒。這能使人忘記許多煩惱、恐懼、傷痛。同樣,自我催眠也是一件十分悲哀的事兒,這能讓人忘掉許多本不該忘掉的東西。徹底蛻變成另一個人。

一個忘掉太多東西的人,如何還是原來的她?

“小藝。”

耳畔傳來一道輕柔溫軟的聲音。

聽著那熟悉且溫暖的呼喚,韓小藝心頭泛起一抹暖意。跪在地上的她微微轉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略顯病態白的臉龐。但臉龐上,卻掛著濃得化不開的柔情。他手裏端著一碗清淡的稀飯,碗的上空冒著熱氣。看上去格外可口。

“你已經一上午沒吃東西了。”林澤溫柔又霸道地扶起虛弱的韓小藝,讓她明顯消瘦了的身軀依偎在自己懷中,往內堂的休息室行去。

直至將韓小藝放在一把柔軟的椅子上,林澤方才蹲在她的旁邊,右手握著勺子攪拌了一下清淡的稀飯,盛起來。放在嘴邊吹了吹,方才抵到韓小藝唇邊道:“來,吃一點。”

韓小藝雙目泛紅地注視著林澤,機械般地張開略有些幹裂的紅唇。

林澤一小口一小口地喂韓小藝吃稀飯。她不出聲,林澤也隻是保持著麵上的柔情,不吱一聲。

也許是韓小藝太過虛弱,也可能是在情人柔情似水的注視下,韓小藝竟是將一碗稀飯吃了個幹淨。這在最近一周時間裏,是難能可貴的大胃口。林澤如此想,心中又是一痛。要知道,當年在華新市時,林澤煮一鍋狗肉,韓小藝是能跟他爭搶著吃到最後一塊的。而每每最後一塊,兩人還需要采取剪刀石頭布來決定那塊狗肉的去處。

那個貪吃又刁蠻,可愛又火辣的韓家大小姐。真的要一去不複返了嗎?

強行按捺了內心的傷痛,林澤麵帶柔情地說道:“再來一碗?”

“不用了。”韓小藝輕輕搖頭,那張在外人麵前無比剛毅堅定的麵龐此刻頓時鬆懈下來。小腦袋趴在林澤肩膀上喃喃道。“好累…我閉一會眼。”

“嗯,打個盹吧。”林澤紋絲不動地扛著韓小藝那並不沉重的腦袋,恍惚之間,卻仿佛扛著千斤重石一般。令人心碎的沉重。

林澤強忍著雙腿的麻痹。細細嗅著女孩兒嬌軀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體香。漸漸陷入了無趣味的回憶之中。

一刻鍾的休憩,門外忽地傳來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林澤眉頭深深皺起。誰這麽魯莽?小藝剛休息一會兒就要被吵醒嗎?

正當林澤欲扭頭用眼神迫使對方出門時,肩上的重量忽地一輕,韓小藝已被那並不如何大的腳步聲驚醒。

她借著林澤的身軀做遮眼揉了一下惺忪的眼眸,這才望向來者。

是韓家一個從別墅調遣過來幫忙的仆人,他麵色略有些慌亂,見主人正在屋內,急忙道:“小姐。戰老板來了。文老板和汪老板的代表也到了。”

“嗯。你去招呼一下,我馬上就來。”韓小藝語調平靜道。

“是。小姐。”仆人緩緩退了出去。

林澤卻苦澀地搖了搖頭,歎息道:“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會。又被破壞了。”

“睡夠了。”韓小藝那張仍然嬌嫩,卻透著濃烈的倦意與憔悴的臉龐上強擠出一抹微笑,關心道。“腳麻了吧?”

“哈,我是鐵人。”林澤打了個哈哈。

“我先去招呼他們。你在這兒休息一會好嗎?我知道的——”韓小藝柔情道。“你一定也很累了。”

“嗯。你自己小心。”林澤點了點頭。

“好的。”韓小藝輕聲答應,在起身的那一刹那,她那張唯獨麵對林澤時才敢鬆懈下來的臉龐再度緊繃。仿佛女強人的靈魂在瞬間附身一般,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林澤瞥眼瞧見不由心頭一動,在韓小藝即將出門時忽地喊道:“小藝。”

“嗯?”韓小藝回頭,再度換成那張柔軟溫存的麵容。

“我知道我的話可能太多了。但請你——”林澤頓了頓,仿佛使出渾身力氣一般,堅硬道。“請你別學你父親好嗎?我想親眼瞧著你活到滿頭華發的那天。”

韓小藝嬌軀輕輕一顫,那雙黯然無光的眼眸中登時綻放出一抹亮色,柔軟的嘴角上翹,嬌俏道:“這句話,你對多少女孩說過?”

林澤一時間愣神,來不及作答。韓小藝卻是抿唇笑了笑,轉身離去。

她不需要答案,她也不認為自己有資格尋求一個答案。她能要的,是林澤那顆心。那顆心有了,她就知足了。

————戰歌狂坐在會客廳,左側是柳風舞,右側是一個大約三十歲的斯文男子。戰歌狂一如既往地粗狂霸道。一個人占據了能坐三人的沙發。茶幾前放著點心與剛泡好的茶水。但素來無肉不歡的戰歌狂卻並不喜歡喝這種沒什麽味道,反而有些澀口的馬尿。他寧可喝一罐可樂,也不想讓自己的味蕾受這種沒必要的摧殘。

填了幾塊點心,韓小藝悄然抵達會客廳。

“戰叔叔。”

甫一見麵,韓小藝便親切地打了招呼。

“小藝。我來晚了!”戰歌狂麵露愧疚之色,沉聲道。“我本該今早就到的。無奈俗事纏身,一直拖延到現在。”

“能來就好。”韓小藝微微頷首,麵色平靜道。“您有心了。”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戰歌狂粗聲粗氣地說道。但瞧那誠摯的表情,並不像是弄虛作假。韓小藝心頭一動,卻是輕輕搖頭,說道。“不麻煩您了。我能處理好。”

“唉——”戰歌狂扼腕歎息道。“沒想到韓老板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就——唉!”

戰歌狂是個不太合格的上位者,哪怕他再粗中有細,也很難讓人將他聯想成城府深刻的陰謀者。那足有兩米高的個頭亦是為他這份粗狂的第一印象加分不少。

韓小藝對戰歌狂的模樣沒做表態,隻是略顯意外地望向另外兩人。等待著對方的自我介紹。

“韓小姐,我叫柳風舞。”柳風舞嫵媚地伸出纖細玉手,主動打招呼。

韓小藝與她一觸即離,客氣道:“柳小姐作為華夏頭號女影星,我自然是知曉的。可是——”

“她代表汪樹來的。”戰歌狂補充道。

“哦。原來是代表汪叔叔啊。”韓小藝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柳風舞媚態百盛的眼眸中卻掠過一絲不自然。但她掩飾得極好,並未表露在外人眼中。心下卻暗忖不已:“林澤知道我是誰的代表,韓小藝會不知道?那麽——要麽是她在故作無知,要麽就是真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若是那樣,那韓家還有什麽值得老板合作呢?”

一切以汪樹利益為基準的柳風舞輕輕蹙了蹙眉。被韓小藝這小小的故布疑陣擾亂了心神。

“我是文老板的代表。”斯文男子與韓小藝簡略打了個招呼。

這三位的身份不一般,尤其戰歌狂是親自抵達的。韓小藝不能不慎重對待。

事實上,韓小藝早在幾年前,便對這三位東南亞巨頭的勢力做了一個大致的評估。當然,其中也蘊含了韓鎮北有意無意的指點。以便讓韓小藝的估算更為精準。

如燕京三大豪門一樣,東南亞這三位巨頭也屬於三足鼎立的局麵。可不同的是,燕京三大豪門在韓小藝看來是很難站在同一陣線的。至少以目前的局麵來看,根本不可能。反而是打持久戰的可能性更高。畢竟,韓家已經跟陳家徹底鬧崩。但東南亞三巨頭不同。他們素來是統一戰線賺錢的。這讓論單獨勢力,均要略次於燕京三大豪門的東南亞三巨頭成了一股可怕的勢力。薛家女王可以霸道地拒絕汪樹的要挾還不怕被報複。韓小藝卻不敢這麽做。她跟薛家女王相比,不論是對家族的熟稔程度還是個人能力都要差上不止一籌。所以對麵三大巨頭,韓小藝唯一能做的便是和諧地交流。即便真的受到晦氣,隻要不牽扯韓家利益。她都打定主意逆來順受。

韓小藝的姿態擺的並不高。戰歌狂卻也沒怎麽擺譜。畢竟,他不是諸葛將軍那種跟韓鎮北有深仇大恨的,相反,他們還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他沒理由,也沒道理亂來。連戰歌狂都安分守己地吊念韓鎮北。柳風舞與另外一位文破局的代表就更加不敢放肆了。後台老板們或許不畏懼眼前這位精神不佳,年齡也不大的韓家新一代家主。他們卻不得不謹慎小心點。

不管她如何年輕稚嫩,她終究是掌控韓家大局的新一代領袖。若不小心開罪了她,即便有老板保,也吃罪不起吧?

與戰歌狂等人的相處還算四平八穩,韓小藝領著他們吊念韓鎮北後,便吩咐仆人替他們單獨開了一桌酒宴。

雖說對於吃喝之類的招呼,這幾位巨頭或巨頭代表並不以為意。可在旁人看來,這卻是了不得的待遇了。

畢竟,陳逸飛薛家姑姑等人才湊了一桌。這三人卻單獨一桌。可見韓小藝如何厚待他們。

吊念的客人差不多都接待了。韓小藝在戰歌狂的盛情邀請下,也落座了他們那一桌。在戰歌狂的慫恿下喝了一小杯酒水,之後便秀氣文靜地吃了幾口清淡菜肴。跟三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

對韓家韓小藝來說,目前與東南亞方麵的談判不得不暫時擱淺。畢竟,如今的韓家已與陳家當眾鬧崩。韓小藝實在抽不出精力去插手那邊的事兒。甚至於——韓小藝已做了最壞打算。若是實在不行,她便放棄與東南亞的談判。讓更有能力的集團去合作。至於她,最大的野心便是保住韓家,穩住韓家的命脈。

談話無趣又乏味地進行著。柳風舞跟那位斯文男子在各自的領域都是一等一的人物,可在韓小藝這位韓家家主麵前,他們的話並沒多少分量,便是識趣地少說多聽。不打擾了另外兩位大人物的談話性質。

“小藝,我有句話想單獨跟你說。能否借個地方說話?”戰歌狂毫無征兆地吐出這句話,登時讓柳風舞兩人的心頭戰栗起來。連韓小藝也是眉頭微蹙,不明所以地注視著戰歌狂。

但瞧著對方真誠的目光,韓小藝微微點頭,說道:“戰叔叔裏麵請。”

兩人來到一間並不寬敞的小型休息室,戰歌狂甫一關上房門,便對韓小藝鄭重其事地說道:“小藝。我是你父親的朋友。換句話說,如果一定要在你父親和另外兩位巨頭之間做出選擇,我會義無反顧地站在你父親這邊。我的話,你明白嗎?”

~~第一更!最近這四五章透露了不少信息。嗯,其實按照我的原定計劃,還有一些信息是要在這幾章泄露的。但我回頭把章節看一遍,發現提到這兒差不多夠了。再多大夥兒肯定會看的迷糊。哈,不過放心,肥肥作為編故事的人,肯定是把前因後果都考慮周全了才寫的。就像當初摩書出場後,n多人覺得肥肥寫的讓人迷糊。但事實證明,這哥們還是很霸道很牛叉的。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