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啵!

兩隻落湯雞同時自海底浮出水麵,林澤抹了一把濕漉漉的頭發,奮力往岸上遊去。《》 .

一路上,虧得早有準備的薛家女人辨別方向,不然他還真沒辦法遊到這座無人島。指不定就在海底瞎打轉直至氧氣用完石沉大海。

同時,林澤肚子裏咒罵了幾句薛家女人。真是個變態,玩這麽刺激的潛泳,就不怕搞不清方向死在海底?

咒罵歸咒罵,林澤也大抵搞清楚她為什麽選擇潛泳,甚至提前備好裝備。

原因很簡單。那八隻餓鬼隻是第一波攻勢,雖說也是最得力的一波,卻並不妨礙後續攻擊的可怕殺傷力。

轟炸島嶼!

當林澤與薛家女人潛泳不足百米時,海水猛地激蕩起來。險些把不善潛泳的小林哥嚇得抱住薛家女神大腿,來個鴛鴦死法。

因為兩人皆在海底,林澤也不清楚爆炸麵積有多大,但他可以肯定,這幾日每天喝酒賞月的那個陽台肯定沒能保住。說不定連那些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也被一並毀屍滅跡。

而除此之外,林澤在潛泳時還察覺海麵時不時有遊艇穿梭,最重要的是,這些遊艇仿佛沒確定目的地,在海麵穿梭來穿梭去,像是在搜索什麽。

也許,這些遊艇上乘坐的並非負責島嶼安全的工作人員,而是汪樹準備的後招?

想到此節,林澤忍不住瞥了眼緊隨其後的薛家女人,心頭豎起大拇指,好一個心思慎密!

幾乎將所有汪樹的後招都推斷出來,在島嶼發生襲擊後沒第一時間找誰求助,甚至沒匆忙之下找一艘遊艇離開。而是選擇風險性不小的潛泳離開。不得不說,這女人除了擁有可怕的預測能力,還具有強大魄力。

換做普通富家女,哪怕一個極為心智超強的女富翁,即便能逃脫汪樹的前兩手準備,也未必能躲得過海麵的巡邏搜索隊的襲擊——

“呼!”

林澤狠狠吐出一口濁氣,目光觸及之處,俱是一片純天然綠蔭,可以斷定這是一座安全的荒島。此時萬物皆暗,隻有東方隱約浮現一縷白光。卻不足以照耀大地。

林澤考慮的不是這些,他的問題是如今的確是上岸了,可接下來應該怎麽做呢?長達數小時的潛水,肚子好餓啊…

小林哥第一次毫無主見地拔劍四顧心茫然——

“左側第十八棵樹下埋了個工具包,裏麵有能量棒、水和簡單的醫藥箱。”薛家女人行至林澤身側,平靜地說道。

林澤強行按捺了心頭的震驚,微微偏頭,瞥了眼穿著潛泳服,那**嬌軀曲線畢露的薛家女人,登時精神為之一振。

連忙尋了工具包出來,因為空間關係,能放下的東西著實不多。四根能量包,兩瓶礦泉水,然後是一些簡單的治療工具,林澤狼吞虎咽啃了一根能量棒,灌了半瓶水,正要解決第二根能量棒時,薛家女人那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你以為這四根都是你的?”

“難道不是?”鼓著腮幫子的小林哥如猛虎回頭,詫然道。“你會吃這種粗糙食物?”

“我不想餓死。”薛家女人輕輕蹲下,將消炎藥、繃帶、手術針等工具取出來,而後脫掉潛泳服,剪開已經浸濕的休閑裝的袖口,露出那已有些發青的傷口。

不深,甚至不算嚴重。但受傷後又潛泳幾個鍾頭,手臂不曾停下,故而讓這處傷口看上去頗有些可怕。

女人由始至終沒吭聲,正要清洗傷口兼上藥時。審視四周環境的林澤毫無征兆地蹲下,一把搶過她右手的紗布與藥水,苦笑道:“看得出來,你對這方麵也略懂。但跟我這麽半個專家比起來還是稚嫩了些。我幫你包紮。”

薛家女人沒矜持矯情,靠樹而坐,微微闔上美眸回氣。

她不算潛泳健將,雖說體能比起普通女性要稍微好一些。可幾個小時的潛泳下來,仍是讓她有些脫力。直至此刻上岸近十分鍾,她的身軀還在輕微顫抖,一方麵是脫力**導致,另一方麵則是——太冷了!

深海裏泡上幾個鍾頭,別說薛白綾這麽個弱智女流,縱使是林澤也有點吃不消。

替女人上好藥,綁好繃帶,林澤頗為專業地說道:“傷口不算深,回去後好好調養一下,半年後疤痕就會淡了。最多兩年,就能消的差不多。不過像你們這種有錢人,用點去疤藥膏,好的會更快。”

薛家女人沒在這個無聊的問題上跟林澤爭辯,而是拆開一根能量棒,咬了一小口果腹。

“我們要在這兒呆上一天。”薛家女人輕描淡寫地說道。

“一天?”林澤微微皺眉,迷惑道:“為什麽?我看你計劃這麽周詳,就沒預先通知人來接你?”

“之所以挑這座荒島,是因為我不清楚哪些島上有汪樹的人,他們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白天他們還會偽裝成遊客繼續搜索海麵,到了今晚,我們才算真正安全。”薛家女人心平氣和地說道。

“你好像一點也不怨恨汪樹刺殺你?”林澤挑眉問道,手指在能量棒上撓啊撓,一副饑渴的模樣。

“怨恨能讓汪樹在吃早餐的時候噎死?”薛家女人淡淡道。但哪怕她一副清淡的模樣,眉梢間的風情仍無以匹敵。

林澤啞口無言,埋頭把手臂上的抓痕簡單處理一番,正要說什麽,薛家女人將那根僅咬了一口的能量棒遞給他:“如果不嫌髒就吃吧,一根夠我活命。”

林澤也沒客氣,抓起來就稀裏嘩啦吞進肚子。

但不吃還隻是餓,吃完他就渴了。

薛家女人就像林澤肚子裏的蛔蟲,揶揄道:“一天隻吃一根能量棒我撐得住,但一天不喝水我沒把握還能活著回去。”

“——”

貪得無厭的小林哥打消了這個念頭,一屁股坐在薛家女人背後,莫名其妙道:“你有沒有試過三天三夜不吃東西?”

“沒有。”薛家女人平靜道。目不斜視地盯著不遠處的綠蔭。海風吹拂,使得荒島上嬌豔的植物輕微搖曳,分外賞心悅目。

女人身處惡劣環境,但她本人卻一點兒也不焦躁。相反,內心還得到片刻難得的放鬆。雖說手臂上有些疼,濕漉漉身軀也被海風吹得冰涼刺骨,但她卻麵色如水,享受著全身心的放空。

“你很冷?”背靠著樹木的林澤砸了咂嘴巴,很婉轉地問道。

“有點。”薛家女人點頭承認。

“我也冷。”林澤長歎一聲,詢問道。“你說我現在生個火,會不會被他們發現?”

“我會盡量跟火堆保持距離。能走多遠走多遠。”薛家女人說道。

“——”林澤感慨道。“想不到我小林哥一世英名,居然淪落到這等下場,可悲可恨呐。”

“再有一個鍾頭太陽就出來了。”薛家女人瞥了眼逐漸泛白的天空,預算著說道。

“我終於知道你昨晚為什麽使勁兒灌酒了。”林澤輕歎道。“你體質畏寒,所以要多喝點酒抵禦海水的冰涼?”

薛家女人沒做聲,隻是微微闔上美眸聆聽大自然的聲音。

“如果你真死在這兒,薛貴會不會拿全副身家找汪樹拚命?”林澤好奇問道。

“他的全副身家在你眼裏都不值一提。”

“——”林澤抽了抽嘴角,說道。“他是薛家唯一繼承人,薛家這麽大個商業帝國,我就算腦子進水也不可能看不上眼啊。”

“他還隻是準繼承人。”薛家女人平靜道。“我不批準,他拿不了薛家一分錢。”

“你打算當薛家武媚娘?”林澤試探性問道。

薛家女人沒回答林澤這個比較犀利的問題。

“回去之後,你會對付汪樹嗎?”林澤慫恿道。“這個爛人太無恥了,居然搞暗殺。我要是你,回了燕京就跟他掰命。”

薛家女人囁嚅著嘴唇,仍是一字不提。

林澤見她依舊保持平靜,也是有些氣餒,正想閉眼休息一會,卻被一陣海風吹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使勁兒哆嗦。

“你冷不冷?”林澤顫聲道。

“冷。”薛家女人終於肯吱聲。

“我想到一個可以取暖的辦法。”林澤搓了搓手掌道。

也許的確是冷的有些吃不消,薛家女人詢問道:“什麽辦法?”

“你看過泰坦尼克號沒?”林澤迂回問道。

“看過。”

“男女主角冷的受不了了,就用最原始的辦法取暖。”林澤一字字說道。

薛家女人微微睜開那雙桃花眸,濕潤的臉頰上忽地風情萬種,連附近那些嬌嫩的植物也失去原本的色澤,媚笑道:“你說摩擦生熱?”

“你真聰明。”林澤豎起大拇指。

薛家女人站起來,緩緩轉身,朝滿臉茫然的林澤輕笑道:“這棵樹給你一個人摩擦。但我隻提醒你一點,千萬別太用力,防止鑽木起火,暴露行蹤。”

小林哥差點被這個女人一語雙關的話語刺激得跳腳罵娘,整張臉也瞬間變成豬肝色,抓起第二根能量棒囫圇吞棗啃掉,眼珠子轉了轉,抹掉嘴角的汙漬,咧嘴笑道:“那你得借件純棉衣物給我隔著,不然我真沒把握不鬧出動靜。”

聞言,薛家女人滿麵寒霜,渾身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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