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藝放下那句很彪悍的話之後,亦是從包包裏『摸』出一隻外形精致『迷』你的粉『色』係手機。但絕對不是蘋果——出身名門的韓家大小姐可沒林澤那麽低俗。認為蘋果是泡妞神器。再者,以她的姿『色』,想要找個軟妹子搞蕾絲邊,實在是輕而易舉。

眾目睽睽下,這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很滑稽地開始打電話找關係。

“喂,高局長嗎?對,我是薑濤,有件事兒得跟你商量一下。我學校有個學生打架鬥毆,還跟我當麵叫板,這種學生必須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喂,王局長嗎?我是誰?韓鎮北是我爹地哦。哎呀,您別這麽客氣啦。”韓小藝嬌滴滴地說道。“我一個好朋友被人汙蔑,可能待會兒就會被趕出學校。您一定要支持我那個一腔正義的朋友哦。”

三分鍾後,薑濤臉『色』鐵青地接到一個電話,高局長表示對此事無能為力,讓他另尋辦法。

薑濤氣的渾身發抖,一咬牙,打了個重量級電話。

“喂,沈市長嗎?對,我是小薑,本來不是什麽大事兒,但不得不讓您出馬了。就是我一個學生違紀違規,我現在要處罰他,可受到外界的阻礙——”

“喂,龔書記嗎?對哦,我是小藝呢。”韓小藝笑靨如花地說道。“剛才有人給沈市長打電話要對付我一個朋友呢,您看能不能——謝謝龔叔叔,下次來燕京一定要宰我爹地一頓喲。”

韓小藝收線,似笑非笑地望向臉『色』難看之極的薑濤——

這算什麽事兒?

薑濤覺得自己實在太悲劇了。

找關係拉關係居然搞不過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

他甚至可以預見幾分鍾後,他會接到沈市長的電話。跟高局長一樣的回話,這事兒他擺不平,搞不定。

薑濤快要絕望了。

難道今兒出門沒拜關二爺麽?

為什麽連個十八歲的小姑娘都玩不過?

他臉『色』蒼白,無比氣餒地坐在椅子上。身軀像是散架般,軟綿綿地癱軟下來。

“唉,又浪費我三塊錢的話費。”韓小藝很小林哥風格地說道。

“——”

那幾個股東跟吃了大便似的,神情無比尷尬。甚至連屁股都努力地跟薑維保持距離。深怕讓韓小藝懷疑他們跟薑濤一夥。

開什麽玩笑?

韓小藝可是比薑維拉風無數倍的大小姐啊。你找高局長?人家找比高局長更有資曆,更有人脈的王局長。你找沈市長?人家直接找龔書記——

如果韓小藝鬆口,他們願意捧著大小姐的小腳丫狂啃。

林澤掃了薑濤一眼,慢悠悠地起身,風輕雲淡地說道:“薑股東,還要趕我走嗎?”

他說這話時,意氣風發,姿態高調。像是剛才打電話拉關係的是他,而不是優雅坐在凳子上的韓小藝。

韓家大小姐倒也很懂事兒,林澤耀武揚威,她很聰慧地保持著沉默。

優秀而擁有智慧的女人——或者是女孩兒,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在外頭給男人爭麵子。韓小藝在這方麵做得十分出『色』。

薑濤神『色』飄忽地望向林澤,抽了抽嘴角,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現在還能怎麽辦?

在股東會議上,韓小藝占據絕對優勢。現在連拉關係,他都拉不過這位彪悍的大小姐——

薑濤一輩子都沒像今兒這麽丟臉過。哪怕當初上他老婆家當贅婿,他也沒如此憋屈和憂傷。

見薑濤啞口無言,林澤也不再得寸進尺,啪嗒點上一支煙,笑道:“既然薑股東已經放棄,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上晚自習了?唉,你是知道的,我根本是一個三好學生。”

薑濤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可此時此刻,他又有什麽辦法呢?關係網被韓小藝死死壓製,在平日裏足以呼風喚雨的手腕和能量如今卻顯得捉襟見肘,完全發揮不出光和熱。

惡毒的目光死死咬著林澤,半晌後,他倒抽一口涼氣,自然垂下的手掌緊握成拳,寒聲道:“隻要你在華新市——總有一天會栽在我手上!”

說罷,他徑直離開這間讓他顏麵盡失的會議室。

韓小藝笑語嫣然地望著離去的薑濤,嘴角囁嚅,終於隻是自言自語道:“如果你是在燕京放下這句危言聳聽的話,本小姐就敢當場打斷你的狗腿。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某種程度上的打臉,韓小藝可以利用關係做到。若是要對薑濤進行實質上的攻擊,韓小藝怕薑濤狗急跳牆。

畢竟,這兒是華新市,不是她如魚得水的燕京。在華新市,韓家有一定人脈,有些事兒這些人脈管用,但如果涉及到太多人的利益,或者太打臉。這些人脈便隻能看,不能用。

譬如挽救林澤,這些人脈肯定是能用上的。沒人會因為一個學生而駁韓小藝——或者說韓鎮北麵子。可假如韓小藝要攻擊薑濤,打得薑濤一蹶不振。這些人脈就不會再幫他。畢竟,你韓家再人多勢眾,終究隻是在燕京,遠水肯定救不了近火。而薑濤卻是實實在在的華新市地頭蛇!

待得薑濤憤然離去,那幾個股東也是跟韓小藝打過招呼之後,神『色』複雜地離開。

這幫股東明白,這回算是徹底把薑濤給得罪了。雖說見風使舵在他們這個圈子是很稀疏平常的。可這麽直截了當地當牆頭草,麵子上還是有些抹不開。如果可以,這幫股東希望可以跟薑濤重鑄關係。

至於薑濤會不會再接受他們,便要看股東們拋出的利益是否足夠誘人。

這個圈子不存在永遠的敵人,隻要利益夠豐富,殺父仇人也有機會握手言和。何況隻是一次正確的見風使舵?

古鑫蓋上酒瓶,輕緩從椅子上站起來。在會議室另外一對男女的注視下,徐步來到林澤麵前。

他的臉龐仍然英俊無匹,他的眼神還是冷銳犀利。他的頭發,總是那麽飄逸柔順。他的西裝——如古希臘雕刻般,永遠保持著筆挺和精致。

當古鑫行至林澤麵前時,臉上掠過一抹意味深長的味道,直勾勾盯著他,淡淡道:“你比我想象中更加難纏。”

“沒辦法,誰讓我認識這麽優秀的女孩呢?”林澤衝韓小藝拋去一個風『騷』的眼神。

“這也是本事。”古鑫抿嘴,重新打量一遍林澤,平靜道。“不管你多強大,都阻止不了我的計劃。”

“但願你別走錯路。”林澤神『色』一斂,冷漠道。“我不希望古豪為你難過。”

“走著瞧。”

“容我先騎個驢。”

————

“喂,死禽獸,你是不是跟古鑫進行過私下調解?為什麽他這次不主動找你麻煩?要知道,這可是一個絕佳機會啊。若是他們能拉攏幾個股東,你被趕出紫金花是必然的事情。”

“我是喜歡跟男人私下交流的人嗎?”林澤啪嗒點上一支煙,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對古鑫的了解太少了。”

“你很了解嗎?”韓小藝撇嘴道。

“一般般。”林澤噴出一口濃煙。緩緩道。“我隻知道,不管他的人品如何,心思是否惡毒,他都是一個傳統的練武之人。一個遵從武德的男人,也許是個壞人,卻絕對不會十惡不赦。”

“說的好像你真的很了解他似的。”韓小藝頗為不滿地說道。“那他當初綁架董小婉又是因為什麽呢?”

“也許他真的是一個饑渴的男人?看見貌美如花的董小婉就憋不住了?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林澤玩弄著煙蒂。

“什麽?”韓小藝反問。

“跟他哥哥爭家產,他要麻痹注定鬥不過的古豪。”林澤輕歎道。

“就像小寶那蠢貨也注定贏不了我一樣?”韓小藝趁機往臉上貼金。

“——”林澤轉過身,笑眯眯的打量韓小藝那嬌俏『迷』人的粉嫩臉蛋,調侃道。“韓小姐,剛才你真拉風,我沒想到你也有這麽霸道的一麵。”

“你當本小姐隻會扯皮撒潑麽?”韓小藝揚起驕傲的小腦袋。

“你的確比我想象中更加優秀,唉,也不知道以後哪個男人會踩到狗屎娶到你。”林澤唏噓道。

聽著林澤這粗鄙的褒獎,韓小藝佯裝得很淡定,心裏卻是甜蜜蜜的。嬌嗔道:“禽獸,本小姐今兒幫你一個大忙,打算什麽謝我?”

“陪睡中不?”林澤一臉嚴肅地問道。

“——”韓小藝上下打量林澤。“渾身沒半兩肉,當枕頭我都嫌咯得慌。”

“為什麽要當枕頭?”林澤邪惡道。“你完全可以當我是禽獸,電動棒也可以喲,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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