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絲告知地址後便是掛掉電話,微微眯起那雙漂亮的眸子,凝視眼前這棟處於荒廢狀態的舊樓。

這片區域屬於舊城改造,許多類似舊樓等待拆遷。樓層附近遍布著大量的垃圾和拆遷設施。

站在到處都是暴『露』出來的鋼筋與玻璃渣的廢墟中,遠處工地傳來的噪音使人心神不寧。『露』絲仰起頭,略一掃視樓層的大致外觀,便是向一處偏僻且堆滿雜物的入口行去——

昨晚『露』絲與夏書竹聊天至淩晨四點方才疲憊睡去,夏書竹早上八點便起**班。『露』絲也有些事兒處理,跟夏書竹一道兒起床出門。可沒想到『露』絲與夏書竹分手不足十分鍾,她便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你的朋友在我手上。別讓我等太久,我沒什麽耐心。”

對方用純正的英語丟下地址,便直截了當掛斷電話。

『露』絲沒半點猶豫,立刻向指定地點趕去。

樓道上隨處可見斑駁的牆壁與『潮』濕的牆角,滿地的玻璃渣讓人不敢行走太快。但『露』絲幾乎以三秒一層樓的速度爬上去。在抵達六樓時,走廊側邊忽地響起一陣尖銳地呼嘯聲。

叮叮叮!

三枚鐵釘毫無征兆,如三點寒光打向『露』絲。

女特工的身手十分敏捷,剛上六樓的她雙臂一撐,躍至五樓中央,避開寒光後立刻又彈回來。

當她再次落地時,卻發現走廊上根本沒有人。方才偷襲她的神秘人已消失不見。

『露』絲眉頭微微蹙起,沒在樓道上多做停留,迅即往樓上爬起。隻是她剛跨上幾步階梯,身後再次傳來一陣淒厲地聲響。甫一轉身,『露』絲立刻彎下腰,避開對方的陰險攻擊。

叮叮叮——

又是三枚寒光打在樓道牆壁上。『露』絲不用回頭也知道這三枚釘子若是打在身上,恐怕會『射』入體內,造成內出血。隻需一分鍾便會破體而亡。

她避開對方偷襲,目光銳利地瞥了一眼樓道上的男子。

他很瘦,卻很高。要比一七三的『露』絲高出一個頭。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根晾衣杆,仿佛風一吹便會飄走。

他穿著一襲皮風衣,風衣很長,直至包裹住他膝蓋處。

當『露』絲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發現他雙臂皆是縮在風衣內,除去臉龐,渾身上下皆沒暴『露』在空氣中。

這是一個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眼眶浮腫而布滿血絲的男子。看不出年齡,卻擁有一頭栗『色』卷發。哪怕隻是看一眼,便能從他身上嗅到濃烈的危險氣息。

『露』絲在麵對麵碰上這名連續兩次偷襲自己的男子後,幾乎是一瞬間便從腰間『摸』出一把精致的微型銀『色』手槍。下一秒便將那幽冷的槍口對準男子。

撲哧——

經過消音處理的子彈『射』出,那男子卻是宛若一道影子般躲到牆後。

『露』絲眉頭一皺,立刻緊隨其後,試圖將他擊斃。

叮叮!

她一下樓梯,又是兩點寒光『射』出,向『露』絲小腹處打去。

“哼!”

『露』絲一聲冷哼,靈動地避開暗器,幽冷地槍口抵在他的額頭上。

嗖!砰!

『露』絲扣動扳機的聲音與風衣男子避開的動作幾乎同時完成。

後邊的門板被打出一個洞孔,男子卻縮起腦袋,同一時間從風衣中探出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掌,向『露』絲肩胛抓去。

“嘿!”

一槍未能擊中對方,『露』絲左手一拍,將這隻看一眼就惡心的手掌拍開,忙不迭向後退去一步。試圖再次開槍擊殺對方。

她退一步,風衣男子便進一步。完全不給她開槍機會。兩人在這狹隘且堆滿危險物品的走廊內打鬥起來。

『露』絲的微型手槍在與風衣男子搏殺半分鍾後,便被撞下底樓。她又立刻從大腿上的暗層『摸』出一把軍用利刃與風衣男廝殺。

叮叮!

『露』絲無比精準地劈開那兩點寒光,心頭卻是甚為著急。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卻被這個身手了得,且速度快得驚人的男子拖住。根本沒機會上樓。

這一會兒,她的心一沉再沉,連對方一個攔路偷襲的部下都能拖住她。遑論要從樓上那幫人手中救下夏書竹?

不過『露』絲本就擁有一顆強大且堅硬的心髒,在她的眼裏,隻有完不成的任務,沒有不能做的任務。危險程度根本不是她考慮的範疇。

再者,夏書竹極有可能是因為自己才會被綁架,她如何能不救?

死——也要將夏書竹揪出來!

“嘿!”

利刃刺出,『露』絲閃電般刺破男子風衣一角。風衣男卻是麵『色』大怒地一腳踢出。哪怕『露』絲迭起雙臂格擋,卻還是被震退數步。

激戰三分鍾後,雙方終於停頓下來。與此同時,樓上忽然砸下一張殘破的桌椅,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

“蝙蝠,玩夠了麽?”

風衣男蒼白的臉上掠過一抹冷冽,手臂一晃,飛快消失在『露』絲視線中。

『露』絲不敢有絲毫停留,耽誤的越久,夏書竹越危險。稍一收斂心神,便是向樓頂衝去。

但她明白,這一次恐怕是九死一生的絕境。以對方擺出來的陣仗和這名半路殺出的守樓者,完全證明了他們強大的實力。

一般而言,隻有高手如雲的組織,才會搞出這麽大的架勢。否則不會連守樓的把風者,也擁有如此強大的戰鬥力。

『露』絲知道這個把風的恐怕並不是對方安排來偷襲自己的,也許單純的隻是技癢而已?

沒時間多想,『露』絲很快抵達頂樓,一腳踢開搖搖晃晃的殘破大門——

————

張馨藍精神奕奕地坐在副駕駛座上,默默地閱讀擱置在腿上的文件。最近治安問題有點超標,在程自強的囑咐下,她每天都穿梭於北區大街小巷,頗有些疲於奔命的架勢。

咯吱!

警車忽然一個急刹車,張馨藍腿上的文件盡數落下來。她微微皺眉,有些不滿地抬起頭道:“怎麽回事兒?”

“堵車。”驅車警員苦笑道。“好像還不是簡單的堵車——”

張馨藍聞言順著視線望過去,的確不止是堵車,前方一名交警正與一年輕男子糾纏。那男子滿臉急躁與冷漠,見交警鍥而不舍的想再說些什麽,他忽然一把推開交警,竟是一屁股坐上巡邏機車。

那交警倒也盡忠職守,飛快撲上去死死抱住男子,不給他驅車離開的機會——開玩笑,車丟了沒關係,要是他『亂』開車撞到人或是搞出大麻煩,他可承擔不起。本來攔住他就是因為男子超速闖紅燈,還能指望他用五十碼開警車?

張馨藍見到這幅畫麵,立刻拉開車門衝過去。

她認出了搶車男子,不是林澤是誰?

心頭頗為苦悶,怎麽每次碰上這家夥都沒好事兒?這回他更絕,竟然當街搶警車。在他眼裏,到底還有沒有王法?

“林澤,你在幹什麽?”張馨藍衝過去喊道。

林澤轉過頭,一臉不耐道:“沒時間跟你解釋,讓他下去!”

那警員卻說:“沒時間解釋也得跟我回局子!”

林澤皺起眉頭,向張馨藍道:“你再不拉走他,別怪我動手!”

張馨藍忙上前拉開警員,她知道林澤說得出做得到,怕這警員受傷,也怕林澤把事兒鬧大。向交警解釋道:“他是我朋友,我現在借用你的車,回去我會向你上司交代。”

那交警還欲說什麽,張馨藍提腿上車,擺手道:“你去維持交通,這事兒就這麽定了。”

那交警無話可說,林澤卻急躁道:“你上車做什麽?”

“我不上車你走得了?”張馨藍見林澤臉『色』陰鬱,好奇道。“你有急事兒?”

“摟著我,坐好。”

話音一落,那輛『性』能不錯的警車跟猛獸似地爆發出劇烈聲響,車頭一揚,狂飆出去。

“靠,這車我開了七八年,也沒法開出這個速度。”那交警目瞪口呆地說道。

————

『露』絲一腳踢開殘破的大門,立刻瞧見手腳被捆,坐在椅子上的夏書竹。她嘴上貼著膠布,神『色』慌『亂』,很明顯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甫一瞧見『露』絲出現,她便挪動幾下身軀,像要從椅子上掙紮起來。

『露』絲卻是按捺住激『蕩』的情緒,目光落到淩『亂』不堪地大堂內。

這是一處麵積很大的大堂,四麵皆是殘破的窗戶,有些窗戶因腐朽而僅有部分懸掛在牆上,稍有風吹雨打便會摔下去。牆壁上一道道觸目驚心地龜裂象征著這棟樓已年久失修,再不拆遷怕是會出現“空難”。

『露』絲對附近的環境並不關心,她在乎的是大堂內綁架夏書竹的不速之客。

除夏書竹之外,大堂內攏共有五名男子。有兩名站在夏書竹身後,像兩尊金剛傲然而立。哪怕『露』絲衝進來,他們也沒將目光挪至她身上。仿佛根本沒將這位大英帝**情六處的最強女特工放在眼裏。

另外兩名粗壯男子則是站在大堂中央,嗜血的眸子虎視眈眈地咬著『露』絲,仿佛隻要她一動,便會衝上去將她撕碎。

他們很強壯,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肉充滿爆炸力。像兩頭深山老林裏的野豬般極具侵略『性』。

除此之外,剩下的一名男子則是坐在夏書竹旁邊,他擁有一頭略長的金『色』頭發,掩蓋住白嫩的脖頸,也遮住了半張英俊臉龐。

『露』絲甫一進來,他用軍刀修剪指甲的動作便是一頓,微微抬起頭,嘴角揚起一個詭譎的弧度,陰柔地聲音響起:“漂亮的女特工,我正打算進行最後一分鍾的倒計時,你再不來我就要撕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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