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的製約在於平衡,政府之所以敢一開始就想壓製或者冰封裴驕,原因就在於裴驕是個才死四個月的高等掙脫者而已,若是裴驕一開始就已經效力於某個靈魂組織,或者說已經進入到了幻想地,那麽他們還不會如此的對待,畢竟死了四個月的高等掙脫者已經相當於是死了兩年的掙脫者了,這份實力和影響力也足以讓政府顧忌。
但是裴驕的經曆卻是出奇,據說從死之後就開始一直逃竄,說什麽害怕牛頭馬麵什麽的,直到四個月後才出現在美國,所以換句話說,他的實力絕對無法比擬死了兩年的掙脫者,也就相當於是個才死去沒多久的高等掙脫者罷了,正因為如此,政府也才會動了壓製和冰封的想法。
但是沒想到裴驕一進入南北戰場,立刻就得到了一把八百五十容量的天生武器,而後更是得到了龔葉羽的支持,這已經讓政府方麵越發不敢動他,而此時,他居然能夠達到本性通暢的地步……整個中國,不整個世界也隻有十五六個人本性通暢,甚至連某兩個高等掙脫者都未曾達到,這樣一來,雙方的實力製約瞬間破碎,政府一方已經處在了絕對劣勢。
年官員隻是性格堅定而已,他也不什麽魯莽的傻子,而且能夠進入到靈魂組織內,他也知道一些靈魂組織的資料,比如眼前這情況代表了什麽,他也是心知肚明。
要知道靈魂體也是會消散死亡的,那是真正的死亡,死亡之後丁點不剩,意識也無,靈魂也無,而靈魂體之所以能夠存在的根本,就在於那靈魂體內最基礎的執念,所以傷害靈魂的關鍵就在於消滅其執念,通常而言,幻想地中的鬼怪,它們就仿佛是生命體那樣,隻要能夠用天生武器刺穿它們,或者打碎它們的腦袋,或者剖開它們的胸膛,那麽它們也就會消散死亡了。
而幻想地中的那些大頭目些,它們卻是堅韌到極點,那怕是把它們給剖成兩半,一些大頭目都還可能轉變形態來戰鬥,當然了,能夠做到這一步的一定是真魔級鬼怪,這也直接說明了它們的靈魂強度與那些普通鬼怪間的巨大差距,這已經不是量上的差距了,普通鬼怪那怕是其執念再多,但是它們的質量卻也比不得真魔級鬼怪,而本性通暢,這正是從普通靈魂強度達到真魔級靈魂強度的第一步!
年官員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相比於法律啊,那些官員的死活啊,或者說裴驕剛才那大逆不道的說辭啊,這一切都是虛的了,若是中國出現了第二個真魔級鬼怪,那麽未來的情況將一切不同,現在與其去與裴驕對峙,倒不如放下一切臉麵來吸引住他……這便是真魔級靈魂的權力!
“好,我帶你去關押那些小混混的地方……事實上,副市長和他家人也在那裏,若是你想報仇,那麽就去吧。”中年官員的反應也是極快,見到事實已是如此,他甚至都不需要請示高層,直接就對裴驕二人說道。
裴驕冷笑了聲道:“他們一個也跑不掉!還有那些犯事的官員些,不要想包庇住一個,那些人死掉後可是會產生靈魂的,若是你們不說,我直接詢問他們的靈魂就行!”
年官員苦笑了起來道:“依你,都依你……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你這樣是做得有些過了,那些人中其實有些罪不當死,不過是些官員同事的人情而已,他們誰會想到會產生如此的結果呢?”
裴驕頓時哈哈一笑,接著才憤怒的說道:“如此結果?如此結果是因為我回來了!若是我沒回來呢?我的家就會整個家破人亡,我死了,我父親死了,母親成了植物人,家中的一切經濟來源都已經斷絕,似乎之前連我家也被砸得粉碎吧?你讓我妹妹如何過活?你讓我母親如何治病?莫非是讓我妹妹去幹那些勾當?莫非你以為僅僅隻是因為他們的人情,就要讓我的家被逼得如此嗎?這卻是那番道理!”
年官員卻是再也不看裴驕,直接向著醫院大門口走去,邊走邊說道:“隨你如何去做,雖然確實是有些過了,但是做下的事,就該有被報複的心理準備,那些人也不值得同情……隻是啊,你真正想過如此做的後果沒有?不管法律是否隻是上位者控製下位者的工具,但是這個社會之所以能夠成為社會,之所以能夠有安全感,就在於這種法律的束縛,否則這個社會會變成如何?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裴驕還沒有回答,反倒是旁邊的龔葉羽也哈哈笑了起來,他邊笑邊說道:“去你媽的,你少***在這裏給老子們玩文字遊戲,所以才最討厭你們這些做政工的人……你也說了不管法律是否隻是上位者控製下位者的工具,那又何必說什麽安全感啊,你要明白一件事!”
“我們掙脫者,高等掙脫者,從存在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是上位者了!”
確實……他沒說錯。
年官員和裴驕心裏都產生了這樣的肯定,隻是兩人心裏的想法卻是截然不同,當下中年官員再也不說一句話,隻是低著頭走向了轎車處,而裴驕也不再理他,隻是轉過頭來看向了目瞪口呆的裴岱菀,他正色說道:“小妹,你想要去看看仇人們被我搓骨揚灰嗎?雖然血腥了些,但是既然是殺父之仇,你也可以看看。”
裴岱菀從方才開始一直都處於極度震驚與不可思議中,事實上,自從幾天前,她和她母親被接到北京來時,她就已經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了,而直到這時,她才慢慢猜出這一切估計是和她哥哥裴驕有關,再聽到裴驕的那些言論,當真是足以駭殺人的了,雖然說網絡上一直都有一種不鳥政府的言論態度,但是真到了現實中,政府二字依然是天與地那樣,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死……裴驕居然還敢威脅政府?而且反倒是政府妥協了?裴岱菀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轉不過彎了,不過她還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那殺父之仇……裴岱菀當下就握緊了她潔白的小拳頭。
“好!那我們就一起去!”裴驕握住了妹妹的手,他點點頭道。
接著,眾人便在中年官員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北京郊區外的院落外,這院落外竟然有好幾處崗位,每一處崗位都有數名軍人在那裏站崗,而中年官員的職務明顯不低,每一處崗位他都隻是遞了遞自己的證件,這些軍人略略一查看之後就立刻放行,甚至連裴岱菀也沒有詢問,就這樣,小車直接駛入到了這院落深處,接著停在了一處小型四合院外。
“這裏是副市長被雙規的地方,因為你的原因,那幾個小混混也同樣被禁錮在這裏,放心吧,這屋裏除了他們以外就別無一人,你把裏麵的人全殺了也不會濫殺到無辜者。”中年官員坐在駕駛座上,他艱難的開口說道,說完之後他卻也不管裴驕幾人到底如何,隻是自顧自的從懷裏掏出了香煙,接著便對向車窗一口一口吸起了悶煙來。
裴驕看著那四合院,他冷笑的對中年官員道:“你不向上麵報告一下?”
年官員吐了一口煙圈道:“不必了,當龔葉羽決定支持你時,上麵就已經猜到了可能是這個結果……他的性格如何你也知道,所以這是最壞的底線,至於你要那些包庇官員們的性命,一是我做不了主,二是他們也不在這裏,所以那件事卻需要等上一段時間,我也要請示一下上麵……”
“不必了。”裴驕深吸了口氣,他從背上解下了槍刃道:“那些人我明天就會去尋來一個個全殺了,就不勞煩你們去抓捕什麽了……你明天直接把他們的資料給我就行。”說完,他直接從車門處穿透了出去。
年官員沉默了一下,也隻能說道:“依你,都依你……”說完,他又開始吸起悶煙來。
這時,一直沉默的龔葉羽擺了擺手道:“雖說曾經出現的墮落者全都是普通掙脫者,高等掙脫者可能不會墮落,但是既然你已經決定由自己去報仇……那可要做好會隨時墮落的心理準備啊,一旦你墮落了,我認識你,但我的紫雷刀可不認識你,那時……生死且各安天命吧。”
“我理會得。”裴驕默默點了點頭,他又看向了裴岱菀道:“小妹,進不進去?先說好,裏麵將會發生的事情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加恐怖,若是沒有心理準備,那你就等在這裏看哥哥去報仇……”
裴岱菀心裏確實是矛盾得緊,一方麵對於那些殺了自己父親,害得母親也成了植物人的元凶確實是痛恨到極點,另一方麵卻是出於一個善良女孩的天性,實在是對這些殺戮什麽的厭惡無比,此刻的她卻是矛盾得很,而裴驕眼見她如此,卻也不再逼她,轉身就向著那四合院走了過去,而裴岱菀在遲疑了一下之後,竟然也毅然走下了車去,一陣小跑的跟隨在了裴驕身後,但是她卻是低著頭,兩隻小手也是握得緊緊的,明顯心裏依然還充滿了矛盾。
龔葉羽坐在後座上讚賞的看了這兄妹倆一眼,他這才從懷裏掏了根香煙出來,也學著那中年官員那樣一口一口抽起煙來,邊抽邊說道:“種什麽因,得什麽果,因是自身,果是他人,你們這些活人啊,果然還是怕果一些,卻不曾想過,若是沒有你們的因,又那會產生別人的果呢?所以少***在那裏給老子擺臉色,信不信老子一腳把你踢下車去?要怪就怪你們設定的製度和培養的官員吧,他們是自作自受。”
年官員立時苦笑了起來,他也不敢搭龔葉羽的話,隻是把頭埋得更低了些,而就在這時,屋內傳來一個男人的淒厲慘嚎,幾乎是立刻的,從不遠處就有十數人拿著槍械跑了過來。
年官員立刻就從車上走了出來,他從懷裏掏出了證件道:“國安局第九部辦事,閑雜人等立刻回避!”
那十數人俱是附近站崗的軍人,其中也有軍銜不低的中層軍官,那軍官向著中年官員敬了一下禮,接著立刻就接過中年官員手上的證件,借著燈光略略一看,這個軍官立刻就是臉色大變,居然是什麽也不問,又是敬了一禮,接著就帶著這十多名軍人快速跑遠了……
而在四合院中,裴驕單手緊握著這把槍刃,他心裏真是充滿了煞氣,當下走到了那四合院大門口,抬起槍刃刷刷兩刀,這四合院大門就仿佛豆腐一般被切了開來,天知道這天生武器到底有多麽銳利,鋼製的大門居然連個響聲都沒,直接被且成了碎塊,這般的銳利度甚至連裴驕自己都感覺到了不可思議。
因為回來得急,這武器內甚至還沒來得及填充入標準能量,但是沒想到居然已經如此之銳利了,若是填充入了標準能量,這天生武器又會達到多強呢?)
裴驕心裏微微一感歎,接著他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即將的殺戮上,那四合院大門斬開雖然輕易,但是當鋼鐵碎塊掉落下來時,依然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在這樣的寂靜環境中,這般聲響已經足以讓人警覺起來了,果不其然,當下就有一個青年罵罵咧咧的從一個房間中走出,循著聲音向著大門處走了過來。
“小妹,實在是害怕就閉上眼睛。”裴驕隻說了這一句,他也不再遲疑,整個人的靈魂體已經燃燒起了標準能量,同時腳下一陣電光閃爍,下一秒,他已經衝到了這個青年的麵前,卻是一聲不響,抬起槍刃就是狠狠劃去,嘶啦一響,仿佛是布匹撕碎的聲音,這個青年竟然從腰部被攔腰給斬為了兩段,上半身因為受不住力而跌落在地,直到這時,這個青年才發出了駭人聽聞的慘嚎聲來。
裴驕卻是理也不理他,提著還不停滴血的槍刃,他又慢慢走回到了這大院中央,而直到這時,才從這四合院各個房間中不停跑出人來,約莫有五個青年,然後是個中年微胖的男人和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一個年齡約莫在二十來歲的樣子,另一個則是四十多歲的樣子。
這些人一出來就看到了地上被斬為兩段的青年,那青年現在都還沒有死,正翻滾著在地麵不停慘叫,這場麵真是讓人害怕到了極點,當下那個中年婦女雙眼一番就暈死了過去,而剩餘這些人也都是各自不同的大叫了起來,一時間人人都在驚恐慘叫,那裏卻還理會得站在院落中央的裴驕和裴岱菀呢?
裴驕也不理他們,他轉過頭來問向了裴岱菀道:“小妹,那個是親手殺了父親的凶手,你且把他給指出來。”
裴岱菀其實在這時也是被嚇得動彈不得,她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小女生,平日裏連恐怖片都很少看到,因為家庭條件又是性情純純的那種,此刻一看見如此血腥恐怖的場麵立刻就差點要崩潰,也虧得她還記得是自己的哥哥造成了這一切,他就在自己的身邊,不會傷害到自己,所以這才勉強堅持了下來,但是她那裏還說得出什麽話來啊,隻是渾身顫抖的看向那半身青年。
裴驕微微歎息了聲,他也不再繼續逼迫自己的妹妹,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在那陰間地獄裏生存了四個月,也見多了血腥恐怖的場景……說起來,或許這才是他和龔葉羽很投緣的原因吧,畢竟那酆都也不會比陰間地獄第一層輕鬆,或許都是因為見多了這種恐怖,所以才會對直爽的人產生好感吧。
裴驕心裏雖然是這番想法,但是他的行動卻是絲毫不慢,也不理那些人在慘嚎,隻是腳下一蹬就閃到了一個青年身邊,接著把他像隻狗一般給提到了院落中央,接著對他說道:“不要以為死就完了……”說完,手起刀落,刷拉一聲嘶響,這青年的人頭已經被槍刃給一刀兩斷。
直到這時,院落中其餘人才終於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裴驕和裴岱菀兩人身上,此刻裴驕正渾身燃燒標準能量,看起來卻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所以這些人當即就大聲吼了起來道:“殺人了啊!這裏有殺人狂啊!”吼叫聲中,甚至有兩個青年直接衝進自己屋中提出了板凳什麽的,顯然是打算和隻拿著冷兵器的裴驕別別苗頭。
那個少女忽然指著裴岱菀大聲叫道:“你是那個姓裴的,你還想怎麽樣?居然雇凶來殺我們!我爸爸都被你們給弄得雙規了,我們也被逮捕了起來,你們還想要怎麽樣?”
裴岱菀渾身一震,猛的就從恐懼震撼中回過神來,她充滿仇恨的看著這個少女,但卻隻是咬著牙齒發狠,怎麽也不肯多說一句話。
裴驕那裏還會管得少女這般的螻蟻,他直接又閃到了那兩名提著板凳的青年邊,一抓一捏,將這兩人又給拖到了院落中央,他的反應力何其之快?連那些鬼怪都傷害不到他,那裏還會怕這些接頭小混混?接著又是刷刷兩刀,這兩人的人頭也俱是落地。
剩餘的兩個青年已經是嚇得魂不守體,整個人幾乎是癱倒在了地麵上,在他們的褲頭下卻有著腥臭**流出,連同那個少女也是同樣的表現,不過這少女可能是出自官員家庭,直到這時卻反而比那小混混反應更快得多,她扯著喉嚨大聲喊道:“守衛呢?軍隊呢?都有人拿著刀衝進來殺人了,你們都在褻職嗎?”
全場唯一還算是硬氣和震驚的反倒是那個其貌不揚的微胖中年男人,他向少女擺了擺手,整個人仿佛在這瞬間已經老了幾十歲一般,他搖著頭道:“不用叫了,這裏可是關押雙規官員的院落,那裏是普通人可以進得來的?別說普通人了,連外國精銳特種部隊都不一定進得來……他們能進到這裏,隻可能是上麵同意了的……唉,早該想到的,事情都過去了幾個月,居然還會被雙規,而且連這些街頭貨色都和我們關在一起,那樣就該知道這裴家不簡單,唉……”
裴驕隨手甩了一下手中的槍刃,將那刃上的血給甩脫了出去,這才哈哈笑道:“不,裴家很簡單,都隻是如你一樣官員們統治下的普通一戶罷了,隻是你女兒和我發生車禍時大概沒想到吧,我又回來了。”
那個少女愣了一下,立刻指著裴驕大聲尖叫道:“鬼……你是鬼嗎?我,我可是信基督教的,你不能殺我……”
裴驕卻是不理他,此刻他已經看到了被他殺掉的三個青年身上已經浮出了靈魂,而且從四周空間中一圈一圈的黑色氣息纏繞住了他們,他也不理少女,而是說上雷光閃爍,衝著這三個茫然失措的靈魂各自輕輕一拳,就仿佛是針紮氣球一般,這些才產生的靈魂那裏可能抵擋得住雷電之力啊?就這樣啪啪聲響中被打得了灰飛煙滅,成了那灰灰了。
而在眾人眼中,卻看到他手上雷光閃爍,卻是衝著那三個青年屍體上方揮拳,這個動作真是讓人莫名其妙,唯有那中年男子臉色大變,他大聲吼道:“你是自由靈魂?不,你是掙脫者?你不能殺我們,你就不怕受到報應而墮落嗎?”
裴驕略有些驚奇,他嘿嘿笑道:“沒想到啊,一個區區副市長居然也知道靈魂組織的事……那你當初為什麽就不怕呢?害得我家破人亡,那你就不怕遭到報應?不怕我變成鬼後來找你們報仇?哈哈哈,老子墮落又何妨?今日非得把你們全部搓骨揚灰,連靈魂都給滅絕了才行,若是連殺父之仇都無法報……那便是連墮落的資格都沒有了!老子……”
“老子寧肯墮落!”
就這樣,整個四合院的慘嚎聲一直持續,直到後來整個聲音猛然停止,又過了不多時,在四合院外的二人就看到裴驕抱著渾身顫栗不停的裴岱菀走了出來,他也不說話,隻是把裴岱菀輕輕放在了車後座上,這才坐到了她的身邊,同時用手輕撫著她的頭發道:“忘掉這一切吧,小妹,一切的罪孽都由哥哥來擔著,從此以後哥哥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和母親!”
“所以……回家去吧,小妹,回我們的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