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螳螂捕蟬(2)
“真的有啊!”
“沒錯,我見過南滇的玉佩!的確是這個樣子的!”
“皇甫浩的玉佩在他手中,這……”
見到玉佩的那一刻,齊瀾瞬間臉『色』慘白,自己身上……怎麽會有這種東西?!而且,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怎麽會?!怎麽會呢!
齊瀾一時間六神無主,慌忙將求救的目光投向皇甫夜,但一看見皇甫夜緊皺著眉,他便知道,這件事,恐怕已經沒有轉機了……
可惡!一定是皇甫逸風這隻老狐狸搞的鬼!居然趁他神不知鬼……等等!
“是你放到我身上的!”突然想起了什麽,齊瀾一把揪住皇甫逸風的前襟,眼中的怒火幾欲噴出,手背上青筋暴起,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一定是剛剛在樹林裏,皇甫逸風拿刀時丟進去的!該死!這個陰險腹黑的家夥!不但講的話句句有陷阱,就連每一個看似簡單的動作都危機四伏!當時他還以為他隻是單純的想拿刀,沒想到竟是幌子,就是為了引開自己的注意力。把注意放到了刀上,就不會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了!果然是老『奸』巨猾!
“我給你的?”皇甫逸風冷笑,暴怒中的齊瀾,根本不足為懼。
“齊將軍,本王不是南滇人氏,更不認識南滇的人,又怎麽會擁有這玉佩呢?”皇甫逸風所說不假,若不是從陳曆那邊連蒙帶騙的強抵押下來,他又怎麽會擁有這玉佩呢?
“你……”被皇甫逸風堵得一時說不出話來,齊瀾急得脫口而出,“不是我!皇甫浩不是現在死的,他早就死了!他……”
“齊將軍!”皇甫夜突然冷聲打斷他,這個蠢貨,居然這麽快就招認了!
迎上皇甫逸風帶笑的黑眸,皇甫夜強壓下自己心頭的怒氣,將目光放在齊瀾的身上,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平靜一點:“從皇甫浩身上的傷口和腐爛程度看,的確是剛死不久,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可是……”見皇甫夜也不再幫自己,齊瀾總算是意識到現在的局勢已經完完全全的不利於自己,根本就已經是百口莫辯了,一時之間語無倫次:“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靖王,”怕齊瀾又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皇甫夜再次打斷他,將淩厲的目光轉向皇甫逸風,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皇甫浩是齊將軍所殺,但那上次劫囚的王府護衛的死,總和靖王脫不了幹係了吧?這麽一來,你和皇甫浩他們,也未必能說得清了。”
矛頭重新指向皇甫逸風,皇甫夜已經是豁出去了,齊瀾這枚棋子他不要了,用一個齊瀾換一個皇甫逸風,值得很!
“對啊!那個護衛你怎麽說?難道不是你心虛把他殺了嗎?!”現在的齊瀾已經慌的無暇去辨別皇甫夜話中的真正意思了,他隻知道現在話題又拉回了皇甫逸風身上,因此對皇甫逸風恨透了的齊瀾更是不遺餘力地往井裏扔磚頭,卻不知道前方有塊香蕉皮,往前走一步就會有落井的危險,也不知道這些磚頭可以被井下的人堆成一條通往井口階梯。
“那個護衛?”皇甫逸風笑意更深了,“為什麽就斷定是本王殺了他?有誰看見了?”
“靖王,你不覺得你這話很蒼白無力嗎?”皇甫夜皺眉,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沒錯!你殺人難道會讓人目擊不成?那個護衛是你們王府的人,又死在離你們王府不遠的巷子裏,難道不是你派他救了皇甫浩,然後殺他滅口,丟到巷子裏的嗎?”這些都已經是深入人心的事實了,皇甫逸風居然還想著否認?!
“是嗎?”皇甫逸風看著齊瀾,如夜的黑眸看的齊瀾心驚膽戰,然後才緩緩地移開視線,看向兩旁的官員們,“王府的護衛,是怎麽死的?”
“用刀砍死的吧?”
“好像是,『亂』刀砍死的吧?”
“我記得也是這樣的……”
下麵的人又重新議論起來,不過答案卻都是同一個——用刀砍死的。
這樣的答案,令齊瀾原本慘白的臉『色』更加沒有血『色』,皇甫夜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真的是大意了,當時聽說陳曆是被刀砍死的,雖然心中明白是皇甫逸風搞的鬼,但在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麽之前,皇甫夜也不敢輕舉妄動,沒想到自己竟疏忽了這麽重要的事情!
用刀砍死。
中麒練武之人善用劍,京城中見到的護衛也大多慣用劍,很少人會耍刀,朝中,也隻有齊瀾會而已。
不過這也隻是多了個嫌疑人,並不能改變什麽,用刀之人雖少,但不代表皇甫逸風手下無人。皇甫逸風也清楚這一點,繼續說道:“齊將軍,還記得那夜我們去含翠院,陪我們的幾個姑娘的名字嗎?”
“當然記得。含翠院的四大頭牌,陪太子和王爺的,是霜琪和霜琴。”不知道皇甫逸風突然提這事做什麽,但齊瀾對於自己能夠回答的問題還是會十分驕傲的回答的。
皇甫夜眉頭已經打了好幾個結,這個蠢貨,什麽時候去喝花酒的?而且還是和皇甫家這兩隻極品狐狸一起去的!沒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就已經十分奇怪了,他娘的,原來是留著現在吞!
“那個時候,好像出了點小意外吧?”皇甫逸風繼續誘騙道。
“沒錯。”那場意外就是他自己製造的。
“朝堂之上,你們在討論什麽?!”皇甫榮急了,打斷了本想繼續誘騙的皇甫逸風,事關他皇位的事情,下麵那兩個居心叵測的兔崽子居然還敢興致勃勃地討論花姑娘?!
“父皇,聽起來,那次的事情似乎另有隱情,不妨把那兩位姑娘請來一問?”靜靜地站在一旁的皇甫卓情突然開口道,雖然不知道風想要做什麽,但他有種預感,他這個托兒是時候出場了。
“太子!這裏是神聖的金鑾殿,怎麽能讓那些風塵女子踏足?!”白正鋌不樂意了,慌忙阻止。
皇甫卓情對天翻了個白眼,老天,他居然忘了還有個老古董在場。不過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猶豫了。
“父皇,事關重大,還是謹慎點好。”
“沒錯,皇上,她們很清楚當日發生的事情。”齊瀾也屁顛屁顛地跟著說道。
“來人,去把他們所說的那兩個女子帶來。”皇甫榮沉『吟』了一下,終於揮了揮衣袖,畢竟皇位在他心裏大於一切。
很快的,兩個絕美的女子和一個白衣女子被幾個大內侍衛帶進了金鑾殿。
或許是從沒見過這麽威嚴的場麵,也或許是手握生殺大權的皇帝坐在上麵,兩個女子何曾見過這麽嚇人的場景,腳早就嚇得直打顫,幾乎都是仰仗一臉寒冰的蕭清影將她們一路拖進來的。
走到皇甫逸風身邊,蕭清影很幹脆地把手一鬆,徑自退到一邊,留下兩個花容失『色』的女子坐在地上抱成一團,瑟瑟發抖,連頭都不敢抬。
齊瀾奇怪地看著地上的兩個女子,又看了看退到一邊的蕭清影,眼中的疑『惑』更多了:“她們是……”
“你口中的霜琪和霜琴啊。怎麽,齊將軍,才過了幾天,你就不認得她們了?”皇甫逸風笑問道。
“你胡說!那次我根本就沒見過這兩人,明明那個才是……”齊瀾怒道,他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了。
“齊將軍,請注意你的眼睛。”皇甫卓情不悅地擋在蕭清影的麵前,居然敢當著他的麵毫無顧忌地直視他的女人,這蠢貨是不要命了吧!
“齊將軍,你方才不是說是含翠院的頭牌陪著你們嗎?怎麽會沒見過她們呢?”一旁的官員忍不住『插』嘴,在場的人,沒幾個是老實地在家裏呆著的,自然也認識這些所謂的頭牌,齊瀾的話簡直讓他們覺得莫名其妙。
“可是上次明明就是她陪……”齊瀾一時也有點底氣不足,指著蕭清影不確定地說。
“她?”這次,下麵不再是小聲議論了,而是哄堂大笑!
他們雖然不知道蕭清影是誰,但是皇甫卓情身後的女子還是認識的,畢竟能讓太子殿下圍著直轉卻總是冷著一張臉的女子已經找不出第二個了,一個被未來的國君這麽捧在手心裏嗬護著的女子,甚至連當今皇上都默許了這兩人的事情,任她自由進出皇宮的任何地方,活脫脫的一準太子妃,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風塵之地呢?最多,也是被太子殿下帶過去的……
“既然你不是證人,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對於周圍的恥笑,齊瀾氣得臉紅脖子粗,怒瞪著蕭清影,混蛋!被騙了!
“順道看來熱鬧。”蕭清影的話簡潔又精辟得令人吐血,但也沒人懷疑,這準太子妃本身就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樣,或許是她來找太子時剛好碰見了這兩個證人,就跟著一道來看看也說不準。
“靖王和齊將軍可曾去過你們那裏?”皇甫榮對蕭清影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一點興趣都沒有,單刀直入地問殿中的兩個女子。
“來……來過……還是我們幾個服侍的呢……”霜琪怯怯地點頭,回答完後又慌忙垂下了腦袋。
“是什麽時候?”
“這個……賤婢記不清了……差不多快一個月了吧……”
“記不清了?!”這樣的答案顯然不能令皇甫榮滿意,本來就毫無溫度的語氣頓時嚴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