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軍事機密

“殿下,休息一下,喝杯茶吧?”

恭敬地用雙手將杯子遞上,媚姬帶著勾魂的笑容婀娜地倚在坐在書桌旁的軒轅函身上。

“還是你體貼。”將手中方才收到的密件放下,軒轅函接過媚姬手中的杯子,呷了一口,不冷不熱。

媚姬的貼心,令原本因信中的內容而心情愉悅的軒轅函更是暢快,伸手將她摟入懷中,一手曖昧地遊移著,惹得媚姬咯咯直笑。

“討厭啦!殿下,您弄疼人家了。”嬌嗔著輕拍了一下軒轅函的胸口,媚姬笑得萬分妖嬈,柔順地靠進他的懷中,任他挑逗。

“怎麽舍得弄疼你呢?”邪魅地『舔』吻媚姬的耳垂,軒轅函笑道,心情愈發明朗。

“殿下,您說,那個靖王,會那麽簡單就能對付嗎?”靠在軒轅函懷中的媚姬突然輕問了一句,不知為什麽,她總覺得那個靖王不好對付,跟著軒轅函來到這裏,就已經是危機重重,現在既然陰差陽錯地跟了軒轅函,看見生機的她,又怎麽可能會輕易鬆手呢?也正因此,她希望軒轅函能贏這一場賭博。

“放心吧,他是個人物,但是經過這幾天的觀察,皇甫逸風現在是自身難保,中麒皇帝生『性』多疑,雖然不知道皇甫夜在他那裏動了什麽手腳,但既然那昏君已經起疑了,我們再在背後推一把,本太子就不信那靖王還能保全他的腦袋。”已經把媚姬當做自己人,軒轅函也毫無顧忌的跟她討論,這女人留著有點用,更何況她在自己這裏能得到最大的好處,不可能會背叛他,軒轅函根本就不用提防她,這樣的人,目前是可以留著的。

“嗬嗬,殿下也不會想到,當初江上的埋伏,雖沒得手,卻還可以用來反咬靖王一口吧?是應該慶幸我們運氣好呢,還是他命大呢?”勾魂的眼睛魅『惑』地看著軒轅函,媚姬拉住軒轅函那不老實地放在她胸口的手,向著大床的方向示意,眼中滿是誘『惑』。

“能逃過江上的一擊,當然算他們命大。本來這中麒的官員全都得死,結果現在卻隻能解決一個,想想心裏就窩火。”順著媚姬的意,軒轅函一把抱起她就往床邊走去。

藕臂纏上他的脖子,另一隻手輕拍著他的胸膛,女子媚眼如絲:“殿下莫氣,除去一個靖王,相當於去掉了中麒的一半力量,這個中麒太子雖然也不能隨隨便便就能對付,但殿下可別忘了,現在我們還有一個緹豐王,我們還有什麽好怕的?您隻用在一旁微微使力,等他們自相殘殺得差不多時,我們便可坐收漁翁之利了。”

“哈哈!媚姬,你真是不簡單啊!”句句講到他的心坎裏,現在能做到這樣的女子,實在不多。

“殿下過獎了……不要嘛殿下……別急呀……”

“又不是第一次,還有什麽好害羞的?”

“啊……殿下……”

紅帳輕落,掩去一室春光,僅剩的燭光微搖,忽明忽暗,帳上隻印出兩個纏綿的人影。

輕紗顫動,令人血脈噴張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沒有人發現,還有人在看著這室中的一切。

“靠,次次來這個,好不容易長成這麽大的眼睛都變針形了!”

幽靜月光下的屋頂上,一人正盤腿而坐,對著前麵因搬開了一些瓦片而透出微弱燈光的洞憤怒地咬著手中的雞腿,為了來這裏監視著,她晚飯都還沒吃呢!現在演的又是哪一出啊?她這麽辛苦的趕來,可不是就為看他們做這事的!

敢把主意打到她的風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兩人是不要命啦?!

沒錯,屋頂上坐著的人,正是林憶藍。隻是她的身邊,卻放著一隻斷臂。

一想起自己在江上抱著塊在她掉下時拽下來的木板在江裏凍了半天,要不是有隻船恰巧經過,她就算有蕭清影帶來的解毒『藥』丸,也要做個溺死鬼去了,而這個害她的罪魁禍首,居然夜夜過得如此滋潤,林憶藍就恨得牙癢癢,她就給點滋潤讓她瞧瞧!反正她早就準備了一大瓶水。

當時在江上她就覺得不對勁,其他的備船都是很幹脆地直接被鑿船,唯獨她所在的這一艘沒事,被追上時,也隻是意思意思地拖了幾個護衛下水,當然表麵上看上去情況危機,但仔細想來,就會知道這些人根本無意毀船。一個可能就是,那船上,有他們不想或者不能殺的人。

這幾天,她一直想了很多,連接畫舫和備船的木板,早不斷晚不斷,非要在不少人上了船之後才斷,若是早有埋伏,畫舫上的人未上船時他們就可以動手了,因此,他們很可能在等時機。那木板在自己上船時就斷裂了,在此之前,隻有幾個北陸使者公主,然後是軒轅函,皇甫卓情和另一個官員樣的人緊跟在後,然後才是她上去,按照時間算來,那群人是在軒轅函安全之後動手的,雖然他想做得完美,掉下幾個北陸使者以脫嫌疑,又可以拿此做文章要他們一個交代,但恰是那幾個掉下的使者,都是無足輕重的角『色』,才更讓人懷疑。再加上軒轅函在那種緊張的情況下竟還有心情生氣,她就更加確定了。

埋伏,鑿船,逃出來的隻有他們一艘船,而這船上基本都是北陸使者,隻有一個重要的皇甫卓情。媚姬的下毒,就是暗示著趕盡殺絕。

完美的計劃,原本應該是,北陸太子安全逃生,中麒各個官員加親王,還有太子,全軍覆沒。

不過,這些都是猜測,但在這幾日的觀察中,已經被證實了。

真不知道這到底醞釀了多久。

將手中啃得幹幹淨淨的骨頭隨手放到一邊,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糖葫蘆補充糖份,林憶藍低頭透過小洞盯著下方。

“喂!”

一個女子的聲音突然在林憶藍的身後響起,緊接著,一隻白皙的手狠狠地拍在林憶藍的肩上。

聲音雖然刻意壓低了,但在這寂靜無人的黑夜裏,卻還是十分強有效的心髒興奮劑。要不是林憶藍聽出這是蕭清影的聲音,早就撒腿逃跑了。

“差點被你嚇死!你就不會先跟我打聲招呼再叫嗎?!”沒好氣地橫了那徑自挨著她坐下的人一眼,林憶藍嘀咕道。

“那你就不會先打聲招呼再去詐死嗎?”上下打量了林憶藍一遍,見她手腳俱在,眼神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欠揍,蕭清影才放下心來,不客氣地反駁。這個該死的女人,一聲不響就消失了那麽久,要不是沒找到她的屍首,自己肯定就以為她死了!今天本想來這裏折騰幾下,隻是剛到門口,就看見屋頂上坐著個有點眼熟的身影,那一刻,蕭清影心中湧上的喜悅,是這二十年來從未有過的。

“詐死?我有那麽無聊嗎?你隻能誇我命大,這樣都死不了。”林憶藍撇撇嘴,她會無聊到無緣無故在那冷水裏凍個把來個時辰嗎?

“那你怎麽不回來,躲在這裏偷窺?”

“靠!誰偷窺了,你林『奶』『奶』是來報仇的!”對於蕭清影的措辭,林憶藍有種直接想把她踹下去的衝動,隻是太過了解蕭清影,她若是真的動腳,恐怕是自己被反作用力給反震下去。

不過,一提到報仇,林憶藍便想起了正事,也不再理會蕭清影的問題,觀察著底下的情況。水靈的眼睛骨碌碌地轉了一圈,目光鎖定在正下方桌子上的信。

在教訓之前,先看看那封信再說。似乎有什麽軍事機密的樣子……

可是,要怎麽取上來呢?

下麵的房間門窗都上了鎖,不能進去拿,而這封信需要看完後再原封不動地放回去,絕對不能用糖沾上來,但她全身上下,除了一捆特製的絲線之外,便沒有其他工具了。

“你在想什麽?”見一向囉嗦的林憶藍沉默,蕭清影奇怪地問。

“我在想……”

餘光看見蕭清影腰間的玉笛,林憶藍突然眼神一亮,笑『吟』『吟』地湊近蕭清影,在她肩膀上蹭了幾下,在蕭清影嫌棄以及警惕的目光下,撒嬌道:“好影兒,把你的笛子借我用用吧?”

“幹嘛?”這個厚臉皮的女人,拿她的笛子就如同拿自己的一樣,現在卻突然這麽客氣地問她借,這其中一定有鬼!

“放心,不會損壞的,我隻是要用它拿個東西而已!”林憶藍認真地保證道。

蕭清影盯著林憶藍看了一會兒,沒看出什麽倪端,這才小心翼翼地取下腰間的笛子,滿腹狐疑地交到了她手上。

一接過笛子,林憶藍就連忙坐正,掏出懷中的絲線,穿過尾部的兩個基音孔將其綁好,然後,便在蕭清影震驚地目光中,拉過自己的長發,把笛子卷在裏麵使勁地來回擦著。

“你要死嗎?!”就知道交給這家夥準沒好事!居然把她心愛的笛子這麽**!她頭發幾天沒洗了啊?!

肉痛至極的蕭清影伸手就想奪回自己的寶貝,林憶藍忙將笛子往身後一護:“影,別這麽小氣嘛,如果嫌我的髒,大不了用你自己的頭發擦也可以。”

“擦你個頭啊?!”蕭清影眼角抽了抽,用誰的頭發根本就不是重點!

“喏,這是你自己說的,原來是嫌棄我用頭發擦啊?那我用頭擦好了。”林憶藍『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故意對著蕭清影氣得差點爆出來的眼珠子,十分聽話地將笛子的上方湊到自己的腦袋上摩擦著。

當然,她也不敢太囂張,蕭清影對於她一直都是爭不過就直接上暴力等級,而武力永遠是改變現狀的最好手段,硬碰硬哪是她的對手啊?於是,林憶藍很聰明地掐在蕭清影快要氣炸的前一秒收了手,趴在屋頂上,一手拉著線的一端,小心翼翼地將笛子緩緩放了下去。

屋中春『色』依舊。

一支笛子從天而降,搖搖晃晃地衝著桌子上的信紙而去。

當它落到距離桌麵一厘米左右時,林憶藍調整了下角度,笛子一晃便晃到了信紙的正上方,那紙片像是感受到了吸引般,由於材質極輕,輕盈一躍,鬆鬆散散地便貼到了笛子上。

林憶藍也不敢多做停留,將放出的絲線收了回來,吊著那笛子盡量平穩快速地上來。

蕭清影在一旁看的嘴角直抽,這該死的女人,為了這麽一小張紙片,拿她的寶貝糟蹋,她怎麽不知道笛子也能摩擦生電啊?!

沒有注意到蕭清影鄙視的目光,林憶藍解下笛子,取下笛子上的信紙,隨手將笛子丟回蕭清影懷中,借著洞中透出的微弱光源,仔細地看著上麵的字。

事情都過去了,蕭清影也不再做無意義地詛咒,頓時也湊過腦袋,看看這需要請動她的寶貝出馬的廢紙到底是何方神聖。要是沒什麽價值,她會直接將它和林憶藍一起碎屍萬段!

不過,事實證明,這被玉笛淨化過的廢紙還是很有價值的。兩人看完之後,均是一臉的凝重。

那信,是北陸國的皇帝寫的,揚言月底便要派軍吞並中麒。

算算日子,也隻有二十來天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後,林憶藍便將信紙從洞中扔下,由於下麵的房間是密閉的,沒有風的流動,紙張溫順地筆直飄下,穩穩當當地落在了桌上。

“走了?”該看的也已經看完了,蕭清影起身問道,看來林憶藍暫時是沒有回王府的打算了,那報信的狗腿差事,也就隻能落到她身上了。

“走?為什麽?我來這裏的主要目的還沒達到呢。”林憶藍『露』出燦爛的笑容,滿是靈氣的眼睛在黑夜中亮晶晶的。

就這麽走掉,豈不是太便宜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