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恃強淩弱()

“你到底在搞什麽?!這些雜草有什麽好看的?!”小容有種想要把腳下的草踩個稀巴爛的衝動。

“……”完全無視某人的存在,林憶藍繼續對照書本了解眼前這株夏枯草的『藥』效。自從上次被那老頭一鬧,這些小苗就嬌嫩了許多。

“喂!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王爺的青睞嗎?”難道這些是春『藥』?可是她有必要親自種嗎?還是這些春『藥』威力無比?一臉懷疑的女人覺得有些腳癢了。

因為她已經重新“做人”了。林憶藍十分不情願地抬頭看了下眼前似乎準備大幹一場的小容一眼。自從上次在清水軒不歡而散之後,這家夥不知那根筋抽到了,天天往她這裏跑,而且每次來的目的都很明顯——挑釁。如果林憶藍不理她的話,她就會在這裏一耗就是一整天,非要等林憶藍開口損她,對罵幾句,才會一臉滿足地離開。害的林憶藍以為當丫鬟的都那麽閑。

“我警告你,別耍些下三濫的手段!王妃的位子鐵定是我家小姐的!”

“是你家小姐的,又不是你的,有什麽好炫耀的?”林憶藍本來還以為小容是個強勢又嘴毒的女人,但幾天的相處,林憶藍才發覺她也不過是極度幼稚的小屁孩。

“哎,我說,你幾歲了?”

“十八。”下意識地回答,但等把這些話都消化後,小容又忙一臉懷疑地問:“你問這個幹嘛?”可疑!太可疑了!感覺好比一個人在問一隻將要被宰的豬是公是母……呸呸呸!她才不是豬!

“我在想,以一個正常成年女『性』的生理狀態來說,如果智力水平仍處於嬰幼兒時期,是先天『性』腦神經搭錯呢,還是後天遭受堅硬的金屬類物體撞擊而造成的大腦皮層凹陷……咦?這好像是個不錯的研究課題耶!”林憶藍開始認真地思考該課題的研究價值。

完全聽不懂的小容,隻能張大嘴愣在原地,這奇怪的女人又在念什麽經?搞不好是在對自己下咒……冷汗一滴滴地落下來,小容緊張地虛張聲勢道:“別動什麽手腳!好好看清你在王府的地位!隻要小姐一句話,你馬上就會被丟出王府!”不過這似乎是以前的情況,現在,王爺對這個顧因,似乎有點偏愛,來這玉竹居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真是個老掉牙的威脅!林憶藍努努嘴,反正這裏是她的院子,沒有清水軒的護衛,那嘴壞的孩子再囂張也隻不過是個紙老虎。

“在我地盤這,你就得聽我的!把草『藥』收割,用醫書找快樂……”不再理會小容,林憶藍哼著自己改編後的周傑倫的歌,自顧自地拉著小莫離開玉竹居。她打算到京城裏玩玩。

“喂,你嘰裏咕嚕在說什麽呢?別以為我聽不懂你在罵我……站住!你要到哪裏去?……別跑!怕我了是吧……”

回頭望著還在小院中張牙舞爪、氣得跳腳的小容,小莫十分崇拜地看著自家主子,真是太厲害了!主子居然把小容姐都收服了!小姐果然是無敵的!她決定去找個畫師把小姐畫下來貼到門上驅鬼!

“小姐,我們去哪兒?”

“上街溜達溜達。”不過在此之前,先繞道去帳房討些銀子來花花。

“小姐,我們不是來買『藥』的嗎?”跟著林憶藍在街上東看看西瞧瞧,小莫突然有種罪惡感。

“買了啊,你不拿著嗎?”咦?這是什麽玩意兒?林憶藍在街旁的一個小攤上停下來,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東西。一出府,林憶藍有種相似於罪犯假釋時的快樂。今天不玩它個夠本,她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就這麽一點嗎?”小莫不敢相信地晃晃手中巴掌大的『藥』包,難道生病的是隻螞蟻?

“怎麽?你嫌太輕了是吧?”林憶藍故意嚇她。她自己還種了一點,這些加起來,夠龍逸風喝上幾天的了。沒有了就再出來買嘛,玩一次哪夠啊?人生果然是要規劃下才美好的。

林憶藍拿起眼前呈線狀的物體,拉了拉,又湊到鼻下聞了聞,才十分不確定地問前麵的老人:“婆婆,您賣的,可是線?”

“姑娘,你可別下看了這線,這可是特別的線!”老人十分慈祥,神秘地笑著說。

“哦?怎麽個特別法?”被挑起興趣的林憶藍一臉期待。

“這線叫‘月老紅繩’,隻要用它把兩個情人的手綁在一起二十四個時辰,有情人就會終成眷屬的。”

“真的?有這麽神奇的事?”雖然不『迷』信,但不知為何,這個老婆婆的話就是有一種讓人信服的魔力。林憶藍仔細地盯著這不足半米長的紅線,突然眼中精光一閃。

“是啊。很靈的。姑娘可要一條?恕老『婦』多嘴,姑娘與你夫君的感情應該很好吧?”

“夫君?”腦海中突然浮現龍逸風偶然『露』出的帥氣笑容,嚇得林憶藍急忙甩頭,莫非今天自己中邪了?那個冰山男才不是自己的丈夫!好歹她也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她可沒興趣兼沒空閑和一大堆女人爭風吃醋。

“婆婆,我要這條了。”眼中跳躍著詭計的小火苗,要是讓小容看見“非幽若不可”的王爺與另一個女人形影不離一整天,那將會是多麽大快人心的事啊?哈哈……林憶藍笑得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以致於她忽略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除非龍逸風自己答應,否則就算她把它綁了上去,也會被解下來的。

“唔!痛!小姐,你打我幹嘛啊?”正在林憶藍笑得快變形時,小莫突然慘叫著捂著自己被攻擊的腦袋,哀怨地看著林憶藍。

“沒有啊,我沒有打你啊。”看小莫不像在演戲,林憶藍奇怪地說,難道她剛剛太過忘形地手舞足蹈,所以不知不覺中揍到了小莫?“哇!誰!出來!”正在疑『惑』的林憶藍突然感到手臂一陣刺痛,似乎被某種不明物體襲擊了。用凶巴巴的目光四處“掃『射』”,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人物。

與外麵那條大街相比,這條小巷裏人本來就不多,隻有幾個在玩耍的孩子、右手邊賣菜的大娘和她的女兒,還有就是這個婆婆和她們了……怎麽感覺她有點像福爾摩斯……慢著!那些小屁孩手裏的是什麽?!

“難……難道……有鬼?”小莫嚇得發抖,差點哭出來,緊緊地拉住林憶藍的衣袖,“嗚嗚……小姐,我們快離開這裏吧!”

真是一群愛搗蛋的小鬼!林憶藍笑著看著那些孩子,曾經自己也是這麽和鄰家小朋友玩耍的……林憶藍收起紅繩,打算離開,壞笑著嚇小莫:“別怕別怕,這裏隻有一個鬼,我們這麽多人一人一腳就可以把它踹得變不成鬼了,哈哈哈!”看見小莫像樹袋熊一樣手腳並用地倒掛在自己身上,林憶藍差點笑翻,古代的人還真是好騙,居然會相信這世上有鬼。

“叫你還錢你還不了,這可是你自找的,還不快放手!”惡狠狠的叱喝伴著鞭打聲突兀地響在原本寧靜的小巷裏。籮筐被幾個人踢倒,仍掛著水珠的白菜頓時滾得到處都是,水珠折『射』出的陽光此時異常耀眼。外麵的大街仍舊人來人往,似乎都沒有人注意到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收起笑容,林憶藍轉頭望向聲源,就看見七八個“膘肥體壯”的大漢正群毆著一團不明物體……似乎是兩個人。

“爺,行行好,再寬限幾日吧!我們母女一定會盡力湊齊錢的!”剛剛那個賣菜的大娘此時正一邊用身體為女兒擋住鞭打,一邊向著壯漢身後一個華服男子磕頭。慘白的臉上血淚交加,身上已有好幾處讓人不忍目睹的鞭傷。

“娘!娘!您讓開,讓我挨打吧!”『婦』女懷中的少女哭喊著,掙紮著想要護住突然按著胸口舊病複發的母親。

“再寬限幾日?你找抽吧?都給你拖了這麽久,今天可由不得你了!”一看就知道十分昂貴的綢製衣服緊緊地“勒著”他滿是肥肉的身軀,小的幾乎淹沒在肥肉裏的眼睛裏充滿貪婪,講話時全身肥肉居然奇跡般地跟著一抖一抖,看得林憶藍都替他擔心那肉會不會被抖下來。這模樣,已經不是“惡心”兩個字能形容的了。

那男子隨手拿過一株白菜把玩,看似津津有味地欣賞著自己手下的暴行。突然抬起戴滿戒指手鐲的肥手,男子示意自己的手下先住手,然後一臉『色』相地靠近那對抱在一起渾身發抖的母女,蹲下來,粗魯地推開『婦』女,拉住慌忙躲閃的女孩,肥得滴油的手強行托起少女清秀的小臉……那場景,看得林憶藍『毛』骨悚然……怎麽看怎麽像美女與野豬!

“小美人,看你受苦,我也舍不得啊。瞧你細皮嫩肉的,也經不起這折騰。要不乖乖從了我,大爺我就好心點免了你家欠的債。”說著還不老實地『摸』著女孩的臉。

“娘……娘!”女孩極力想掙脫那隻令她恐懼的手,臉『色』蒼白,無助地望著母親哭。

“爺!求您放過我女兒,我一定會盡快還錢的!”『婦』女當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人帶走,忙撲上去想要解救自己的孩子,卻被幾個壯漢攔住,拖到一邊“用刑”去了。

“娘!娘!你們別打了!別打了!娘……”女孩聲嘶力竭的哭喊,聽得小莫也忍不住跟著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