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繼續忙了。”
沈喬目光不留痕跡的從那群家庭醫生上掃過,心裏冷笑不止。
如果她真懷了孕,那今天就不是這樣的詼諧了,恐怕會有一場要見血的大戰。
“嗯。”誤會解除,自知理虧的沈玉章還沒有收起那副嚴父樣,嚴肅的囑咐她一些工作上的事後才放她走。
沈喬不想配合作戲,淡淡的應了聲好後便離開了。
家庭醫生們緊跟著離開。
書房歸於寂靜,沈玉章深再次執筆。筆尖輕點墨水,隨後在幹淨的紙張上重新書寫。空氣裏飄著一股沉香,書桌旁的盆栽迸發著昂揚的綠色,他心情沉靜。
“爸爸,我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在一邊沿著墨的沈媛維持不到幾分鍾的安靜便再度出聲。
沈玉章:“說。”
沈媛停下了研磨的手,嗓音溫潤,仔仔細細的分析起了目前的形勢:“喬喬近日和太多男人發生糾葛,前日是舊情複燃,昨日是疑似懷孕,這些雖然都是假的,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要是哪天她真鬧出點什麽,我們控製不好輿論,那被影響的就不隻是她了,而是沈家,乃至整個沈氏。”
“我想,我們不如給她找個好人家嫁了,這樣不僅能杜絕那些捕風捉影的緋聞,還能把公司股權拿回來。”
“都說母親在心疼孩子,隻要她懷了孕,有了孩子,那哪還有心思再重回職場?”
她莞爾,腦海裏浮現出沈喬不辭辛勞蓬頭蓋麵奶孩子的畫麵,幾度忍俊不禁。
她最好的下場就是被家庭和孩子束縛一生,圍著他們轉。
沈玉章把筆放好,他拿起紙張,“是個好主意。”
一舉兩得。
意見被采取,沈媛很開心,“那改天我問問朋友?”
“再知會你哥哥一聲,他朋友多。”沈玉章添加。
“好~”沈媛乖乖巧巧的答應,轉身把這事告訴了沈楠。
“結婚?”聽到這事,沈楠笑得合不攏嘴。他大刀闊斧的承諾會辦好此事,當天晚上就組了個酒局,約了自己的狐朋狗友。
他毫不吝嗇的將這事分享了出去,態度隨意的仿佛在說自家的小貓小狗。
“沈喬啊?我之前見過脾氣衝得很,把母老虎娶回家給自己找罪受啊,偶爾玩玩嚐個新鮮還好。”坐於他對麵滿臉橫肉,長相過於成熟的男人唏噓,隨後他捏了捏自己身旁女伴臉頰,逗弄著說,“我更喜歡這樣的解語花。”
“虎哥,你這話可說的不對。”沈楠身旁的男人和他碰杯,意見卻和他相反,“我最喜歡性子烈,不服輸的,她再強有什麽用?隻要進了我家門,什麽都得聽我的。”
“那不聽呢?”有人揶揄。
也有人嘲笑:“玩死了就再換下一個唄,萬萬這都結了幾次婚了,你以為他開玩笑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圍繞著沈喬的身材和感覺展開,內容越來越露骨,他們的笑聲也越來越大。
“都悠著點,這可是我妹妹,別亂說。”沈楠拍了拍桌子,示意他們注意分寸。
他雖然阻攔了下,但也隻是口頭上的阻攔,剛才的哄笑和讚同一句都沒落下,甚至比他們笑得更過分。
“這可是沈總的妹妹,和你們之前玩的都不一樣,價格要更貴些”
“那我先來,彩禮五百萬。”有人站了起來,一本正經的舉杯競選。
自從有人開頭後,在座的還真開始報起彩禮的價了,五百萬,八百萬,一千萬,兩千萬,慢慢升至了三千五萬。
氣氛被烘托起了,沈楠樂在其中,有模有樣的當起了主持人。
見報價堪堪停在四千百萬時,他又環顧了一圈,“沒人了?”
眾人嬉笑打罵著,沒有人再報價。
他們這樣的家庭條件,結婚不是結婚,而是家庭聯姻,要不是沈喬長得漂亮又有些實力,還不一定有現在這個價。
“五千萬咯。”就在要塵埃落定時,和女伴調情已久的成熟男突然來了一擊,“還有些鋪子地皮,我就不細說了。”
“虎哥威武!”
他豪爽的出價和隨意的態度引得在場人起哄,作為主持人的沈楠同意了這門親事,和他碰了杯,算作口頭協議。
因他們的動靜太大,已經超出了隔音設備的攔截範圍,所以有一部分噪音傳入了隔壁包廂。
助理偷偷觀察著陸澤安眼角的不耐,再又一次聽到隔壁的尖銳笑聲後,她終於坐不住了,“老板,我這就去找經理,處理下隔壁的噪音”
“坐下。”默了許久的陸澤安冷聲拒絕。
這讓屁股剛離開椅子的助理又尷尬的坐了回去,在座的其他下屬也沒有吱聲,他們拿著碗筷,但對於麵前的美食佳肴卻十分克製。
他們的克製並不是有多複雜的原因,隻是因為做東的老板陸澤安心情格外低壓。
“誰吃完飯後有空,幫我做件事,僅限男同事。”
陸澤安冷不丁的詢問猶如破冰訊號,場上的男同事全都踴躍參加。
陸澤安挑了幾個身強力壯的,讓他們注意群內通知,隨後他離開了包廂。
他走後,包廂內降至冰點的緊張氛圍慢慢有所緩和,說話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
一個小時後,陸澤安領著四名下屬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那位自稱虎哥的成熟男綁到了安全通道,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角落裏,讓他體會到了什麽叫社會的毒打。
教會了成熟男一些道理以後,下屬們把他丟在了餐廳的後門樓梯口,拿著陸澤安給的大紅包喜氣洋洋的回家了。
陸澤安抖了抖外套,人逢喜事精神爽的他坐上了車,下意識的想給沈喬打電話約今天的晚飯。
不過想到昨日她的視而不見,他心中有些別扭,手一歪,點開了社交軟件。
正正好,一分鍾前沈喬在自己的賬號上公開澄清她的懷孕緋聞:【沒懷孕,是誤會】
簡潔明了的澄清又酷又颯,惹得評論區的粉絲一陣尖叫,以及CP粉的哀嚎可惜。其中還有些不好的言論,但很快就被各路人馬攻陷,消失得幹幹淨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