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敢……他們怎麽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將人迷暈綁走?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

“現在還是查不出這人的具體信息嗎?”陸澤安問。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屏幕上的黑衣人,心裏泛著無盡的悔恨。

他明知道維納森和陸怡盯著她,可自己不僅沒有過來她,也沒有幫她把保鏢們安排好,現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帶走,卻無計可施。

陸澤安微低下頭,心口疼得他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了。

“……沒有。”保鏢弱弱答道。

他們盡可能的查了公司四周的監控,但不是監控死角就是沒拍到,即使拍到了也沒找出什麽有用的線索。

“等一下,往回退兩秒,對,就定格在他轉身的時候。”在陸澤安陷入無盡的自責,痛苦欲絕的時候,謝安安已移動到屏幕前,指揮著保鏢拉動進度條,再進行投屏。

投屏後,畫麵驟然變大,但相對應的,畫質糊了許多。

謝安安眯著眼來到大屏前,她手指折黑衣人的耳朵,問眾人:“這裏,他右耳上是不是有顆痣?”

這個角度的黑衣人離攝像頭較近,身側恰好有燈光,讓他的右半邊臉比左半邊臉更清晰些。這個畫麵隻有零點三秒,感謝安安卻眼尖的捕捉到了這個細節。

保鏢A:“好像是有……”

保鏢B:“看不太清,但確實有個小黑點。”

保鏢C:“我覺得是痣。”

保鏢D:“這個就是痣吧。”

在一眾保鏢的附和下,謝安安更加堅定了一個事實:“這個黑衣人和當初讓我出車禍的那個人很像,他們痣的位置一模一樣,形事作風也有跡可循,我覺得……他們就是一個人!”

聽到有線索,陸澤安忙不迭的從悲傷中掙紮了出來,接上來問:“你是說,這是鄭母幹的?”

“我懷疑是。”八九不離十。

“查,所有人都給我去查!把鄭母的行蹤都調出來,不能放過一絲一毫!”陸澤安不清楚這個猜測是不是對的。但急瘋了的他也顧不上這些了,當場下令讓所有人去查。

他現在隻要一靜下來,腦子就會控製不住的浮出出沈喬被虐待折磨的畫麵,一想到有這個可能,他渾身都在顫抖。

陸澤安肉眼可見的不安急躁,他這樣的狀態讓謝安安十分擔心,“你別太著急,也許不是鄭母,是你們的競爭對手呢?”

“鄭母不是跳樓磕到腦子變得癡傻瘋癲了嗎,她現在應該還在醫院哄著她的棉花兒子睡覺,那個黑衣人……”謝安安猶豫了半晌,最終隻想到了個蹩腳的由頭:“耳朵長痣很常見,而且畫麵那麽糊,也許是我們看錯了,根本就不是痣。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同一個人……”

“老板,我們電聯了醫院,負責鄭母的醫生和護士都表示她的狀態依舊不穩定,病情也沒有好轉。”

安慰的途中,被派去查看鄭母的保鏢小隊來電話了。聽到這消息的謝安安揚起笑容,正想順著說下去時,就聽到他們的轉折:“但是我們去到醫院後並沒有看到人,護士表示五點來送藥的時候人還在,所以初步判斷她是在五點後離開的。”

沈喬今天的下班時間是五點半,半個小時,從醫院趕來公司,時間完全足夠。

此話一出,陸澤安和謝安安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陸澤安啞聲:“繼續查。”

居然真的是她,可她的病情……

“難道她的病是裝出來的?”謝安安先把猜測說了出來。

他頭痛扶額,即使不想承認,但血淋淋的事實就擺在麵前,他不得不承認,“醫生檢測過,是真的。”在某種方麵,鄭母的運氣很好。

急歸急,陸澤安並沒有將此事告知陸老爺子,他全麵封鎖消息,隻和身邊幾個信得過的人說了。他對外宣稱是沈喬身體不適,給她請了一星期的假。

為了讓事情看起來更真實些,謝安安打起了掩護,表示沈喬來自己家住了,向她這個‘前孕婦’討教經驗。

左瞞右瞞,好在是瞞天過海沒有引起誰的懷疑。雖然陸老爺子很想沈喬,但他也表示了體諒,為了讓孫媳婦狀態好轉,痊愈的速度更快一些,他送去了禮物。

“放心吧爺爺,我一定會把這些禮物親手送到喬喬手上的。”陸澤安笑眯眯的接過禮物,轉身把它們放到後座,“她看到這麽多禮物,肯定會很開心。”

“好好照顧人家,她現在懷了孕,孕婦的情感需求會比平時更高些,你不準不滿,給人家甩臉子看,要是被我知道的話……”陸老爺子板起臉,後麵的話不言而喻。

“就算是欺負也是您孫媳婦欺負我,我萬不可能欺負她一下的。”陸澤安拍著胸脯保證。

聽他這話,陸老爺子還算滿意,看時候不早了,他又催著他走,讓他趕快回去陪沈喬。

“怎麽這麽快就一個小時了。”發現時間流逝得飛快的陸澤安不再耽誤,和他說完再見後飛一般的回去。

“看他這歸心似箭的樣。”

陸老爺子嘴上吐槽,心裏其實滿意的很。

這小子前兩年還冒冒失失吊兒郎當,時常三五天聯係不到人,不是在溫泉度假就是在哪座山聚眾飆車,簡直是把心拴在褲腰帶上,是隻管不住的雀。現在不一樣了,時常掛在嘴邊的不再是煙酒車,而是沈喬、沈喬和沈喬。

“少爺這兩年的變化真的很大。”身後的老管家同感歎道。他還在他身上依稀看到了他年輕時的模樣。

“不管他們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等孩子一出生,他當爸爸後,變化會更大。”

他相信,沈喬就是他的良配。隻要有她在,他啊,跑不脫的。

陸老爺子被老管家推回了屋,而另一邊,帶著禮物匆忙回家交差的陸澤安在路邊停下了車。

煙被點燃,煙霧嫋嫋,模糊了視線。看著麵前的車水馬龍,陸澤安瞥了眼身旁堆滿車椅的禮物。

沈喬看到這些禮物的時候肯定會開心。

但她什麽時候才回來,能看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