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不解的陸靜瑤找上了沈喬,她報喜不報憂,隻說了被何老板幫助一事,至於受傷住院,僅用了一句計劃失敗帶過。

可一直關注她動態的沈喬怎會不知道,她還表明何老板那邊是她說服的。

“難怪。”陸靜瑤忽然如釋重負的笑了。

那這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你的傷……”

“就留了點疤,醫生說能治好,還好臉上沒什麽事,不然我又得窩家裏了。”陸靜瑤解釋著自己如今的情況,還有心思笑。

即便如此,沈喬還是不放心。不過陸靜瑤堅持不讓她這麽晚出來,表示她明天再來就行,還能帶上陸澤安。

猶豫再三後,她同意了,“不過你真的沒事嗎?我請個護工照顧你吧。”

雖然傷的不重,但畢竟是傷,肯定會有不便,他們現在都不在她身邊,還是請個人照顧更穩妥些。

這次陸靜瑤沒拒絕,她還點起了單,讓她明天來的時候給她帶上。

“好好好,我都記住了,明天去的時候一定都給你帶。”沈喬笑得寵溺。

她還有很多的話想和陸靜瑤說,但想到她受傷,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於是便用自己困了當借口,結束了通話。

“三姐怎麽樣了?”在旁邊躺著看書的陸澤安湊了過來,一邊問一邊拿起她的胳膊給她按摩。

“輕度燙傷,可以治愈,萬幸的是沒傷到臉。”沈喬跟著歎氣。

雖然這樣的結果已是不錯,沒想到罪魁禍首陸怡現在還逍遙法外,在網絡上占據道德高地時,她這心裏就難受得很。

她很想問一句憑什麽,她怎麽能這麽肆無忌憚。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陸澤安頭挨了上去,親了親她的臉,“現在就讓她得意吧,她得意不了多久的,飛得越高,到時摔得越慘,我們會讓她摔到再也站不起來。”

他們這次是沒能套出她的話,但他們同樣拿到了她行凶的證據,這個證據在以後肯定能派上用場的。

“我知道,就是難受……”

沈喬頭一歪,順勢靠上了他的肩。她知道這些道理,隻是有時還是會很難受。

明明他們才是受傷的一方,但他們這些受害者不僅要一次次的剝開傷口,費盡心思的找尋證據,還得是‘完美受害者’,不然這髒水很容易殃及自身。

最可氣的是什麽?

是即使鐵證如山,施暴者也不一定得承受相對應的懲罰,甚至是用各種各樣的奇葩理由成功為自己洗脫嫌疑/減輕罪行。

這個社會,很不公平。

沈喬難受的情緒一點點的纏上了陸澤安,他明白自己無法解決根深蒂固的情況,所以他選擇了閉嘴,安靜的給她揉著太陽穴。

雨來得突然,給幹燥的地麵來了場痛痛快快的淋浴,讓幹枯泛黃的樹木有了喘息的機會,鳥兒輕啄水麵,水麵上倒映出它歪頭的可愛模樣。

次日。

沈喬和陸澤安結伴去醫院看望陸靜瑤。

陪了她一個鍾後,二人因為快知道了,不得不離開。

看著他們擔憂的眼神,陸靜瑤連連擺手,她一包薯片,一邊嚼一邊調集數,趕著他們走:“好了,快走吧快走吧,你們一來我連電視都沒機會看,再不看都要被劇透完了。”

陸澤安:“我們下班後再來看你。”

沈喬:“零食別吃太多,小心壞肚子。”

“嗯嗯。”陸靜瑤敷衍點頭。

把沈喬送到公司樓下後,陸澤安問道:“不讓保鏢能過來真的沒關係嗎?”

因為有他同行,沈喬沒讓保鏢們跟來,但現在他要去公司了,也不讓他們過來真的沒事嗎?

“沒事,我都要進公司了,他們來也是在門口守著。”沈喬笑著答道。她表示會在她下班的時候讓他們過來一趟的。

“公司裏很安全,你不用太擔心。”她捏了捏他的耳垂,覺得他是太緊張了。

陸怡現在的重心完全在是陸靜瑤那,鄭母的癡傻也沒有痊愈,至於維納森,她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了。

不過她認為他那邊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因為陸怡和陸靜瑤的節奏還沒有下去,他必定會幫陸怡把風頭狠狠地攥在自己手中的。

聽完她的分析後,陸澤安點了頭,還是再三囑咐她下班後一定不能落下保鏢門。

“嗯嗯,知道了。”

二人在沈氏門口分別。

陸澤安怎麽都不知道的事,幾個小時後他會極度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堅持把保鏢們喊來,讓他們從此刻起就寸步不離的跟著沈喬。

工作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快速又緩慢。懷孕後,沈喬沒有再加班到深夜或淩晨,大部分都是踩著準點下班,最多也就加班到九點。

乘坐電梯下樓的時候,她在群裏聯係了保鏢們,讓他們過來公司。

沈喬:【計劃有變,今天提前半個鍾下班,你們可以過來了】

消息剛發出去不久,十條回複便緊跟其後,都是清一色的好。

因為他們過來也需要一些時間,沈喬選擇去車上等。

沈喬下意識的來到了自己常用的車位前,但車位上空空如也,根本不見車影。

“停去哪了?”沈喬納悶的嘀咕,她走了一圈,正想問問陸澤安把車停到哪裏時,她先看到了車子。

還挺偏,但寬敞。

她拿出車鑰匙摁了一下,車燈隨之亮起,就在他走到車旁要開門的時候,一道黑影慢慢靠近。

兩道影子靠在一起,前麵的那道影子身體一軟,往旁邊栽去,好在後麵的影子眼疾手快的將人撈了回來。

兩道影子都走了, 被打開的車門露出了一條縫,孤零零的停在原地。

黑暗來的猝不及防,猛然清醒的沈喬更是一頭霧水。

蘇醒後,她有些疑惑的扭頭觀察起了四周,車子顛簸,一分鍾裏她被顛了四次,冷硬的車椅硌著她的屁股,車內散發著一股不好聞的味道,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你好了?”

緩衝了有兩分鍾後,沈喬宕機的大腦漸漸恢複了清明,在看到開車的人是鄭母時,她心中是既疑惑又篤定。

“是啊,我好了。”鄭母冷笑回應,她通過後視鏡看她,“但你要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