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思齊被沈玉章的喋喋不休惹到當場發飆，隻是還沒等他破口大罵，沈玉章隻用一句話就把他堵到啞火了。
“什麽？”
“什麽？”
鄭思齊和沈喬齊齊看向沈玉章，似乎都沒聽清他上一句話的內容。
小汙點？小汙點是……？
看著他們一個兩個都傻了，沈玉章更驕傲了，直接承認道：“你母親懷孕了，懷的正是我的孩子。”
正主的親口承認無疑是平地驚雷，把二人都雷的外焦裏嫩。在沈喬還大吃一驚的時候，無法接受這個爆炸消息的鄭思齊直接開罵了，“你放屁！”
他憤怒的打斷了沈玉章的話，手握成拳，重重的垂直玻璃窗。即使他們中間隔著一道堅不可摧的防彈玻璃窗，但他駭人的麵容和憤怒的行為還是嚇到了沈玉章。
看著他的害怕，鄭思齊更憤怒了，“我媽怎麽會和你這種懦弱的廢物在一起！我絕對不會讓她生下那個孽種的！絕對不會！”
他呲著牙，眼睛通紅，宛如一隻發怒的雄獅。
聽到他想弄死孩子，沈玉章頓感自己的權威被挑戰了，他梗著脖子罵了回去：“這是我的孩子，你沒有資格決定他的死活。”
這不隻是鄭母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他們憑什麽能這麽隨便的決定一個生命的死活？他不允許！
見他拒絕，鄭思齊更是惱怒，他一拳一拳的錘在玻璃窗上，伴隨著的還有不堪入耳的辱罵和詛咒。
沈玉章不服的罵了回去，但他的罵人功底顯然沒有在監獄進修過的鄭思齊厲害，很快就落了下風。
“你讓我媽媽把那孬種生下來，然後呢？然後告訴他，他的親生爸爸是個一隻腳踏入棺材的老廢物，要錢錢沒有，要權權沒有，臥病在床不能自理，巨嬰本嬰。”鄭思齊譏笑看著沈玉章，“他還覺得自己非常不得了，是呼風喚雨的皇帝，但其實就是個連醫藥費都要我媽媽補貼的廢物！”
“你！”沈玉章幹枯的手緊扣著輪椅扶手，他怒瞪著鄭思齊，臉已經被氣得脹紅。
看他‘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鄭思齊心裏痛快不已，“你什麽你，生氣了？你氣什麽？我說的哪句不是實話？你都一把老骨頭了，要死早點死，讓兒女早日落的清閑也算是積福了，幹嘛非要留下來禍害人？”
回應他的是鄭思齊一連串帶痰的咳嗽。
沈喬不想參與二人的鬥爭，所以進來後一直站在旁邊安靜的當著背景板，但看沈玉章這樣，她隻好提前結束了探訪，帶著他出去了。
“回去，回去，我讓你回去咳咳咳咳！那混賬玩意，居然敢這麽說我！簡直要反了天了咳咳咳咳咳……”被推走後，沈玉章還不服，他拍著輪椅，硬要沈喬再把他推回去。
對此，沈喬沒有理會，一邊往外走一邊提醒：“要到吃藥時間了，醫生說你情緒不能有太大的起伏，小心高血壓。”
他要是再待下去，她擔心他會被氣到當場暈倒。
沈玉章還在絮絮叨叨，無非是不滿和埋怨，一下覺得沈喬剛才不護著他現在又來說這些風涼話，一下覺得鄭思齊沒教養居然能說出這麽沒素質的話，總之是哪哪都不滿意。
沈喬也不在乎他對自己的看法，把人送回醫院後，她去找了陸澤安。
“剛才我給你發的錄音你聽了嗎？”
“聽完了。”陸澤安把錄有鄭思齊和沈玉章對話的錄音筆放下，他沉吟：“你有沒有注意到，鄭思齊提到了他的父親。”
“嗯。”
二人對上的瞬間，便明了了對方的意思。
鄭思齊在發瘋的時候無意提及到自己父親在法國一事，所以他們就在想，“鄭母會不會也在那？”
沈喬摸著下巴，認真的沉思片刻後說：“我覺得很有可能。”
雖然他們還沒有徹底摸清鄭母的底細，不知道她手上還有什麽籌碼，但從最近的幾次交手中不難看出她經濟上比之前拮據了不少，不然她也不會不舍得繼續給沈玉章交住院費。
想在國外落腳的難度比國內難，她這一次兩次的出國也是筆不小的開銷，鄭父也在國外，誰能保證她不會暫時的投靠他一下？
陸澤安：“我派人去查。”
無論是真是假，他們都得摸清楚了。
“嗯。”沈喬低頭回著消息，見她頻繁的玩手機，陸澤安還有些納悶，“合作方嗎？”
她對手機還沒有上癮到這種程度，難道是工作上的事？
“不是，是沈玉章那邊的事。”
醫院來了通知，說沈玉章在回去後又擅自離開了，他們現在聯係不上他，所以來問問她這個家屬有沒有他的消息。
沈喬：【我現在過去看看。】
回複後，沈喬就準備動身。
陸澤安跟著起身，“我跟你一起去吧？”
沈喬拒絕了，“你不是還有工作沒忙完嗎？你先忙著吧，我去去就回。”
她不想因為沈玉章而耽誤他的工作，何況沈玉章現在是既生病手頭上又沒什麽錢，想走也走不到哪裏去。
被正當理由噎回去的陸澤安隻好作罷，在她走時不忘提醒下班的時候他會過去接她。
“好。”
沈玉章沒有玩失蹤，等沈喬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躺回病**了。
就在她要問他離開醫院去做什麽的時候，沈玉章拿出了張報告給她看。
沈喬還有些疑惑，可當看清報告上的內容是，她又吃了一驚。
上麵的驗孕棒寫得清清楚楚，鄭母是真懷孕了。但她還是不死心的問：“她真的懷了？”
在監獄的時候她還以為這是他的謊言，是故意惡心鄭思齊的，沒想到確有其事。
這個月份……孩子已經九十天了，沈喬算了算，沈玉章在這之前早就進了院，那他們是在他生病期間……
“真的，我的。”沈玉章說這話的時候還透著隱隱的驕傲。
“嗯。”沈喬把報告單還了回去，額上衣服出了幾條黑線。
她不會和鄭思齊一樣歇斯底裏，因為這和她沒半毛錢關係。他們要懷要生都行，反正她隻會給她必須要給的那部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