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沒有回房間。

她踩著虛浮的步伐出了門,開著車毫無目的的轉了兩圈後停在了一家生意火爆的酒吧門口。

看著麵前如此熱鬧的景象,她隻覺得自己的心口像是破了一個洞,那些涼風不住的往身體裏灌,凍得她手腳冰涼。

她打開了車門,跟著湧動的人流進了酒吧。

酒吧裏人頭攢動,勁爆的音樂,酒精的碰撞,大膽的舞蹈,喜悅的人群,讓沈喬看的眼花繚亂。

她企圖在熱鬧的酒吧裏尋個清靜,於是挑了個靠邊的位置坐。

她一坐下,眼尖的酒場營銷便湊了上前,熱情洋溢的和她搭話,又是問她怎麽一個人來,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心,又是問需不需要組局,讓年輕的弟弟妹妹陪她喝酒聊心的。

心情不大好的沈喬無心應付這些嘈雜,為了營銷離開,她隨手點了幾瓶酒,但是買了個清靜。

收到款後,酒場營銷立即把酒擺上了桌,一邊給她開瓶倒酒就一邊說:“好叻姐,您要的就都在這了,您好好喝,我等會兒就給他們知會一聲,讓那些小兔崽子都不要來打擾您。”

“嗯。”

雙手恭敬的把酒遞上後,酒場營銷也是十分識相的腳底抹油,準備開溜了,“那姐,我先去另一邊看看,您要有什麽事可以直接發消息給我。”

人一走,沈喬頓感放鬆了許多。

她靠著椅,動作緩慢的用夾子夾起冰塊放進杯中。她看著杯壁上逐漸顯現的水珠,始終一言不發。

“額。”

突然,沈喬的後背被撞了一下,這猝不及防的意外讓她吃了一驚。

她疑惑的扭頭看去,剛才不小心撞到了她的人立即向他道了歉。

“沒事。”沈喬麵目表情的收回視線,指尖繼續摩挲著酒杯杯口。

“沈喬?”

一個直呼其名的招呼把沈喬飄遠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她抬眼,就看到一臉驚喜的維納森穿過人群向她走來。

維納森對她仍然是從前的客氣禮貌,“好巧啊,你今天怎麽有這興致來酒吧了?”

“朋友推薦的,順路,所以過來看看。”看到他的瞬間,剛才還了無生趣的沈喬瞬間警惕了,她手掌微攏,把酒杯攏了過來。“你呢?是這裏的常客?”

“不愧是你,我還沒說,一眼就看出來了。”維納森笑嗬嗬的坐了下來,十分不見外的詢問能不能嚐嚐她點的這些酒,“我常喝的都是葡萄酒,不怎麽喝這些啤的白的。”

“可以。”雖然心有芥蒂,但在這種小事上沈喬還不至於和他斤斤計較。

何況,這是他喝,又不是她喝。

“來一杯?”在給自己滿上後,維納森想給她道之前問了一句。

“我還沒喝完。”沈喬婉言拒絕了。

有了前車之鑒,即使自己的酒杯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自己的手,她也不太放心。

“好。”維納森笑笑放下了酒杯,他當著她的麵喝下了酒,像是在給她證明這酒沒有問題。

他還是不了解沈喬。

在她這裏,最好的以防萬一就是不喝。

意外碰頭的二人自然不是幹喝酒,途中也會聊聊天。吃了教訓的維納森這次不再以沈喬或自己為開頭,而是拿陸澤安當開頭。

他們聊了陸澤安,又聊了二姐和公司,尤其是合作的相關事宜,就在沈喬還想再補充合作上的細節的時候,隻見維納森擺了擺手,“誒,現在是下班時間,我們就不要一直聊工作內容了,這多累啊,來說說生活上的事吧。”

說著,他又往杯裏倒了酒,見沈喬那杯酒還沒動過,他問:“你怎麽不喝啊?”

“我肚子不太舒服,等那股勁過去後再喝。”沈喬也是給出了一個讓他無法再勸的理由。

“噢。”自討沒趣的維納森繼續自顧自的喝,他突然說:“沈喬,其實我一直覺得你長得很像我之前見過的一個故人。”

這話一出來,沈喬下意識的想到了陸澤安的白月光,祝如雲。

她眨了眨眼,若無其事,“是嗎,那挺巧的。”

“是啊,你不知道,當時我見到你的第一眼還以為是她回來了,但是真正和你接觸過後,才知道我的第一想法有多愚蠢。”

“我覺得你們兩個隻是外表相似,但性格和作風是天差地別。我更喜歡你這樣的。”他彎了彎眸,嘴角含笑。

也許是喝的有些多,身體有些熱,他把襯衫挽了上去,露出了手腕上高達百萬的限量版手表。

沈喬對祝如雲是既好奇又排斥,但無論怎麽樣,她都不認為維納森的話有什麽參考價值。

途中維納森明裏暗裏的勸過幾次酒,但沈喬堅持沒有在酒吧裏喝酒。

“我送你吧,都這麽晚了,你一個人回去多危險啊。”

喝完酒後,醉醺醺的維納森堅持要送沈喬回家。

沈喬不留痕跡的躲過了維納森的觸碰,再次婉拒,“我有司機,沒事的,倒是你,路上注意安全。”

她看了看手機,“司機在等我了,我先走了。”說完,她不等維納森的告別,掉頭就走。

沈喬沒有回家,她隨便找了家酒店過夜。

洗漱出來後,看著空****又安靜的房間,那股悲傷的情緒再次水漫金山。

她光著腳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最終停在了窗前。看著一成不變的繁華夜景,她聯係了兩個小時前加了好友的酒場營銷,讓她送兩箱酒過來。

“好叻姐,現在就過去。”成功收到錢後,營銷笑容滿麵的給沈喬發去了確認回複。

沈喬下榻的是陸氏名下的酒店,於是她入住消息被好事的經理傳達到了陸澤安。

“她是一個人去的嗎?”獨守空(書)房的陸澤安得知她不僅不在家,還去開房的時候,心裏別提有多生氣了。

他把玩了一晚上的筆丟到了一邊,也不再在桌前凹姿勢等著她來了,連忙盤問經理具體的詳細。

“是一個人來的。”

確定是一個人來的後,陸澤安氣消了一些,拿到地址後,他馬不停蹄的趕往。

前去的路上,陸澤安還是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