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北凝確實在忙，忙著攻略。
不過攻略的不是沈氏，而是沈楠。
夜色沉沉，燭影搖晃，火光被輕風吹得抖動了一下，連帶著柳北凝臉上的柔光也跟著動了一下。
她舉起酒杯，杯口微微的向對麵的沈楠傾斜，眼神嫵媚，嘴角含笑的說：“來一杯？”
“好。”沈楠也拿著酒杯，和她碰了一下。
酒杯相碰後發出一聲清脆的叮，柳北凝臉上的笑容擴大，她優雅的喝了口酒，眼神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沈楠。
她的注視既強烈又認真，坐在她對麵的沈楠哪能沒感覺到，“柳小姐，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他有些拘謹的坐好，想去擦臉，但又擔心自己貿然的動作會讓臉上的髒東西變得更多，於是隻能緊張的等著柳北凝的回話。
他的小動作都被柳北凝看在眼裏，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畏首畏尾，聽她命令，她心裏有了十足的把握。
“別動，我來。”
說著，她拿起紙巾，幫他去擦臉頰上壓根就不存在的髒東西。
雖然柳北凝的指尖沒有直接碰到沈楠的臉，但即便隔著一層薄薄的紙巾，他仍然能感覺到她透過紙巾的溫熱觸感。這禮貌又親密的舉動讓他臉有些紅，但他不敢表現出異樣，隻能垂下眸，不去看她。
沈楠睫毛顫動的越厲害，柳北凝笑得越開心，“好了，現在沒事了。”
她點到為止的收回了手，沒有繼續就這個點逗他了。
低著頭的沈楠點了點頭，他也拿了兩張紙巾，但沒擦，就這麽握在手心裏，“謝謝，以後我自己來就行了。”
“舉手之勞。”
“我們兩不隻是合作夥伴，也是誌同道合的好朋友，這種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的。”她抿了口酒，嘟嘟唇粘上了熱烈的紅酒，像是抹了口紅。
“而且，這些日子真的很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話，我的計劃不會這麽順利，你是我的大功臣。”話音落下的瞬間，她又邀他碰杯。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沈楠急忙回應。
就在酒杯發出碰撞的清脆聲響時，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下意識的想低頭去看自己的腳，但在低頭的刹那又硬生生的止住了。
“怎麽了？”喝著酒的柳北凝疑惑的問。
“沒、沒什麽。”被她這麽一問，沈楠肉眼可見的更慌了。他強裝鎮定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同時把腿縮了回來，但碰到他腳的高跟鞋不僅不退，還變本加厲的蹭上了他的小腿。
她輕輕搖著紅酒杯，杯中深紅色的**不住的搖晃，讓沈楠看的有些頭暈，“真的沒關係嗎？我看你的臉好紅啊。”
沈楠深呼一口氣，“沒關係……”退無可退的他直接將腿岔開。
步步緊逼的柳北凝脫下了高跟鞋，黑絲直接踩上了他的膝蓋，搭在他的腿上。
這一套操作下來，沈楠已無還手之力。
“柳小姐，你到底想幹什麽？”他帶著臉頰上的兩團酡紅，醉眼朦朧的問柳北凝。
他隻喝了兩杯酒，也不知道臉上的紅暈是醉的還是羞的。
“我沒想幹嘛。”她的腳慢慢的滑向了他的大腿內側，隔著西褲和他支起的的小帳篷打了聲招呼。“隻是想和你幹點有意思的事。”
不知不覺中，麵對麵的兩人已經坐在了一排，柳北凝靠上了沈楠的肩，她手指勾過他的領帶，有一下沒一下的拽著，“我本來很討厭沈家，也很討厭你的，但和你相處的這段時間，我變得有些奇怪。”
“我的目光總會不受控製的看向你，每次你給我發消息說話的時候我都會莫名其妙的開心，你跟在我身後時我總會覺得很有安全感……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但是，我剛才看到有人和你要聯係方式的時候，我很生氣。”她仰起頭，拽緊了他的領帶，強迫他低下頭看自己，“你以後不許給別人的女人聯係方式，就算是合作夥伴也要提前和我知會一聲。”
她的靠近讓沈楠很緊張，緊張到不知所措。他姿勢很板正，被她貼著的下顎緊繃。“嗯。”
他的同意讓柳北凝十分開心，她親了親他的臉頰，也沒問他到底喜不喜歡自己，便繼續說著對他的感覺。
話題不可避免地聊到了未來，提及這一點時，她用商量的口吻和他說：“沈喬是肯定不能留的，我們要除的話，一定要斬草除根，以防春風吹又生。”
“嗯。”沈楠應和。
“你父親現在不是病重在床嗎？反正他也沒多少日子了，不然你去送他最後一程，然後把他的死嫁禍給沈喬？”
“嗯。”沈楠還是應和。
為了穩住他的心，柳北凝解釋道：“我知道這樣對你父親不太公平，但他現如今已是無力回天，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死能為自己報仇，肯定也會覺得不留遺憾的。”
“我知道了。”沈楠低頭，去看柳北凝的眼。
他眼裏沒有懷疑，隻有堅定和害羞。所以在對上眼的瞬間，柳北凝就知道，這事穩了。
“沈楠，真的謝謝你。”她纏上了他的唇，和他吻得如膠似漆。雖然沈楠前期一直害羞的回避，但在她的引導下，他逐漸的熱烈主動了起來。
“明天見。”
車停在家門口後，柳北凝下了車。她隔著車窗，一臉甜蜜的和沈楠揮手告別。
“早點休息。”沈楠脖頸多了好幾處紅印，這些都是她的傑作。
看著她進屋後，沈楠離開了。
他回了自己的家，把車停好後，又原路返回到馬路上，隨手攔了輛出租車去找沈喬。
他再次把柳北凝的計劃告訴了她。
沈喬頷首，“我過兩天會讓人散布小道消息，說沈玉章已經死了，不過死得很蹊蹺，被匆匆火化下葬了。”
“好。”
二人匆匆碰頭後，又匆匆分離了。
夜深人靜，穿著輕薄睡衣的沈喬獨自站在窗前，她指尖夾著的煙散出一縷輕又薄的煙霧。她吸了口煙，窗外的繁華夜景映入她波瀾不驚的瞳孔裏。
接下來又有一場惡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