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陸靜瑤急得團團轉,即使被推開,她還是鍥而不舍的圍上前想要分開二人。

但沈喬和陸怡打的難舍難分,根本沒有她插足的餘地。

在陸靜瑤又一次貼上來後,陸怡煩躁的用肩膀撞著她的肩膀,怒不可遏的斥責她:“你滾開啊!”

她是狗皮膏藥嗎?怎麽甩都甩不掉,煩死人了?

陸靜瑤像是沒聽到她的警告,她抓著她的手,嘴裏還在說著勸誡的話。

混亂中,陸怡的後腰磕到了桌角,那尖銳的疼痛讓她眼角被生理淚水打濕,她睜開眯著的眼,看到陸靜遙聞聲細語的勸著沈喬的那刻,一股無名火從心底竄了出來。

她對她就是這麽的輕聲細語,好言相勸,但對她這個姐姐呢?除了推搡就是提醒,天差地別的待遇,到底誰才是她的姐姐?

陸怡餘光撇到了旁邊的花瓶,與此同時,沈喬向她靠了過來。

她抓準時機,手握住瓶子又瘦又長的瓶口,想給沈喬來一下。

“咚!砰!”

瓶身砸在了後腦勺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咚聲,因為承受不住巨大的撞擊,瓶子破碎,隨之倒下的還有背對著陸怡的陸靜瑤。

陸靜瑤倒在了地上,被壓在她身下的不隻是破碎的花瓶,還有她後腦勺處冒出的鮮血。

“靜瑤姐!”

“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湊過來的……”

意外突生,一人跌跌撞撞的靠近,一人踉踉蹌蹌的後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路過的傭人也被嚇住了,抱著綠植杵在原地傻愣愣的看著,“快打120!”

被沈喬這麽一喊,傭人像是如夢初醒,連連點頭去打電話。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因重擊倒地昏迷的陸靜瑤被抬上了擔架,送上了車,去往了醫院。

在幾人匆忙趕往醫院的時候,陸怡也走了。

隻不過她去的不是醫院,而是維納森的家。

逃上車的她還有些心神不寧,耳邊一直回**著那尖銳的救護車聲音。

這和她沒什麽關係。

就算和她有關係,也不能全怪她啊,她拿花瓶是想去打沈喬的,誰知道她會湊過來,還用腦袋接住了花瓶。

就算要論責任,她們也是五五開。

好一通自我安慰後,陸怡的心才漸漸平靜了下來。趕到家後,她回了房間。

待沒多久,手機響了。

看到是爺爺來電後,陸怡知道,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畢竟平時他哪會聯係自己。

她本來是不想接的,可在電話要自動掛斷的時候,她還是接了。

遲早要麵對的,早麵對晚麵對不如現在就麵對。更何況,她為什麽要心虛?

本來就是陸靜瑤多管閑事,她和沈喬說了很多次讓她走遠點不要管閑事,可她硬要湊上來勸架,這下好了,被誤傷了吧?

“爺爺。”

“你人在哪?”陸老爺子威嚴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了出來。

陸怡看了眼時間,明目張膽的扯謊:“我在上班。”

“你把你三妹打的頭破血流,現在人還躺在醫院,你回去上班?”

“把工作辭了,然後回來。”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陸怡最不喜歡陸老爺子這副獨斷專行怎麽樣,可礙於心裏發虛,她不敢再像之前那樣嗆他,“我不要。”

“我等會就回去。”

可惜這次陸老爺子也不像以前那樣的好說話,他下了死命令,“一小時內到家,帶上你的辭職信。要是到點我沒看到你和辭職信,我就把銀行卡都停了,讓你真正的獨立出去。”

之前她怎麽說怎麽鬧,就算是口出狂言離家出走,他都沒停了她的卡,可見這次他是動真格的了。

陸怡默了許久才緩緩說:“……我等會就回去。”

掛斷電話後,陸老爺子抬眼看站在麵前的陸澤安,“你為什麽不讓我把她送出國?”

他本是打算把陸怡送出國的,最好是送回她之前生活的那個國家,但澤安攔住了他。剛才考慮到在通話中,所以他也沒細問。

“爺爺你想想,二姐是什麽時候開始不對勁的?”陸老爺子想回答,但陸澤安卻再次阻止了他,並替他回答道:“她剛回來的時候就有不對勁的苗頭了,你還記得她和三姐的爭執嗎?”他細說了那件事的不對和家庭醫生的被收買,從而得出結論:陸怡從很早之前就不對勁了,她早和維納森認識的時間可能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早。

“如果這個時候我們把她送出國,那以後想再管束她就更難了,我們也無法及時知道她還會和哪些人接觸。與其這樣,不如把她留在身邊。”

陸老爺子說:“那就把她留在家裏。”

她在這也能聯係到維納森,和國外的相差無幾,隻有把她關在家裏,才能有效地斬斷她和維納森一行人的聯係。

“我也是這樣想的。”陸澤安附和。但一味的約束是治標不治本的,隻有改變二姐的想法,才能解決問題。

爺孫二人詳談著辦法,而被他們視為問題的陸怡此時正在寫辭職信。每多寫一個字,她便多恨他們一分。

都是沈喬這個禍害!她甚至懷疑今天的這一切是她的連環計。

要不是她給維納森吹枕邊風,維納森就不會來找她的茬,她也不會不服氣得查出是她幹的好事然後去找她算賬,陸靜瑤更不會來勸架被她失手誤傷,一環扣一環,她的舉動徹底惹怒了爺爺,爺爺給她下了死命令,逼著她辭職回家。

給我等著……此仇不報非君子!

把現成的辭職信模板改好後,陸怡將其發給了公司的人事。隨後她收拾好行李,回家前去了趟公司,把辭職信拿到了。

回家途中,陸怡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喝口水都塞牙縫,她正思考著怎麽出這口惡氣的時候,一道尖銳機械的電子女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惱怒的扭頭看去,就看到是司機的手機在外放小說,小說正好講到了吹枕邊風的部分。

外放的聲音很大,陸怡是想讓司機關掉的,但聽著聽著,她心裏有了個新想法。

既然沈喬給維納森吹枕邊風,那她為什麽不能把這個風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