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覺得跟著你這樣的老板不能得到什麽,也看不到前途,擇良木而息的道理老板應該懂的,還希望老板能同意我的辭職。”員工抬頭挺胸,抑揚頓挫的說出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原因。
她這些話算得上是冒犯了,但沈喬並沒有在意她的挖苦,提筆在申請書上簽了名,同意了她的離職申請。
“你可以走了,後天之前把你在公司裏的東西拿走,負責下手頭上的工作交接,工資會在本月的發薪日一同結算。”說完,她還把那封還沒看完的辭職信丟進了垃圾桶,讓她離開。
“多謝。”員工一板一眼的道謝鞠躬,然後離開了。
看著她隱隱得意的背影,沈喬輕笑。
她垂眸,盯著自己的簽名,心裏有了打算。
沈喬踩著十二點下班了。
陸澤安準時來接了她,回家的路上還擔心的問起了網上的那些事。
他並不是不相信她,隻是擔心輿論帶給她和公司的影響。
“不礙事,先讓他們跳著吧,站得越高摔得越慘。”沈喬並不怎麽上心。
這件事有公關部和相關人員處理,他們人多勢眾,又帶著極強的目的性,就算她及時出麵解釋了,也不一定能解開誤會,可能還會適得其反。
與其獨自焦灼難耐,不如讓專業的人來處理,有什麽需要她配合的她再配合就行了。
陸澤安還是不放心,他見識過網暴的可怕,所以堅持在事情平息前接送她上下班,什麽事都要親力親為,再不然就要跟著她一起。
“你平時不就這樣嗎?”聽著他這些要求,沈喬還有些莫名。
這和他們平時的相處有什麽差別?難道是……他能黏的更是順理成章些?
“不一樣,我現在是為了保護。”
“嗯嗯,好,謝謝老公保護。”
二人閑聊著回到了家,縱使現在網絡上已經吵翻了天,但對他們兩個的現實似乎沒什麽影響。
後麵的兩天,事情一直在持續發酵,而網絡上的罵戰也已經逐漸蔓延到了現實。
這天,在公司待了兩天的沈喬正準備回家時,助理恰好來了,說底下有個人想要見她,問她見不見。
如果是一般人,這條消息根本就不會傳到助理這,助理更不會來問沈喬的意思,通通打回去。但這個人是前兩天來向沈喬辭職的員工。
而沈喬在同意她離職的當晚特地吩咐過她,如果這名員工後續來找她的話,要通知她。
這麽沉不住氣?
問清是何人後,沈喬眉梢微挑,“讓她進來。”
沈喬又坐回去了,手中的手機嗡嗡響個不停,她不用看都知道是誰發的消息。
“沈喬,是不是你搞的鬼?!”
相比起上一次,員工態度和稱謂已經發生了天翻覆地的改變。
沈喬換了個坐姿,好整以暇的問:“搞什麽鬼?”
員工氣衝衝的在她麵前站定,咬牙切齒的質問道:“肯定是你和那些公司打了招呼,讓他們不要收我,所以他們才會拒絕我!”
自從那天辭職之後,她就把履曆投給了各大公司,她原本以為找到下家對她來說是易如反掌,畢竟自己的履曆、能力和形象就擺在那,退一萬步說,就算不能輕鬆入圍,努努力還是可以進的。
可奇怪的是,那些公司都拒絕她了!她不信邪,轉而把目標投向的中小型公司,但還是無一例外的被拒絕了!
她不是傻子,怎麽會看不出來是她搞的鬼!
“沈喬,你不覺得你這樣太過分了嗎?好歹我和公司是和平解約,是我主動辭職,你當時也很爽快的同意了,為什麽現在要給我使絆子?”她雙掌啪的一下撐在桌麵上,俯身,身體微微前傾,怒目直瞪著沈喬。
是她!肯定是她!不然自己的求職都不可能會這麽坎坷的!不是她動的手還能是誰動的手?
“雖然我認為你的行為很冒昧,但很可惜,我並沒有搞鬼。”
“那為什麽?”
“我想可能是沒有人會用不忠心的員工吧。”沈喬莞爾一笑,她聲音極輕,在那無形的巴掌扇在員工臉上時卻異常的響亮。
一個小員工確實不值得她特意出手,但不代表她會白白受她這氣。她想走,可以,但想去別的公司,那可說不準。
沈氏不大,但她想,沒有一家公司會願意為了這麽一個員工而惹她不快,這筆買賣可不劃算。
除非本就是光明正大的站在她對立麵的。
員工被沈喬這一句不忠心氣的直跳腳,她大罵:“我哪裏不忠心了?我在公司的時候哪一天沒有認真工作,沒有踏實上進?就連業績我都是我們部門的前三,上個月還拿了獎金,期間不是沒有其他公司向我拋出橄欖枝,但我有跳槽嗎?你別汙蔑我!”
憑心而論,她沒有一點對不起沈氏!
“你是沒有跳槽,但你騎驢找馬,披著皮造我的謠,一直以沈氏員工的身份在網上引戰,離開前還侮辱冒犯我,我說的這幾點哪裏有錯?”沈喬頂了頂舌,來了些興致。
她想興師問罪?那得看她願不願意。
句句中標的員工有些心虛了,但是到如今他又拉不下麵子認錯退步,於是嚷著嗓子喊:“你汙蔑我!”
“你負責的公司賬號還沒有注銷,那些刪除掉的數據也可以讓技術人員恢複。”沈喬提醒。
這下員工徹底啞火了。
沈喬也不想再乘勝追擊,“自己回去,要是再讓我查到你私下有小動作,就別怪我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留下這話後,她瀟灑回家了。
不過這份瀟灑隻持續到了公司門口。
有驚無險的坐上自己的車後。沈喬立即將車窗都閉得死死的,緊接著又是戴上墨鏡又是戴上口罩,圖中一直在觀察四周。
確定四下無人後,她才踩下油門,駛離地下車庫。
回家前,沈喬去了趟商城,雖然她已經做了‘偽裝’,但還是有部分人認出了她,然後對她指指點點。